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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诏狱。
如梦初醒的蓝玉努力睁开了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座熟悉的牢房,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恢复,想起了昏迷之前义子陆凌川曾经交代过的每一句话。
短暂的回想过后,蓝玉这才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锦衣卫副指挥使毛春,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毛春眯了眯眼睛,用怀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蓝玉,沉声道:“这话应该本副使问你才对吧?!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告诉我,是谁让你陷入昏迷的?!在你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蓝玉露出了一脸茫然,摇着头,迟疑道:“记不清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毛春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蓝玉,冷声道:“不要紧,既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就不用想了!”
“只要你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本副使保证不再为难你。”
随着话音落下,一名锦衣卫立刻将手中的一份证词递到了蓝玉的面前。
蓝玉迟疑着起身,接过了供词仔细读了起来,虽然已经苏醒,但是浑身上下还是感觉有些无力,再加上他本就受过酷刑,身体十分虚弱,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可是紧接着,蓝玉就立刻沉下了脸,一把将手中的证词丢在了地上,抬头冷冷的看向了毛春,厉声道:“本将军从未想过背叛陛下!这上面全都是你们捏造出来的!你让本将军如何签字画押?!”
看着满脸愤怒的蓝玉,毛春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沉声道:“这恐怕由不得你,陛下已经给了最后期限,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还本将军,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军中翘楚么?!”
蓝玉冷冷的看着毛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本将军说话!蒋瓛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毛春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不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就别在本副使面前展现你的官威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谁都救不了你!”
“既然你不肯画押,那就只有得罪了!”
话音刚落,只见毛春大手一挥,立刻便有几名锦衣卫直接上前按住了蓝玉,准备强行让蓝玉画押认罪!
蓝玉挣扎着,怒声道:“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简直无法无天!”
毛春面带冷笑,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看着逐渐无力挣扎的蓝玉,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
正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卫众满脸惊慌的冲进了牢房,焦急的喊道:“禀报副指挥使,庞总管来了!”
话音未落,牢房外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圣旨到!”
听到这三个字,毛春脸色骤变,刚想快步冲到蓝玉面前,牢房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别动!”
毛春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猛地停下了脚步,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股无形的杀意,猛然间从身后袭来,瞬间充斥着整间牢房!
当毛春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笔直站立在牢房门口的陆凌川,那股肆虐的杀意,就是从陆凌川的身上而来!
看到陆凌川出现,正在挣扎的蓝玉终于松了口气,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毛春暗自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握住了腰间的绣春刀,沉声道:“你是谁?!”
随着话音,他的眼皮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陆凌川没有搭话,不屑的收回了目光,退到了一旁,让开了牢房的门口。
“毛副指挥使,方才没听到咱家的话么?!”
随着话音,太监总管庞旬缓缓来到了门口,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毛春,双手之中恭敬地捧着一道圣旨。
毛春脸色骤变,急忙收回手,躬身一礼,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意,恭敬道:“下官方才的确没有听清,不知是庞总管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庞旬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刚被几名锦衣卫松开的蓝玉,抖了抖衣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既然如此,那就听旨吧!”
毛春闻言,立刻带着一众手下恭敬地跪在了地上,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陛下有旨,凉国公谋逆一案到此为止,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削去官爵,贬为庶民!”
“但念其有功于朝廷,遂归还将军府令其颐养天年,余生不得离开京都半步。”
“门下义子,凡触犯大明律法者,全部收押,由大理寺发落!不得有误!”
听到最后一句话,蓝玉脸色微变,直勾勾的看向了站在庞旬身后的陆凌川,眉宇之间神色凝重。
而跪在地上的毛春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牙关紧咬,眼神复杂。
庞旬看着一动不动的毛春,咳嗽了一声,不满道:“毛副指挥使是想抗旨么?!”
毛春闻言,急忙恭敬地上前接下了圣旨,不敢有丝毫怠慢。
庞旬转身看向了陆凌川,顿了一下,缓缓道:“后面的事,就交给陆公子了,记住陛下的话,咱家在外面等你,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公子便可接你义父回家了。”
“剩下的人,都退下吧!立刻准备笔墨纸砚送到此处。”
庞旬扭头扫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毛春,接着便带着随从径直离开了牢房。
毛春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陌生的陆凌川,带着一众手下也陆续离开了牢房。
直到此时,他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牢房内就只剩下了陆凌川和蓝玉两个人。
蓝玉眉头紧锁,紧盯着门口的陆凌川,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你答应陛下的交换条件?!”
他料定自己卸下兵权之后爵位也一定留不住,但他并未答应陆凌川将自己门下所有触犯过律法的义子全都交出去,陆凌川之前也一句未曾提过。
陆凌川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隐瞒,淡淡道:“即便孩儿不提,义父觉得陛下会饶过他们么?”
“留着他们,只会继续为您招来杀身之祸,要想活命,就得跟他们一刀两断,划清界限,至于他们的是生是死,孩儿已经顾不上了,这已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但您若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还得做一件事。”
话音刚落,一名锦衣卫正好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默不作声放在了桌上,接着冷冷的看了陆凌川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蓝玉眉头微皱,沉声道:“何事?!”
陆凌川道:“陛下说了,只要您亲笔写下罪己书,告诉全天下您错了,他就可以既往不咎,让您平安走出这里。”
蓝玉面色一怔,紧接着忍不住紧握着双拳,苦笑道:“他这是想斩断老夫所有的退路!”
陆凌川忍着臀部上传来的剧痛,缓缓靠在了门框上,神色平静的看着蓝玉,淡淡道:“您已经无路可退了,事到如今,无论您多退一步,还是多走一步,都是万丈悬崖,没得选。”
“但只要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蓝玉陷入了沉默,脸色无比凝重,眼神中满是挣扎,或许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穷尽半生之功,到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此刻他心中的失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早知如此,他要是真的反了,或许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得个满盘皆输。
沉思许久之后,蓝玉终于缓缓起身来到了桌前,长叹一声之后,拿起了笔,低头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每一笔每一划中,似乎都带着深深的怨恨。
诏狱外。
陆凌川亲手将蓝玉写好的罪己书交给了一直在外等候的庞旬手里,微微颔首道:“有劳庞公公了。”
庞旬笑着将罪己书接过并收好,接着抬头看了一眼陆凌川,缓缓道:“好说,那就请陆公子在此等候,待陛下看过此书确认无误后,咱家自会派人送来消息。”
陆凌川站在原地,目送着庞旬带着两名小太监逐渐远去的背影,挪动着脚步靠在了墙边,心底的那一丝紧张,始终没有松懈。
屁股上的伤口还在散发着一阵阵钻心的剧痛,黏糊糊的,感觉裤子几乎已经完全跟绽开的皮肉粘到了一起。
蓝玉方才明明看到他受了伤,可却非但没有一句关心,反而心系着另外那几个平日里无比纵容,到处惹是生非的义子!
虽然他还没跟那几个义子再次相见,但早已厌恶到了骨子里,留着他们,只会成为他将来的绊脚石。
所以,他们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