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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陈冲愣了愣指着自己鼻子,“我又怎么了?难道我又犯了什么错误了?”
“没有。”接待姑娘苦笑,“您还是上去自己问吧,很吵闹的样子……”
何止是很吵闹,徐能旭的办公室已经被朴永训赵汉乘李映九他们一帮人堵死了:“为什么陈冲会拿外卡!?”他们对于已经拟好准备发出的韩国队名单很愤慨,“韩国人难道不能参加么?”
李世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因此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事情,众人才劝他离开。不过应该说陈冲到的非常是时候,就在徐能旭焦头烂额的情况下,他出现在走廊里,而且被徐能旭一眼看到。
徐能旭现在还不知道陈冲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因此根本没办法解释,不过现在是也是他不是也是他了,跳出包围圈先问陈冲:“你能赢苏羽么?”
陈冲看了看那些高段们,突然觉得应该帮徐能旭一把,点了点头:“能。”
“真的能?”徐能旭万没想到陈冲答应的如此痛快,反倒有些不确定了。
“我可以立军令状。”陈冲淡淡的一笑,“如果擂台赛上我输给了苏羽……以及苏羽之前的人!你们夺了我九段的名号!”
这个是扯淡,从来没有谁因为输了比赛就把段位降级的。不过韩国倒是一直有这个动议,就是一切以等级分为标准,等级分达不到的降段。
但这个动议从上到下基本上没多少人赞同,谁也不想今天九段明天就变成八段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你参加擂台赛了?”徐能旭却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参加,干嘛不参加?”陈冲笑了笑转身离开,“很感谢这张外卡,我会拿下苏羽。”
徐能旭转过身看着那一片高段们:“你们谁敢说这个话?站出来给我看看。”
没人说话。
很好,很强大。
梁静文在给陈冲收拾行李的时候,很不解:“我们劝了你两天,徐能旭又劝了你一天,结果你把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死活不松口,怎么去了一趟棋院两个小时回来就同意了?”
“因为我必须证明徐能旭和徐奉洙给我这张外卡,或者说农心接团给我这张外卡是正确的,我有这个挤掉所有韩国人的实力。”陈冲笑了笑喝一口茶水,“我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
“所以你就答应了?”梁静文完全不能理解男人的想法,突然想唱歌,“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别猜……”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能旭被围攻吧?”陈冲叹了口气,“然后就一时冲动了……完了。”他蹲在地上拢着手叹息,“我成了民族罪人了。”
梁静文很无奈的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好歹也是堂堂九段,你不丢人么?”
“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国去参加比赛。”陈冲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挑拣一下,“最好是回去代表中国队参加三国擂台赛。”
金善雅笑了笑把陈冲挑出来的衣服放回衣柜去:“这个希望,我相信只要中国棋院的领导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大可能。”
“对了,李世石和你说什么了?”一个小时之前,李世石来拜访,和陈冲在房间里关门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离开的时候面色不渝,金善雅很担心4年前的事情会不会重演一遍。
“没什么。”陈冲把那套汉服从柜子里找出来,看了很久犹豫了一下放进行李箱里,“就是讨论一些技术问题,双方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就双方关心的问题进行了真诚坦率的交谈。”
梁静文看了他一眼:“交谈出什么来了?”
“我们觉得朝鲜和韩国能够正式通车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陈冲把行李箱的盖子盖好,“另外觉得六方会谈有助于朝鲜半岛的和平。”
“别扯淡,那上午朴永训和朴正祥两个人来干什么?”金善雅认识的人很多,“你们又谈了些什么?难道是约你去板门店旅游么?”
“差不多。”陈冲笑了笑把行李箱拎在手里戴上一顶棒球帽,“他们说会在汉城为我默默的支持。我出发了。”陈冲看了看时间,拎着行李向外走,“不用送了,今天有人管接管送。”
徐能旭作为带队的代表团团长,正坐在商务车里在陈冲家的楼下等着他呢。
陈冲上车之后看到姜东润和韩尚勋已经坐在车里了,便抬抬帽子:“下午好。”
韩尚勋和姜东润对于陈冲的这次参赛并不很抵触,因此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但李映九的感情就要复杂多了,就和当初陈冲第一次参加联赛的时候一样,上车之后对陈冲伸过来的手不理不睬自顾自的坐下就再也不说话了。
陈冲看看姜东润又看看韩尚勋,苦笑一声把手收回来。
“过分了吧?”姜东润过去低声对李映九颇有些严厉地说,“现在好歹也是战友,何必这么埂着脖子?”
“没什么。”李映九摇了摇头,“就是一时有些不接受。就和当初他参加联赛时候一样,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那也不至于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吧?”姜东润叹了口气,“到了冲绳要是还这样可就让人看笑话了!况且你们在联赛里不也是配合的很好么?”
“联赛是联赛。”李映九低声说,“但农心杯是农心杯……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前排回过头来看着正在那打瞌睡的陈冲:“不管怎么样,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这话应该是我说。”陈冲睁开眼看到脸色凶狠的李映九,却笑了起来,“你不要一场就败就好。”
最后去家住在南边的元晟臻家,接到他之后直奔机场飞冲绳。
说起来,陈冲还是第一次去冲绳。
“那里很漂亮,有岛屿,有沙滩,还有樱花。现在时间晚了一些,在赏樱的季节那里真的非常非常漂亮。”姜东润去参加丰田杯的时候去过冲绳,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很漂亮的,在舷窗边指着那小小的岛说,“那时候春天樱花烂漫花瓣飞舞,在树下喝着清酒赏花是非常非常好的享受。”
他走下飞机的时候,还在给没来过冲绳的韩尚勋和陈冲两个人解说:“这边的歌舞伎也很好看,似乎是叫做能剧是吧?我忘了,不过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当天日本棋院方面招待韩国代表团的,就是能剧演出和歌舞伎表演,外加鱼生宴。
只是韩国人,以及陈冲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这种表演的能欣赏者,坐在那喝清酒吃鱼生都没问题,但看表演……
“他们在那干什么呢?”陈冲的欣赏水平已经超越大多数棋手了,至少他能坐在那看一场《猫》,但即便如此,哼哼唧唧把脸擦得赶得上白面缸剃掉眉毛然后点两个点的歌舞伎对于他来讲也是一种极艰难的理解生物。
姜东润和李映九已经看傻了,一个个期期艾艾的转过头来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请饮。”日本棋院那边的人看到这帮人的表情,端起酒杯。
那酒杯差不多只能让陈冲的大拇指探进去不到一半,而酸酸的清酒对于他来讲也不是一种很好的饮料。
“明天抽签,然后咱们确定一下出场顺序,大部分人就可以回去了。”徐能旭叹了口气,“晚上你们自己商量去吧。”
自己商量?陈冲不知道韩国队的出场顺序是棋手们自己,而不是像中国队那样是国家队教练组指定。
“你们自己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出场就可以了。”徐能旭放下这句话,就从房间里退出去了。
传统的日式房间,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塌塌米,房间的墙壁上挂着“淡定”的书法挂幅,五个西装革履的人跪坐在坐垫上神情严肃的望着面前的一炉香,直到有人开口打破了这夏日里的寒冷。
“我第一个出场,陈冲第二个。”李映九扬起眉毛面容阴冷的看看他们,“后面你们三个自己做事,不要拖累我们。”他端起小茶杯饮一口,“我的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韩尚勋略略的扬起眉毛:“你第一个出场?你是打算让小弟们说我们这些做大哥的也不讲辈分的胡来么?”
元晟臻哼了一声:“难道现在还在讲论资排辈么?现在是一个经济的社会,那一套老古董的东西,过时了!”
“老古董!?”姜东润怒喝一声猛地站起来,“你这不讲江湖道义的人,还配坐在这里讨论事务么!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么!”
“混蛋!”元晟臻同样的拍案而起,“姜东润,难道你要陷我们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么!”
“都坐下!”陈冲一声断喝,“你们还有没有把徐能旭放在眼里!”
徐能旭就坐在庭院里在那看风景,听见这一嗓子哭笑不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样吧,老规矩,拜过关二爷来抽生死签,生签者活,死签者……”韩尚勋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火柴棍冷冰冰的环视众人,“谁先抽!”
“我年纪最长,自然是我先来!”元晟臻站起身拜过漫天神佛之后,伸出手拿出一根火柴飞快的握进手里然后缓缓的张开摊在众人面前朗声说道,“活……”
陈冲等他们都拿到签之后,才缓缓的站起来走过去拿到最后一根签,慢慢亮给其他人:“不好意思,先锋是我的了。”
韩尚勋叹了口气坐倒在塌塌米上:“算了,咱们分配一下,我坐第二台吧。”
这帮小子,干吗总喜欢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呢?徐能旭看着陈冲先锋韩尚勋二将的出场顺序,叹了口气:“其他人明天抽签之后可以回国了,陈冲和韩尚勋留在这准备比赛。”
农心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在冲绳进行8场比赛,第二阶段要到半个月之后的三星杯八强赛之后再继续进行。
“日本队是吧?”陈冲在抽签之后看着对阵表,笑了笑,“山田规三生九段?”
日本队的出场阵容看上去还是很强大的,先锋是山田规三生九段,后面是黄翊祖、濑户大树、山下敬吾和藤原枫。
“那么中国队呢?”陈冲拿着另一份名单看,“王檄、周睿羊、苏羽、钱语衡……苏羽怎么没有做主将?”他低声说,“为什么主将是谢赫?”
“不知道。”徐能旭对这个问题也是无奈,“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当初中国那边还有打算要让苏羽做先锋或者二台的打算了。”
“我倒是希望,他能做先锋。”陈冲叹口气把名单放到手边,准备送李映九他们回国。
这样的话,压力要大很多。陈冲的任务就是打败苏羽,而他现在所想的也是如何才能击败那个世界第一人,如果苏羽做的是主将,他就要一直打到日本队打掉四个再把中国队前三台全部打落才能挑战苏羽。
“其实应该把你往后放。”徐能旭对于这五个人分配的这个顺序很不满,但韩国队多少年的规矩都是棋手自己选择排位,他也没办法破坏这个规矩,“让你当先锋,那还有什么意义,指不定就倒在谁前面,就算你把苏羽之前的人全扫清,但苏羽难道就是车轮战能打败的么?”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陈冲把李映九他们送上飞机,回到酒店开始准备第一轮的比赛,“山田规三生么……”他把棋盘摆开放在房间里,“徐九段,我有一种想法,希望能和您探讨一下,可否?”
第二天下午2点,农心杯三国擂台赛第一阶段比赛第一场,日本队山田规三生挑战擂主韩国队陈冲。
“因为上一届韩国队赢了比赛,所以陈冲要做为擂主出场。”金善雅和梁静文两个人在比赛开始之前到了冲绳。她们坐在讲解大厅里一边听着羽根直树和知念熏的讲解,金善雅一边给梁静文补课,“擂台赛的规则是有擂主还有打擂者,就是挑战者。而日本队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拿到过三国擂台赛的冠军了……似乎从开始举办就没拿过吧?”金善雅想不起来日本队什么时候夺冠过,“不过这几年好一些了,藤原枫最近几年一直作为主将出现,至少能够把比赛打到中韩两国的主将面前了。以前一般在比赛十几轮过后中韩至少还剩下两三人的情况下日本人就全军覆没。”
金善雅从包里拿出化妆盒略略补了补妆:“要不要去研究室看比赛?”
梁静文摇了摇头:“不去了,那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去了也是很不自在,还不如留在这里。”
“那你在这里慢慢看吧,我去研究室了。”金善雅作为职业棋手,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去。
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研究室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日本业余棋界的高手在那里讨论比赛。而金善雅在那里枯坐了十几分钟比赛已经开始之后,才看到日本队的二将黄翊祖和韩国队的韩尚勋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开始几手了?”韩尚勋和金善雅打了招呼之后,坐在那看看棋盘和电脑屏幕,“啊,陈冲又开始他那种攻击流了?”
黄翊祖刚刚打开电脑正在和那几位业余棋手说话,叽里咕噜的谁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陈冲又开始那种攻击流了。”韩尚勋点了点屏幕,“今天谁是解说员?怎么还没看到解说?”
他打开明月的网站看看对局室:“善雅,这个解说员的名字是啥?”在这里他只能打开明月日本的网址,不过和明月韩国基本相同的布局让他还是能很快找到直播间在哪。
“这个名字是……黄翊祖?”金善雅和韩尚勋两个人一起转过头看着还在那聊天的黄翊祖,“黄先生?”
黄翊祖转过头来看看他们:“什么事?”
“今天你是解说员?”金善雅指了指电脑,“陈冲和山田的这盘。”
“我?”黄翊祖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一拍脑袋手忙脚乱的登陆网站,“坏了!我把这个忘了!”
很好。韩尚勋把目光转回到棋盘上:“陈冲在攻击,很强烈的攻击,不过这些手段是不是很过分啊?”
开赛10分钟,比赛20手,陈冲就已经把右上角的黑棋冲成了七零八落的四块,不过他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山田偶尔的反击之下也让他的几块棋一度狼狈奔逃。
“只是山田为什么不揪住了这枚白子追杀呢?”韩尚勋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追杀下去,虽然身后回下断点,但白棋气紧味薄,似乎也不用太担心吧?”
黄翊祖这时候终于在网上出现了,第一句解说就是把韩尚勋刚才说的话复制下来粘贴上去:“刚才韩九段分析了一下局面,认为山田九段似乎有些保守了,应该扳出来继续保持压力。”
韩尚勋看不懂日语,金善雅也不懂,因此谁也不知道黄翊祖正在玩的把戏。
好容易挺过去的黄翊祖接下来的话就开始原创了:“不过陈冲九段的形状,和他在韩国名人战时候的攻击相比,似乎更加薄了。”
的确很薄,陈冲手上把扇子打开摆在身前当布景,脑中飞快的计算着,然后用更加猛烈的手段去冲断右边黑棋拆出的一子。
“这样子,右上白棋味道似乎就更恶了。”韩尚勋和黄翊祖虽然谁也听不懂谁在说什么,但对于现在的这个局面都下了相同的结论,“山田这时候应该冲出去,利用白棋……嗯,算是模样呢,还是算大龙呢……反正那一片的恶味,有不少手段可以利用,冲出之后黑棋完全可战。”
陈冲自然是听不到这种评论的,但他对于这种形状似乎极有信心,脸上的表情悠然而平静,似乎完全不考虑山田冲出之后会给他带来的问题。
但山田规三生就像是完全没想过要冲出作战一样,紧皱双眉看了良久形势,补角断吃住白棋扎进来的一子。
陈冲紧跟着在右边夹,开始攻击右边黑一子。
“山田为什么就是不出来呢?”黄翊祖端着下巴看着棋盘凝思,“不合常理,就算山田担心陈冲的攻击力,但也没理由在这种局面下还不冲出来。”他把几枚棋子丢到棋盘上,“这样的点和觑,陈冲有好手应对么?”
的确没有,不过韩尚勋总觉得这样下,有什么地方不对。
围棋最大的好处在于,不需要语言只需要把棋子落在棋盘上就可以沟通。韩尚勋看了看棋盘上摆出的那个形状,按了下黄翊祖的鼠标在6线上落了一枚白子。
“反击啊,可这样有成算么?”黄翊祖说的很随意,但真的细想一下,却变了脸色发现问题所在,“外面一动,里面的那个白子可以出动?”
韩尚勋不知道他说什么,不过看看黄翊祖的手指方向,点了点头。他却没有按照黄翊祖的方向走,而是拿过鼠标在黑棋的肚子里尖了一下。
“妙。”黄翊祖叹了口气赞叹。
如果被陈冲在里面尖到,那山田被断在右边的一块三个子就立刻开始对杀,到时候虽然山田可以快一气,但随着外面的贴气,白棋外面几乎所有的毛病就都被补住了。
“谁说他大局观不行的?”韩尚勋又在叹息这个,“这个弃子换先手的手段就好的很啊,现在黑右边那成了孤子,山田敢从轻处理哪儿么?他敢么!只要他敢弃子陈冲就敢笑纳,吃掉之后整个右边一片白茫茫又不重,这棋还怎么下。”
山田现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打算弃掉右边,然后转移阵地到其他地方去。但如何处理,却让他抓破了头。
棋手在下棋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对于一个地方处理,是先找到比较合适的方法,比如是向内还是向外,是争取模样还是争取实地,要先有个能和前后构思贯通的预案,然后再开始想具体的处理方法。
具体手段自然不是一开始就能找到的,最先想到的往往是错误的变化,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应用排除法,逐渐把不利的变化图排除掉,最后找到认为最好的变化下下去。
误算和恶手之类的事情,就是因为思考时候容易出现误区,或者是漏算了某个手段,导致当时看来最好的变化却实际上是最要命的。
山田现在就是在一个个的排除变化。只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并不好弃子。
“弃子之后损的太大,后面很难下。”黄翊祖算了一些变化之后,确定山田在这里不管怎么处理都难,“右边基本被杀空了,实地巨大而且模样巨大,又没地方可以得利……跑大龙的话,恐怕会被缠绕。”
韩尚勋突然有个想法:“那如果现在山田从右上冲出来,会如何?”
黄翊祖愣了一下:“冲出了?”
山田正在计算冲出的可能性:他必须逼着陈冲吃死右边,而且要利用右边还有折腾的味道来保证冲出的时候能让陈冲最好多费半手棋。
这样至少还能争一争。擂台赛的时间是每方一个小时,山田规三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思考,只能大致的算一下变化,便落子外冲。
陈冲慢慢的把扇子收了起来插在自己的脖领子里,落子在右上外边的一个地方跳了一下。
“我发现,陈冲是个了不起的棋手。”黄翊祖叹了口气把棋盘收拾一下,“一手补上所有断点,这盘棋结束了。”
后面山田规三生虽然依旧进行了150手的抵抗,还在下边强行开劫……“但一切都与胜负无关了。”黄翊祖叹了口气,“我想我应该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对付陈冲的这种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