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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女儿?还是妹妹?

作者:冰激凌凌凌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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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美月胁迫着坐上那名为‘大雷山’的过山车的第一排时,王衍山有些后悔,他也许不该买这类项目的速通票,这完完全全就是给他自己挖坑了啊!

    刚吃完午饭就玩这种项目,刚刚吃进去的那些东西应当是白吃了。

    怀着对食物的歉意,和对自己选择的懊悔,王衍山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过山车开动的那一刻。

    在‘滴滴’两声提示后,他下意识地想握住身边的美月的手,但此刻美月的双手,正在空中兴奋地挥舞。

    果然,正上头的女朋友,是靠不住的。

    完了。这是过山车开动前,王衍山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听着过山车和轨道因为碰撞而发出的“嘎达嘎达”的声音,虽然这是一条暗黑的甬道,他并看不见自己具体到了什么位置,但王衍山依旧感受到过山车已经爬到了顶点,他的双脚僵住了,不敢乱动一下。

    这与旁边大喊‘斯国一’且表情亢奋的美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最高点开始往下俯冲的那一刻,总是能最高限度地调动起所有人的肾上腺素,“啊!!!”这一声尖叫,象征着过山车之旅的正式开始。

    王衍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飞速变换的场景,感受着身体传递到大脑内的那种失重的感觉。

    第一排…果然坐不得!这惊险刺激的程度,要比坐在过山车中段和后段高太多了!

    为了让此刻的自己能够挺过这如地狱般的三分钟,王衍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外套。

    即使是再勇的猛男,怕也是抵挡不住这种睁眼坐过山车所带来的刺激感。

    随着过山车的飞速上升和下降,衍山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全凭过山车、或者说全凭过山车的轨道和地心引力的指挥,左摇右摆。

    过山车在经过一个大弯之后,直直地再次冲进了黑暗的甬道,感受到眼前一黑的衍山突然觉得胃里似乎在翻江倒海。

    之前他只是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而现在,他连叫都没有办法叫了。

    他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怕自己一张嘴,后面的游客会被他吐一脸,与这相比起来,好像还是社死更恐怖些。

    衍山强忍着自己想要张嘴的欲望,在忍耐中坐完了全程。

    过山车终于停下,王衍山飞速地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扣,一个箭步奔向了垃圾桶的位置。

    和其他项目相比,大雷山其实并不算特别惊险刺激的,会因为这个项目而吐的人,并不算多。

    正是这个原因,让王衍山成为了这一片最闪亮的崽。

    美月在一边拍着衍山的后背,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但贴心的动作并掩饰不了她眼底的笑意。

    王衍山强打起精神,给自己找补道,“我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了。”在女朋友面前,他丢不起那个人。

    “那现在好受点了吗?”美月问道。

    “我吐完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衍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美月展示了自己强健的肱二头肌。

    小恶魔的属性爆发,美月在三言两语之间给王衍山挖了一个巨坑,引诱着他往坑里跳,“那我们再去玩一个过山车的项目吧!”

    “好…”受到恶魔蛊惑的衍山正欲往坑里跳,但好在他在最后一瞬及时收住了脚,“不了不了,我怕我一会又吐,这样对食物太不尊重了。”

    他的魅魔抗性,已经上去了。

    美月见挖坑失败,撇了撇嘴,“可是,我刚刚还没玩够。”她鼓起了包子脸,用巴巴的眼神望着衍山。

    本想心软答应,但在回想起刚刚那一幕,王衍山的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

    “那,要不你自己去玩?我在这里等你!”

    在美月的身影消失在快速通道的尽头时,王衍山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安详地坐在长椅上玩着手机,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时光。

    但就算再安逸,女朋友不在身边,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王衍山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朝着出口张望着。

    一个熟悉的身影占据了他的视线,那是…他在餐厅里见过的名为史绪里的女孩。

    女孩没了当时的文静模样,满脸通红,似乎快要…或者说,已经哭了。

    王衍山扫了眼她身旁的人群,并没有中午见过的美妇人的身影。这是和家人走散了?他心里暗暗想道。

    如果是在路上见到如此这般的陌生人,他大概不会上前提供帮助,但毕竟中午才和人家拼桌用过餐,装作没看到对方的焦急模样,好像不太好。

    其实……主要还是想听故事。

    王衍山给美月发了个消息,让她到时和自己电话联系,就朝着女孩的方向走了过去。

    “需要什么帮助吗?”他问道。

    女孩听到声音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快速地回了头,发现是王衍山后,她更加惊慌地后撤了两步,低头回答,“没…没事。”

    我长得那么吓人?王衍山摸了摸下巴,女孩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是在用餐前多看了她两眼,怎么她就这么怕自己了?

    本想直接离开,但看到女孩那明显是遇上事了的表情,他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这次女孩没有说话,她低头搅着自己的手指,好似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王衍山没有催促她。

    终于,心理斗争结束,女孩这才结结巴巴地说了话,“那个…我的手机丢了。”

    果然是摊上事了。

    但如果仅仅是手机被人摸了这种事,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女孩如此慌张必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你妈妈呢?走散了吗?”王衍山继续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是,没有走散。”

    “是我想自己一个人玩一会,所以…”女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其中的意思王衍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怕不是被美妇人念叨得叛逆心理上来了,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玩上一段时间,结果手机被人摸了。

    在心里推测出事情的大致脉络后,同处于叛逆期的王衍山给女孩的行为默默点了个赞,这才是有意思的发展轨迹嘛!

    “所以要和我们一起玩一会吗?”王衍山问道。高级的【搞事】技能,让他蠢蠢欲动了。

    找手机、找妈妈什么的,等到时候可以做,但玩嘛…尤其是自由自在的玩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女孩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里带着迷茫、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而这一丝向往,女孩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

    “女朋友桑应该不会同意的吧…”女孩犹豫了片刻,决定用委婉的方式拒绝。

    但…华国人才不读空气,“不会,美月她肯定会同意的!”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当美月从衍山爸爸嘴里听到过这句话后,她就时常会思考这句话的来源。到底是在说两个不一样的人不可能在一起,还是在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对方。

    后来,她越发地笃定,这不就是自己和衍山关系的最好形容吗?

    对于王衍山的奇怪提议,美月发现自己居然意外地赞同,“正好两个人玩有时候还满无趣的,和久保桑一起玩肯定会有意思得多!”

    久保史绪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和这两个陌生人同行,她看着那一对聊得正欢,还时不时会q到自己的情侣,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一定是因为他们太热情了,让自己无法拒绝!久保想。

    美月看着手机上的App,思考着这位刚认识不久的久保桑可能会感兴趣的项目,“这个项目久保桑应该没有玩过吧,我跟你说,我们刚刚玩过了,贼好玩!”她回头看向久保史绪里。

    “可是你们已经玩过了啊…”久保史绪里犹豫道,即使已经做好了要和他们一起玩的打算,她还是不想太过于麻烦其他人。

    起码,不应该让别人因为自己,再去玩一次已经玩过的项目。

    “没关系啦,我们本来就打算再玩一次的!”王衍山接话道,这让久保的心安定了一些。

    这个项目,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妈妈抱怨说,这个项目需要排队的时间太长了,而她并不会主动做那些,肯定会让其他人感到麻烦的事。

    本以为这一次来的士尼,自己注定玩不了这个项目了…她看着电子显示屏上写着的【预计排队1小时】,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惶恐不安,自己…真的值得他们排那么久的队去玩一个已经玩过了的项目吗?

    “久保桑,你排什么队啊!”山下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被拉进快速通道的久保史绪里,内心是恍惚的,那丝惶恐不安又被放大了许多。速通票,可是要花钱的啊!

    “反正都出来玩了,钱已经花掉了,为什么不多花点钱让自己更开心一点呢?”某因为手艺发了点小财的高中生如是说。

    在一个又一个的项目之后,久保脸上的笑容相较于之前多了许多,但她内心的不安也越积越多。

    给她买速通票,给她买饮料,带着她一起看花车游行。自己一定花了他们不少钱吧,还浪费了他们很多的时间。

    终于,在一次项目结束后,久保史绪里鼓起勇气开了口,“那个…非常感谢你们可以带着我一起玩,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留一下你们的联系方式,以后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们。”

    女孩的话里带着不安,她害怕自己的这一番言论会惹怒对方。毕竟……她知道他们带自己玩,不是为了钱。

    但霓虹人骨子里的害怕欠别人人情的基因,让她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对此,衍山和美月并没有表示生气。

    “没关系,你这也算是让我们提前体验了一把…”两人齐齐说道,而后他们话语的整齐度在后面劈了叉。

    “带妹妹出去玩的感觉。”

    “带女儿出去玩的感觉。”

    “嗯?”衍山和美月看向了对方。

    “她一看就没小我们几岁吧!怎么像带女儿了?”美月率先发问。

    “可是你不觉得她身上的气质可像弱气小女儿了嘛!”

    “人家这是文静!是文静啦!”

    一时间,两人没争出个什么结果来。

    但结果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在争论中终于想起了女孩和母亲走散的这回事。

    约定好了见面地点后,美月和衍山陪着久保踏上了,前往见面地点的路。

    这时,久保提出了要去洗手间。

    她在洗手台前洗了一把脸。对于这生命中难得的际遇,她虽高兴,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惶恐。

    惶恐自己这种人是否值得被这么对待,惶恐刚刚发生的一切仅仅是她做的一个美梦,更惶恐于这段际遇,就要结束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衍山酱靠得那么近!”一个尖锐女声在她脑后响起,久保回过头,是一个拿着把菜刀的、神似山下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