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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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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向大家诉苦,不是自己的电脑,码字真的很不习惯,好在拼命完成了早上的更新,今天就一章了,睡觉醒来,我得去修我学校那破电脑了)

    血毒症是地下人常得的一种病症,病菌寄居在地下世界的腐菌身体内,通过空气作为媒介传播到受伤者体内。病毒来自于地上每天排放入地下的无数污水中的各种污物发酵后所滋生的变异细菌。

    血毒症的防治和初期的治疗都是很简单的,只要每个月定期打一次预苗或者在受伤时打几次驱毒针就行。只是由于这种针的价格超过了地下普通市民的承受负担,况且并不是在每一个受伤者身上都会感染血毒症,即便感染,在身体强壮者的身上也有一定比例会自行好转,所以多数地下的居民都不会对血毒症多加防范,也就使这一病症成为了地下最为普遍的病症之一。

    提到这里,玉衡恍然大悟,张口叫出了莫知鸿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叫莫知鸿的人?”

    “还不算完全没心没肺,”莫知鸿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我说过知道你要让出黑卡的原因,想让我说说吗?”

    面对眼前这人,玉衡心中也有惭愧,要不然也不会在事隔三年的今天依旧能一语叫出他的名字,没有回答莫知鸿的问话,默然无语。

    莫知鸿不再管呆立一边的玉衡,冲着老鬼等人问道:“各位都知道他有个妹妹吧?”

    “本来不是都知道,”老鬼笑笑,表情格外尴尬,看着刀子的表现,历经无数场面的他已然确定这事并不是子虚乌有,有这样一个戴了忘恩负义帽子的兄弟,老大说起话来,也有点底气不足:“我们这样的人,都把亲人保护得比较好的,尤其是作为尖刀的头牌打手。刀子很疼他妹妹,为了她的安全,就没告诉过几人。”

    莫知鸿回身歉然道:“我很抱歉!”

    “没什么,这句话其实应该我来说。”玉衡恢复镇定恢复得很快,咧嘴笑笑,一嘴鲜血让他的样子有点吓人,莫知鸿的几下都灌上了气劲,打起来看上去不怎么重,但效果却骇人,尤其是肚子上踹上去的一脚,叫玉衡到现在还捂着肚子。

    “让出黑卡的目的是让我到上面以后照顾你妹妹吧?”看着玉衡的眼睛,莫知鸿满意笑笑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还有让你后悔的事呢!”

    “三年前我之所以说过几天来看你,是因为你的血毒症已经病入骨髓,我觉得下面的血透并不见得治得好你的病,没直接告诉你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把握必定能治好,”莫知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一般平静淡然:“现在让我到去照顾你妹妹,恐怕是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吧?”

    玉衡一股死气缠绕全身,脸色灰败惨白,莫知鸿就是不用能力探触,也知道他是重病产生,加上有一次见面的经过,判断一下,猜了个**不离十。

    “我不知道你还是个爱做好事的孩子,真让我吃惊。”猫王插口道:“还有以饕餮能力都治不好的病吗?”

    “那是我第一次做好事,”莫知鸿难得回答猫王的话,却是大声宣出,让所有人听着:“我想,任何人有了我那样的经历,估计也会是唯一一次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吧?”

    这样说完之后,莫知鸿又小声答了猫王一句:“疾病之类的伤,我的能力治疗起来都很艰难。”

    “刀子,”老鬼努力的将头扭到了边上,对着玉衡道:“和他说得一样?你的病到了没法医治的地步了?”

    “是的,”玉衡坦然道:“医生说我一旦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就没有几天活头了。而且,这病已经到再花多少钱也治不好的地步了。”

    “那你还一直向老大拿治病的钱?每次拿那么多?”原先跟着刀疤的一个跟班开口骂道:“你的心被狗吃了?”

    每个人看着玉衡的眼中都带着鄙夷,见一个人开口,也纷纷骂骂咧咧的开口责诉起来。

    莫知鸿冷眼旁观这些人的举动,不作言语。老鬼抬抬手,众人安静下来:“我了解玉衡,他能舍去性命救我一次命,那么,我觉得在他身上花再多的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说世界上只剩下一个让他牵挂的人,那应该就是他妹妹了,”老鬼向玉衡招招手道:“是把钱都留给妹妹了吗?”

    “对不起,大哥,”玉衡走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掏出了口袋中的钱卡,双手递了出来道:“我只是怕我死了之后,妹妹无依无靠,无法生活,她还小,在我的羽翼之下,所经历的市面又太过有限,我只能给她留下一点钱,让她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孩子啊,光是给妹妹留下点钱就一定能让她生活变好一点?”老鬼推开玉衡躬身递过来的钱卡,努力抬高手臂,拍了拍玉衡的脑袋道:“你的想法太幼稚了?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呢?”

    “我本来想在天都开学时,把黑卡让给这里的其他兄弟,拜托他们照顾我妹妹的。”

    老鬼问道:“是信不过?”

    “不是的……”玉衡语塞半天,终于决定说出实话:“天都上的强者太多,我怕这里兄弟的力量不够。我只有一个亲人,她和我相依为命这么久,我希望在我离开人世前,能找到一个可以给她安全的保护者。”

    “不要怪他们,”老鬼指指后面的众人道:“他们中有亲人的太少,很难理解你这份感情。”

    “我没有,”玉衡在老鬼温柔的说出这么一席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其实错的是我。”

    “真像个循循善诱的教父,”猫王感慨一句后向莫知鸿问道:“你觉得那个球刚才那么一席话中流露的那种感情,有几分是真的?”

    “我不清楚,这和我没什么关系,”莫知鸿依旧抱臂旁观,沉声道:“但我很希望他的感情都是真的。”

    “他们两个话说到这份上就差不多没什么话说了,”猫王提醒道:“该你说话了。”

    莫知鸿放下手臂,将手**口袋道:“我的东西应该给我了吧?”

    玉衡擦擦嘴角的血迹,望着莫知鸿道:“我的条件呢?”

    “我拒绝,”莫知鸿笑了笑,回答了一句玉衡没想到的话:“三年前,我想帮你,但是你拒绝了,三年后,你想我帮,我也拒绝。”

    “如果是因为那五万的缘故,”老鬼插口道:“这笔钱我可以帮他还,希望你能答应他的条件。”

    “希望永远只能是希望,”莫知鸿仍旧拒绝道:“黑卡我志在必得,我觉得这可以弥补我这三年来的精神损失。”

    猫王继续用它那不知褒贬的说辞赞扬莫知鸿道:“太棒了,徒弟,你表现得又像一个完美的无赖了。”

    看着玉衡望向自己,老鬼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轻轻晃动道:“东西我给你,你给不给他自己决定。”

    玉衡又用祈求的目光盯了莫知鸿半天,在完全没有收效后,惨然出声:“我欠你的,我给你!”

    莫知鸿望都不望玉衡一眼,盯着老鬼道:“别光说,东西呢?”

    “别看我,”老鬼笑笑道:“既然决定给他的东西,我早就给他了,怎么还会在我这里?”

    莫知鸿转头看着玉衡,玉衡在胸口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纯黑色名片大小的卡片递了过来,莫知鸿伸手一接,却没有从他手中拿过来。

    冷哼了一声,莫知鸿直接灌力于手,一点点将黑片从玉衡紧握的手中扯了出来,并绕有兴趣的看着玉衡的脸色越来越难堪。

    “我知道你在赌博,赌我到了天都一定会照顾你妹妹,”莫知鸿将抽出的黑卡,在裤子上来回一擦,放进了藏着老鼠的口袋里:“这个赌,在三年前你一定会赢。”

    “我要死了,”猫王咆哮道:“这家伙到底把这张卡藏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重的汗臭味?难道他把这张卡一天24小时都藏在身上?”

    “看样子你们这的黑卡拿起来很容易嘛?”放好黑卡,莫知鸿将灌力的手一拳敲在了一脸凄苦的玉衡腹部,登时把他敲晕了过去,把昏倒在地上的玉衡用脚挪到一边,莫知鸿又凑近老鬼道:“还有没有多的?”

    老鬼苦笑一下道:“莫先生,你真把这东西看作儿戏了!作为中区的首都,我们一共有6个地下入口,管理也由这6个入口被分成了6片,今年发到我们6个管理人手中,这种不著姓名的黑卡,一共只有10张。”

    两手一摊,老鬼道:“这样说,您能明白你手中的东西来之不易了吗?”

    “可是我真的觉得很轻松,”莫知鸿用一只手指点点老鬼肥大的肚皮,肆无忌惮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周围的数人都把枪顶在了莫知鸿脑袋上,老鬼帮他挥开了这些枪,也挥开了他的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不要在这里挑战我们的忍耐极限了,好吗?”

    “再问个问题吧?”莫知鸿恍若没听见一般继续说道:“能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不是也属于潜能这种新兴力量?”

    “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会,”老鬼眯起眼睛道:“这个答案阁下满意吗?”

    “一般般,”莫知鸿直起身子指指玉衡道:“既然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可怜的你们还得顺带帮他买个棺材了。”

    “这个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老鬼从身边手下的枪套中掏出配枪,弹出弹夹一粒粒开始往手里拨子弹。

    “不送,”莫知鸿一手抚胸,弯腰鞠躬后,转身就走。

    莫知鸿的朗朗话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中:“你们或许不相信,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他,甚至,在他不告而别之后,我还在心里默默祝福过他。但是,我刚刚才知道,见面的感觉,原来和不见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显然,对莫知鸿这话有感触的,并不包括刀疤。刀疤踹了一脚已经晕厥的玉衡向老鬼问道:“他怎么办?”

    “你想怎样办呢?”老鬼当然知道刀疤的意思,瞪了他一眼道:“他一个重病缠身的人,先不说他是不是救过我的命,他和你也在一起打拼了不少年头,兄弟的情分总有的吧?你想把他怎么办?”

    “走吧!”老鬼努力的站起身来,两边的手下忙站上前去扶:“这就是为什么你和他都是头牌打手,我对他要比对你好得多的缘故,不是因为有救命之恩,而是因为他比你要有头脑得多。”

    “我以为你只是经常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老鬼别有深意的看了刀疤一眼道:“现在看来,你真的并不适合继续往上走。”

    “把他抬到咱们经常去的医院吧,”老鬼没有再理会刀疤,指挥其他人道:“别抬回家,让他妹妹看到了,又得哭上一场。”

    刀疤捂着手盯着昏倒的玉衡,神情复杂。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离开,街道的通行再一次开通,在灯光下显成深黑色的血迹,在对此毫不在意的来往人群的踩踏之下,逐渐淡去了,这里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闷热而昏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