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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直被单独留在这房间的娜娜莉来说,那个声音就好似突然出现的光明一样。但是娜娜莉的语气,却很不安,带着一丝颤抖。
可是,正因为那样。
娜娜莉才没有察觉到那声音和平常不同,显得毫无感情。
“对不起呢,把你关在这种地方。父亲那个人,好像有点喝醉了。”
朱雀的气息来到自己背后,握住了轮椅。
响起滴答的声音。
滴答?
有一股味道。
铁、铁锈一样的味道,非常熟悉的味道,让人讨厌的味道。
“那个、朱雀君?”
娜娜莉有些听不明白朱雀话里的意思,不是和哥哥还有神乐耶捉迷藏吗?神乐耶说这里是哥哥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才把自己藏在这里,然后在陪了自己一段时间后,也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可是,为什么说是玄武大人把她关在这里!
“没关系的,他已经睡着了,抱歉吓到你了。”
“那个……”
“回去吧,娜娜莉!鲁鲁修在等着呢。”
轮椅的车轮被放了下来,朱雀就那样缓缓推着轮椅,车轮在地板上缓慢地移动着。
但是,在走出房门、来到走廊的时候。
“呜!哇!”
朱雀吐了出来,一股难闻的气味随时散开,令娜娜莉不由的隔绝了附近的空气。
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只要她想,就能够做到!
“朱雀君?朱雀君,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隔绝了那股难闻的空气后,娜娜莉回过头,关心的问道。
“啊啊啊……有点,嗯!果然看来还是不行。娜娜莉,之后你就拜托佣人。”
“朱雀君?”
“真的对不起。”
说着,朱雀的气息突然离开了轮椅,踏踏的急促脚步声传来,他跑了起来。
“朱、朱雀君,到底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朱雀君!”
娜娜莉努地从轮椅上探出身子。不,不止这样。她甚至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车轮,拼命追赶着朱雀渐渐远去的气息。
当然了,她是不可能赶上的。
是不可能够得到的。
那对无法看见的娜娜莉来说,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束手无策!
跟着朱雀逐渐远去的声音,娜娜莉的轮椅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房间的玄关。
“什么人?”
“是布尼塔尼亚的小鬼!她怎么会在这里?”
“抓住这个小鬼!”
几个黑衣人逼了上来。
“滚!”
娜娜莉轮椅的扶把下,一条没有尽头的银色铁链被抽了出来,准确的朝着逼上来的那几个黑衣人抽了过去,这片黑暗对于,那双紧闭的眼睛,丝毫都没有阻绝她的视觉。
碰碰碰!
根本来不及反应,黑暗中,一道银光闪过,三个黑衣人只感到胸口一痛,随后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他们的身体瞬间腾飞。在飞起的刹那,他们看清了抽在他们胸口的那道银光。
一道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细长铁链!
然后,身体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墙壁上,碎裂的内脏混合着血沫从他们口中仿佛喷泉一般,不停的呕出来,直到他们彻底的没入黑暗。
哗啦啦……
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的铁链被迅速的收了回去,回到了轮椅扶把下的暗格。
随后,娜娜莉转动轮椅,转向了玄关的方向,漆黑的夜色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深远的前方,慢慢靠近。
“欧尼桑麻,这就是你的捉鬼游戏吗!”
明明说是捉迷藏,结果,所谓的“鬼”,居然是朱雀的父亲,枢木玄武。捉鬼的人,是枢木朱雀!
就在刚才,被朱雀推出房间的时候,她看到了!
朱雀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刀,以及……房间里,倒在地板上,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玄武。
“真正的鬼已经被朱雀捉住了,我们以后再找他玩吧!”
鲁鲁修的身影从漆黑的夜色中走了出来,来到娜娜莉的轮椅后,从后面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下巴和脸蛋。
“欧尼桑麻,为什么,要让朱雀亲手杀死玄武大人,这样做,太过分了!”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朱雀根本没有资格与我同行!娜娜莉!”
鲁鲁修一手推着轮椅,那只抚摸着娜娜莉下巴和脸蛋的手,则缓缓抬起,探出一根食指,伸进了娜娜莉的嘴唇了,轻轻的搅动着那温热湿润的口腔。
就像是早上,他进入娜娜莉下面的身体一样,缓缓的菗餸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法回鞘之刃
从某处……传来“砰”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在藤堂踏进那房间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已经是一切结束之后了!
厚重的绒毯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就算这样也无法被绒毯吸尽的液体,在绒毛的尖端上令人不快的反射着日光灯的光亮。在血泊的中心,那个男人翻着白眼彻底命丧黄泉了。
那个男人,是枢木玄武,直到刚才还是日本首相的男人,而现在,却变成了单纯的肉块。
然后,在不远处,房间的一角。
作为纯粹的日本人来说,发色有些浅的少年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像是在害怕甚么似的、像是在拒绝什么似的,低着头。
白色的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都被飞溅的鲜红所染红。
是的,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血,将朱雀的整个身体都似乎染上了一层红色,不祥的红色。
在更远的地方,藤堂的刀就那样被拨出丢在地上,本应放在道场的刀就被丢在那里。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吧。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来。
“老师?”
无神的眼睛朝站在房间门口的藤堂望去。
“老师!”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即使神智已经混乱,但身体的本能还在。
但是,藤堂没有回答。
少年就要崩溃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无法开口。就连既是纯粹的军人、也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藤堂,也因为眼前凄惨的光景受到了冲击。尽管他知道那对少年来说是残酷的背叛,却仍然一时无话可说。
弑父这个残酷的事实,足以震撼任何人的心灵。
所以,说话的并不是藤堂。
“拔刀了吗?”
在藤堂身后,某个身影走进了房间,那是一个身穿茶绿色和服的矮小老人。
虽然很矮小,存在感却很强,动作也很灵敏,就连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也有力而强劲,不容忽视。
身上漂浮着能紧紧抓住对方意识的空气。
“桐原公!”
藤堂退后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
“接到你的联络之后,我就派手下人过来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藤堂,虽然我还不了解详细的事情经过,但是你大概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吧!”
被藤堂称为桐原公的老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的!”
藤堂的眼睛紧紧的闭合着,这个结果,确实是他的失误。
“那么,你首先履行自己的职责吧。无论如何,是不能就这样了结的。”
老人的声音里包含着连藤堂都无法违逆的威严。
“枢木的死先隐瞒一段时间,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很不是时候,国难当头,很难敷衍过去,就由你来代替指挥,我授予你这种权限。”
“可能吗?”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矮小的老人,确实在日本拥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和权力,但是直接干涉日本军政两界,却还是第一次,尤其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有我在就可以,不过,我也无法改变枢木生前所造成的结果。”
老人干脆的这么说完,那强大的自信和霸气,不允许任何人的质疑。随后,便不再理会藤堂,把他丢在一旁,自己无所畏惧地走进房间,走进了那个充斥着血腥味和异常气息的房间。
跨入那异常的空间里,只有老人一人保持着平静,将房间彻底的审视了一圈。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坐在房间一角的少年朱雀面前。
老人静静地呼唤道。
“你叫做枢木朱雀吧,少年!”
虽然知道枢木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藤堂是以他为突破口才接近到枢木玄武的,但是真正的相见,却还是第一次,比起照片上那个开朗的男孩,眼前的朱雀,就像挣扎在地狱边缘的溺水者,随时都有可能堕入无底的深渊。
朱雀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地方,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生气。
“少年,你拔刀了,那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朱雀没有反应。
“刀一旦拔出,不见鲜血是无法回鞘的。我先说清楚,你的刀仍未回鞘。”
朱雀没有回答。
“是的,就算亲手手刃了父亲,你的刀也未回鞘,你的眼睛是这样说的,你自己的血和身体是这样说的。那么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在何处回鞘。你自己决定选择什么,面对现在你所流的血、还有之后将继续流的血,将如何去赎罪。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藤堂立即明白了老人打算说些甚么。
因为他常年侍奉老人。
但是,正因为如此,藤堂无法制止老人的话语,也许,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拯救朱雀的方法。这个老人的话,哪怕是欺骗,也能做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因为他,是一个不下于枢木玄武的阴谋家!
“就在此处自我了断。”
沉重的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震慑朱雀灵魂的响动。
朱雀的身体第一次有了反应。
老人继续冷酷地说。
“再告诉你一点,要是连这也做不到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好好记住这点吧!不要忘记你为什么而拔刀,也不要忘记,还有活着的人,等待着这把刀,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