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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的目光却落在了遥步绯的身上﹐美丽的容颜﹐高贵的气质﹐再加上天生的妩媚﹐无不为之惊艳。
「水蓦﹐这位是……」
水蓦愣了愣﹐看了傻傻站在原地的遥步绯一眼﹐笑着介绍道﹔「她就是我说过的小绯﹐外面发生了很多事﹐实在不安全﹐只好把她带来了。」
尤鲁啧啧赞道﹕「报纸上好像看过﹐比照片漂亮多了﹐老七﹐真有眼光啊!」
遥步绯渐渐恢复平静﹐嫣然笑道﹕「六位就是水蓦的六位老哥哥吧﹖我是遥步绯﹐请多多指教。」
「小姑娘声音好甜啊!老七﹐要不是你的人﹐我可要下手了。」
水蓦哈哈笑道﹕「小绯眼高于顶﹐你出手也没用。」
阿里夫用力捏了捏尤鲁的左肩﹐咧嘴笑道﹕「你这家伙别吓坏人家小姑娘﹐小心把老七惹恼了﹐像上次一样把你扔进大海里灌一肚子海水。」
尤鲁哈哈一笑﹐友情就在这谈笑之间变得越发亲厚。
遥步绯完全感受到七人之间完全没有隔阂的关系﹐心里说不出的羡慕﹐经历了太多的尔语我诈﹐这样的关系着实让她感动﹐突然之间感觉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轻松与自在。
说笑了一阵﹐古诺又把话题拉回主题﹐正色问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流水宅好像倾巢出动了。」
「这完全是拜敌人所赐﹐他们不知打甚么主意﹐居然跑去对流水宅动手了﹐派人在流水未央的汽车里放炸弹﹐也算他命大﹐恰好用了冰图腾护身﹐否则就惨了。」
六煞倒吸了口气凉气。
长谷鹤喃喃自语﹕「汽车炸弹﹖这些家伙可真够狠的!」
「因为这次事件﹐流水宅发出了总动员令﹐流水宅的力量倾巢而出﹐差一点连流水涧都亲自上阵﹐因此这一仗非胜不可﹐不胜的话﹐两大图腾世家也许会就此烟没﹐执政党会下台﹐许多人会失去家园﹐甚至是生命。」
「关键的时刻啊!」
「我看只怕会是划时代的一年了。」
「划时代」这三个字使整个气氛沉重了许多﹐六煞表现出同样的深沉﹐就连阿里夫这样的莽夫也仿佛化身成一位看透世情的智者﹐一次简单事件﹐影响却一次又一次扩大﹐卷入的势力越来越多﹐直到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最终展示在面前的是一场吞噬生命的风暴。
沉重的气氛让遥步绯有些心慌﹐紧紧依偎在水蓦身侧﹐目光不断在七人脸上移动。
半晌﹐古诺抬头深深地看着水蓦﹐沉声问道﹕「水蓦﹐你准备好了吗﹖」
水蓦没有立即响应﹐迎着古诺的目光望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说实话﹐没有!」
「这一次就连我们六个也都心里没底了﹐事情就像无底深渊﹐天知道还有多少人和势力会卷进来﹐我以为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但卷入了这次事件才明白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老大﹐其实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卷进来﹐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普尔加笑道﹕「水蓦﹐这可不是你该说的话。」
水蓦耸肩笑了笑﹐六煞个性各异﹐唯有重义气这一点一模一样﹐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气魄完全体现在他们身上﹐让人钦佩。
「算我没说﹐事情完了后我陪你们一起找图腾材料。」
「你还是早点把空图腾练成吧!免得大家替你担心。」
提到空图腾﹐水蓦心头一阵焦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想找点时间静静地修练也不容易﹐苦笑道﹕「我也希望能有所成﹐只是这种事可急不得﹐只能每天抽点时间修练﹐而且就算我能等﹐我们的敌人未必有耐性等待。」
「情况真有那么紧急吗﹖我倒是觉得只要过了这一关﹐可以在长鲸群岛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一步步安排出击方案。」
「只能说是希望﹐明年就是总统大选﹐政治圈内的尔语我诈会更加激烈﹐隐形势力既然把手伸入了政党﹐目标一定是明年的大选﹐这一年内肯定还会有许多事情发生。也许这些事情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我们身处战场的第一线﹐难免会受到波及。」
「你现在有甚么打算﹖等待他们出手还是主动出击﹖」
「真正的对手还没有最后现形﹐我不知道这场战斗会牵扯多广﹐说不定会发生世界大战﹐但此刻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有挥刀劈刺﹐直到把对手砍翻在地上。」水蓦指了指脚下﹐道﹕「这艘船原本已被绑上了强力炸弹﹐出海之后会把我们所有的人炸得粉碎。」
「啊!」六煞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都清除了吗﹖」
「当然﹐否则也不敢住在船上。」
「刀已经悬在我们的头上﹐不行动就只能等着挨刀!」普尔加叹了口气﹐沉声道﹕「打就打吧!我们六煞也算干了不少大事﹐可没有一件能与这事相比﹐轰轰烈烈打上一仗﹐也不枉此生了!」
「没错没错﹐就这么办了﹐难得有机会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
屠夫般的神情着实吓了遥步绯一跳﹐虽然从水蓦口里听过六煞的名声﹐但头一次见面还是大吃一惊。
水蓦无奈地摇摇头﹐道﹕「老大﹐这里不宜久留﹐安全局的人迟迟没有露面﹐而敌人却出手了﹐我觉得接头的人出事了﹐所以我不打算再等﹐等渔船一到我们就立即出发。」
「既然岛上不安全﹐为甚么不早一点入海﹐渔船到了再派人联络就是。」
「我在等。」
「等﹖」
水蓦点点头﹐正色道「放炸弹这种事虽然符合敌人的个性﹐但我相信这只是一个烟幕弹﹐真正的阴谋还藏在暗处﹐但我暂时还想不到后续手段会是甚么﹐所以在等敌人出招﹐可这几天太平静了﹐总感觉有甚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六煞对望一眼﹐都相信水蓦的担忧﹐对手既然能控制琴伯雷蒙马卡略这些高手﹐自然不会随便出手﹐每走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因此藏在暗处的阴谋一定非常阴狠毒辣。
「除了等待敌人的行动﹐我还在等你们﹐这船一切齐备﹐就差一批好的水手﹐我不想在岛上找人﹐风险太大﹐只能等你们到来。」
普尔加含笑道﹕「水手不用担心﹐这次我特地带来了一组帆船水手﹐早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分批到达岛上了﹐一会儿我发个信号﹐他们很快就会出现。」
「这样就好﹐既然你们来了﹐再等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看明天夜里就起程出海﹐免得再横生枝节﹐这个岛虽然不大﹐却像是一眼深井﹐深不见底啊!住在这里总有一种针芒在背的感觉。」
遥步绯忍不住插嘴问道﹕「真有那么严重吗﹖」
「我没有夸张﹐世界太平的日子太久了﹐不安份的因素累积了这么多年﹐总要找个突破口﹐只是恰好被我们遇上而已。」
遥步绯一直把人生锁定在政治场的游戏中﹐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政客﹐从未留意政治以外的世界﹐此刻才发现到自己的想法太肤浅了。
命运!就是这样吗﹖
聊到天明﹐八人才各自回房随意睡了几个小时。码头一如即往﹐变得十分喧闹﹐游客们根本没有发现一个巨大的阴谋刚刚被瓦解了﹐也没有感觉到另一个阴谋正在暗处蕴酿中﹐他们的眼中只有享乐。
被流水宅弟子严密封锁的七号码头依然平静﹐巡视的人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炸弹就像是他们脑海中的警钟﹐时时刻刻刺激着神经。
流水未央一遍又一遍地巡视着甲板和码头﹐水图腾师不辞辛苦地在水里监视船底的动静﹐如此严密的防御网﹐就连一条小鱼也无法游近帆船﹐更别说人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沉﹐夕阳的余光中一艘巨型远洋渔船突然驶入了港湾﹐对于这个渡假胜地来说﹐如此大型的远洋渔船极为罕见﹐时常只有些中小型渔船提供新鲜的海鲜上岛﹐因此渔船的出现立即引起罗莎岛港务局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七号码头的注意。
水蓦和六煞睡醒后就一直呆在甲板等待﹐看着渔船硕大的身影﹐水蓦笑得极为灿烂﹐这样的庞然大物虽然进不了秘境大陆水域﹐但做为游动基地绰绰有余。
「果然到了﹐真是太好了。」
普尔加转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流水未央﹐小声问道﹕「不告诉他们﹖」
水蓦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沉声道﹕「这是我们手中重要的筹码﹐必须小心保护﹐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们的时候﹐流水未央能守口如瓶﹐他那四百多同门未必能做到三缄其口﹐只要他们有机会与岛上的人接触﹐消息就有可能泄露出去。」
「你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有大将之风啊!」
「事先跟他们说联系方式了吗﹖」
「嗯!一切由我出面﹐你们都不要管。」
「就麻烦你跑一趟﹐顺便把早已抵达的水手都召集起来。」
「嗯!昨夜我们六个悄悄上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等天黑了我安排一切。」
「船上的人没有问题吧﹖」
普尔加丝毫不介意他的直白﹐含笑道﹕「放心﹐我根本没说让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只说告诉他们要集结三艘大型渔船进入一次大型捕渔活动﹐连目的地都没有说﹐就算船上的人上了岸也不可能泄露甚么。」
「还是你想的周到。」
正说着﹐流水未央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水蓦﹐你不是说有一流的水手会上船吗﹖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我们甚么时候能出发﹖」
「大少﹐我们的一流水手到了﹐天黑就会出现﹐所以不怕担心﹐让流水宅弟子向港务局调度足够的食物和淡水﹐等水手到了随时出港!」
流水未央也在好奇地望了一眼渔船﹐满脸狐疑地问道﹕「难道水手来自那些渔船﹖」
「晚上就知道!」水蓦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流水未央很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觉得自己被当成傻瓜耍﹐然而水蓦不说也没有办法﹐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水蓦﹐他对你的态度似乎更差了﹐出甚么事了﹖」
水蓦摇头不答﹐只是苦笑连连。
普尔加见他眼角瞟向遥步绯﹐心里已经明白原因﹐轻笑着拍拍肩头以示安慰。
「现在调度食物和淡水﹐你难道想打草惊蛇﹖」
「是啊!一切太平静﹐我感到不安﹐七号封锁严密﹐如果不想办法引他们出来﹐恐怕会一直耗下去﹐我讨厌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所以试着布下一局」
渔船没有靠岸﹐停泊在港湾内﹐船上出动了一艘快艇﹐载着一批人登上了罗莎岛。
有了水手
随着夜色降临﹐码头和海滩的人都回到了室内﹐享受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稀疏的人影在灯火中晃动﹐水蓦布下的局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港务局爽快地提供了淡水和食物﹐流水宅弟子检查后送上帆船﹐从头到尾甚么事也没有发生﹐这让水蓦更加纳闷。
晚上八点半﹐许多形形**的男子突然聚拢在七号码头的外围﹐数目越来越多﹐让流水宅弟子深感不安﹐担心是敌人行动的前奏﹐又不敢主动挑舋﹐连忙报告给流水未央。
「大少﹐不必惊张﹐是普尔加召来的水手﹐让你的同门放行吧!只要是普尔加带来的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流水未央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感慨水蓦身怀鬼才﹐无声无息地就把事情办好了﹐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做事方式﹐却不能不承认水蓦的安排是最好的。
「这可是帆船﹐航路又不能使用电子仪器甚至是罗盘﹐他们能行吗﹖」
「放心﹐我事先已经交待了﹐普尔加做事谨慎细心﹐绝不会出错﹐准备出海吧!」
三天的海上旅程刚刚过了一天﹐巨型帆船就出事了﹐原本巨大的桅杆遇上强风突然从中折断﹐众人检查之后才发现桅杆内被人做了手脚﹐内部早就中空了﹐只是港湾风小﹐又没升帆﹐所以还能支撑﹐进大海后被烈风一吹﹐中空的内部便再也撑不住了。
望着中空的断桅﹐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尤其是流水宅的弟子﹐他们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焦忧﹐惶恐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中流动。
水蓦暗暗叹了口气﹐人的智慧实在有限﹐纵使把头发都想白了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整条船上上下下每一寸都几乎检查过了﹐就怕敌人在船上做手脚﹐可事实上敌人果真在船上做了手脚﹐却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失去的桅杆的帆船无法升起主帆﹐必然会影响航行。
流水未央又羞又愧又气又恼﹐脸色都气紫了﹐眼中透出噬人的怒火﹐如果敌人出现在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敌人撕碎。
「果然有后着﹐没了主桅杆﹐船只能在海上漂泊﹐这招比放炸弹还毒。」科尔气得连跺脚。
水蓦仰天长叹道﹕「『智者千虑必然一失』﹐这句俗语果然是至理名言﹐我们早就猜想到他们会有其它手段﹐还用动了无数的人力﹐可还是没能阻止事情发生。我的对手老练聪明﹐几次交手已对我们有了了解﹐炸弹那种小伎俩太拙劣了﹐绝不可能成功﹐只有连环计才能奏效﹐一环扣着一环﹐令人防不胜防。」
流水未央忽然啪的一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愤怒地吼道﹕「这些混蛋实在太阴毒了﹐居然在这种地方做手脚!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还拍胸脯保证船只安全。」
「大少!不必自然﹐你是君子﹐他们是小子﹐君子自然不可能想到小人的手段。」
流水未央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起程之前一直保证船只绝对安全﹐脸上显出尴尬的表情﹐世界上唯一不敢输的就是水蓦﹐偏偏每一次都栽在他的面前﹐更何况遥步绯也在人群之中。
普尔加转头看了看前桅和后桅﹐沉声道﹕「只怕那两支桅杆也是中空的﹐一但三支桅杆全部折断﹐我们就只能在大海上等死了。」
「还愣着干甚么﹐把帆都降下来﹐检查其它两支桅杆。」
流水宅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散涌向前桅后桅。
「一个个都反应迟顿﹐死了也未必知道自己在干甚么。」流水未央气呼呼地骂了一句﹐眼睛又瞟向水蓦和六煞﹐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彻底投降﹐只能把希望寄望在这七个人的身上﹐只是嘴上不肯求教而已
空气中充斥着惶恐不安的气息﹐古诺深知这种气氛会严重打击流水宅弟子的士气﹐必须尽快找到解决方法﹐转头问道﹕「普尔加﹐对船比较熟悉﹐能补救吗﹖」
「放心吧!这船上的水手经验丰富的高手﹐桅杆折断虽然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
普尔加自信的笑容立即安抚了流水未央的情绪﹐流水宅倾巢而出﹐如果在大海中全军覆没﹐九泉之下也没有脸面去见父亲和无数祖辈。
「我亲自搜查一遍﹐再出事我跳下大海承担一切责任。」焦肤渐消﹐但怒火平消﹐流水未央带着满腔怨气带领着同门再次检查整艘帆船﹐差一点把每一块木板都掀开看几眼。
水蓦扯了普尔力的衣服﹐小声问道﹕「桅杆这种重要的部件﹐恐怕只有用新的替换才行﹐我想敌人是不会那么好心留下后备桅杆﹐真有办法吗﹖」
普尔加收起笑容﹐沉声道﹕「不瞒你﹐船里的确没有后备桅杆﹐三支桅杆也无法替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固前桅与后桅﹐虽然航速受到影响﹐但只要小心航行﹐不遇上风暴﹐应该可以平安抵达。」
水蓦深深地吸了湿冷的空气﹐但还是无法平息不断涌起的担忧﹐把生死交到命运手上绝不是他所希望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宁愿用努力与斗志来解决。
「好在我们还有一艘大型远洋渔船跟在旁边﹐如果真的不行﹐就把人都移到渔船上去。」
「我看必须与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保持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出了问题可以立即转移。」
「没问题﹐挂上旗号通知他们就行了﹐我去通知船长!」普尔加笑着走向船长室。
水蓦转眼望着发呆的遥步绯﹐心里真想立即把她转移到渔船上﹐确保她的安全﹐然而整个船上这么多人﹐这么做一定会召来反对。
「小绯﹐怕吗﹖」
「有你在﹐不怕!」
「是啊!有我在﹐妳不会再有危险﹐船上有救生小船﹐情况一但有变化我会送妳去那边的渔船。」水蓦轻轻一叹﹐揽住香肩。
经过慎密的检查﹐剩下的两支桅杆果然都下中空的﹐水手们用绳锁把两枝桅枝紧紧缠住﹐增强桅杆抵抗风力﹐经过了半天的努力﹐情况似乎有了好转﹐人们都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情况不错﹐虽然只有两帆﹐应该可以支撑到长鲸群岛。」流水未央兴冲冲地跑回水蓦等人身侧﹐怒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再次起航的兴奋。
「大少﹐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其实在帆船附近还有一艘大型远洋渔船紧紧跟随着﹐也就是在罗莎岛见到的那一艘﹐那是我请普尔加安排护卫﹐一但出了问题可以立即协助﹐请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水蓦并没有透露其余两艘渔船﹐也没有透露游动基地的目的。
「你们……」
流水未央听完顿时愣在当场﹐将信将疑看着七人﹐直到七人同时露出笑容才知道事情是真的﹐心里涌起满腹疑﹐水蓦的心计他很清楚﹐六煞却一直是个疑问﹐这个七人组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实在耐人寻味。
「请见谅﹐这事只有我们七个知道﹐就那跟随我们的渔船上的人也不清楚﹐如果可以﹐我会尽量避免他们卷入事件﹐毕竟他们是无辜。」
流水未央无话可说﹐好在事情对大家都有好处﹐只好收起心中的不满﹐把消息告诉流水宅的弟子﹐得到这个消息﹐整条船的气氛立时不一样了﹐平静在顷刻间占据了空间。
「水蓦﹐要保护两根桅杆﹐最好的办法是不升帆﹐让渔船拖着帆船到达秘境大陆水域的边缘﹐然而我们再起帆行。」
「大少﹐我们早就想过这一点﹐刚才升起的旗号就是叫他们靠近。」
「这次可真是险啊!」
水蓦忽道﹕「其实这也是好处﹐让这四百多流水宅弟子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危机就在身边﹐必须时刻小心。」
「我对我们的敌人越来越感兴趣﹐真想知道他们是些甚么人﹐横逢对手的感觉实在很美妙。」
「嗯!我也有这个感觉﹐真想早一点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一直沉默的遥步绯忽然问道﹕「水蓦﹐既然是连环计﹐有一就有二﹐有二会不会还有三呢﹖就像政治斗争中的那些阴谋。」
声音不大﹐却恍然当头棒喝﹐击颤水蓦的心神与思绪﹐笑容骤消﹐神色凝重地低着头细细想了一阵﹐望向普尔加问道﹕「你觉得还有后着吗﹖」
普尔加也在思考遥步绯提出的问题﹐对手的布局虽然巧妙﹐却还留了一线生机﹐不能立即置人死地﹐敌人既然能布下杀局就没有放人一马的理由﹐似乎真正的杀招还藏在更深处。
古诺望着起伏不定地大海喃喃说道﹕「如果炸弹是迷雾﹐桅杆设伏是限制我们的行动﹐真正的杀招必然藏在这茫茫大海之中﹐大海茫茫﹐看似任船自由行走﹐但对我们而言却无路可逃﹐只要事先安排妥当﹐帆船就是待宰的羔羊。」
「从海上发动进攻!」水蓦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甩眼望向大海﹐波澜壮阔的大海在一瞬间突然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炼狱﹐每一朵浪花都释放出死亡气息。
「如果是真的﹐的确很麻烦﹐不过这可是准备进入秘境大陆的木质帆船﹐没有任何设备﹐自然也无法追踪﹐他们真能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我们吗﹖」
「这倒也是﹐大海中找一艘木船真如大海捞针﹐除非他们有特殊的方法。」
水蓦一言不发﹐低着头静静思索着﹐船依然在正常水域﹐先进的武器完全可以摧毁整条帆船﹐如果这个假设是对的﹐一但对手发动攻击﹐船上的人将会丧生鱼腹﹐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他们一定计划着海面﹐这样就可以一举消灭流水宅和我﹐前两个步骤都只是烟雾﹐问题在于他们如何找到船的位置。
「水蓦!」
「甚么事﹖」
「想到甚么了吗﹖」
水蓦坦然道﹕「我相信这个猜测完全正确﹐唯一的问题就是船的位置。」
尤鲁忽然问道﹕「水蓦﹐你进过船长室没有﹖」
「没有啊!有问题吗﹖」
「虽说这是帆船﹐但不代表船上没有仪器之类的物品﹐在其它人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船只应有的东西。」
水蓦脸色刷的变了﹐撒腿就奔向船长室﹐打开木门﹐只看一眼他就呆住了﹐腾腾地倒退了几步﹐与紧接在后的古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