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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黎向芙的哥哥,黎宥庭。
刚开门时黎宥庭先是看到闻韫笙,黎宥庭是知道他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后头还跟着位女生。
她围巾围得严实,开始没认出来,甚至还在好奇他竟然会带女生过来。
直到林昼锦把围巾取下来黎宥庭才认出来。
“小锦也来了。”
黎家三子除了黎向芙还有两位哥哥,黎宥庭是最大的和闻韫笙关系不错,还有一位就是和闻远邵关系较好的。
黎宥庭比闻韫笙小两岁比林昼锦大四岁,从前去黎家的时候这位就对她不错。
大约是看在黎向芙的面子上爱屋及乌。
林昼锦笑着打了声招呼:“宥庭哥好。”
说完黎宥庭顺手接过她取下的围巾,刚准备转身挂起来的时候闻韫笙叫住黎宥庭,视线落在他臂弯处的围巾上,淡淡开口。
“给我吧,我一块挂着。”
话刚说完,黎宥庭先是一愣,后直接递给他。
虽然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闻韫笙向来冷淡,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什么时候还会顺手给别人挂围巾了?
但这话他是断然不会去直接问他的。
他看了眼林昼锦让她去那边坐着,过去的时候小声问了句。
“你怎么和韫笙一块来的?”
林昼锦就正常解释了一下:“我没打到车,刚好小叔看到就顺带带了我一程。”
顺带?
黎宥庭是越听越不对劲。
直到闻韫笙坐下他才碰了碰他胳膊问道:“你没和小锦说你今晚不回去吗?”
闻韫笙在附近也有房产,一般来他家之后就在他家或者附近歇下了,这种顺路搭上一个人,完事了还要全须全尾地送回去这种麻烦事,别说他不信了。
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没人会信。
闻韫笙余光从林昼锦身上扫过,褪去外套她里头穿得简单,一件单薄的针织连衣裙将身材展露无遗,但看着她感觉似乎是有点冷。
她双手握着热茶垂着头,墨缎般的长发从耳后落下。
他收回视线睇了黎宥庭一眼,声线淡然:“你家应该也不缺一间房。”
“啊?”
黎宥庭没明白过来,就听见闻韫笙起身说:“你家暖气坏了?”
“啊?”
黎宥庭又一头雾水,好奇地问了声:“你冷啊?”
黎宥庭看他穿的西装,这冷毛啊?
不过这西装上怎么别了个胸针?
他抿了抿唇,感觉怪怪的,但也没质疑他,只是说了声:“那我温度调高点好了。”
黎宥庭去调温度的时候正好碰到去地下车库拿东西的陈景盛回来,两人对视一眼,陈景盛看到他放在调温面板上的手问了声:“你冷啊?”
黎宥庭双手一摊,一脸无奈。
“韫笙说冷。”
“他来了?你说笑呢吧,他冷个屁啊,他一个会游冬泳的人,你说他怕冷?”
黎宥庭就知道自己说出来不信,冷笑一声说:“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陈景盛刚准备说问问就问问,结果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林昼锦,他直接拉住黎宥庭问。
“他那侄媳妇也来了?”
“你说小锦?”
陈景盛点头,黎宥庭眉心一松,淡然说道:“对啊,韫笙带过来的。”
陈景盛:“......”
这不就破案了,这还冷个屁。
这人不就是觉得别人会冷吗。
说完他看着黎宥庭的眼神就多了分看傻子样的眼神。
他轻叹一口气说:“你没救了,我预感你未来几年都会没有女朋友。”
黎宥庭:“......”
这和他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啊?
陈景盛走到客厅刚准备坐下就看到闻韫笙胸口那枚胸针,不怪他眼尖,这胸针实在是突兀,特别是对他这种身上从来不带任何饰品的人来说,更突兀了。
刚准备开口打趣的时候,话就咽了下去,事出反常必有因。
脑袋里忽然有个诡异的想法。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这胸针挺好看的,别人送的?”
刚准备动手去看看,就被他俯身去拿水杯的动作闪了过去,陈景盛笑了笑。
心中暗自腹诽。
还挺小气的。
闻韫笙呷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嗯,昼锦送的小礼物,还挺好看的,下次出席活动可以试试这种饰品。”
陈景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点坏心思萌生,看着林昼锦笑着说道。
“小锦妹妹的眼光倒是很好,下次不如给我也挑一个?”
被突然提问的林昼锦有些茫然,随后有些木讷地开口道。
“可以的,就是这枚胸针是一位长辈早年的设计作品,不售卖的,也没有类似的设计,你要的话我给你看看有没有别的款式。”
她回答得很诚恳,好像真的打算下次帮他好好看看似的。
陈景盛没想到她应下得这么快,应了声。
“那就谢谢你了。”说完不忘调侃闻韫笙一句,“不过韫笙倒是好运气能收到这么别致的礼物,独此一件呢。”
最后那个独此一件。
说得格外的意味深长,林昼锦当时送的时候没和闻韫笙说那么多,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经过陈景盛的口,倒是变得有些...
暗示的意思。
林昼锦头垂得更低了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早知道在进门前就让他取下来的。
不对。
要再早一点。
就应该临走的时候再送给他的。
“不用理他。”闻韫笙看着林昼锦说,“昼锦,不用给他准备。”
林昼锦转头看过去,目光在他和陈景盛中间徘徊,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景盛算是试探完了。
“行行行,那就不麻烦小锦妹妹了。”
林昼锦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后来他们似乎是在聊公务,竟也没避着自己,但是内容似乎有些枯燥,林昼锦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知道后来到了几点,林昼锦就直接睡着了。
梦里的林昼锦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直在森林里四处乱窜的麋鹿,找不到方向和归属。
最后跑累了窝在一棵树边上睡着了,那棵树像是温暖的源泉,让她不受控制地钻过去。
闻韫笙将她抱上车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一股脑儿往自己怀里钻。
有点无奈又不忍叫醒她。
他有点想将人放在车上躺好睡下,结果一低头视线就落在她手上,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不肯松开,很紧,松不开。
他手上微微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撩开她的头发入目就看到她眉心微微皱着,大概是做梦了。
一瞬间私心作祟想着就这样抱着她睡算了。
他小心地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
轻柔的发丝四处散开,像是羽毛一样总是肆意擦过他的手。
明知道她这是睡着了没有意识,但自己的纵容和迷恋还是告诉他
闻韫笙,你仅有的理智已经决堤了。
又或者说,不是今天,应该是再早一点。
大概是从那天让她上车开始,自己的偏袒和纵容就已经失控。
像是从狭小缝隙流出的涓涓细流,毫无征兆地灌满了整个心田。
他想如果真的没有回头路,那就让他贪恋多一点,多一分钟也好。
就让情绪失控,变成不可抑制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