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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帐外,众将领却是吃了一惊,原来,这位楚国的使者不是别人,而是长乐郡主项红玉,与其随行的还有两个身着便服的使官。
在此之前,大家都是怀着满腔的义愤填膺,扬言要拿这位目中无人的使者兴师问罪,当看到来人是项红玉时,所有人脸上的怒容一并消去,一个个露出爽朗的微笑,章怀德摸摸脑袋,笑嘻嘻的道:“郡主,原来是您啊,我就说么,当今世上,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们皇上摆架子。”
项红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扁扁嘴道:“喂,胖子,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章怀德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这小子长的虎头虎脑,平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经过大脑的过滤,相比之下,常一笑倒是机灵许多,他赶忙赔笑道:“郡主勿怪,老章的意思是,您是皇上的红颜知己,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叫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早晚都是皇上的人,夫妻间偶尔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乱说。”项红玉顿时满脸通红,她又羞又气,继而狠狠瞪着绍岩道:“绍岩哥哥,你的手下调侃我,你可得好好罚他们。”
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不是真的在生气,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岂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种玩笑?绍岩假装生气的对那两家伙训斥了几句,然后邀请项红玉向营帐内走了进去。
等到众武将相继离开,屋内只剩下绍岩和几位使者后,项红玉迫不及待的跑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上一碗温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喝完了一碗又倒上一碗,一连喝下五大碗方才感觉到舒坦。
绍岩看呆了,敢情这丫头八辈子没喝过水?
项红玉咧着嘴,不好意思的道:“绍岩哥哥,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绍岩先是点头,复又使劲摇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很好看,朕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水牛。”
“你——”项红玉娇怒的伸出一个拳头,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位使官在看着,她只好把拳头收到袖子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绍岩手中,说道:“这是大楚皇帝给你的答复。”
绍岩单从她那张可爱的脸蛋上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不过,当着使臣的面,他还是得做做样子,耐心的将信件打开阅览了一番,当看到信页的末端‘两国休战’四字的后面盖着楚国的大印时,他高兴的点点头道:“太好了,协议一定,两国之间永无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好啊,好啊。”
两位使臣随后转达了楚帝本人的意愿,总归一句话,两国重修旧好,凡战争中彼此所擒到的战犯,一律无条件释放,并交由本国自行处置,对于这一点,绍岩开始有些犹豫,但仔细想想,战争都已经结束了,战俘留在营中也没什么用,于是便爽朗的答应了。
由于两位使官要急着赶回去向楚帝复命,绍岩也不便多加挽留,故而便让常一笑从军营内挑出两匹精壮的战马赠于二人。
送走两位使臣,绍岩总算可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战,他是真的累了,从他登基到现在已有一年多,整整四百个日日夜夜,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晚上难得清静一下,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从恶梦中惊醒,他暗暗发誓,等到这次平定了金定国的叛军后,他要好好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
项红玉的到来,无疑给军营增添了许多乐趣,这丫头一天到晚总是闲不住,要么到郑月桂那儿坐上一阵,要么去找白如雪练练剑,要么去看看邓灵儿是如何给士兵治病,说来也奇,她与邓灵儿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两人却是一见如故,很快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这丫头虽然好动,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守在绍岩身边,因为她听说再过两天,运河的河面上将要展开一场恶战,而且届时绍岩会御驾亲征,她要亲眼目睹这场战争,所以,她一直不离绍岩左右,生怕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天夜里,绍岩吃过晚饭,独自一人悄悄的走出大营,末春的气候有些干燥,微风拂在脸上暖暖的,让人觉得很温馨,他静静的漫步在运河边上,边走边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对岸的万家灯火。
夜,很静,静的他只能听到脚下轻微的脚步声,借着微弱的星光,他一眼望见浩瀚无际的河面泛起层层的涟漪,在风儿的作用下,涟漪自始至终都没消停过,走着走着,他无意间留意到自己的身前多出一个人影,他每走一步,那身影便会跟着往前蹭一步,他笑着摇摇头,头也不回的道:“行了,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快出来吧。”
“呵呵,绍岩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项红玉笑眯眯的从后面走上前来,她在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留意着绍岩,见绍岩一个人溜了出来,她赶紧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绍岩转过身,微微笑道:“整个大营,除了你长乐郡主之外,谁敢偷偷地跟踪我?”
项红玉辩解道:“人家才没跟踪你呢,人家是暗中保护你。”
绍岩咯咯的笑了起来,“哦?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喽。”
“当然了。”项红玉爽快的点点头,非常严肃的道:“不单是你要感谢我,还有你的那些部下,你是皇帝,也是这里的主帅,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你想我出事吗?”绍岩故作生气的打断她的话。
项红玉连忙捂着嘴巴,接着摇摇头道:“不,不是的,绍岩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别人不知道这丫头,绍岩又岂会不知,这丫头活泼开朗,对他更是痴情一片,绍岩看她表情紧张,不禁笑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项红玉脸色一红,半天答不上来,绍岩笑了笑,也不说话,随即弯下腰,捡起一块很薄的石片,使劲往河面扔去,‘扑咚’,石块片顺着河面径直往前游走,河面上泛起一圈圈的小波纹,一直飘向远方。
项红玉眼前一亮,她从小生长在皇家,很多东西都没见过,见一块小石片竟能飘起这么多的浪花,她好奇的在边上拍手叫好,于是便学着绍岩的样子,随手捡起一个石块往河面扔去,可是她一连扔了好几次,石头到了河面都直接沉入水底,她又急又气,毫不甘心的尝试着。
绍岩哈哈大笑,他没想到这种现代小孩玩都不玩的把戏,竟然也能难住这个时代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手把手的教这丫头,直到将她教会为止,累的时候,两人便背靠背的坐在地上,聊着天,说着笑话。
“哎,也不知道姐姐她现在过得可好?”
轻风拂过,河面的波纹开始不安分的晃动起来,项红玉将一块小石头扔入水中,不禁轻叹道,她这次过来,与其说是替楚帝办事,倒不如说是一时贪玩,她想念姐姐,想念白如雪,想念郑月桂,想念小香,想念更多的人。
“放心吧,等打完这场战,我就带你回去见她。”绍岩说道。
项红玉突然回过头,眨着机灵的眼睛,说道:“姐姐这么善良,你可不能欺负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哪天对她不好,我会对你不客气。”边说边做出一个鬼脸。
绍岩抿嘴一笑:“有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姨子在身边,我哪敢呀,说真的,就冲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真怕你哪一天会吃了我。”
“我现在的样子很凶吗?”
“你说呢?”
项红玉漫不经心的道:“也罢,凶就凶吧,反正我父王老说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他一天到晚要我多向那些大家闺秀学习,学她们大门不出,学她们的琴棋书画,学她们相夫教子……,我才不干呢,与其把自己装成另外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做回自己。”
绍岩比较赞同她的观点,说道:“说得没错,女人嘛,就应该做一个纯真的自我,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干嘛要去刻意模仿别人。”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这个观点很不适合这个时代,哪个女人若有这个观念,只怕这辈子都没人敢来迎娶。
“绍岩哥哥,你真的这么想吗?”项红玉颇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未多想,当下呵呵笑道:“姐姐的眼光真好,你和别的男子就是不一样,姐姐她现在虽然还没嫁给你,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已经将你当成了丈夫,看来我也应该看你一声姐夫了。”
“这个,随便你吧。”
项红玉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我还是喊你绍岩哥哥吧,总觉得这样子比较亲切一点。”
运河对岸的灯火渐渐消失,天上的繁星还是那般明亮耀眼,绍岩和项红玉聊得很尽兴,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夜。
……
回到大营,绍岩先送项红玉回去休息,然后掉头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正在这时,白如雪忽然走了过来,这丫头自从上次受了伤后,脸色明显大不如从前,加上一路的奔波劳顿,气色越来越差,邓灵儿也为她诊断过,可就是查不出任何原因。
“如雪,你的身体不好,应该早点休息才是。”绍岩边说边迎了过去。
白如雪微笑的摇摇头:“如雪是您的贴身侍卫,您都没休息,如雪躺下也不会安心。”
听她这么说,绍岩既感动又惭愧,总觉得自己对这丫头的关爱太少。
白如雪将一面圆圆的铜镜递了过去,说道:“皇上,这是您让如雪找的东西,这附近一带都是些穷苦人家,很少有人买得起这个,如雪寻访几十家才找到这一个。”
绍岩接过镜子,想到这丫头身上的伤还没好,还要四处奔走,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白如雪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忙说道:“今天灵儿给我开了一副药,我喝了之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所以想四下走走,顺便到那些村民家中看看。”见绍岩依然皱着眉头,她接着转开话题道:“对了,皇上让如雪找镜子作何用?是要拿来对付金定国的叛军吗?”
绍岩点点头,白如雪接着道:“据探子来报,金定国的叛军前两天还有些蠢蠢欲动,可这两天却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样,我都有办法对付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天,他们肯定会发兵来袭。”绍岩与金定国交过几次手,他太了解对方的个性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胖子的确是员猛将,其手下也都是些虎狼之师,但这个金胖子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没什么耐性,这样的人不适合打持久战,所以,绍岩干脆就挂起了免战牌,拖他个几天。
“可是您让我找的镜子——”
“没关系,没有镜子,咱可以用其它东西代替,你代我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让所有将领全部都给我磨刀,越亮越好。”
白如雪虽不明白皇帝的真正意图,但在她看来,绍岩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