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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易凤栖带着几分奇怪。
“当初易国公府挑选宅邸极好,想来也是易姑娘的先辈有远见。”
这话说的,就像是她有远见一样。
易凤栖目光挪向不远处人流不息的花街,指着里头密密麻麻的房子,故意说道,“我若选此处,殿下也做考量?”
“这里怕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做王府。”
“你自己挑吧。”易凤栖慢悠悠往前走,声音夹杂着悠然,“让别人给你挑房子,你日后若是不喜欢了,还得来找我的不是。”
这若是日后周鹤潜再娶了王妃,听闻他的宅邸是自己这个不相关的外人所挑,那还了得?
周鹤潜淡淡笑了一声,“在下认为,与易姑娘做邻居,甚好。”
易凤栖脚步一停,眯着眼睛侧头看他,“你别有用心啊?”
“在下能有什么用心?”周鹤潜走在她的身侧,二人中间加一个易随都不嫌拥挤,“易姑娘如今与在下合作,自然要离得近一些才好行事。”
提起这个,易凤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正好有事儿与你说。”
“易姑娘请说。”
“开春后我大概要去一趟淮南道。”易凤栖说道,“不带岁岁他们,劳烦看照。”
“这是自然。”周鹤潜先是点了头,被不远处的橙光映照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深思,“淮南道不与你一条心?”
“?”易凤栖古怪看他,“你又知道?”
他们刚好走到一片暗影处,大抵怕是有什么探子,二人所选择的路在不会轻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
周鹤潜眼底的笑意并未消散,道,“尝到权利是何等滋味之人,是不可能轻易将到手的东西让与别人,哪怕是主家。”
话音还未落,他踩到石子,脚下忽然踉跄,整个人身体就往前方摔去。
好在易凤栖手疾眼快,抬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易凤栖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把周鹤潜给拉了回来。
衣袂翻飞,蓝色披风碰撞到一起,内里一红一金,就像是两条锦鲤游到一起,旋转着交叠在一起。
除夕虽热闹,但天还是冷的。
他穿得不算多,手指都透着冰寒。
易凤栖不禁在心中有些惊诧,他怎么受冻到这等地步,还能面不改色的和自己说话的?
还有,他的腰好像又变得柔韧了许多。
周鹤潜眼底的惊意尚未消散,抓紧了易凤栖的手,似乎还在担忧什么。
“走个路你都能摔了?”二人靠得极近。
“抱歉。”周鹤潜收敛了受惊,恢复理智之后,看上去有着格外的清冷衿贵。
但靠近之后,萦绕在他鼻尖的易凤栖身上的味道,他的内心并没有太过平静。
“不对,你应当说,感谢。”易凤栖挑着眉看他,松开他的腰,那只手还被他握着,易凤栖甩了两下,没甩掉。
周鹤潜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正抓着别人的手不放。
“多谢易姑娘相救。”
她的手很暖,暖得有些发烫。
周鹤潜垂下眼睫,看向二人交握的手。
这如何算是正常交握,不过是他偷来的而已。
“娘亲!娘亲!”
不远处,有个小娃娃正在欢快地喊着,周鹤潜听到声音,倏地把她的手松开,一派淡然的模样。
易凤栖笑了,路过他身侧时,低声说道,“周鹤潜,你用完就扔做得倒是顺畅。”
周鹤潜:“……”
他耳根发红,没有反驳她的话。
“走了,哦对。”易凤栖走进了灯火照亮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
身下的织金金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流光溢彩在上面流淌。
周鹤潜看向她,盈盈暖光落在她肆意笑着的脸颊上,仿佛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明艳夺目。
他心脏骤烈跳动了一下。
“殿下,过年好。”
周鹤潜的目光紧紧跟着她离开,半晌之后,方才收回,眼底氤氲起些微意犹未尽。
越是知道易凤栖的好,他越是不满足于现状。
就连摔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都使出来,让压根不会对他视而不见的易凤栖去救他。
周鹤潜的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暖,周鹤潜闭了闭眼,神情渐渐恢复清明。
不远处的素江匆匆赶过来,低声说道,“主子,不好了。”
“发生何事了?”
“易世子方才遇到了月娴郡主,他被强行带过去给大长公主那边了。”
周鹤潜瞳孔微缩,顿时朝前走去,“他身边必定留够了人,如何会被月娴郡主的人带走?”
“月娴郡主压根不讲理,跟着世子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男子,她找了几个女子把任从沥任元睿都拦住了,他们兄弟二人不好与她们动手。”
周鹤潜心口翻涌起一股怒意。
走上大街,他站在高处往周围查看,只瞧见一个身影闪过,以极快的速度朝远处追去。
那是……易凤栖。
周鹤潜直接跟了上去。
素江以及其他侍卫纷纷现身,保护周鹤潜不让他发生意外。
这个除夕夜,国都变成了不夜城,无论往哪儿走,都是人。
施若璞抱着施若瑜,眼底尽是着急之色。
易青云与易随都被带走了,那还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做的,这可怎么办啊……
易凤栖神情里透着冰裂,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自她身上迸发出来,所过之处,那些人都下意识的发了一下抖,以为是有什么寒风吹过,冷得彻骨。
她跟到了一处楼阁,易随和易青云连拖带拽的正被往里面带。
那模样,比之拉两具尸体没有什么不同。
易凤栖面无表情,身体却猛然抓住一旁摊上的簪子,朝那抓住易青云与易随的人投掷而去。
小贩看这人拿了自己两个簪子,立刻不愿意了,开口嚷嚷道,“唉,你怎么……”
易凤栖扔下一个荷包,不远处的阁楼下那两人已经发出惨烈的叫声。
小贩打开荷包,顿时眉开眼笑。
这一袋子的银两,都够买他一桌子的簪子了!
刚想说些什么,小贩再抬头时,桌前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呢……”
易凤栖早已赶到了楼阁下方,一脚踢飞一个,将对方死死不肯丢开的易随给稳稳抱住。
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易青云的后衣领,将他好生放在地上。
“长姐……”易青云的脸色还有些发青。
易随还惊魂未定,眼眶发红,紧紧抱着易凤栖的脖子。
后面跟上来的任从沥与任元睿,脸上也不怎么好看。
任从沥一脸自责,“大小姐,对不起!”
大小姐不过走了这么一小会儿,他们这边便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情。
“悼二呢?”
“他……不知。”
易凤栖眼底发暗,不再回答,反而抬眼朝楼阁内看去。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从宫宴上离开,悠然坐在楼阁内,身边一群风格各异却异常貌美的男子的大长公主,长荣。
她下首坐着的就是月娴郡主。
这月娴郡主同样有样学样,她身边也有两个男倌在侍奉。
“淮南郡主,本宫不过是请小世子说说话,何故伤我侍卫啊?”大长公主眯着眼睛,不怒自威。
易凤栖侧头看着这两个在地上疼得打滚的二人,扯着唇散漫的笑了。
她抱着易随,慢慢走过去,脚踩在其中一人身上,重重地碾了碾。
十足的力道,令那人口中吐出鲜血,瞬间昏死了过去。
“原来这杂种是大长公主的随从。”易凤栖淡薄的眼眸看着这男子鲜血直流,她漫不经心的抬首看向主位上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早说啊,我必定饶他一命。”
“易凤栖!你胆敢杀了我娘的侍卫!”月娴郡主看到血,顿时怒道。
“我这人见识浅薄,乃无知的乡下人一个。”易凤栖声音淡淡,全然不惧大长公主的威势,一双桃花眼里头盛满了冷淡死寂,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是谁的侍卫,谁碰我儿子,都得死。”
“易凤栖,你不怕本宫将此事告知陛下?”大长公主脸色渐沉。
“想说便去,大长公主最好能将我这淮南郡主的名头给撸下来,如若不然,你来几个人,我杀几个。”
大长公主气得直发抖,她乃圣人嫡亲妹妹,从圣人登上帝位,从未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这易凤栖……不知所谓!
“把她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大长公主指着易凤栖,怒声说道。
楼阁内的其他侍卫,顿时就想动手。
易凤栖自然不惧,她已然准备好了回击,却有人先一步将为首那个朝她而来的人给按下。
易凤栖看去,却发现是素谙,紧接着,外头很快走进了不少人。
都是身穿甲胄的金吾卫。
大长公主看向外面,慢慢眯起眼睛。
金吾卫参军急匆匆地进来,大声说道,“大长公主!这儿有人暗杀您?”
大长公主咬着牙,怒视参军,“你来作甚!”
“臣听到此处有响动,以为大长公主您出了什么意外,便立刻赶了过来。”参军看着完好无损的大长公主,面上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轻松起来,“好在大长公主您没有出现差池,不然臣难辞其咎!”
金吾卫的参军说完,这才看到楼阁内躺着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