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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风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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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杉在休息一个小时后,继续上路,但速度放缓了不少。而且还听取了艾布理斯的建议,每过一段距离就攀上一颗高树,眺望一下,以确认身后是否有追兵。

    晌午时,陈杉又攀登上树,没有发现哥布林的踪迹,但发现自己行进的前方有一段低伏的山脉,其中最高的山峰跨越整个山脉,同时也是跨越山脉的唯一途径。河道则从山脉中的一处山谷间穿过。推算一下距离,大概日落前就可以到达那座山的山腰处。最后从地图上确定,要越过这片山脉最少要花上两个整天的功夫。

    这个山脉被称做‘莱德汉哲尔斯山脉’,那座最高的山叫做汉哲尔斯山。

    “路途不坦荡啊。”陈杉滑下树后感叹着,对于爬树他已经爬的很利落了。

    继续上路,将速度与体力保持在一个平衡点上,陈杉不准备在夜晚到来之前再有停顿。

    比预计时间提早了抵达汉哲尔斯山脚下,仰望了一阵,通过目测,感觉登山的路途还是比较平坦的。

    “一鼓作气,等到山腰后再歇息。”陈杉想定后拄着手杖开始登山。

    山徒已经出现稍微的倾斜,行进间已经显得费力,才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后,陈杉已经感觉身体渗出汗水,浑身潮潮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便驻足抬头观察一下前面的地形,借势休息一下。

    “咿~呀~。”一声嘶叫出现在左侧。

    陈杉迅速左转身形,双手紧握手杖护在胸前。

    喘息浓重的灰狼伏立在陈杉面前,配带着骑具,它的背上赫然坐着一只身穿灰黑皮甲的哥布林精英。

    陈杉后退一步,他被吓的不轻。

    是自己大意了么?怎么没有丝毫察觉?要是它直接攻击自己必定凶多吉少。

    哥布林精英此时正端坐在灰狼背上,双手拽住缰绳,歪着头打量着陈杉,它很纳闷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人类。

    陈杉也正视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布林,这可是头一次与哥布林对视,他立刻发觉眼前的这个哥布林与先前的那只不同——它是完全直立着的,排除它那双贪婪邪恶的双眼,俨然是一个缩小版的骑士。腰佩带鞘的短剑,身背短弓和箭壶,一面铁皮圆盾则挂在灰狼身侧。

    “它很厉害。”艾布理斯提醒道。

    “我看出来了。”陈杉摆出防御姿势。

    “人类。咿~我闻到了你身上有哥布林的血味……嗯?还有巨魔血的气味……呀~。”哥布林精英开口说话了。

    “他在说人话?”陈杉默问艾布理斯,确认自己刚才不是精神错乱。

    “哥布林精英,在哥布林的群体中阶级很高,懂得很多语言。”

    “呵呵,我什么时候才能懂兽语?”

    “兽语?你连你们人类的语言都没学全呢!”艾布理斯教训道:“兽语就更麻烦了!除非……”

    就在陈杉同艾布理斯交流的同时,哥布林精英抽出腰间的短剑,嘴里还嘶嘶哑哑地说着:“强大的人类!我要加餐!”面部充满了贪婪嗜血的表情。灰狼被拽压的更低了,做出随时跳跃的姿势。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它们不会主动挑战比自己高大的生物啊!”陈杉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对方。

    “可它现在骑着狼啊!并没有比你矮多少啊!而且它还是哥布林中最出色的战士类型哥布林精英呵…还有,听它刚才的意思,好像要吃掉你呦~!”

    其实哥布林精英不像其它的哥布林,他们天生不惧怕比自己强大的生物,即使遇到巨魔,它们也会挺身而出。生命对于妖精来说并不是重要事情,因为妖精都很长寿,失去生命对妖精没有实质的意义。对于哥布林这种妖精来说,一生就是为了寻求乐趣,取笑别人也好,折磨人也好,耍阴谋也好,只要能使自己那颗变态的心理快乐就可以了。

    哥布林精英最大的乐趣就是挑战斩杀不同的生物,然后炫耀。比起直接面对巨魔,面前这个人类就不足为奇了。

    这一点艾布理斯并没有对陈杉做说明,陈杉要是知道后一定会抓狂的,但他现在已经接近抓狂的边缘。

    哥布林精英双腿夹紧灰狼的肚腹,用力拽起缰绳,灰狼一跃而起,飞身扑向陈杉。空中,哥布林精英低伏在灰狼背上,挥起短剑发动进攻。

    陈杉一直都没有抽出长剑的机会,现在只好挥起手杖击打扑向自己的灰狼。

    不巧的是,手杖还未触及灰狼的身体就被一剑砍断一截,手杖击空,陈杉立刻后侧身倒地滚开。这种时候是不能后退的,如果后退迎接他的就是灰狼连续不断的扑击。

    就在翻滚开的时候,哥布林精英还是一剑划破陈杉的左臂。

    无暇顾及伤痛,躲避开后,陈杉翻滚两周顺势蹲伏定住身形,此时长剑已被从背包上取下,左手撑地,右手持着刚解下的带鞘长剑。

    灰狼一扑未中,落地后连续两个腾跃,重新扑向陈杉,哥布林精英同样还是挥起短剑。

    “一个小小的哥布林就想玩我!找死!”陈杉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剑鞘递到左手,右手顺势抽剑离鞘,身体前冲,挥剑撩向腾跃在空中的灰狼腹部。

    迅速的挥击加上瞬间的爆发力,一剑挥击中灰狼的前腿根部,一身惨鸣,灰狼重重地砸倒在陈杉侧边,哥布林精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甩下狼背,磕在树干上,最后趴在地上昏迷了。

    剑鞘已经扔在地上,陈杉双手持剑缓缓站起,目光分别扫视着昏迷的哥布林精英和尚还有一丝气息抽搐着的灰狼。

    “快点赶路吧,这个只是一个斥候,后面应该还有大批的狼骑哥布林。”艾布理斯催促着陈杉。

    陈杉应诺了一声,拾起剑鞘,将其别在腰间,收剑归鞘,然后把匕首固定在左靴外侧,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拾起变短的手掌继续赶路。

    陈杉刚刚消失在树林中,两个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倒地的灰狼和哥布林精英之间,看身形都是男性,佩带齐备的战士,而且样式相同,但他们都包裹在棕榈色的斗篷中。

    其中一个望着陈杉离开的方向默叹道:“身手不错,就是经历太少,机警性太差了。嗨~我来帮你善后吧。”话语间嘴角间浮现出赞赏的笑容。

    说完,挥开斗篷,抽出宽刃剑,剑光凌厉,砍杀了挣扎中的灰狼,随后又了结昏迷中的哥布林精英。然后将哥布林精英的武器一一卸下分散开抛向远处的灌木丛中。

    另一个则蹲在已被杀死的哥布林身旁搜刮着:“这个小东西使用的短剑做工不错啊!啧啧,居然还有一块秘银原矿,赚到了。到时候推销给财迷,嘿嘿,好好敲一笔。”

    不知只顾逃命的陈杉要是折返回来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

    太阳落山前,陈杉到达山腰,转身面对太阳的余辉,感叹一天的艰辛。例行攀上高树了望,但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十九只灰狼承载着十九只哥布林在树林间穿越着抵达山脚。

    望着在山脚下修整中的哥布林追捕队,陈杉决定也就此休息。他知道无论今晚如何赶路,明天都会被追上的,不如调整好身体,做好准备最后一搏,全力迎敌。

    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树梢靠树而坐。背包挂在一旁,怀抱长剑。平静地目视位于山脚下属于哥布林的临时营地,想着对策。

    “今晚他们不准备上来了。”艾布理斯现在逐渐开始找机会同自己的原身闲聊了。

    “它们也是赶了一天的路,而且斥候也被我们干掉了。就是不知道哥布林昏迷了需要多长时间恢复。”

    “和现实一样。”

    “和现实一样?呵呵,是说安吉贝丽创造的现实吧。”

    “详细的需要你去问她本人了。”

    “艾布理斯,你知道可以一次消灭38个敌人的方法么?”陈杉知道凭他现在的战斗技巧要对付这一群哥布林外加狼群的强大对手是不可能的。

    “你自己想不出来么?”艾布理斯明知故问。

    “我知道会问你么!耍我啊!下午遇到的那只哥布林和狼是因为同我一样奔波整天后才相遇的,实力大打折扣,对付那样的敌人我还受伤了,明天渺茫啊。”

    “哦~”还是装傻,但艾布理斯还是准备破格给些建议,虽然有点作弊的嫌疑,但却不以为然,因为即使告诉陈杉方法,也要靠他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来达到完成方法的条件。开始说道:“战士最少要爆发黄金斗气,才有一半的胜算。”

    自己连初级斗气的影子都没见过,陈杉郁闷。

    “法师就不同了。你好象已经会了一些范围魔法了吧。”一语道破。

    “魔法?!”才一天没练,陈杉居然忘了自己还会魔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健忘。

    “例如‘愤怒之刃’。”

    “不就是风刃的加强版么。”

    风刃为最初级的风系魔法,飞舞在空中的无形之利刃,当人们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肌肤已被割裂,操纵急速气流制造缝隙状真空带对目标造成切割伤害。其威力随使用者能力的增强而提升。

    愤怒之刃是中级的攻击性风系魔法,其实就是风刃的加强版,可同时发出多个风刃,攻击多个直线目标。风刃的数量随使用者能力的增强而增多。

    陈杉细想了一下:“不行,使用愤怒之刃很容易被对手躲开,而且攻击范围也不理想。”

    “是的,我在这里要说的是让你使用……暴风乱舞。”

    “是的,我在这里要说的是让你使用……暴风乱舞。”

    关于这个‘暴风乱舞’陈杉在之前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听艾布理斯介绍过,这个法术其实可以理解成是愤怒之刃的增强版,但同时还有特殊性,就是发出的风刃不在依照直线飞行,而是可以沿弧线飞行或者回转。试想一下,当有无数的风刃在一个特定的,密封式的区域里来回穿梭,那个区域应该被称为什么呢?

    “可是,我的能力不是还没有达到使用那个法术的条件么。”

    “能力是可以增长的,而且依我看你刚好达到可以使用的条件。”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有些原因,你现在不适合发动这个法术,你要执意决定发动的话,就会知道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了。先告诉我发动那个法术的魔法咒语。”

    ……

    陈杉昨晚背诵了半宿的咒语,法术越高级咒语就会越长。快天明时,他才合眼想要小歇一会。

    结果一睁眼就发现太阳早就跳出地平线好久了。

    陈杉嘴里骂着艾布理斯为什么没有叫醒他,这种事情艾布理斯当然不会搭理他。漫骂中,探身遥望山脚,哥布林追捕队已经离开,现在已经没有踪迹,但陈杉知道,他们就在眼前这一片丛林之中,不断地向自己靠近。

    吃过早点,陈杉放弃先前决定在树梢上发动魔法的想法。因为,从树梢上发动魔法后,集中目标的风刃会没入土壤中,没有回旋的余地。因此他攀下树,找了一处裸露的树根下藏身,由地面发动暴风乱舞效果会更明显。

    就这样边休息边等待着哥布林进入视野。

    ……

    哥布林追捕队出现的时间要比陈杉预计的晚,直到午后,陈杉才发觉它们的动静。因为它们沿途发现了同伴的尸体,然后讨论是否继续追捕任务,由于负责的是剩下的那个哥布林精英,加上死掉的也是一只哥布林精英,为了满足它那富有挑战的心态,哥布林精英命令追捕队继续跟踪所谓的夜精灵巡游者——陈杉。

    当第一只灰狼出现在陈杉的视野的时候,他就马上站在一个大树的后面,开始压低声音吟诵暴风乱舞的咒语。

    一只只承载着哥布林的灰狼逐渐靠近陈杉所藏身的那棵大树,狼的嗅觉出众是众人皆知的,哥布林自然也懂得加以利用,它们知道这次追寻的目标就静止地藏身在附近。况且已经可以听到被刻意压抑吟诵咒语的声音。

    陈杉吟诵着铿长的咒语,感觉到魔力正逐渐被无形地吸收,他现在彻底明白了艾布理斯为什么说他现在不适合发动这个魔法了,因为所要发动这个魔法所需的魔力与他自身现在所有的魔力刚好持平,不多不少,也就是说,这个魔法发动以后自己身上的魔力就被抽干了。魔力在意义上等同于体力,没有魔力的后果就是自己虚脱无力,假如还有一只哥布林或狼幸免于魔法的攻击,那到时自己就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了。

    犹豫间,咒语的吟诵并没有停止,已经接近尾声。

    “保存余力。”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这个念头直接促使陈杉做出决定。

    在魔力未注入完整的情况下强行发动魔法,这样虽然威力大打折扣,而且还会受到魔法反噬危害。

    “考虑那么周全我就不是我了!”陈杉想定,转身从大树后闪出,出现在众哥布林的眼前。

    灰狼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的驻足停止移动,哥布林们也没有想到目标会这么直接出现,而且,他并不是预想中的精灵,而是一个人类。

    陈杉没有给它们思考的时间,坚定的眼神和即将虚脱的身体促使他大声呵出:“暴风乱舞!”

    随着呵声,陈杉无力地抬起手臂,翻掌对着众哥布林,无数的风刃瞬间由双掌中扩散而出,不规则地飞舞着,急速扑向众哥布林。

    哥布林的队伍立刻大乱,它们知道面对的是攻击欺凌的魔法,这个时候只有尽全力逃出魔法的攻击范围,四散逃去。

    由于风刃的行进速度太快,四散的哥布林和狼已有伤亡,但魔法的施展并没有彻底结束,随着陈杉将双臂向两侧伸展开的时候,大部分的狼骑哥布林立刻被笼罩在暴风中,由风刃乱舞形成的暴风。

    做到这个地步,陈杉已经支持不住,仰身跌倒在地上,魔法在终止前失控了。

    暴风迅速四散开,释放着大量的能量,波及到原本逃出暴风范围的狼骑哥布林,而这些哥布林与它们的狼直接被削成数段。

    反而被笼罩在暴风中的大部分哥布林活了下来,因为魔法注入的魔力不足,造成风刃多聚集于风暴的边缘,而风暴内部则只有很少的风刃穿梭其间。

    因此,除了最开始被攻击到的和风暴外围的,在算上身处风暴中个别不走运的,总共十一骑狼骑哥布林重伤或身亡,外加五只受伤严重的狼,搜捕队的战力已经损失大半。

    陈杉体力稍微恢复,便奋力支撑着座起,确认魔法的效果,他知道会有漏网之鱼,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八只手持武器的哥布林或坐或站,加上三只活动自由的灰狼。它们愤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类,但还有一丝顾及。

    陈杉扶着大树勉强站立着,受到魔法反噬的影响,使不出残余的体力,左手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扶在树干上,右手费力地握在长剑的剑柄上。

    他已经被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