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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雄斜靠在一张长椅上,身上搭着一件不知道谁帮他盖上的小毛毯,眼睛轻轻闭着,枯燥的等待让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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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的灯笼隐隐约约映出两个身影,他们好像都穿着极少见的宽大衣袍,行走间有一种飘逸的潇洒;
道路的前方朦朦胧胧的显现出一座黑沉沉的建筑物,随着距离的靠近,郎雄分辨出好像是一座古老的寺庙……
残破的院门只剩下半边木门,院子内杂草丛生,地上的一块长长宽宽的木板上残留着黑底泥金的字迹:
桐……贵……寺
空旷的院子正对的大殿门窗上帖的油纸都已经千疮百孔,但形状尚算完好,阴沉沉的大殿中,灯笼的昏暗光芒照耀着各处杂物,在墙上形成千奇百怪的影子,正中央本来应该供着释迦牟尼佛像的中央莲座,竟然是一尊裂嘴獠牙,颈悬骷髅的妖像!
妖像雕塑的栩栩如生,又干又黑的皮肤就好像长久干旱的枯树一般,眉眼形状虽然是无比怪诞,但却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似乎这个木雕随时能够活动一般。
郎雄不见了两个人影,好奇的四下打量,手中的灯笼也随着摇晃,墙上映照的影子摇摇摆摆……
……灯笼!
怎么……在自己手里?
突然!郎雄的肋骨出传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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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身上的毛毯随着直起的身子滑落,惊醒的郎雄茫然的四下环顾,天花板上的明亮灯光依然安静的照耀着,四下安静无声,“手术中”的警示灯发着淡淡的红光;回过神来的郎雄用力按摩着自己的右手,长时间被身体压在下面使得气血流动不畅造成了麻痹,刚刚梦中的刺痛也有可能是压迫在一点造成的。
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从紧闭的手术室内传出来,手术室门口的红色警示灯也突然转成了绿色!
郎雄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随手把滑落的毛毯放在了长椅上,紧张的注视着手术门口。
手术室的门向两边分开,一个穿着淡绿色护士服的护士招手示意郎雄过去。
郎雄的心剧烈的跳着,呆然的让护士给自己套上了一件同样是淡绿色的外套,然后是口罩和头套……
李杰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小心的用浸透药水的纱布擦拭着他的皮肤,几个医生在旁边小声的商量着什么;郎雄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平静,李杰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郎雄紧紧握住李杰的手,刚刚护士已经告诉郎雄:虽然经过药物的紧急调整,李杰恢复了正常人的外貌,但他的心肺功能已经完全衰竭,这种情况就好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没有办法挽回。
李杰看着郎雄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欣喜,他被郎雄握着的右手虽然皮肤松弛颜色苍白,但却完全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
“小狼,你给我的平安扣,很灵验呢!”李杰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吊饰,那是郎雄在进行这次手术前帮他挂上的。
“……是!哥哥,只要……只要你慢慢调养,一定会……”
“呵呵,小狼,我并不在意,我很高兴,又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
“……哥”
“小狼……你应该替我高兴啊……”
“……嗯,”
……
“小狼,我刚才手术的时候,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小梅……他们都很高兴呢……我终于可以……像原来一样……”
“小狼,我并不需要你为我报仇……你只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还要比谁都幸福……要……要保护……
要……保护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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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宣泄而下,照耀在坚硬而又极富弹性的硬木地板上,反射出棕色的闪光,除了房屋的一小半被数台高级训练器械占据的地方是聚酯地板外,剩下大约200平米的地面都是这种昂贵的硬木地板。
“嘭”的一声沉闷的声音,郎雄再一次面朝下被摔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双手来不及撑住身体,肺里的空气被挤压的冲口而出,带出一声低低的**。
范清源在他的身边插手而立,不过他此刻已经换成了一身青色的柔软训练服。
“郎雄下士!你的格斗技巧差得像个小孩子,难道你也打算像小孩子一样在地板上哭吗?”
“没……没有,我这就起来!”郎雄咬着牙,强忍住疼痛爬了起来。
被快速的擒拿摔倒了10次,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痛苦的**,举起护在头侧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郎雄用力的的咽下嘴里带着血腥味的唾液,再次用力睁大了双眼盯住面前的范清源。
“情报处的人偏要跑到作战处来训练,如果没有好成绩,会被人说我们作战处训练不认真呢!来,认真点!发动能力看看!”范清源毫不在意肌肉僵硬的郎雄,调侃地说道。
受不了范清源这种轻蔑的态度,郎雄一咬牙,意念随心而动,血脉勃张间,奇妙的“超速”异能立刻发动!
刹那间,郎雄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范清源耳边的发丝犹如电影中的定格镜头一般,在空气中缓缓的飘动;对面这张高傲的脸上还保持着刚刚那种讥讽的笑容,接下来郎雄打算“轻轻”的在这张笑脸上来上个几十拳!
拳影激烈的闪动,一记记扎实的接触感从手上传了过来,这让郎雄坚信自己确实的集中了目标,当然,适当的分寸他还是很谨慎的把握了,毕竟他的目的也就是在这张可恶的脸上留下点青紫而不是开一个大洞。
2秒钟的时间电闪而过,“超速”的状态解除了,郎雄确认至少有10拳击中了目标,接下来,他打算好好的观赏一下范清源那高傲的脸上变出一对熊猫眼的样子。
出乎郎雄的意料,空气中确实充满了每次异能爆发后的焦糊味,但范清源白白净净的脸上却毫发未伤!一层距离皮肤一公分的透明气膜完美的阻挡住了刚才郎雄的狂击,一股大力击中了**的郎雄腹部,顿时让他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在地板上卷曲起来。
“笨蛋!明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有防御层!对于早有防备的敌人来说,你的那种超速能力只不过是一种笑话而已!今天就到这里吧!”范清源迈步走到这间训练室的出口附近,按动墙上的一个开关,一阵淡淡的水蒸气喷了出来,正好润湿了他的双手,然后变成了干燥的热风,很快的又烘干了。
“好好想想你哥哥去世前和你说的话!他并不想让你成为一个战斗的疯子!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这几天疯狂的训练的目的,不过,你哥哥应该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训练室的房门静静的滑开,已经迈出一步的范清源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淡淡的说:“还有,你认为其他的植入者们都是随便流个鼻血就获得了现在的能力?赶快清醒过来!你哥哥是个潇洒的男子汉!你也不要丢人!”
训练室的房门静静的关上了,脚步声逐渐远去,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地板上的郎雄脸上,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跌碎在光滑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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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地下,这里的天花板和墙壁虽然是和基地中其他地方一模一样的装饰风格,但空气中却浮动着一种冰冷的感觉,连明亮的灯光也似乎带着一种青蒙蒙的感觉。
已经恢复了平时银灰色制服的范清源正步走在走廊里,光滑延展的墙面轻轻的反射他的脚步声,制造出隐隐的回声。
一间会议室的银灰色的房门嗡的一声划开,里面的几个人回过头来,其中就有魏长官和李新芳上尉,还有依然美丽的茉莉上尉。
“呵呵,郎雄下士的状态如何?”魏长官咬着似乎从未点燃的玉石烟斗,微笑着问道。
“我不是保姆!下次这种小孩子还是你另行安排吧!”范清源带着一种冷漠,但却好像并不十分介意的样子。
“呵呵,好啦!还是看看李上尉俘获得这个(龟人)能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收获吧!”
墙壁上屏幕里的图像正在显示出一间审讯室,里面正中央固定在坚硬座椅中的,正是那个全身生满甲壳的龟田!
茉莉上尉收到了魏长官点头的信号,按动桌子上的麦克风按钮。
“请说出你的姓名。”
“……”
“请说出你的国籍。”
“……”
龟田四下张望着,固定住颈部的钢丝圈让他的头部活动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扬声器传来略带冰冷的女声,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显示出他粗大的神经。
“看来我们的俘虏还不能接受教训。”魏长官玩弄着手中的烟斗。
范清源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出房门,过了一会,他出现在了屏幕中显示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铁锤。
这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长柄铁锤,1米长的木柄顶端是直径16cm的长方形锤头,一般来说,这种铁锤出现的场合更多的时候是在敲打石头。
拎着这把锤子,范清源转到了龟田的正面,龟田轻蔑的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自己的装甲连子弹都不怕,更何况这把平平常常的铁锤。
范清源看出了面前这个“龟人”的眼神,他面部表情丝毫未变,只是笼罩在皮肤上的淡淡烟雾和越来越明亮的眼睛显示出他已经进入了异能状态。
范清源“轻轻”的将铁锤“放”在了龟田的胸部正中,一口鲜血从龟田的嘴里狂喷而出,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把铁锤的“轻轻一击”弄得内脏挤压欲裂,虽然甲壳保持完好,但他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易拉罐一样被人踩扁,身体里的鲜血像汽水一样喷出来。
接下来,范清源手里的锤子毫不停歇,又光临了龟田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手指,随着一阵“咔咔”的声音,龟田大声的惨叫起来。
随手丢掉锤子,范清源眼中青光一闪,一条朦朦胧胧的青色光带从他右手并拢的二指尖端延展而出,青色光气迅速凝结,竟然形成了一把宝剑的样式!
青光一闪!范清源挥手在龟田的胸前划了一道细弱发丝的直线。青光连闪!龟田胸前的一块甲片被划了一圈,范清源伸出左手,抓住这块甲片,五指用力,活生生的撕了下来!
龟田惊骇的惨叫,这层坚硬的甲壳就是他异化后的精神支柱,此刻却被人像剥洋葱一样简单的撕开,怎能不令他恐惧!
而且,甲壳掀开后,他的胸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筋膜包裹的内脏,龟田几乎看见了自己跳动的心脏!明显的正在随着自己恐惧加快了起伏的速度!
范清源丢开左手中的甲壳,冷冷的看着龟田,转身离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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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房门又开,已经洗净双手的范清源依然保持着平常的冷漠走了进来坐下,魏长官轻轻用烟斗敲着桌子:“小范!下手太狠了吧!”
“……我从他身上闻到了讨厌的气味!”范清源毫不在意:“日本狗的气味!”
“哦?……那就要好好的问一下了……”魏长官挑了挑眉毛,重新把没有点燃的烟斗放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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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雄手扶着护栏站在楼顶,沉沉的夕阳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也遮挡了一些他脸上的青紫。
“小狼……你要好好活下去……要活得幸福……”
李杰的话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但却更加扰乱他的心情,他甚至没有像平常一样一直坐在戴梦的病床前,而是跑到这高高的楼上,试图依靠寒冷的空气驱散心中的烦闷。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普通战士们训练后返回营地的整齐脚步和歌声,郎雄觉得自己过去平常的生活恍若隔世。
“吱呀”一声,楼顶的铁门被人推开,郎雄连忙用手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痕,回过头去……
魏长官叼着烟斗慢慢的踱步而来,一边走一边伸展着双臂,面上带着明显的笑容。
“长官好!”郎雄连忙举手敬礼。
“你好!郎雄下士!”魏长官微笑着回了一个礼,也走到了楼边目视着最后的夕阳残霞。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逐渐沉入地平线的火红球体,四周的一切景色都慢慢的朦胧起来,但是就当最后的一点暗红的光亮消失在地平线之后,闪闪的灯光从这个庞大军营的各处明亮起来,灯光描画出整齐的道路和宿舍,隐隐约约的欢笑声和若有若无的饭菜香气不知从何处传来。
“……这就是生活啊……”魏长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郎雄依然保持着沉默,长久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