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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掉在车轨上,扑腾一下站了起来,它虽然是动物也能感觉到危险。四腿用力,纵身往上跳。孩子见了,抬起脚就要把狗踹下去,十一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脚,另一只手抓住了狗的脖子,把它拎了上来。狗刚落地,火车呼啸而过。
旁边的人看了觉得热闹,但看到十一不悦的眼神,也就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火车的门开了,下站的人还没下,站台上的人就往上挤,乱做一团。
十一背着行李,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狗,顺势往火车上走。
……
这时,鹤七被堵在另外一边的门前,她看着拥挤的人群,嘟囔了一句没素质,然后用尽力气下了车。
鹤七从站台往站外走,十一上了车,他带着狗拉着孩子,往车厢的另一边走。就这样,鹤七与十一交错而过,鹤七要是多看看,会认出那条狗。不过,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鹤七心无旁骛的去找鹤老九,自然不会多看别人几眼。十一虽然不认识鹤七,但他绝对可以从身形中判断出鹤七是个武林高手,多想想,猜到鹤七不难。
……
十一找到车长,终于解决了带狗乘车的问题。他坐在边上看着一言不发的孩子,认真的问:“为什么把狗推下站台?”
“我姥爷死了,它应该去陪我姥爷。”
“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我妈。”
“这道理不对。”
“为什么不对?”
“我说不对,就是不对,没有为什么?”
孩子眨眨眼:“你这样叫不讲道理。”
“跟我久了,你就明白为什么我可以不讲道理。”
孩子若有所思,好久没说话。车缓缓行驶,十一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想着回去以后怎么安顿这个孩子。孩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眨眨眼睛,看着陷入沉思的十一,突然问:“你有老婆吗?”
“有。”
“你带我回家和她商量了吗?”
“我没打算给你留在家里,满城有寄宿学校。”
孩子表情如常,十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认真的说:“张子航,我和你讲……”
“我不叫张子航,我叫白浪。”
“我接你的时候,你就叫张子航。”
“都是假名用哪个都一样,叔叔,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懂,从我出生我就知道,没有人愿意接纳我这样的孩子,我母亲都时刻的想杀死我,你让我离你远一些,这样做是对的。”
十一抿了抿嘴,心里犹豫,但想到可爱的女儿,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
十一下火车回了家,其木格在刑警队,萧天在幼儿园。家里只有奶奶,奶奶听说十一还没吃饭,就去给十一下面吃。十一也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孩子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面,背着书包,眼神冷漠的看着一切。恰好,爷爷出院,黄老师拿着东西,秦岚搀扶爷爷,大家进门就看到了孩子,孩子从沙发上下来,自己站到一边。十一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十一,这孩子是谁啊?”秦岚顺口问。
“这是鹤七的孩子。”
听到鹤七的名字,秦岚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孩子察言观色,嘴角翘起,露出不屑的笑。爷爷艰难的坐在沙发上,冲着孩子招招手,孩子走过来,看着爷爷。
“你叫啥?”
“姜枝儿。”
十一听了不高兴:“一会儿一个名字,你怎么不叫蒜酱?”
孩子面色平和:“反正都是假名,用哪个都一样。”
爷爷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秦岚见了赶忙说:“爸,你回屋歇着吧。”
“不急,不急。”
“你的伤口可不能破了。”
“破啥,拿线缝的死死的,能破吗?别大惊小怪的,你爸我什么伤没受过,你别在这一惊一乍的了,去厨房忙活忙活,晚上你和小黄在这吃。”
“晚上,我还有事。”
“不许有事,今天我有事。”
……
黄老师和秦岚一起进了厨房,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孩子,扬手:“过来,坐我跟前儿。”
孩子纳闷,还是乖巧的坐了过来,爷爷捏了捏孩子的肩膀,又拍了拍孩子的大腿,砸了咂嘴:“不错,是练武的好苗子。”
“没人敢教我练武。”
爷爷眉毛一挑:“那这算是一件好事,十一,你把孩子带回来咋安排的?”
“给二孬打了电话,安排了最好的寄宿学校。”
“啥叫寄宿学校?”
“管吃管住,还保证学习成绩。”
爷爷一听胡子就飞了:“萧十一,我看你越活越回旋了,你家这么大住不下一个孩子。”
“不是,臭老头,你听我讲啊……”
“你闭嘴,这孩子就住这,你要不同意,就让他陪我回老房子住。”
十一无奈:“你都这样说了,我敢不同意吗?”
“那你还站在我眼跟前干啥,给孩子收拾个房间去。”
……
等十一走了,爷爷又笑眯眯的看着孩子,然后和蔼的说:“萧川,你一直背着书包累不累啊?”
“我不叫这个名字。”
“反正都是假名,我叫一个我顺嘴的呗。”
“也行。”
“那你把书包放下听我说。”
萧川把书包放下,看着爷爷,萧川认真的说:“其实叔叔说的对,我去寄宿学校挺好的。”
“萧川,你记住,萧家有个规矩,我说话,你插科打诨,我不管。但我正经八百说事儿的时候,你就给我听着。”
“嗯。”
“从今天起,你就住这个家,这个家的家主叫萧十一,我是他爷爷。我不管你叫他什么,你以后叫我太爷,懂了吗?”
“懂了。”
“在这个家,你不能白吃白住。”
“我能干活。”
“这家有啥活让你干,住楼又不用劈柴挑水,你在萧家,就得给我练武,不能瞎了萧这个姓。”
“没人敢教我练武。”
“把这个说法改了,你长这么大还没碰到敢教你练武的人,现在你碰到了。”
“你可别反悔。”
“小兔崽子,还敢将我,你练的时候,别哭鼻子就行。”
……
晚上,爷爷在饭桌上宣布了这事儿,秦岚面色为难,看着黄老师,眼神示意黄老师劝劝,黄老师咬着牙摇摇头,爷爷见了笑着说:“闺女,我知道你想啥呢?我跟你这么说,咱们家后进门的,谁没点黑底儿,你,你二哥,你嫂子,都不是善茬,你们都幸福美满的过日子了,就不敢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
秦岚无话可说,十一插嘴;“二叔那边我说一声就行,我爸这边怎么办?他没和你学武,你的倔劲儿倒是得了真传。”
“他不是想要孙子吗?这不一现成的。”
奶奶在旁边乐,补刀说:“这辈子没干别的,老给萧家添枝加叶,现在岁数大了,这重孙子辈儿都开始往家整了。”
不一会儿,其木格回来了,进门先狼吞虎咽的吃,听十一说完,爽朗的说:“行啊,既然爷爷想要个重孙子,那咱们就认个儿子。”
十一突然笑了,他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他看了看孩子,认真的说:“蒜酱,你都听明白了吗?”
孩子点点头:“我不叫蒜酱,我叫萧川。”
爷爷乐了,舒筋展骨:“不行,我得回去歇着了,伤口阵阵的疼。”
秦岚、十一都站了起来,爷爷摆摆手:“不用你们,萧川啊,扶太爷回去睡觉,顺便我把萧家最厉害的功夫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