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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背脊处微微发凉,他瞪着下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老头,你若是打算弃车保帅,-怕是痴心妄想!”陆卓清望向玄罡,眸光一冷:“今日我南华要扣押的,乃是云霄宫之主,而非别派掌教!”
“别派?老道实在不明白仙长的意思,可这里皆是我云霄教众啊...”玄罡白眉微皱,一头雾水。
“哼哼!既然你们不怕被拆穿,我便直言不讳了...”陆卓清指着玄罡笑道:
“阁下与在场的部分人等...实则是数年前,下落不明的玄幽谷余孽!”
“什么?玄幽谷?”
“那个数年前差点灭亡的门派么?”
这次轮到南华的一众修士咂舌了。
此时,高台之上的进山双瞳一跳,面色开始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他,他...是怎么知道玄幽谷的?”这边,世安与玄罡等人眼神交替,面色同样难看了起来。
“不错!诸位!玄幽谷...”
陆卓清声音极亮,夹杂着浓厚的灵力,在山林间回荡:“这个数年前神秘失踪的没落小门派,便是如今名声鼎沸的云霄宫的前身!”
“这其中渊源...还要从数年前苍木树海中的那个神玄野修之墓一事讲起...”他语速急不可耐,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
“够了!”
轰!
一轮烈阳划过,直接在山门前炸开,溅得周遭遍地焦黑。
进山衣袍翻飞,面色铁青,双眸好似能吐出火来,他踏临近前,一把揪起陆卓清的衣襟。
“你给我闭嘴!”恐怖的气息自其周身散发,毫不掩饰地压向陆卓清,进山龇牙欲裂,暗中传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程进山,你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陆卓清毫不客气地回瞪着对方,眼底的怨毒不断喷涌:
“若是这些人知道...当年是我们几个在树海屠戮了那些玄幽教众!你猜他们会作何反应?”
“混账!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对南华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么!”进山背后冷汗直冒,眯起双眸,眼底的寒意更甚:
“若是闹到那个地步...你与三阁担不起这个责任!”
“嘿嘿嘿嘿...那又如何”陆卓清忽然狞笑了起来: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别想脱身!莫要忘了当年你也参与其中!”
“小人!”
进山瞳孔骤缩,怒火中烧,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竟直接吼出了声,惊得世安他们一个趔趄。
“他们在...传音?”世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暗中思忖:
“哥哥他...为何提到玄幽谷后,反应如此激烈?”
他心头一提,一股莫名的不详之感顿时涌了上来。
“哈哈哈哈!”陆卓清放声大笑起来,瞪着进山恶狠狠地回应:
“程进山,昔年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今日我要你百倍还来!”
进山眼皮一跳,也不顾周边围观的一众,他逼近后者,面色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进山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布满了威胁:
“你想过后果没有?”
“哼!你那一套...对我无用!”
陆卓清大手一挥,满面寒光:“我就是要看看,在我们的耀阳圣君眼中...是这倚仙十杰的位子重要;还是你这边荒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
陆卓清吼完这最后一句,猛地双手托天,海量的灵力自其体内向外倾泻。
“玄幽谷的余孽们!你们看看这个是什么!”
轰!
声落,狂风涌动,山门前一座半圆形的透明法阵怦然间显化,尽是在瞬息间将半个山头给笼罩住了。
无尽道纹流淌其中,夹杂丝丝凛然剑气,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机。
此时此刻,昔年探入树海墓地的世安几人,瞳孔瞬间跳动起来,浑身上下寒毛倒竖。
“这是!!”
那透明的道纹,那森然的剑气...
熟悉,实在太过熟悉了...
“开护山阵纹!”世安眸中顿时精光暴射,直接扭头吼道。
但是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轰!
不多时,一阵瘆人的巨响在山林间爆发,震荡了方圆数十里。
陆卓清早已临至高空,迎风而立。
他垂手一阵虚点,数百道青光剑气自道纹中形成,齐刷刷地向下方暴射。
轰轰轰!
无数剑光直坠,轰鸣不绝。
“如何?蝼蚁们...”陆卓清冷笑连连:“这南华宫的剑罚阵,由我亲手施展,是不是比你们当年在树海中尝到得要强得多?”
“混账!”远处的高空上传来一阵爆喝。
陆卓清抬眸一看,见进山与一众南华弟子此刻正悬在远空,后者已经暴跳如雷。
“你今日要死...”
进山双眸血红,面色阴沉,周身轰鸣。炽热的赤乌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其身边。
“哦?杀我?”陆卓清笑道:“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考虑过后果没?”
“你说什么?”进山提着赤乌刚欲上前,忽而一顿。
“倚仙十杰,平日里在门内仗势欺人也就罢了,毕竟有那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岳丈大人给你撑腰...”陆卓清似是早有准备,慢斯条理道:
“可若是残害同门,那性质就变了。别忘了,我好歹也是玉阁长老之子....”
“我他妈管你是谁!”
进山歇斯底里地吼道,心头纠痛万分。
当他看见爹娘被那青光剑气淹没的那一刻起,整个人便已经被愤怒和悔恨给淹没了。
爹,娘,婷婷,世安...
也许我真得不应该这么做!
灼热的烈阳流转其身,赤乌在低沉地嘶吼。进山已不在多想,他此刻只想把眼前那个让他痛恨到极点的身影给剁成两半。
而这满腔的怒火却被一旁的魏清河给拉住了。
“进山!住手!”
“别管我!”
“那陆卓清不是傻子!他定然是有所依仗才敢这般激你!”魏清河死死地抱住陷入狂怒的进山,传音道:
“你仔细想想!你杀他出于何因?如何跟门内交代!”
“他...残杀青花原地方势力!”进山嘶哑道。
“可是你弟弟他们通魔在先啊!这罪责放到倚仙死一万次都不够!更况且哪个玉阁长老之子身上没有一件长辈给的防御至宝!”
“你若真是动手,只怕杀不了他让其逃走,回了门派还要担上重罪啊!”
进山一顿,望向陆卓清的眸光微变。
他说得没错。
毕竟是玉阁长老之子,进山绝不相信那陆松天没给自己的儿子些什么保命的手段。
“别忘了...他的目的,一定是把你拉下神坛!”魏清河紧接着道:“你若是被拉下台,你的家人...就白死了...”
烈阳渐弱,进山停在空中,硬生生地收住了。
他双手捏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极尽压制怒火。
“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
远处,陆卓清负手而立,他的眼底一丝失望转瞬即逝:“无妨,我今日目的已然达到,看来你最终在地位与亲人之间...选择了前者...哈哈哈!”
“不错不错!哈哈哈!就是那个表情!”陆卓清忽然放声大笑,不断地指着进山,显得颇为癫狂:
“你的这个表情我等了多少年了你知道么!怎么样...痛失亲人却不能复仇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哈!”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他们被剑罚阵斩碎的惨状!”
陆卓清叫嚣着,抬手向下一挥。
烟灰散去,尘埃落定,下方的景象让高空中的众人面色一变。
没有破碎的山庄,没有斩碎的尸身。
方才坠落而下的数百道玄青剑光,此刻正停滞在半空中,连那不断流转的道纹都被定格了。
“嘶...”陆卓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微眯:
“这个小子...竟然还有此等异宝!”
下方,世安面色凝重,正站在完好无恙的教众身前。
他右手高举,一轮许久未用的流光古镜悬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神辉。
“看来...当年在树海中设下重重杀阵的...便是阁下了。”世安盯着上方的陆卓清,面色变得极为不善起来。
“有件事...我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