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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还是物。雷御天别过头去,不再看。
三个人边说,边往外走,在食堂的门口,看到一群人在打架,初雪见其中一人身影熟悉,便缓了缓脚步。雷御天在旁边道:“秦家大小姐和永乐王在打架。”
永乐王是永安国三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战死后,永安皇室只剩了这么一个皇子,被西伽皇室封为永乐王。
“你这个疯子,死缠烂打地做什么?我说的是夜哥哥,与你何干?有本事,你打赢夜哥哥啊!”秦晓本与永乐王不相上下,只是勇者相逢,不要命者胜。
永乐却不说话,只一味地打,招招都像是发泄。国破家亡,丧权辱国之恨,全部压在这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头上,他怎么承受得了,这也是为何,明知是秦家的大小姐,却依旧这么不管不顾地出手。
旁边围观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是秦晓的那帮死党,人占多数,另一拨是那些小国的皇室子弟,人虽占少数,却气势很大,大约是唇亡齿寒,看到了自家将来的命运,这番,都将力气用在了为永乐鼓劲上,一时间闹哄哄的,两厢对峙,引得人越来越多。
“紫灵,我听说夜王下一步将攻打离国,然后便是北罗,其目的是八大神器,这事是真是假?”雷御天看着前面人的背影道。
初雪半响没有说话,雷御天也本没有指望她会回答,过了很久,却听到她道:“雷大哥,如果有一天,你我战场相见,不必对我手下留情!”她说完,踏步向前走去,正欲从人群后面穿过去,却听到秦晓道:“慕初雪,你站住!”
“慕初雪”三个字的效应果真不同,永乐趁此便住了手,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线,而永乐和慕初雪正好在这条线的两端。初雪抬起头,正好看到永乐的一双眼,仇恨遍布,红得如同染血一般。他一步步走向初雪,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暗月正要上前,却被初雪制止住了,又知这永乐王并无初雪那般身手,也只提高了警惕,没有执意过去,而雷御天和东方耀亦然。
“啊!”一声嘶叫,两步远的距离时,永乐向初雪直冲了过来,他的拳头举过胸口,直直地朝着初雪一拳过去。此刻,众人想阻止已是来不及,而初雪以她的身手岂会被打中?只是她根本就没有躲闪,她就那样受了永乐一拳,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吐了赶上来的雷御天满身满脸。
“永乐,你……”雷御天正要回身去还手,却被初雪拉住了。
永乐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他没想到自己会打中,慕初雪在伽罗学院的名声甚响,入学考试位列第一,又是无音的徒弟,学期试炼,又是第一,可想而知她的实力之强。他身在皇室,自不是愚笨之人。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明明他是他们待宰的羔羊。
他站在初雪跟前,俯视着初雪,吼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我的父皇死了,母后死了,大皇兄和二皇兄也死了,为何我还活着?为什么我还要接受西伽皇帝的敕封,还要向他跪谢隆恩?都是你,是你,他们说得没错,你是祸国的妖姬。”
初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环视了一圈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缓缓地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今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她盯着永乐的双眸,道:“永乐,十世百年之前,永安国又是谁的,那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人在哭天喊地,算计着国破家亡之恨?”
永乐如痴了一般,不语。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走了,远远传来,“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江山一局棋。”周围的人,也都散尽,徒留一人,如他一般傻傻地站着,不是秦晓是谁?
没有人看到,此时此刻,有一扇窗轻轻关上,似未打开过一般,窗内,两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此女将来必成大器!”另一人道:“老子的徒弟,能差到哪里去?”然后是一阵哈哈大笑,格外欢畅。
三个人围坐着吃饭,本是都不说话,初雪不想说,而东方耀和雷御天两人似都有些恍惚,自然也都不说话。初雪并不觉得气氛有何沉默,直到薛然端着盘子过来,笑道:“怎么了,都吃了哑药了。”
初雪方才发现两人有些不对劲,便笑道:“他们俩是心里有愧,一大早把我从床上喊起来,就说了件没有营养的事。”
“什么事?是不是蓝家的事?”薛然道。
☆、第五十一章 东傲旧事
“怎么你也知道了?”初雪道。
“现在整个伽罗学院,就你一个人不知道。”薛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要只关心练功的事,有时候还是要适当地关心一下外面的事,要不然敌在暗处,你在明处,岂不是很危险?”
“不是还有你们吗?”初雪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道。
她说得很是自然,似乎说的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可对于雷御天等人来说,则不然,自小到大,他们接受的教育,经历过的事情,都让他们相信,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而此刻,却有一个人,如此地信赖他们。若这个人是别人,或许他们会以为,她是个傻子,可这人是初雪,短短半年时间,不论她做什么,都让人瞩目。一个月前,她在西伽皇宫里奏的曲子还有那首名为《一剪梅》的曲子,顷刻便传遍了伽罗大陆,为世人传唱。让人见识了她文采沛然。
吃完早饭,去上课的路上,初雪走得稍慢了些。暗月从暗处现身,跟在她三步远的地方,道:“主子没事吧?”
“没事,今日的事,不得传到王爷耳中,还有,让人看着点永乐王,不能让他有事。”初雪道。
“是!”虽不懂为什么,可暗月相信自己的主子,自然有她的道理。
暗月离去后,初雪拐了个弯跟上了雷御天等人,四人在走廊前分手,初雪三人去初级班炼药班上课,而雷御天去的是灵师班。初雪走在最后,走了几步,扭头对跟上来的雷御天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离国有圣殿的人,四大家族也派人前往相助。”他说完,便扭头跑开了。
初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直到东方耀回身来拉她,才回过神来。末了,她还是让金瞳把这个消息送到轩辕夜那里。
上课的时候,初雪有些心不在焉,一来所讲的都是些草药的基本知识,二来,她一直惦记着神器的事。东方耀侧目看看她,待下课了的时候,便跑到前面去,对薛然道:“一会儿帮我和紫灵请个假。”然后,跑到后面来,一把将初雪拉了出去,引得班上一阵骚动,流言蜚语也接踵而来。
“你为何不问我?”东方耀道。
“问你什么?”
初雪很显然是明知故问,东方耀有些气,恨恨道:“好,很好,是我自作多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到底算了,神器,我说的是神器,伽罗大陆八大神器……”
初雪掉头就走,却还是被东方耀拉住了,他一把拽住她,将她往隐蔽的地方扯,倒是让隐在暗处的暗月很有些为难,这种情况,是在是让他为难,只好背过身去,就当没有看到。
初雪无奈,一把甩开他,责备道:“你想说没人拦你,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
两人回了宿舍,初雪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在他对面坐下来,道:“说吧,神器!”
东方耀整个人往前挪了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着屋顶,道:“夜王的暗卫就在附近吧?”
“怎么这会儿不怕人听到了?”初雪调侃道,“不会有人听到的。”
“我是有些害怕。”东方耀道,“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为了捉一只兔子,迷了路,跟我的宫女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在宫里转啊转,转到了一处宫里从无人知的地方,跟个迷阵一样,看似前面只有一道围墙,可走过去,却是一处院落,我吓了一跳,知道那里一定是不得了的地方,正要跑出去,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父皇在说话。”
东方耀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初雪知下面的话一定很重要,也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说道,“说的就是神器,父皇说:‘……朕即位之始,先皇便告知这神器之用,传了千秋万代,并未见其有何功用,朕实在愚昧,不知各位长老为何如此慎重。’我那时知与父皇对话的人原来是东傲的护国长老,这些人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藏在这里啊,这院落很大,很是漂亮,比皇宫里奢华多了,我也知道这些人很是厉害,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动,这才听明白后面的话,‘皇帝此言差矣,八大神器关乎着伽罗大陆的生死存亡,当年神魔大战时,神器的主人退避到这片大陆,在此扎根,方才有了四大家族和四大皇室,主宰这片大陆,身为后世子孙,先祖传下来的宝物,岂能不舍命相护?夜王若想要,我东傲岂是如此好欺负的?’”
似怕初雪生气,东方耀说完这句话,看了初雪一眼。初雪却知,只怕那长老并非这般说的,是他怕自己听了不喜欢,篡改了原话了吧?便道:“后来呢?”
东方耀放下心来,声音也变得洪亮了些,“那长老怕是看出我父皇心意并无改变,怕他到时候不舍命护着那神器,便道:‘既是神器,自有它的威力之处,如今如废铁一般,是因无人有能力启动这神器。这伽罗大陆,全赖神器的护持,如若被奸人得了去,八大神器一旦形成阵法,整片伽罗大陆将毁于一旦,万千生灵瞬间毁灭。皇帝,届时,你也难逃一死。’我当时听得呆了,连有人走到我面前来站了片刻都不自知,还牵着那人的手问:‘神器难道不该听主人的话吗?’那人两眼中本来是一片杀意的,听了我这话,却又哈哈大笑,扭头对赶过来的父皇道:‘真是稚子之语。’父皇一把将我拉到身边,跟着附和,‘稚子之语,稚子之语!’我感觉到父皇的手在哆嗦,我那时并不知,我是捡了一条命。”
初雪跟着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的心何尝不是吊得老高,更何况身为人父的东傲皇帝?但听了这事,方才知道,原来八大神器是由八大皇室和八大隐世家族在守护,又何尝不是神器守护着他们?
“神器莫非真的没有主人?”初雪道。
“不错,至少,迄今为止,我并未听说有哪一个神器是认主了的。”东方耀道,“怎么?你也感兴趣?”
“恐怕感兴趣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初雪道,她抬目看向东方耀,道:“八大神器是哪些?”
“东傲是东皇钟,南临是凤凰琴,西伽是轩辕剑,北辰是盘古斧,这是四大皇室的。”东方耀喝了口水,接着道,“秦家是神农鼎,蓝家是追日靴,雷家是射日弓,苏家是封天印。”
初雪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西伽皇宫里弹琴时所用的琴,她用神识扫了一遍空间,并没有发现,方才敢断定,那琴正是轩辕夜当日收了过去。看来,雷御天说他是为了神器,并非空穴来风。
初雪如想起什么一般,她身子前倾,道:“东方,明日,我准备搬出去,你知道我在城里的府邸,住在那里方便一些,这里,我已经付了学院四年的租金,你倒不用急着找室友。”
东方耀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一向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人,并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生气发怒,此刻,却是怒气上涌,整张脸都涨红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俯视初雪,道:“你以为我说这些给你听,是为了什么?我一向以为你很了不起,没想到你也是个懦夫,轩辕夜想要神器,与你何干?哪怕他有一日要攻打东傲,又与你何干?”
初雪站起身,目光平视着他,道:“不,你错了,我与他已相许终生,不论他做什么,与我在做没有任何区别,如若将来有一日,他攻打东傲,我若有能力,必然会相助。”
“好,很好!”东方耀举手喝道,他的脸色很难看,“就为了那么个死物,你们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你想走,就走啊!”他说完,跑进房间里,门摔得老响。
初雪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雷御天缓缓走了进来,他在初雪跟前立定,“你当真要帮着他?”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轩辕夜了。初雪坚定地点点头,“是的,我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她笑了一下,“如果那一日来了,面对我,你不用手软。”初雪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她走到一半的时候,雷御天喊住了她,初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听得他道:“我永不会与你为敌!”
初雪回头的时候,雷御天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