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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中,我不想当狼,更不想当羊!我不接受他人或狗屁命运的安排,我要有我自己的发言权!——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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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展开笑颜,笑对人生。当住在隔壁的瞎子摇头晃脑、唾沫飞溅的忽悠那个慕名而来的肥羊时,躺在一边闲极无聊的展颜觉得这个名字倒挺顺口,便不客气的占为己有了。
当然,至于那个算命、测字、看相什么都会的***棍随后说什么“阔水浮萍,遭难之数。风云蔽日,辛苦重来,虽有智谋,万事挫折,四海漂泊。豪杰气概,主管命运之灵力、社交能力和智力尤为突出。”
这些话展颜是绝对当狗屁的,这个老神棍如果真有本事,怎么不先算算自己?嗯,天天躺床上占卜彩票号码就可以了……
展颜本是无名无姓,大家原先都叫他小四。这个绰号是曾经在孤儿时的院长随口给起的,据说当天自己是第四个被送到那里的孩子。而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第一个去的是个女孩,叫小依……对于院长的不负责任,展颜到现在还一直耿耿于怀。
不过随后也就理解了,去一个孩子就代表着在未来几年将付出一笔不小的费用啊。呃,一天去了四个,任谁都会不爽的。
至于父母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展颜就更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自己过的倒也逍遥自在,有没有父母也没什么关系了。
当然,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失落和哀伤还是有的。不过展颜自认为他比别人运气好一些,对父母一丝印象也没有,思念自然也就淡了许多。
当展颜18岁时……嗯,年龄是院长目测出来的,不过院长似乎有点老眼昏花。展颜大概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之间,长的眉清目秀,加上一头顺溜的头发,也经常被误认为是个女孩儿。
“咱们生活在积极奋进的春风里,沐浴在社会主义的阳光下。小颜啊,你应该趁着这大好青春出去闯一闯啊。鸟儿呆在笼子里终究会失去它本应该有的灵气的,在这里实在是把你耽误了啊。”院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一遇风云变化龙!小子,努力吧!出去打拼出一片属于你的天空吧!我相信你!”
展颜还未等院长说完,便逃也一般的离开了。这套说辞自从自己来时院长就已经在用了……也不知道改良一下……
他娘的,想赶老子走就直说得了,拐弯抹角的老狐狸……展颜对着孤儿院的大门狠狠的呸了一口,然后转身迈着四方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当时年纪还很小的他也清楚,院长也不容易,上面每年拨下来的经费连维持院里的正常开销都很困难!
当然,展颜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这一走,让孤儿院着实找了半年。
展颜现在住在市里的一个立交桥下面,那里是乞丐、孤儿、流浪汉的聚集地。桥下的两端被木板隔住,用来阻挡风沙。里面的空间被四处散落着的一些棉被、草席分成了若干份。
不过展颜的地面就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了,一块还能看出白色的纱布把周围隔离开,里面有一个床铺和一个带着抽屉的木柜——虽然委实有点破烂,不过这足够让其他人羡慕了。
附近的值勤治安人员也来这里清散了几次,不过没两天又都聚在了一起,久而久之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来管了。
聚集在这里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吸毒人员,有男有女,男的整天神出鬼没,而女的就在上面的桥头招嫖,廉价出卖肉体,以此维持毒资。虽然姿色一般年龄也不小了,不过还是有一些老年男人、农民工照顾她们生意的。而通常都是直接到下面的‘家’进行服务,完事后拿钱就离开。
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凭着那点鬼机灵和跟黑老大的关系,展颜混的倒也不错。黑老大是附近的一个混混头,平时靠敲诈、勒索和收保护费过日子,这立交桥下就是他的地盘之一。
而展颜这个带点遮挡的小地方,也算是桥下的包房了,用他的话说,这叫VIP。那些**也巴结、引诱过他,想做生意的时候去他的地方。虽然身为乞丐,不过展颜还是坚决不同意的,平时没经过他的允许,谁也不敢进来,不过有一个人倒是个例外。
一个衣衫滥楼,年龄大概十**岁的少年把帘子拨开,他看了眼悠闲的躺在破席子上、翘着腿哼着小曲的展颜,那少年满脸苦闷:“阿颜,你还躺着呢?一会儿黑老大他们就要来收这个月的份钱了,我们怎么办啊?黑老大上次可警告过一次了,没钱可是要用腿还呢!”
“阿峰,你说话可要讲清楚点,被打断腿的可不是我们!难道有人告诉过你这个月我同样没钱交么?”展颜哼了一声,用脚踢了踢进来的少年:“门帘还要敞到什么时候?被人**了你负责么?”
阿峰垂头丧气的坐在了破床上,也开始贫了起来:“嘿,有人**倒还好了!抓住他也能敲下来点钱。”
展颜斜眼瞟了瞟外面,现在是白天,大多数人都还在休息,不少打扮露骨妖媚的中年妇女正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闲话。
阿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笑的有些**:“怎么样,阿颜,试过她们没有?唔,味道还不错,简直是物美价廉,物超所值啊!有机会兄弟请你体验一次,绝对让你爽的找不着北!”
展颜白了他一眼,肆无忌惮的骂道:“妈的,二十块钱一次的你也上,还物美价廉,倒不如找只动物来的更便宜一些。哪天得了病别他妈来找我哭。嗯,有请我的钱,倒不如交给黑老大,打你时也能缩短那么个一分钟两分钟的。”
阿峰也不在意,边回嘴嘻骂着,边从身旁拎出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和半只用皮纸包裹着的鸭子来,放到了展颜的那个随时都可以退休的小柜上:“妈的,阿颜,你来陪我喝两口。不说那些晦气话了,大不了一会黑老大来了把腿打断,过个十天八天的就能好了。嗯,就算打的严重了点,也不过是跛脚而已,还能走嘛。”
展颜哼了一声,阿峰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他妈的,自己唯一的朋友,能见死不救吗?看都不看那瓶白酒,随手撕下一条鸭腿,展颜边吃边随意的说道:“这些东西怎么的也能抵上二三十块吧?再拼凑一些,这个月的份子钱也能蒙混过去了,黑老大还是很好商量的。”
阿峰撇了撇嘴,满脸的牢骚:“他好商量?有钱的才好商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东西也换不得钱,弄来也不容易,倒不如咱哥俩好好享受一番。”
展颜闻言哼了一声,随手把咬了几口的鸭腿扔到了袋子里,拉开帘子把嘴里尚未咽下的鸭肉也统统吐到了外面,不少半躺着的中年男女正往这边张望,一见他便马上赔笑起来,展颜也不搭理他们,把帘子重新拉上转了过来。
阿峰见他的举动,利马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连忙解释:“阿颜,这些东西可一点也不脏。妈的,这可都是从好地方得来的。”
展颜横了他一眼,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道:“你这个月没得手过?他娘的,这绝对不可能。那点钱怎么的也能弄来了。说吧,都花到哪去了?是不是外面那些女人身上了?哼哼,阿峰,你小子可别跟着他们学吸毒。”
阿峰胡乱的灌下一口白酒,咧嘴哈了半天气,这才哭丧着脸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年头经济不景气,钱不好弄了。而且我年龄也大了,不像你长的讨人喜欢,拉一个准一个。我他娘的哪天不被踹几脚?”说罢他还忿忿的骂着:“现在这帮有钱人,越来越没人性了。”
展颜和阿峰是一种比较另类的小乞丐——每天他们穿梭在各个繁荣的街道上,看准了谁就跟在屁股后面连拉带拽的要钱。展颜自然也琢磨出一些小经验,他专挑那些和女朋友一起出来的年轻男人要,说上几句漂亮话,那些死要面子的男人在女友面前也不好意思不掏钱了。
阿峰说的是倒也是实话,年龄大了,胳膊腿也齐全,白痴才会在给他扔钱。不过展颜可不信他说的话:“你要是真没什么门道,黑老大那个老王八蛋能无缘无故提价钱?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干了什么勾当,以后半夜出去小点动静。”
阿峰一愣,马上赔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瞧,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事呢。唔,现在什么事都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