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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文坛黑帮 作者: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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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云涌的时候,静官批上一件崭新的军帽出了门,腰带上勒一把三八大扁刺,挎包里照例搁了把菜刀和板砖,没办法,这年头抢军帽的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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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官长的不算帅,甚至还有点难看,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眸熠熠,有的人说这是奸诈,也有人说这是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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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一种心理原因,你敌视他,自然迎来的是毒辣,你和他友善,迎来的自然是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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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下雨了,乌云积压成一摞,笼罩在龙空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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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木葱郁,因为有风,空气格外清新。

    静官叼根烟卷,没有点燃,他不是个有钱的孩子,一旦下雨打湿了烟卷会心疼的。

    马路边是沟,沟里是水,水里有蝌蚪游动,孩子们在捉。

    那时侯不知什么原因,一到风起云涌,阴沟里总是会泛起蝌蚪。

    静官一路哼歌而过,他唱的是新近流行的《求佛》,嗓子还不错的静官喜欢哼一些伤感中带点哲理的歌,因为他文化不高,所以特别向往有文化的东西。

    有两个在起点大街混饭吃的混混闲聊时曾经说过,如果静官当初选择的是另外一条路,他早应该是大学生了。

    听说他家里穷,才去学了厨师。一个说。

    我听说他家的裤子全是化肥口袋做的,前面一个“尿”,后面一个“素”。另外一个说。

    他还挑过大粪。头一个又说。

    他常说,曾经在粪坑旁走过,直视肮脏的世界。另外一个点点头。

    当然,如今的静官已经不做厨师了,他干的职业就是混混。

    在龙空路、起点路和数字路到处是这样的年青人,如狼似虎般呼啸而过。

    静官是起点路的混混,WL市十几个混混团伙,起点路算是一帮顶尖的,有不少心黑手狠的猛将,还有些吃了劳改,刚放回来的坐地虎和其他帮派投奔来的过江龙。

    走到江湖路口,静官和田鼠几个不期而遇。

    田鼠四肢矮壮,肩膀上抗着个硕大的脑袋,看不见脖子,他是道上最吃的开的混混,用道上的行话来说,就是大拿,田鼠后面一帮兄弟,比如默雨、胡说,不胖老高都是两牢人员,道上赫赫有名的猛将,以下手狠辣名动江湖。

    现在的田鼠已经收敛了一身的江湖,戴上了眼镜,镜片很厚。

    田鼠一帮都是螃蟹样的走路,肩膀上抗着时下最流行的双卡录音机,包屁股牛仔裤,脚下都是石油工人的老K皮鞋,这种鞋很跟脚,两块叠的板砖一脚踢裂,适合格斗和攻击,也适合逃跑。

    田鼠的蒜头鼻子朝外恶狠狠的喷烟雾。

    “田鼠哥!”静官咬着没有点燃的香烟挥了挥手。

    “拍婆子呢?”田鼠袖着手笑咪咪地走了过来。

    静官腼腆地笑,掏出良友,田鼠推掉了,摸出一包没见过的香烟扔给了静官。

    “抽我的。”田鼠继续笑,身后不知道谁,见起风了,给他批上了一件将校呢,批上了将校呢的田鼠笑起来很王者。

    这种衣服平常人没人敢穿,贸然穿了,不出五十米,保证被扒的只剩个裤衩,在道上,只有大拿级别的人物才穿将校呢,纹身纹关公。

    静官的纹身是骷髅,上面两道镏青棍交叉,青棍打手。

    “这是嘛烟?”静官连着翻看了三遍,不认识这牌子。

    “大熊猫。”田鼠说:“毛公抽的那种,前几天四川袍哥会有人过来玩,给我梢了两条,一直闷在冰库里,味道似乎有点变了。”

    “日。”静官肃然起敬了。

    “这包烟顺便也梢给三少,啥时候没事让三少来龙空转转,就说哥哥我想他了。”田鼠暧昧地笑了笑,“有事,先走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笑。

    路边有几个打扮的很野的女孩用仰慕的眼神目送田鼠一帮子横行而去,没人看静官。

    看到天色稍霁,静官把嘴里叼着的烟拿在了手里,想扔,想想还是揣回了兜里,笼着手,抽出一支大熊猫点着了,砸了一口,感觉味道很淡,还不如有香精的凤凰好抽。

    边抽边走,转眼间静官叉过一个路口,一阵嘈杂声吸引了静官的注意力,原来是闲话台球室门口,有两个年青人起了口角。

    两道眼光恶毒的瞥过来,没有说话,在僵持。

    “军刀,啥事?”静官认出了其中一个,斗鸡眼,剃着个彪悍的光头,胳臂上纹着蛇盘剑。

    这是老哥们了,外好军刀,本姓游,真名没人知道,混江湖的不打听别人的真名。

    军刀是数字大街的滚刀肉,原先是个会功夫的大兵,因为喝醉了酒在部队医院耍流氓调戏女兵,一把将一个漂亮女兵连布拉吉带内裤一起扯了下来,当场扒了军服,差点上军事法庭。{布拉吉就是裙子}

    不过军刀的功夫在WL派不上用场,大刀片子一上,铁人也得跑,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吃技术饭的时代了。

    “没啥。”军刀淡淡说道。

    “哈哈,何必呢,都是道上的兄弟,算了算了,吹胡子瞪眼没球意思。”静官乜斜了一眼和军刀对峙的矮冬瓜,这货理个平头,一对三角眼放射着咄咄的光芒,背后撑起老高,一看就是带着家伙的,决对不是瓢茬。

    静官这么说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其实好多道上的兄弟都是不打不相识,后来还处的特铁,静官和老安就是这么认识的,当时静官手持一把连五,用的是开花弹,老安开吉普逃,静官开着捷克产佳娃摩托在后面追,打了四枪把老安睾丸给击掉一只,后来赔了五千,后来大家坐下来喝茶,也成了死党。

    “明天还在这等你!咱们召集人马一起清算!”矮冬瓜看到对方有帮手来了,也是个大块头,腰里鼓起一块,毫不掩饰,从手腕上的纹身看就知道是打手,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我靠!”静官懵了,看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他为啥?咋这么冲?不是道上混的吧?国与国还知道双边关系呢!”

    “官哥儿,你也看到了,明儿帮我搞把口径手枪过来,我直接把他干挺!”军刀冷笑着看住了那个踽踽远去的背影:“这货刚刚拦住我,说我学他走路!我日!我认得他,叫猛子,以前混的挺有名的,后来“上大学”去了,和雷子有点瓜葛,混的挺上层。”

    “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摆老资格?”

    “资格再老,也得有人认。”

    “真搞?”

    “我谁也不叫帮,就我自己。”军刀拍了拍自己的光头,那上面有一道蜈蚣式的针脚,上次斗殴留下的。

    “随你吧,你个鸟脾气还这样。”静官说:“刚放回来吧?”

    “不扯了,到前面的小摊上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走。”

    “我没带钱。”

    “钱呢?”

    “捐献给唐山了。”

    “日,我也捐了。”

    “那吃霸王餐,吃一半我俩装打架。”

    “这主意不赖,怪不得聪明人都是秃子。”

    “滚!”

    闲话公园西门就有个小吃摊。

    小吃摊摆在闲话公园的围墙下,红砖墙已经坍塌了半边,一大簇一大簇的蔷薇灌木和大丽菊混杂在一起,杂乱中透出一股蓬勃的生机。

    围墙上有一行雨打风吹去的白石灰字体:

    严禁随地大小便

    油腻的矮凳和长条桌旁是几棵即将枯死的泡桐树林立着,树旁就是下坎和阴沟,有一股异味弥漫。

    这条阴沟里曾经浮上过一具剥光光的尸体,扑哧扑哧往外冒气,胳膊上纹了一条眼镜毒蛇,公安来的时候,一帮农民正拿钩子从尸体内脏里掏鳗鱼苗,差点没把一个年青的小公安给吐出黄胆汁来。

    这条阴沟神奇之处还有一个,这里硕大的绿头苍蝇会在每天中午的十二点和晚八点准时出动,平常它们处于蛰伏状态,行动非常有规律。

    其实动物也讲秩序,反倒是人最不讲秩序。

    军刀和静官一人一碟蘑菇卤水豆腐肉片汤,俩猪蹄,就着散酒啃,一边啃也不忘一边目光斜扫四周,眼光六路是他们这些混混的习惯。

    他们俩都穿着带肩章的绿军装,军装是道上一种标志,没有军装和军帽,证明永远是小打小闹,军刀和静官的军装全是去军区大院偷的,水淋淋的,捞了就跑,一个战士追出来,敏捷无比,一下子捞住了静官,结果一声惨叫,倒下了。

    胸口洇在地面上一滩血,上面有一柄磨尖的管插,东风雨伞的伞骨锯成的斜角,捅进去因为中空还带放血功能,不能拔,拔出来见了风就死。

    结果那个战士身上插着一根雨伞骨被送到医院。

    自那以后,军刀就不和静官一起玩了,军刀觉得这小子是个蔫老虎,哪天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来。

    军刀被内退时是穿着军装回来的,八成新,被亲戚借去结婚,结果再没还回来。

    这种传统很多年以后变的落后无比,叱诧风云的将校呢,到后来只有看门老头愿意穿。

    正吃着,来了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打扮的都很艳,也就是老人口中的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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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流氓最近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审查了半年,看守所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干部的橡胶警棍里全是螺纹钢,一下子抽下来不会疼,但会鼓起一个包,第二下就要命了。

    就这样还不算完,现在干部们都已经换上了镀锌自来水管,说那才够劲。

    看守所和当地驻军因为起了冲突,一个连的大兵把看守所围了,老流氓当时在外面刷斑马线,趁机溜了。

    他在看守所憋狠了,看到干部家属,哪怕是个又肥又丑的,都一夜翻来覆去找草纸。

    号子里也有人和他一样,憋不住了,不打手铳,挑个清俊的后生来泻火,道上管这种后生叫呢子,要细皮嫩肉,还要嗓子脆,因为叫起来比较逼真。

    静官以前进去也带过一个呢子,那呢子叫三少,很招人喜欢。

    一般号子里睡头铺的大拿,身边都会有一个呢子,未必真的要用,也就是衬托一个身份,这和后来的老板配小蜜、保镖是一个道理,虽然不够含蓄,却着实有派。

    军刀一向很反感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军刀喜欢女人,面前这两个就是了。

    两个女子也点了猪蹄和豆腐蘑菇肉片汤,还有堪与她们胸脯媲美的雪白的大馒头,对军刀和静官有一眼没一眼的,只偶尔拿眼角余光瞟过来。

    一般打扮不正经的女人,都是希望有人注意自己的,这是她们的一个共性。

    这不象多年以后,当军刀和静官在二十一世纪到某个KTV消费时,妈妈桑带过来的两个小姐居然打扮的很清纯,问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是大学生,有学生证的,混惯江湖的静官和军刀辨别的出是真是假。

    当满大街的女学生开始朝风尘方向打扮的时候,静官和军刀两个老流氓开始唏嘘,他们为现在的小混混们担心拍婆子的问题,因为已经不好辨别谁是破鞋了。

    “岚,我前天吃了一个熊掌,半小时就做好了,本来想叫你一起的,忘了。”一个女子说。

    “我和萧大他们去狩猎了,弄了几只刺猬。”叫岚的女子说道,她长的胖,表情是那种做作的淡然,眼睛却在四处捕捉别人眸子中的艳羡。

    “俩棒槌,看来有门。”军刀小声说。

    “靠他妈,做熊掌光是用淘米水浸了去毛就要一昼夜,半小时?她吃的大概是拷拉熊的爪子。”静官在偷笑:“充大拿充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是拷拉熊?”军刀不解地问。

    “靠!我不和文盲讲话。”

    “老板娘!你这豆腐咋回事!”先前一个女子碰地拍了下桌子,震的所有吃东西的人吓了一跳。

    “咋有卤水味道?”那个叫岚的女子尖着嘴说道。

    “我这豆腐一直就是这味道。”老板娘显然吃不准这两个妞的来路,油手在背后用力地抹,目光机警。

    、“有卤水味道知道不?”那个叫岚的女子仍然纠缠不放。

    “废话,杨白劳就是喝卤水死的,凭地?你们两个死丫头想找茬?要吃没卤水味道的,去供销社买石膏豆腐去!”老板娘威风凛凛地说道。

    两个妞不吱声了。

    等老板娘走了,才嘀咕了一句:“老货,老娘的化妆品够你吃喝十年了。”

    “这两个妞胃口不小啊。”静官楞住了。

    “看我的。”军刀神秘地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叠钞票,结实地在手里抽出一片响亮。

    “你这货,刚刚不是说没钱的吗?”静官恼了。

    “假钞,煞笔青年。”军刀小声说道。

    一堆食客的眼睛迅速在这堆钞票上扎堆,比赶食的绿头苍蝇还贪婪,尤其是那两个女子,在一个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

    “小岚。”军刀喊那个胖疯妞。

    两个**一楞,微笑着站起了身,叫了声哥。

    静官原本在拿牙签掏牙,心里有点不忿,一把丢掉了牙签。

    “板娘结帐!”军刀笑咪咪地丢下两张大团结:“不用找了!”

    静官还傻坐着,军刀已经左一个右一个挎着俩**走了,没几步,三个身子已经贴一道去了,跟刷了糨糊一样。

    “煞笔青年,还坐着?”军刀回头骂道。

    “我日。”静官赶紧跑,老板娘已经在对着空中查看是不是假钞了。

    等他跑一段,回头看,老板娘已经煮菜了。

    静官心里一阵腹诽,不是假钱?这老流氓难不成撬了银行柜子了?

    “还楞着!”军刀把那个叫岚的肥妞推到了静官怀里。

    “靠。”静官其实眼馋另外一个,怀里这妞太胖,乍一看象山本五十六,再一看,又有点象被《铁道游击队》里被李向阳崩了的那个**小队长。

    姐们,你们玩哪的。军刀问。

    以前在起点路,也混过幻剑路。女子说。

    牌子够硬啊!

    那是,有个小瘪三叫南唐,被我修理了一顿。我怀里这大疯妞抢着说。

    军刀报了几个名字,问她们认识不,俩妞说不认识。

    静官心想,这几个不认识你还混个P的起点。

    静官认识不认识?军刀又问。

    两妞还是摇头。

    静官别过了脸,觉得很没面子。

    两个妞又问军刀混哪里。

    军刀说自己是高干子弟,混的数字路。听的静官一声冷汗。

    两妞对数字路并不熟悉,搭不上帮。弄的军刀又是一阵无趣。

    刚刚有点轻视她们俩,谁知道那个叫岚的大疯妞一句话差点把军刀和静官击溃。

    我家宝宝你们认识不认识?岚说:就是起点路的宝爷。

    乖乖!静官嗖地出了声冷汗。

    宝爷是谁?起点路的龙头老大啊!静官不过他的小马仔而已,据说宝宝前十几年就有命案在手,这两年金盘洗手了,这大疯妞是谁?居然认识这个江湖大亨?

    笨鸟。军刀悄悄指了指树梢上的聒噪的蝉。

    操!差点被俩傻二妞给蒙住了,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了。静官暗骂了一句,手直接从裙缝**了这个大疯妞的屁股,用力连攥带抠了一把。

    女子也把手滑进了静官的军裤里,缠绵柔滑,静官的脚步飘移了。

    咱去哪玩吧?静官迫不及待地问。

    就这个墙里边,那儿有假山和灌木挡着。大疯妞咯咯笑。

    那咱还等啥?军刀早等这话了。

    我也等半天了,煞笔青年。军刀身边的大疯妞也挠了挠军刀,一阵傻笑,露出口烟熏火燎的板牙。

    军刀使劲地拧她屁股。

    “给钱吧。”两个大疯妞手一摊。

    静官和军刀傻了。

    拍婆子咋拍上**了?当年抓嫖公安是当重案来抓的,这可不比打架,睡了六个就算群奸群宿,够崩的杠子了。

    “多少钱?”老流氓估计是憋久了,憋半天蹦出这么句话。

    “一人五快。”

    “拿着。”军刀抽出一张大团结。

    “哥。”软烫的身子又腻了上来:“要不你弄两火吧,再给一张。”

    军刀。静官摇了摇头。

    两个女子扫兴地瞪了静官一眼,泱泱地钻进了破墙后面的灌木里。

    “想不到郎郎乾坤,我居然碰上了**,我是不是回到万恶的封建社会了?”静官问军刀。

    “早雄鸡一唱天下白了,你上不上?不上我就上俩了!”军刀的眼珠子都快瞪暴了,静官仿佛已经听到他的军裤炸缝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不上。”静官捏了捏口袋里的大熊猫,心想万一抓住了现行,就拿这个贿赂干部。

    两个矫健的身影穿进了灌木,一阵摇曳。

    五分钟后,两人全出来了,两个大疯妞衣衫不整的样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们不行啊。”一个傻妞说。

    “时间不够啊。”叫岚的肥妞说。

    “拿着这个。”静官跳起身,从树藤上摘下一根大丝瓜,一撅两半,递给了两个大疯妞。

    “靠!”两个大疯妞一起骂,骂完顺着坎子,溜到了阴沟边上,叉开腿一褪裤子,两个大白屁股冲着天空,刚好一架飞机掠过。

    只听到一阵“滋溜滋溜”的出洞蛟般的声音狂响。

    天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下雨了!快走!”军刀扯了一把还在看天的静官:“看啥呢看?”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这的阴沟一到雨天就出蝌蚪了。”静官看了两个大白屁股,叹了口气。

    第二章

    说来也怪。

    两个大疯妞办完了事,却不象一般人那样,各奔东西,反倒死命跟在静官和军刀的身后,跟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个疯妞静官就想起了以前自己钓老鳖的情形,在这个时代,乌龟王八就和混混一样横行无忌,买上一毛钱猪肝风干晾臭,然后用大头针在酒精灯上烤红,别成一个简易的弯钩,串上臭猪肝,只要拣浑水池塘下,包管三分钟一只老鳖。

    老鳖咬住钩是死不撒口的,就跟现在俩大疯妞一样,只不过一个诱饵是猪肝,另外一个的诱饵需要的却是人民币。

    军刀这个老流氓巴不得天天有女人陪,自然乐的两个疯妞跟着。

    他不需要好看,按照他的话来说,有洞就行,夜夜新郎。

    只不过他有点虐待爱好,所以大多数破鞋**都不愿意搭理他,这次他是刚放出来,憋狠了,如果放荡一段时间,他的原型就露了出来。

    “让她们晚上去你那吧?我也去。”老流氓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健牌,递给了静官。

    “这可是群奸群宿!你找死啊?不记得以前戴小楼怎么死的?妈的才睡了七个!一枪给崩了。”静官愤怒了:“记得那个跳舞不?号称百人斩的那个,其实才睡了几个?一脚镣砸上,送大西北喝棒子面粥去了。”

    老流氓又把香烟收了回去,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有点不满。

    他属于独行侠,没有固定的落脚点,用行话来说,他这种人就是游击队,四处蹭地方住,实在不行,找个桥洞三拳两脚把乞丐打跑就行,运气好还能遇上个疯女人,女乞丐之类的。

    这也是静官最不待见军刀的地方,有次,这家伙听说有个卖茶叶的妇女已经顺着评书路走了半个小时了,他硬是瞪了一辆破车追上去,又把那个妇女给骗回来睡了一宿。

    “你们俩煞笔老跟着我们干吗?滚!”静官回身对着两个妞骂道,总被两个疯疯颠颠的小妞跟着,被熟人看到很掉份儿,静官的年纪还不大,出道时间也短,道上讲究一个威风,太早拍婆子就是耍流氓了,包括结婚也是,男二十六女二十四,是一条杠子,很严格。

    那个时代的人都很自律,也可以说是觉悟高,就连混混们也很有觉悟的样子,大街上多的是混混们见义勇为。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原先在WL市混的很好的一个起点大拿宁致远,他在八零年把另外一个大拿高衙内砍成植物人,准备偷偷滑脚跑路,结果在火车战看到一帮二球调戏少女,老宁义愤填膺上去帮忙,三拳两脚打跑了混混,没想到的是公安也跟着到了,这些公安原本是接群众报警来的,不过老宁的通缉令和照片公安们人手都有一份,算是抓了个现行,老宁也够硬气,二话不说,不逃也不躲,直接双手一递砸拷。

    “好哥哥,我在等你们俩缓过劲。”那个叫岚的胖妞骚首弄姿地嘻嘻傻笑:“第二火才叫够劲,给我们姐妹俩四十块,我们陪你们俩洗鸳鸯浴,去天鹰水库,我们知道个隐秘的地点,保证没人看到。”

    小骚货的一句话,把老流氓又撩拨的**直冒。

    军刀立刻拉住那个叫岚的妞挤墙边的粗缝挤进了闲话公园,用他的话来说,刚刚那个妞,现在这个妞,这叫凉菜热菜混着吃。

    顺便说一句,军刀的志愿就是搞遍祖国山河五十六个民族的美女,他曾经自豪地宣称,当这个任务完成,他将去福建偷渡去台湾,顺便征服一下高山族。

    他的宏大愿望已经实现了两个,上半年的时候,维族小棒槌奥斯卡帮他扯了个皮条,搞了个维族小妞,军刀一直恋恋不忘,他一直嘀咕着维族女孩丰满之类的屁话。

    静官曾经多过一事,他找了越南留学生墨徒,说军刀好这个,让墨徒给扯个皮条,结果墨徒去了倒挨了军刀一砖头。

    军刀说越南现在和中国打仗,你个龟孙还来扯皮条,打不死你!

    结果事倒是办了,墨徒和那个越南鸡一毛钱也没拿着,其实是不是越南鸡只有鬼知道,反正那个野鸡也会讲WL市方言,一口“煞笔”说的倍溜。

    最近墨徒明显连静官也不待见了,恨得静官牙痒痒,却又没办法,军刀当初救过他一命,现在也只得叹口气作罢。

    公园墙上的那道大豁口外宽内窄,胖妞能钻进去却无法挤出,军刀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是翻墙进去的,到底是有功夫的军人,大衣随手在墙头上一搭,手按墙头一个纵跃就过去了,这一手让静官曾经羡慕了很久。

    公园的墙上到处是玻璃渣子,翻墙一失手肯定得扎破手,静官为了练习这一手,曾经鼓足勇气试过多次,最终以满手鲜血淋漓而告终。

    “去打破伤风吧!别死了去球。”有人劝他。

    “毛!划个口子就去打针?我有病啊!”静官忿忿地说道,这句话很是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有一回他被狗咬了,花了一块五去打了一针狂犬疫苗,事后他越想自己越亏,半夜起来,在挎包里揣了九块板砖,去医疗站把玻璃窗户全洗了一遍,连厕所也没放过。

    岚这个胖妞太肥了,在墙缝里挤的哇哇直叫,军刀在那头急的嗷嗷直叫。

    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看你妈B看!再看把你们眼抠了!”静官毒辣的眼神又开始放肆地扫射着。

    行人看他是个二球,赶紧避开了,犯不上和这种小流氓计较。

    “倒车倒车!”军刀在墙那边一手掏着裆上下套弄着,一边对着胖妞吼道:“只要挪个方向,把屁股对着我进行,老子不管了,今天来个隔山取火!”

    不曾想,这个古怪的墙缝进去容易,出来却一样难,挪动位置更难,胖妞发出了难产般的痛苦嚎叫。

    “快把她拉出来啊!”另外一个妞急了。

    “我操!怎么拉啊?”军刀在公园里急的团团转,灌木丛被他踩的劈啪作响,象是在打豆荚。

    “妈勒B!我来。”静官向后退了几步,飞身一个侧踹,老K皮鞋正中肥妞的肩膀,只听到喀嚓一声,人是从墙缝挤过去了,不过落地时也晕了。

    “这是作甚呢?妈的要送医院了。”军刀在墙那边气愤的不得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兴致来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伙计。

    据说军刀在看守所的时候,有一次实在是憋急了,趁着剪羊毛的空挡,偷偷抱了头母羊狠日了一通,结果那只母羊回去后不久生下一只怪胎,既不象人,也不象羊,反正就是四不象的一块肉堆。

    牧民把这堆怪肉交给了看守所的干部,只当作是个笑话,谁知道干部们很敏感,认为自己受到了一种变相的羞辱,于是在操练了整个所监的人犯之后,干部综合了所有证据,终于确认是军刀干的,好是一通电棒伺候,军刀自从那一夜之后,鬼剃头一般落掉了所有的头发。

    电棒的电法也有讲究。

    W看有两种,第一种叫跳龙门,就是人犯蹲着,干部拿电棒电你的睾丸,每电击一次,人犯都会象跳蚤一样跃起老高,最后往往电的睾丸坏死,被电死的睾丸很有趣,外型依然完好,但任由你怎么掐巴都没感觉,时间长了之后,WL市的混混们突然一夜之间猛醒,以前的踢裆战术似乎已经完全失灵了。

    第二种电法叫舞狮子,也就是军刀尝过的那种,先把人犯关在狼狗笼子里,个小的蹲着,块头大就得蜷缩着才能进去,干部在外面拿电棒点铁栏杆,说哈哈,演出开始了。四面通电的栏杆会把人犯在里面电的上窜下跳,但这种电法不能长时间,否则容易把人给折磨出脉管炎,要截肢的。

    “送你个头啊!直管日!你就当奸尸得了!”静官在墙这边骂:“踢一脚就会死?你以为人是泥巴做的啊?”

    “也是。”军刀忽然眼前一亮,WL市的混混基本靠吃佛过日子,佛就是小偷、贼,不过WL市是三朝古都,附近古墓无数,于是也有了大量的盗墓贼,军刀认识一个叫天下霸唱的墓佛,这厮最喜欢干的就是奸尸,由于古代的防腐技术和地下的干燥,大多数女尸都能满足他的欲望,据军刀自己透露,有一次霸唱找到了一个大墓,里面的女主人只有十八岁,好象还是一个郡主,嘴里含了颗明珠,面庞俏丽,栩栩如生,结果把军刀找去,两个人乐了一宿,军刀这个大煞笔出于好奇,拿掉了尸体口中的明珠,结果完蛋,那尸体立刻风化变黑。

    后悔虽然后悔,军刀每每回味起来,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霸唱可能觉得他毛手毛脚,所以再不带上他了。

    静官点了支烟,嘿嘿地笑了,他看到墙缝那边拖横着一双穿着女式凉鞋的萝卜脚,布拉吉裙子一直褪到了脚跟,军刀卖力的牛吼声和皮肉水花的撞击声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给钱!”另外一个妞把手伸了过来:“医药费和打炮钱一共五十!”

    “你你妈疯了?”静官四处扫视了一下,幸亏比较僻静,不相干的人又避他远远的。

    “TMD,你是不是想我们一起被关进去?”静官真想把烟头按在这个煞笔女子的脸上。

    “我不管,反正得给钱!”这个小妞倒也不怵静官的块头,叉着腰,一手捻着手指:“你再不给我喊了!我喊你们强奸!你自己选!”

    “操你奶奶!我身上有个屁钱,你等这家伙出来一起问他要,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身上有多少钱!”静官恼了,但他不打女人,这是准则,每个混混都有自己的独特准则,其中最另类的是传奇大拿烟南,他只碰处女,而且是十五岁以下的处女。

    “要不你也别闲着,我给你摸,摸到他们出来为止!到时候多加一块钱给我们买雪糕。”这妞撩起了裙子,“但你不准走!你一走我就喊你强奸!”

    “我说你是不是吃过嫖客么给钱的亏?这么警惕?”静官有点感到滑稽。

    “反正你别想走!”

    “不走就不走!”静官一边听着墙那边的动静,一边眯着烟,大街上他当然不好意思摸,就算没人也不行,扯不开面子。

    渐渐地墙那边动静没了,一溜小跑的声音消失在了公园的内部。

    “我日!”静官一掷烟屁股站起身,他知道坏了,老流氓一准是跑了,这是他一贯的本色。

    “你别想走!”那个妞倒也机灵,一把揪住了静官的挎包。

    怎么可能不跑!一个挎包加上一把菜刀才多少钱,更不用说里面的板砖了,静官拧身甩掉挎包,一阵风般扫过了马路。

    等那个妞凄厉的叫声响起,静官已经钻进了一个小巷,三拐两绕没影了。

    意外的是,军刀居然和静官又在三江路泰扬浴室门口集中了,这里是WL市的缓冲区,混混们都不占领这里,很有点自治区的味道,其实整个WL市的混混们仅以地域划分帮派,在哪里玩倒不固定,同一地区的两帮人K起来,这种事情也不鲜见,只有一致对外的时候,才会拧成一股绳。

    军刀和静官相视一笑,一起蹲在了墙角,边吸烟边两眼溜眼猛看那些头发湿漉漉的女学生,现在已经是夏天,正是一年中观察女孩最好的时机。

    “咱把那个穿花裙子地用衣服蒙住脑袋,拖到隔壁巷子里去,掀开裙子摸几把就跑,咋样?”军刀一个劲地撺掇着静官。

    “死滚!”

    正说着,有几个二球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一支脚垫着地面,原地打了个圈,一支脚晃悠着脚踏,缀着几个女学生的屁股后面死皮赖脸地搭讪。

    “这帮小B!”军刀一下子恼怒了,拣起一块青砖掂在了手里,他平生最见不得就是漂亮女孩在他眼皮底下被别的男人吊上。

    不过他的动作很快就静止住了,又悄悄缩回了墙根的树荫下。

    从街角处晃悠过来一大帮人,起码二三十个魁梧健壮的大汉,一律白背心,下身公安蓝,极短的平头,眼神中倾泻着暴力。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身段高挑,面庞俏丽,梳着一个马尾辫,这个女孩穿的是当时还很罕见的黑色弹力背心,在这个捂的还算严实的时代,这种打扮已经算是非常出格的了。

    女孩右肩到后背隐隐透住一副巨型黑龙纹身,狰狞的龙首就搭在她的肌肤如玉的右臂上,非常醒目。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眉心有一粒红痣,拿个瓶活脱脱一个观世音。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带着点文静的漂亮女孩,正是WL市赫赫有名的数字路头号大拿---------西瓜。

    几个正在拍婆子的小二球被一人赏了个耳光,打到了一边,给这些大汉让开了道路。

    “你咋回来了?”静官不解地问军刀,按道理说军刀也是数字路的地头蛇,不应该熟人见面不打一个招呼才对。

    “操!你别管!”

    “你被人踢出来了?”静官笑了。

    “不是,他们准备把帮会名字改了,我和他们吵了几句,心里不忿,所以到你这玩两天。”军刀抠着脚下的泥土,有点失落地说道。

    “说说原委。”静官觉得特有意思。

    “他们说要把帮会名字改成17K。”军刀撇了撇嘴:“怪名。”

    “香港13K倒是听说过,大陆17K也未尝不可。”静官耸了耸眉毛:“不过干你个屁事,你又不是数字帮的人,你不过是个跑单帮的罢了,多费这闲心.....哦....你个煞笔已经入帮了!我操还瞒我!”

    正闲扯着,对面响起了一声历喝:“喂!小屁孩!给我过来!”

    呼啦啦一阵风,刚刚从马路中央穿过的西瓜带着一帮壮汉已经围了过来,静官和军刀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发现不对准备跑,身前左右都已经被堵上了。

    “让你过来为什么不过来?”一个壮汉指着静官和军刀厉声问道。

    “你吓唬谁呢?”静官一把推开拽着他的军刀,鼻尖顶住了这位开口的壮汉的鼻子。

    “小子,看你挺面熟,你是跟谁后面的?”西瓜的手指夹上了一支帝国炮,立刻有一个壮汉“吧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着了火。

    外烟当时虽然不算罕见了,但是以静官的阅历仍然看不出这支绿色而又细长的帝国炮是什么牌子。

    “西瓜姐!”军刀这时候赶紧站了出来,他已经看出了西瓜今天的来势不善,连忙点头哈腰打招呼:“这是我一个铁子静官,和老安也是铁子!他以前跟着起点帮大拿惊悸,惊悸被天鹰帮砍残之后,他现在跟了黄泉。”

    静官的脸不着痕迹地红了一红。

    “黄泉?哈哈,不会是前两个月刚被幻剑帮伏击,被喷沙枪顶着胸口轰了一枪的那个黄泉吧?”一个肌肉发达的大汉冷笑,他的眼神很阴鸷,胳膊纹着一只硕大的牛头。

    “你就是奶牛?”静官依稀记得这个人是谁,出道时间虽然不长,但势头很猛,不过还是玩冷兵器的。

    “是爷爷我。”叫奶牛的大汉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嘲笑看着静官:“原来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丧门星,连着折了七个大哥,最后没有人肯收你,只能出来跑单帮的静官吧?”

    “你叫我什么?爷爷?”静官笑了。

    “这小子倒是够胆魄。”奶牛哈哈大笑着把手按到了静官的肩膀上,左右看看同伴,猛地一挥胳膊。

    一道寒光闪过,奶牛的胸口的血花大面积喷溅。

    一个矫健的身影手持一柄雪亮的三八扁刺刚刚跃上奶牛的身子,持刀还未及捅下,就被几只脚重重地抡倒了,只见一堆老K皮鞋上下翻飞,人群再散开的时候,静官已经象一瘫烂泥倒卧在了血泊之中。

    军刀举着一块板砖,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两把两尺半的长刀顶在了他的腰眼上。

    静官勉强睁开了已经肿胀的犹如馒头一般的眼皮,手指还向着地上的三八大刺摸去,被一只皮鞋踩住了。

    “这小子倔的很,把他十根指头全掰断了吧!”

    “找块砖头,直接废了他的膝盖。”

    “还是让奶牛说。”西瓜的声音一响起来,四周全部没声了。

    “靠!”奶牛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的手绢已经被鲜血浸满了,顺着手指往外溢滴。

    “这货带种,我们这么多人他居然还敢抢先出刀。”奶牛活动了一下胳膊:“留着吧,我胸口这一刀迟早要找他要回来。”

    “规矩是规矩。”奶牛甩了甩脑袋,立马有人查出了十张大团结丢在了地上的血泊里:“这是给你治伤的,多了也没有,爱要不要。”

    “来了!”西瓜忽然看着远处笑了,伸出挟着碧绿香烟的手指了一指。

    植满法国梧桐的三江路上,一辆伏尔加小轿子由远处驶近了,可劲的喇叭。

    这个时代,不仅轿车神气,就连开车的司机也神气,这辆伏尔加带着旁若无人的傲气,从快到慢,径自停泊在了马路的中央。

    车门打开了,一个瘦削有力的身影站在了马路中间,长发飘起处,四个彪形大汉也跟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的天!怎么跑路的大拿全回来了!烟雨江南也回来了!”躺倒在地呼哧呼哧喘气的静官听到军刀的喃喃自语,也听到了远远有一帮人互相击掌庆祝的声音。

    喉咙间的甜腥味和胸口的剧痛,让静官明白,自己起码已经断了三根肋骨,至于有没有穿刺伤,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出来,吸一口气呛一口气,每次都喷出浓浓的血沫星子。

    在军刀的搀扶下,静官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可惜眼皮被踢的完全浮肿一线了,根本看不清远处的烟雨江南长什么样,这个WL市闻名遐迩的大拿这几年潜伏在外地,很多新近蹿起的后生都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于他的传说,是一直带有神秘感的。

    据说他是整个WL市黑道数十年来最英俊的美男子,喜欢幼龄处女,而且会让对方死心塌地喜欢上自己,他还精擅乐器,尤其是吹得一手好箫,和WL市另外一个擅长玩古筝的管平潮大拿,并称WL市黑道双花。

    “他...咳咳...帅不帅?”静官眯缝着馒头一样的眼睛,问身边的军刀。

    “帅的不得了!”军刀赞不绝口:“他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估计是真丝的,我看到那衬衫在飘!日啊!人家也是混混,我们也是,凭什么人家坐轿子,咱们骑自行车还得去撬一辆?”

    “日!”静官苦笑道:“你有百八十个兄弟,你也能坐的起。”

    “就算坐的起,也得敢坐。”军刀幽幽说道:“咱们市里的黑道一共才几辆轿子?你贸然坐了,不横尸街头才怪。”

    “似乎除了几个龙头大哥之外,混的好的大拿,也只有烟南一个人有轿子?”静官迟疑地问道:“我没记错吧?妈我头晕的厉害。”

    “你的脑子真被踢坏了不成?还有个血猪!当初他们两个大拿坐上轿子的时候,也曾经血战过,不少新出道的生猛新人,都以铲平他们视为扬名立万的机会。”

    “那咱们俩也去砍他们吧,呵呵......扬名立万......”

    “现在没有人敢那么做了,如果真想干,就必须有十有**付出生命的觉悟,可别忘了,烟南他们的轿子里全放着猎枪,五连,六连,十三连,甚至还有十六连,全是独弹。”军刀用力拍了拍静官的肩膀,差点没把这个伤号给擂趴下:“可惜了,你的大哥惊悸如果不垮掉,现在你也是玩枪玩的轰轰烈烈,哪想现在这样,背着把三八大刺四处转悠,靠吃佛赚点活头。”

    “双花红棍尚且有不能出头的,更何况我一个青棍级别的打手。”静官倚着树干上,剧烈地咳嗽着,凄凉地笑了笑。

    “要不去求求三少吧,他是你带出来的,不能忘本。”军刀搓了搓手。

    “我就算窘死,也绝对不做呢子!绝对不去卖P眼!”静官远远丢下一句话,跌跌撞撞地走了,拖拽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脚印。

    “就你这样,一辈子别想再爬起来!活在辉煌里了....煞笔...”军刀看了看地上的人民币:“拿着钱!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