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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要如何去实施呢?”
“边关可有什么人物举足轻重,能替我们说上话的?”易凤栖反问他。
易钧笑道,“整个镇守边关的将士,都能为我易家说话。”
易凤栖惊讶了一瞬,不过说道,“不必那般多人,让淮南道与边关一起上奏折。”
“这并不是难事,小姐您书信给淮南道的长史玉白轩,以及大燕边关的镇远将军,他们自会知道该如何做。”
易凤栖听完易钧的话后,点了头,“那行,等会儿便去写信。”
她想到了什么,眼底带了几分散漫的笑,“你附耳过来。”
易钧便过去,听易凤栖在自己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易钧听完,当即拱手,“小姐,老奴很快就去吩咐。”
……
翌日下午,易凤栖换了衣服之后,府上侍女又为她添妆。
易随和施若瑜二人齐齐站在她身边,好奇看着她。
“娘亲,岁岁和若姐姐不能跟你一起去吗?”易随奶声奶气的问道。
“这次不能去,等娘回来给你买些好吃的?”易凤栖换好了衣服后,站起来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钧爷爷和滁伯伯都在家陪着你们。”
易随的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满脸都是不开心。
最后还是易凤栖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道理,她方才得以出门,上了马车与季国公夫人和季轻然碰面。
到皇城外,易凤栖下了马车,季国公夫人与季轻然很快便带着她一同往城门走去。
外面还有好几辆马车,里头坐着各家的夫人小姐,易凤栖一眼扫过去,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
她懒洋洋收回了目光,与季轻然一起跟在国公夫人后面,来到了城门口。
她不认识那些夫人,但那些夫人却个个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投在了易凤栖身上。
打量的,探究的,轻慢的,试探的,总之并未有多少人在看她时,露出善意。
易凤栖也任由她们打量,慢慢悠悠地走。
外头站着许多金吾卫,易凤栖一抬眼,就瞧见了当初在外头拦住她,让她把所有兵器上交的那名金吾卫。
显然,这名金吾卫如今也知道易凤栖是什么人了,看到她时,浑身都别扭起来。
谁料,这易国公府的小姐反倒再过来时,若无其事地朝他摆了摆手,“巧啊。”
“易小姐。”金吾卫面无表情,将自己身为金吾卫的严肃认真拿捏到了极致,“若有利器,请先交出来。”
易凤栖摸了摸腰间,无辜地耸了耸肩,“什么也没带。”
“易小姐里面请。”
易凤栖摆摆手,大摇大摆走进去了。
“表姐,你与他认识啊?”季轻然走到她身边问道。
“不认识,上次我进宫他要我把身上带的兵器全交出来。”易凤栖随口回答,“结果我掏了半天还没掏完,貌似他的脸都黑了。”
季轻然扑哧地笑了出来,“此事真像是表姐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在外,总要多带些武器防身。”
二人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皇后的寝殿,凤仪宫。
朱红绿瓦,高墙林立,易凤栖踏进高高的过门木,远远便听见了里头有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易凤栖就说不出话来了。
几乎每一处都站着夫人小姐,远远看过去眼都要晃瞎了。
周宝珊远远就瞧见了易凤栖,二人视线在空中接触了一下,周宝珊兴奋地朝她招了招手。
易凤栖翘起唇,下巴点了点,表示回应。
国公夫人已经带着易凤栖与季轻然走进了人群之中。
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每一个过来之人,她都能喊出名字出来,甚至还能问候一句“夫人家的老太太身体如何啦?”
话过三旬之后,才将话题转移到易凤栖身上。
“这位就是我的外甥女,易国公府的孩子,易凤栖,栖栖。”国公夫人笑着将易凤栖推到了前面。
易凤栖只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台上的那猴儿,被台下之人看来看去,指指点点。
“原来这就是易国公府家的孩子,果然不凡呢。”有人夸赞道。
这人是国公夫人的母家嫂子,自然要帮衬着国公夫人这位一姑子了。
“是呀,生得当真标致,若是你母亲在天上有灵,知道易小姐你回到了国都,必定高兴。”
场面话说了一圈,易凤栖受了下来,反正她厚脸皮,别人说什么,只要不带上她的亲人,她都无所谓。
“清妹妹若是知道了她女儿未婚先孕,也不知会不会真的高兴。”不合时宜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此话一出,原本还打算与易国公府结亲之人,立刻面露狐疑与异样眼光看向了易凤栖。
季轻然含着忧虑,轻轻握住了易凤栖的手。
“新月郡主说笑了。”国公夫人慢慢走了两步,将易凤栖拦在身后。
新月郡主身边跟着宁明珠,母女二人生得极像,颧骨高,多了几分清冷高傲。
“本郡主可没说错。”新月郡主挑剔地看着易凤栖,“本郡主听人说,那日季国公府先接到了易凤栖她的儿子之后,才去的国公府吧?”
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眼底发暗。
看来是季国公府里有人将易随到府上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有儿子怎么了?”易凤栖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夫人与众多小姐们听到她的话,都愣住了。
有儿子怎么了?
若是嫁了人,头胎生了个儿子,那自然是功臣,但未婚先诞下一子,那还有谁敢要她!
年纪轻轻便与人厮混,不知廉耻,不知羞!
“你说有儿子怎么了?”新月郡主口吻中带了离谱。
易凤栖略显疑惑道,“我生下儿子之后,从未苛待过他,将他好生养大,难不成,郡主的意思是……”
易凤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瞳瞪大,颤着手指她,“郡主的意思是让我不认这儿子,任由他自生自灭?”
新月郡主冷冷道,“你莫要胡说八道。”
“我不过是顺着郡主的话继续说。”易凤栖垂下了头,一副伤心模样,“为人母,哪怕他父亲是那般……”
易凤栖故意不说完,在心里向何潜道了个歉,“我也要保护我儿子。”
一些心软的夫人,听出了她话中的欲言又止。
豆蔻少女,又生在那么个荒野之地,能护住自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保住名节……
他爷爷还去世了,自己一人将儿子拉扯大,委实……委实太可怜了些!
“易姑娘大不必这般说,我娘不过是认为你未婚先孕,有失体面与易国公府的尊严罢了,易姑娘又何必这般指摘我娘?”宁明珠站出来,眼底带了些嫉妒。
易凤栖淡淡瞥了一眼宁明珠。
暗想没想到她让人去宁家通风报信的成果竟然这么好用,这才过去几天,宁家人便气势汹汹找上来欺负她了。
“宁姑娘说得好没道理。”季轻然哼笑道,“大庭广众的,谁会忽然提及我小侄子与表姐之事?”
“新月郡主无端向我表姐发难,怎的还责怪我表姐反抗了。”
季轻然的那些小姐妹瞧见季轻然帮易凤栖说话,立刻拉了拉自己身边的母亲,也想去。
有些不愿惹怒新月郡主,拉着自家女儿不让她们动,有些则点了头,让她去。
季轻然身边的小姑娘瞬间便多了起来。
“这事儿指不定易姑娘也是受害者呢。”周宝珊眼眸微斜,站在自己娘亲身边,抵着唇说道,“新月郡主这是与易姑娘有仇,不先想想易姑娘是不是被人所害,反倒先发难了?”
易凤栖:“……”
也不知何潜在国都的名望如何,要是知道他的人多了,到时爆出他是她儿子他爹的消息,那他可能完了。
就在不远处撷芳殿看信的周鹤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将手中的信放下来,抬眼看着外面。
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对周鹤潜说道,“三殿下,六殿下那边吵着要您过去,这会子哄不住了,冉妃娘娘命奴才请您移步。”
“好端端,为何要见我?”周鹤潜把信件收起来,声音淡然。
“是……是六殿下背错了书,冉妃娘娘便说了他两句,六殿下便哭了起来。”
周鹤潜叹了一口气。
从位置上站起来,最后对小太监说道,“走吧。”
……
新月郡主被易凤栖气得浑身发抖。
正常女子在被戳中伤口时,首先是自卑,再努力将自己的丑陋遮掩,欲盖弥彰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似猴子一样来回跳脚……
新月郡主本以为易凤栖此人在偏远荒芜之地长大,生的自然自卑怯懦,拿捏起来也不过是像拿捏一只蚂蚁似的……
却不曾想……
这易凤栖倒是有些本事,连春松郡主都能帮她说话!
“易小姐在外吃了这般多的苦,还孤身带着一个孩子,委实难了些。”一道雍容华贵的声音,自凤仪宫的内殿之中传了出来,打断了新月郡主的胡思乱想。
齐齐向来者行礼。
“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皇后手中拿着佛珠串,由她身边的大宫女扶着慢慢走出来。
视线在新月郡主身上停留了片刻。
新月郡主显而易见的感到了一股压力。
她额头冒汗。
这次没惩治了易凤栖,后面皇后便不会让她发难了。
一扫而过的目光,又落在易凤栖身上。
她脸上露出些微温柔的笑意,“好孩子,过来。”
易凤栖只好走过去。
“那日在太后殿中匆匆一见,却不知你还有个孩子的事儿。”皇后声音和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那孩子的父亲,若是还在湖广那边,本宫便做主请皇上将他召到国都来。”
这几日风吹得愈发凉了起来,凤仪宫外摆着的花种再次变了一些,迎着风被吹得东倒西歪。
易凤栖也算是明白了,这皇后若是不能将此事从她嘴里得出一个结论出来,她怕是不能罢休了。
易凤栖行了一礼,说道,“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因为我也不知他是谁。”
“不知?”
“这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发出阵阵低语。
皇后目光锐利的审视着她。
易凤栖神情平静,半点怯意与心虚都没有露出来。
半晌之后,皇后才道,“本宫明白了。”
“你年纪轻轻便受了这般大的屈辱,实在为难你了。”皇后怜惜的抓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么亲昵的动作,却让易凤栖感到皇后的指尖,在她手背轻轻刮了一下。
易凤栖想起之前何潜告诉她的事情。
太子亲自将同德府的事情压下来,皇后是太子亲娘,她在同德府做的事情,也许国都这些夫人不知,但皇后必定知晓。
皇后这是在警告她。
易凤栖垂着眼没有说任何话。
其他夫人走出来,打着圆场,整个凤仪宫的氛围就开始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易凤栖神情恢复了懒散,婉拒了季轻然的邀请,站在那儿瞧着多少有些思考人生的意思。
周宝珊走过来,小声说道,“栖栖,你怎么把新月郡主得罪了?”
“她自己过来惹我,怎么叫我得罪了她?”易凤栖淡定回答。
负了她女儿的又不是她,正常人怎么想都该去找男子理论,这新月郡主倒好,反倒过来找她算账来了。
“这户部侍郎也不算什么大的官儿,但新月郡主她爹是固王,她哥哥还是郡王,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易凤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走吧,我们去轻然那边。”
易凤栖和周宝珊一同去了季轻然和她的那些小姐妹身边。
周宝珊虽说与季敛掐得厉害,但与季轻然的关系却很好,相识多年,亲密极了。
易凤栖过来后,她们并没有讨论她的孩子,而是羡慕的看着她身上所穿的绞纱大袖与缂丝的衣裙。
“缂丝只有淮南道才有,专供皇室,外头卖的一把缂丝扇子就要三十两银子呢,我买不起……”
“前段日子景小姐得了一把皇后赏的缂丝团扇,她足足炫耀了好几个时辰呢!”
季轻然听到这话,不由朝皇后身边的那个女子看了一眼,对易凤栖说道,“表姐你看,那个就是景小姐,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可喜欢三殿下了。”
“三殿下?”易凤栖想了想,“三皇子?”
“对啊,你应该还没见过,三皇子生如谪仙似的,把景千凝迷得不行,只可惜三皇子厌女,碰到女子便呕吐不止,有一次在中秋宴上,听说有个宫女在为三皇子倒酒时,倒在了他身上,三皇子直接晕了过去,足足七日才醒过来。”
易凤栖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