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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抱了个满怀,瞬间笑的开怀,一直拧着的眉也慢慢舒展开来,今晚的她,不一样。
许初见皱着眉瞪他,“你笑什么?快松手,谁让你动手动脚了?撄”
他的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柔软的力道让她挣也挣不开。
“你要是非说母凭子贵也行,现在可有人比咱们还紧张,你不愿理就不理,理我就行了。”顾靳原厚着脸皮,这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自个儿英明的父母给出卖了。
“谁要理你!”许初见心里有中莫名的不是滋味,说出来的话又带了些呛偿。
说着她在他怀里挣了挣,可他的手却开始渐渐不老实,慢慢向下,隔着柔软的睡衣摸着她隆起的腹部,动作又轻又柔,却带着一丝迟疑的颤抖。
这是他的宝贝,嗯,一大一小,两个。
顾靳原左边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着说:“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对外界的声音都是可以听到的,你看你平时总不让我和宝贝多说说话,以后不认我怎么办?”
“不认才好。”
“你就不能让我顺心一次?”顾靳原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这说出口的话就像个讨要糖吃的孩子一样。
许初见还是不说话,只是在听到他这赌气般的语气时,表情不由得放软了些。
顾靳原得寸进尺地将她搂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白皙的耳朵,流转间气息有些撩人。
“当时我的车子被困在了盘山公路下,出事的那一刻我总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初初,那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哪怕是不咸不淡的回应我两句都可以。”
当时他生着闷气去了南方,心里还有些心灰意冷,可出事的时候他却后悔了。
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她的身边?至少还能多看两眼她和孩子。
许初见觉得耳畔有些痒,全都是他的气息,她不自觉的偏了偏头,却不再挣扎,任由他搂着。
“那天我没接到电话。”许初见咬了咬唇轻声说着。
那天凌晨的一个电话,应该正好就是他出事的时候。
顾靳原的眸色沉了沉,他想起那个混乱的夜就是一阵后怕,“当时我费了点劲儿才打出那个电话,我心里知道这个电话不会有人接,可就有种执念……后来我想,这也许是命运给我的惩罚。”
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从此退出她的生命。
他的声音低沉浅淡,在她耳畔慢慢流泻开来,混合着窗外的风声雨声,莫名的让人有种心安。
却在听着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心里一阵阵发涩。
许初见顿了顿,掩住喉咙的哽咽,不给面子的打破了此刻的煽情:“坏人活千年,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
“初初……”他俯下身,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她唇畔印下一吻。
许初见惊得下意识的避开,抿着唇避开他那灼灼的眼神。
“初初,我承认我做过很多混事。过去的事情谁都没有这个能耐能够一笔抹去,可我想跟你和孩子在一起,我们错过了很多。我做不了别的事情,就只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们的机会,好不好?”
他们错过的太多,可回头细细想想,原来离幸福也曾只差一点点。
他这一辈子似乎没有遇上什么想要紧紧抓牢的东西,而在她出现之后,就不一样了。
其实命运对他一直是眷顾的,能再次回到她身边,那他绝对不可能再错过。
许初见低下头却再也没说话。
而他的眼睛一直凝着她,好似就在等着她的回答,大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良久,许初见抬眼望着他,抿唇岔开话题:“顾靳原,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话落在顾靳原耳朵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话音刚落,她抚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可能晚饭没吃两口,现在不知不觉竟然有些饿。
顾靳原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双深邃的眼睛沉得让人看不穿。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的眸光深处透着难以掩饰的无力,还是少了那一步。
他始终没有跨进她心里。
也许有些人生来就是来折磨他的。
顾靳原敛起眼中的情绪,在她身后出声喊道:“你去哪里?”
“你闺女可能饿了。”许初见头也不回地淡淡应声。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可他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什么?
他闺女……
这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无意间重新扬起了他低落的情绪。这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吗?
算了,就算她一辈子不原谅他也没事,至少他是孩子的父亲,这点不会变。
当下他又厚着脸皮凑到她身边,脸上再不见方才的阴郁,他挪揄着问:“那你告诉我,宝贝喜欢吃什么东西?”
楼下的餐厅内。
许初见望着在厨房内忙活的身影,他的背影高大宽阔,是那种一看就想要依靠的人,她也曾不顾一切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也曾小心翼翼的走近他身边。
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只是一个男人,他叫顾靳原。
许初见收回目光,更不想去看顾靳原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时间,伴随着轰鸣的雷声,有厨房里面传来的声响,还有此刻她自己跳的很乱的心跳声。
家里的食材都是现成的,他怕她等的时间长,就先下了一盘水饺让她先吃,是家里阿姨亲自包的,一个个分量很足。
许初见吃了两三个就放下了勺子,有些食不知味。
“不好吃吗?”顾靳原看她就吃了一点,皱着眉问她。见她不说话,便自说自话地从她手里接过勺子自己尝了一个。
“嗯,确实没我做的好吃。”他夸起自己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许初见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她挽唇连连应道:“是是是,没你做的好吃。”
这个男人在衣食住行上面有着近乎挑剔的习惯,她甚至怀疑他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是因为对别人做的都不满意。
顾靳原听她的语气里面带着玩笑,他眉眼间带着暖暖的浅笑说:“今天没有提前准备,下次再让闺女尝一尝。”
他张口闭口都是自家闺女,视线却不曾从她身上挪开半分。
许初见想了想,淡淡问着:“要报酬吗?”
她还记得曾经那个大年夜,在那座别墅里,他笑眯眯地对她说,北方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
当时她惊讶于这个男人展示出来的另一面,可随后,他又似笑非笑的说,要报酬。
那报酬,当然只有……
顾靳原一听这话,瞬间脸上的神情有些紧绷,立即出口说:“初初,以前是我浑,我现在都改了行不行?”
这早八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好端端的她又给提了起来,顾靳原紧张的望着她的表情,一言不发。
许初见不再去看他,而顾靳原也无能为力。
等吃完晚饭收拾好以后已经是很晚。
许初见坐在沙发上消磨下时间,刚吃饱也没有什么困意,她索性就拿起了舅妈给孩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静静地打了几圈。
不过她刚学了也没多久,针脚什么的松紧不一,和前面的一比,她织的这几圈完全就是不能看。
她织了拆,拆了又织。
一直在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她也觉得没意思,可当下她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去看在厨房收拾的那个男人。
厨房内没了动静,她抬头去看,就见他慢慢走向她的方向,步子慢条斯理,沉稳优雅。
外面的风雨声依旧很大,雷声也从未停过。
许初见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眼中眸光流转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
好像因为他的存在,这轰隆作响的雷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顾靳原在她旁边坐下,也没有开口,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在和手里的毛衣作对。
这笨手笨脚却又时常流露着些恼怒的样子,在他眼里却是可爱的紧。
而此时许初见恼的并不是这混乱的针脚,而是这男人太过灼热的眼神。即使她没有抬头,也好似如芒在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得已经到了九点半,通常这个时候许初见已经睡了。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说:“你还不走吗?”
这明显的逐客令,顾靳原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随之面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出来太急,什么钥匙都没带。”
许初见显然有些气,“我才不信。”她皱着眉伸手去翻他西裤的口袋,却正如他所说的一样,空无一物。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面带恼意地质问着他。
却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以及他左边脸颊上那越来越深的酒窝……
许初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
她像是被烫了一般,急匆匆的收回手。
“初初,我借个地方洗个澡行不?等等我打电话让人去物业那找钥匙。”顾靳原因她这无意间的小动作而心情大好。
许初见知道他有洁癖,仔细看能看到他的袖口沾了一大块油污,这一身油烟味他哪里能受得了?
“我……我家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她没开口留他,却也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他。
“没事,我没那么讲究,你舅舅的也行。”顾靳原浅勾着唇,眼睛微微眯着,怎么看都觉得……有种诡计得逞的意味。
她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窗外的天气,心又软了下来。
许初见默声敲了敲浴室的门,她手里拿着一件刚拆封的衬衣,他的身形要比舅舅高大很多,也不知能不能穿得上。
“我放在门外,你自己来拿。”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这明明是她的房间,怎么就一个心软答应了让他进来呢?
正在此时,哗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就这样赤条条地出现在她眼前,好在他没有那么无耻,还知道遮着某些部位。
可尽管如此,她的脸颊却也轰的一下滚烫。
“你……”许初见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去看他,这,这男人……
顾靳原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连同她的手一并握住。
她顿时一惊就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见他唇畔上扬的弧度,怎么那么像得意的狐狸!
“又不是第一次看,羞什么?”他好笑的看着她,语气淡淡的,雅痞十足。
许初见脸上更烫了,涨红着一张脸冲他说:“你洗完赶紧走!”
还不等她说第二句话,她房间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随着这敲门声而来的,是舅妈的声音……
“初见?你睡了吗?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许初见顿时愣住,这……这谁来告诉她现在这该死的场面要怎么办嘛!
面前的男人赤着上半身,相较于她的尴尬,他却是毫无知觉。
“舅妈……我,我刚刚讲电话呢,洗个澡就睡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不自然。
“我刚刚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还以为你害怕的睡不着呢,要不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再睡?”
“不用不用……舅妈,您赶紧自己休息吧,一天都待在医院里面怪累的。”
许初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房门,感觉自己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咔嚓一声,房门门把转动……
许初见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眼疾手快的把这男人重新推进了浴室里,自己也闪身进去,将门关死。
哐当一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许初见自己都吓了一跳。
晚上本来就很安静,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会很清晰,很快舅妈就在外面问她:“初见?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原本是想进来看看初见,现在听到这动静,她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些不好的可能性。
许初见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她看着地上被打翻的沐浴露瓶子,急忙道:“没有,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个瓶子,您别担心。”
“你舅舅让我回来陪陪你,说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行,那你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许初见连忙开了浴室内的花洒,试图让水流的声音掩饰着什么,她大声朝外面说着:“哎,舅妈我自己会小心的,您早些睡吧。”
在寂静的空间里,许初见听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直到听见了那一道清晰的关门声,她提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她无力地坐在浴缸边沿。
“都怪你!”她怒瞪着他,压着声音轻叱。
他笑,而且唇畔的弧度该死的扎眼。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顾靳原慢慢走到她身边,俯下身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灼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垂,一下子那白皙小巧的耳朵爬满绯红。
许初见推开他,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偷.情?
谁要跟他偷……
她不能确定现在舅妈睡了没有,万一这个时候赶他出去,正好让人撞了个正着,她还要脸呢……
尴尬,恼怒,害羞,三种情绪不断地在许初见脸上交替着,她决定不再理这个男人。
她慢慢起身,立马就被宽厚的胸膛抱个满怀,他沉沉得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怎么办?要不把我藏好了?”
听着很无奈的语气,可他为什么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许初见只穿了单薄的睡裙,他灼热的体温直直的传入了她的心底,她尴尬地挣开他:“你出去,我洗澡。”
他依言,转身走出浴室,只是在关上门之前,他小声嘱咐:“地上滑,小心一点。”
砰地一声,她把浴室的门关上,还锁了两道保险锁。
反正这是在她家里,在她房间里!他还能乱来不成?
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不免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她的美好。
深呼吸了几下,他才将某些邪念压了下去。
她故意磨蹭的很慢,顾靳原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折磨他。
等许初见洗完澡出来已经很晚了,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顾靳原的身影,她一紧张,之后却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他。
她的房间整体偏粉色系,就连床单被罩都是碎花,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躺在上面……
真是,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闭着眼睛,脸上一惯紧绷的线条柔软了下来,呼吸平缓有力。
许初见叹了口气,他把工作时间压缩的这么短,还要惦记着这个那个,想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潇洒。
怕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他,她就拿着毛巾一点点擦干自己的头发。
整个过程里面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她看着这张床直皱眉。
虽然这床不大不小,够睡得下两个人,可是……
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她的眼睛瞄了一眼自己房间里的沙发,这么小,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初见足足犹豫了一刻钟,最终才决定躺在大床的一边,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反正他又不能做什么。
耳边是男人沉稳的呼吸声,混合着她自己的心跳,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翻去都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却把身边的男人弄醒了。
黑暗中,顾靳原一把搂过她的身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迷人的慵懒:“嗯,我就抱一下。”
许初见推了推他,哪里会有用?
“顾靳原……你松开,这样太热了。”
“嗯,我也觉得挺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