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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明晃晃的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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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杀狗?

    她家的大黄是想杀了,但不是今天杀呀。

    脑袋还有些发晕的寒三婶茫然的转头往自家院子里瞧。

    尸横遍野(鸡的),血流成河(狗和人的),棚毁猪亡,真是疮痍满目,不忍直视呀。

    深重的灾难现场终于把寒三婶给刺激回神了。

    “呀,咱家的鸡、咱家的猪、咱家的狗呀……”

    高亢的女高音把离得不远的二柱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寒初雪往后退,“小妹退后些,三婶好象不太对劲呢。”

    万一像她家的狗一样发疯了,可别把自个好不容易回家来的妹妹给打伤了。

    正满心悲怆无处发泄的寒三婶听到二柱的声音,霍的转头,红着眼睛瞪着二柱和寒初雪,“是你,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丧门星害的,你们赔咱家的鸡、赔咱家的猪、赔咱家的狗……”

    经过刚才那一场混乱,寒三婶早已发鬓散乱,再加上那一双红得像血的眼睛,整一个就疯婆子,十一岁的小正太让她这么一瞪,心里还真有些发颤,不过作为好哥哥,他是绝对不能只顾自己逃命的,硬着头皮身子一挺站在了寒初雪身前,“小妹不怕,三哥在。”

    当然如果他的声音不颤,腿不抖,寒初雪觉得会更有说服力,不过他能做到这地步,她还是很欣慰的,这就是手足之情呀。

    幸好在场的不只他们两个小屁孩子,还有一群大人呢,怎么也不会任他们被欺负了去。

    琴姨大手一扬,把两个孩子全拉到了自个身后,“二柱、二丫别怕,琴姨在呢。”

    安抚好两个小的,她眼睛一瞪,气势半点不弱的瞪了回去,“你刚才骂谁是丧门星了?二柱二丫可是你亲二伯亲生的娃,有你这样当婶婶的吗?”

    琴姨这话一落,寒三婶顿时收获鄙视的眼神一堆。

    那漂亮的小女娃不大认识,但二柱大伙可全看着长大的,绝对是寒永柏也就是华子他娘亲二伯的亲生儿子,作为婶婶竟当众这样骂侄子,可见大伙看不到的时候得有多刻簿。

    要换平日寒三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毕竟就算是不管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她还得小心让公爹给听去了呢,那穷酸秀才最顾忌家里名声了,知道后哪能饶得了她。

    可是现在她不是急怒攻心了么,损失那么惨重,换谁来也得疯一场呀。

    所以被琴姨质问后她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凶了。

    “你也知道咱是他们婶婶,咱咋就骂不得他们了?这两丧门星害死咱家这么多的鸡这么多的猪和狗,别说骂他们,咱就是卖了他们也行。”

    “所以你就怂恿奶去我们家闹,逼我爹休妻卖儿给你们三贯钱?”

    “是又咋的了?”

    此时根本已经没脑子的寒三婶想也没想的就顺口应了一句,反正在她心里二伯家的人本来就是任他们欺负压榨的,再怎么做也不过份。

    但问题是她觉得不过份,人家觉得过份呀。

    她刚应完,周围立时哗声一片。

    琴姨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二丫你刚才说啥?你奶不只去你家拉光了你家的粮食,牵走了你家的驴子,还要逼你爹休了阿秀卖儿卖女?”

    琴姨这还真是神补充。

    寒初雪暗地里为她点了个赞。

    “是的,奶说大伯家的儿子要赶考了,女儿要成亲了,我爹怎么也得凑些银钱。”

    二柱他们不敢说,不代表寒初雪不敢说话,反正她是让秀才奶奶给送走的,又是刚回到家来,对这爷奶没感情,自然是不会特意替他们隐瞒掩丑的了。

    琴姨那个气呀,“寒永松家的儿子女儿跟你家有啥大关系,就算是凑份子钱也用不了三贯呀。”

    胖婶婶也在旁应和,“就是呀,就是你家四兄弟姐妹全成亲也花不了三贯,更别说只是给当大伯的凑份子钱了。”

    寒初雪状似无奈的朝怔在一旁的寒三婶一扫,“不是还有三叔家吗。”

    对呀,刚才某人还应得大大声,应得理所当然的呢。

    于是一箩箩的白眼朝寒三婶身上砸,这还是亲兄弟呢,忒心狠了。

    寒三婶毕竟不是真疯,这时候哪里还能不回神,指着明晃晃的阴了她一道的寒初雪半天出不了声。

    琴姨见状,再次把寒初雪护到身后,瞪着寒三婶吼道,“你还想咋的?想说孩子胡扯吗?刚刚大伙可是亲耳听到你承认了的,你别想赖。”

    “对,太不要脸了,还是秀才家的媳妇呢,我呸。”

    胖婶这声呸引起一串的连锁反应,毕竟庄户人家最忌的就是家不和,像寒三婶这样的搅事精那是绝对要受到鄙视的。

    寒三婶被呸得脸皮直颤,可是众怒难犯这词她就是不懂,这意思她还是知道的,这么多的乡亲在场,她可没百战群雄的本事。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寒三叔的**声,正不知如何收场的寒三婶扬起布巾,哭喊着转身就跑回了院子里。

    “孩子他爹呀,你咋样呀,你可千万别死呀,你都还在呢,人家就欺上门来了呀,要是你去了,咱这孤儿寡母的还怎么活呀。”

    好不容易才从巨痛里顺过一点气来的寒三叔,差点没让她这话给气得又背过气去。

    他不过是让狗咬伤了腿,这死婆娘居然咒他死,也忒恶毒了。

    “你闭嘴,咱还没死呢。”

    啥?还没死呀。

    寒三婶巴眨了几下有些哭花了的眼,仔细打量着自个的相公,上半身是囫囵的,还真死不了。

    看到她这傻样,寒三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作啥,赶紧找黄郎中给咱瞧瞧呀。”

    就算他是死不了,可是很痛的好不好,那腿还流着血呢,怎么也要找郎中来止血呀。

    被他这么一骂,寒三婶总算看清楚他那血淋淋的右腿了,吓得没差点翻白眼,“他爹……”

    对于自个媳妇的尿性,寒三叔还是很了解的,没等她嚎完就吼了起来,“别嚎了,快找黄郎中来,要不你就真的得守寡了。”

    守寡?那可不行。

    寒三婶打了个机伶,“咱这就去,你躺好呀,咱马上去找黄郎中来给你治伤呀。”

    看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寒三叔真气得背气了,这蠢婆娘,他还躺在地上呢,叫他往哪里躺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