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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金定国见对方鸣金收兵,不禁捏了把冷汗,方才面对对方的几次猛攻,他几乎有点招架不住,若不是那些事先埋伏好的黑衣杀手,没准还真让对方夺了城池。
“皇上,您就让我们再攻一次吧。”
城楼下面,成勇、董天元、元畅等几位将领来到绍岩面前恳求道,这些人打起战来个个勇猛无敌,谁都知道不出半个时辰便可拿下长庆城,可是他们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中途放弃?这的确让他们好生气馁。
见他们一个个在那里捶胸顿足,绍岩语重心长的道:“各位将军的心思朕焉能不知?拿下城池固然重要,但如刚刚那般攻法,将士们大部分只会白白牺牲,你们刚刚都已经看到了,城楼上的那些黑衣杀手个个心狠手辣,这些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士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都是金定国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士。”
“这个容易,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深。”成勇走上前叩道:“皇上,末将愿从军中挑几个弟兄冲上去,保证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用挑了,就由末将几个亲自出马。”说话间,董天元、元畅、李光友、郑倾毅等十几个将领,不约而同的扑倒在绍岩跟前,齐声道:“请皇上下令吧。”
绍岩不假思索的摆摆手道:“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朕说不行就不行。”见个别将领私底下蠢蠢欲动,绍岩补充道:“若是有人胆敢擅自行动,一律按军法处置。”
军令如山,众将领不好违抗,只好从地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云云悄悄地靠到绍岩身边,轻声的道:“皇上,眼下长庆城久攻不下,臣妾倒觉得可以用他们的方法试一下,难道皇上对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军还不放心?”
绍岩摇头道:“不是朕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而是如此一来,咱们就算勉强拿下长庆城,朕身后的这些将士也将所剩无几,成勇他们都是东林国的骁将,朕一个都不能丢。”
云云觉得有道理,在她看来,绍岩的潜台词无非就是,要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能为了一个长庆城拼光所有的部队,这丫头对皇帝的深谋远虑自然是无话可说,随口问道:“皇上,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绍岩低头沉思片刻,斩钉截铁的道:“撤回进攻南北两门的部队,退兵五里安营扎寨。”
“啊?”云云倍感吃惊,其它将领也感到匪夷所思,虽然他们对绍岩的决定心存疑异,但心想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集合部队往后撤,不多久便行至五里外的草地上,并很快搭建起一座座营篷,远远望去宛如一个个小蘑菇。
经过几次猛烈强攻,东林将士伤亡共计五千余人,其中阵亡三千,重伤两千,轻伤一千。听到这个庞大的数据,绍岩大为震惊,整个战斗进行不到半个时辰,却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这是他事先始料未及的。
这天夜里,他亲自带着成勇等几名将领去探望那些受伤的将士,在那几顶不大的帐篷里面,他见到了无数张浑身是伤而且还带着微笑的面孔,将士们见到皇帝亲临这里,心里既紧张又欢喜,纷纷从病床上爬起来,绍岩走过去耐心的询问他们的伤势,将士们大都摇头表示自己伤势并无大碍,随时可以上场杀敌,绍岩不由心酸不已,当他走过最后一顶帐篷,正准备回大营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士兵的呼救声:“救救我,救救我。”
绍岩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进了一顶又高又大的帐篷,里面横七竖八堆满了士兵的尸体,在那尸体的中央多出一双血淋淋的手,举在空中不停的摇摆,“救救我,救救我。”
成勇等几名将领立即跑过去拉开边上的几具尸体,好不容易将那名一息尚存的士兵捞了出来,大致望去,那名士兵年纪不大,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然而却因打仗摔断了一条腿。
却见他满脸沾满了血迹,额头上布满了道道的伤疤,空洞的眼神不停地在周围乱转,当他看到绍岩时,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使出最后一口力气翻过身,吃惊道:“您——您是皇上?”
绍岩微笑地点点头,那士兵的表情瞬间由绝望变成了惊喜,兴奋的道:“皇上,求您救救小的,小的叩谢皇上隆恩。”说着将脑袋使劲磕在地上。
绍岩立即让人找来太医为他医治,太医在为士兵把过脉后,叹息的摇摇头,言说这名士兵从城楼上摔下来,五脏六腑皆已爆裂,就算是神仙也难保住他的性命,绍岩猛然一惊,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受。
那名士兵听罢,绝望地哭了起来,伤心的道:“小的死不足惜,只求皇上答应小的一个要求。”
绍岩弯下腰替他擦拭脸上的血点,心平气和的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朕都答应你便是,对了,朕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皇上的话,小的名叫张富贵,家住长庆城内,只因姐姐被金定国掳去,小的冒死逃了出来,本来还想着这次能攻入城内将姐姐救出来,可惜——”士兵呜咽片刻,接着道:“皇上若是他日能拿下长庆城,请您救救我姐姐,好吗?她叫张芸娘。”
“张芸娘。”绍岩连续默念了两遍,点头道:“你放心,朕可以向天盟誓,只要城门一破,朕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救出你姐姐。”
“小的在此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兵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再次将脑袋磕在地上道。
绍岩欣然一笑:“还有别的吗?不防都说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张富贵提出什么要求,绍岩都会尽力去满足他,好让他在九泉之下安心。
张富贵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二,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和姐姐在长庆的叠阳湖畔放天灯,可惜现在办不到了。”
“这个好办,来人——”绍岩说到一半欲言又止,皱着眉头小声问身边的成勇,“什么叫天灯?”
成勇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皇上是故意在考自己,忙道:“启禀皇上,天灯是一种纸做的灯笼,一旦底下蜡烛点燃,灯笼在浓烟的推动下便会升入空中。”
这不是孔明灯吗?怎么到这里连名字都改了?绍岩二话没说,大声道:“传令下去,今晚大家同放孔——,天灯。”
众将领不禁喜出望外,绍岩刚开始觉得很奇怪,暗自纳闷道,日,不就是放孔明灯,有必要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吗?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放天灯是这里的风俗,人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寄托对亲人的哀思,或是向上天祈福,而他身旁的这些将领多半是长庆人,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他们的举动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名士兵在听到绍岩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后,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跟着吐了一口鲜血,歪着脑袋断了气,绍岩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便让人将他抬下去与其它士兵一起合葬。
夜,深沉。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柔和的秋风吹着枝头发出嗡嗡的声响,绍岩在成勇等人的陪同徐徐来到营蓬外面,却见地上到处升起了篝火,士兵们几个围在火堆面前,有的闲聊家常,有的缅怀着那些死去的战友,有很多人手里拿着天灯,然而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笑容。
绍岩走过去亲切地问:“大家扎好了天灯,为什么不放呀?”
士兵们垂头丧气的低头不语,表情变得非常沮丧,绍岩甚是诧异,随即来到一名年纪颇长的士兵面前,见他双手捧着天灯,眼角却是泪水不断,便奇怪的问道:“这位大伯为何如此伤心?”
老士兵哗啦一声哭了起来,绍岩越发纳闷了,这时,人群中有名士兵站起来说道:“皇上,不是咱们不想放,而是对面的梁军不让放。”
“放他娘的狗屁,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他们算什么东西?”绍岩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士兵面前说粗话,连忙缓和语气道:“大家都听好了,让你们放灯是朕的意思,他们无权阻拦。”
“可是每当我们升起天灯,他们都会放箭将它们射下来,天灯根本飘不到城内。”又一名士兵愤愤不平道。
日,还反了这帮王八蛋了,绍岩气得不的一处来,其身后的成勇拱手道:“皇上息怒,这也难怪,今天刮的是南风,只要天灯一出,必会全部吹入长庆城,如此一来,金定国必定会认为我们是以这种方式鼓动城中百姓暴乱。”
绍岩冷哼一声:“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唉呀,大家快看,那几盏天灯又被射掉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士兵都站起来朝南边望去,却见空中有一串天灯全都落在了城楼顶上。
绍岩心里有气,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细节问题,那就是每盏灯落的方向都在城楼顶上,这倒是一个极为罕见的现象,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出一计,不由得抬头哈哈大笑起来,成勇等人及在场士兵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