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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式耜虽不是农家出身,但是自幼在南直隶游学,何况曾在江西永丰担任县令七载有余,任上体恤百姓,深入乡间,却是对这些个百姓多有了解。
故而这老汉称其为秀才,他却也是不恼,因为在这些个穷苦人家看来,出一个秀才,那都是老爷级的人物,都是文曲星下凡!
而对于瞿式耜要自己继续,这老汉虽不识的瞿式耜的身份,但是多年的经验,在他看来此人那绝非等闲之人,而且此人为人谦逊,却是可以畅谈之。
“您是说这村子里的人,都去逃荒去了?”
当闻听老汉一番言语,瞿式耜却是有些眉头微皱。
“是啊,这些年朝廷的税赋重,衙门的又催促的紧,青壮们但凡是走的动路的都是拖家带口逃荒去了,而只留下我们这些年老体衰的,只得在这等死,哪想官府竟是将那些个逃荒之人的税赋摊到我们这些要死不活的老家伙头上,每年为地主耕种的田地,本来一部分就出了佃租,而这摊派一下来,一年的收成就全没了,乡亲们没法,只得上山采些野菜,只因村子中的山林多是被地主大户承包下来,我等只能在山下采摘,而这些年这野菜却也是快没的采了!”
言及此次,老汉竟是有些麻木,眼角处竟是有些干涩,或许这些年浑浊的泪水都被流干了。
闻听此言,瞿式耜却是有些眉头紧锁,片刻之后却是问道。
“老人家,如今这洛阳城里发出消息,说是将福王等王爷的庄田一律收归国家,其中有部分分给百姓耕种,您老可是听说?”
对于瞿式耜所言,那老者却是摆了摆头。
“我等这地儿,那是偏远的很,再说小老儿又不识的字,却是有告示,那也是不清楚啊!”
对于老汉所言,瞿式耜却是记在心间,回味片刻之后,瞿式耜却是再次道。
“老人家,听闻这次朝廷派遣大员,实行变法改革,这由国家租给的土地,那是头一年不要税赋,第二年交三里每亩,第三年六厘每亩,这以后都不再加税,而且衙门还负责给租地的农民提供耕牛、良种,不知老人家对此却是有何看法?”
洛阳颁发之政策,瞿式耜是知道一部分的,在京师时,由皇帝领头,共同制定关于河南、山西土地改革事宜,瞿式耜却是在场的。
而另外,这一路走来,满处贴着的那都是洛阳发出的告示,瞿式耜自然是知晓的。
而至于问及老农的看法,却是因为在瞿式耜看来,变法好不好,关键那得看百姓适不适合,而关于百姓适不适合的关键却是在于这些乡野之民所见。
却说闻听瞿式耜所言,老汉眼角处竟是闪过一道喜色,瞿式耜自然看得真切。
“秀才,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此刻,老汉满脸流露出的那都是一股子不可思议,头年不收税,次年三厘每亩,再次年六厘每亩,而且永不加赋,期间衙门更是提供耕牛之属,对于老汉而言,这些个说道,那可是闻所未闻。
要是知道,此间那可是每亩征收的九厘的税,而且因为这些年的摊派,每亩又何止九厘的税收,若是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每日仅以野菜度日!
只不过片刻的欢喜之后,老汉却是有些眉目紧锁。
见此状,瞿式耜却是不无有些好奇道。
“老汉难不曾有何难言之隐?”
对于瞿式耜再次问及,那老汉却是叹了口气道。
“秀才,您是不知道啊,这衙门给的政策好是好,可是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怎般去寻得此等好事,何况乎,老汉岁数也大了,家中老妇的身体又不好,若是不然也断不会在此间等死啊!”
老汉所言,瞿式耜却也是听的明白。
改革虽好,但毕竟有限,却是难以普及,尤其是对于那些偏远地区,或是那些年老体衰之人,更是不可能背井离乡。
那么此间该是怎般处置,一时间瞿式耜却也是陷入深深思索。
午夜。
破旧的松油灯,熏出的黑色烟雾却是让瞿式耜有些睁不开眼,而此刻,瞿式耜却依旧是伏在残破不堪的案桌之上,奋笔疾书。
却是见日间所见闻的一切,细细斟酌,全部列陈条目,以作为后备之用。
“官吏贪婪,民多离散,所加赋税,摊派佃户,故而又使佃户为流民,此等循环往复,却是弊端之根源所在,此般看来,当是首先整顿两地官吏不法行为,之后方能召回流民,用以耕种才是......”
油灯之下,瞿式耜却是反复念叨。
停笔,执笔,再停笔,再执笔......
循环往复,直到过于昏沉,这才收拾好笔墨,欲要安歇。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犬吠。
“老爷,这是?”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小厮却是也被从酣睡之中惊醒,却是问道一旁的瞿式耜。
“嘘,小声些,待听听!”
此刻,瞿式耜却是做精神状,见此,那小厮却也不再言语,竖起耳朵,开始倾听。
而就在这时,老汉却是有些慌张的闯了进来,言语之中有些急切道。
“秀才,此间却是衙门的衙役前来催缴税赋了,秀才还是避开些好!”
闻听此言,瞿式耜却是有些眉头紧蹙,却是小声道。
“不知此间却是叫什么税赋,而且我等夜宿老汉家中,老汉为何此般惊慌。”
当面对瞿式耜所言,那老汉却是道。
“秀才却是不知,这乡里,那是衙门说交税就交税,至于为何小老儿担心秀才在此处,却是因为这衙门有旅人税之规定,若是让衙役们发觉秀才在小老儿这里,不仅小老爷难逃税赋,就是秀才您那都是怕有无妄之灾啊!”
“哪有这般黑了良心的,天理何在!”
却是闻听老汉所言,不等瞿式耜反应,那小厮却是拍案而起。
只不过见到自家主人随之而来的怒视,却是立马闭上了嘴。
“老汉勿要心急,看看却又是何妨!”
说罢,瞿式耜却是披上衣裳,欲要出门去看个究竟,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吱嘎’声响起,紧接着却是‘扑通’一声,本就残破的木门已然经不起这般磕碰,却是轰然倒地,折腾起一阵灰尘!
“咳咳,李老儿,听说你家里来了客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