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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坤大哥,你有办法?”赤满怀期待地看向齐坤。
“最好能用银针暂时封住他心脉附近那股搅局的巫力,但现在我手上没有走脉的银针,只能用指力试试,我也没太大把握。不过你们一定要摁住他,一旦他乱动,按错一个穴位,很容易走火入魔的。”齐坤面色凝重,严肃说道。
“你们都松手,我来按住他。”石川起身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段飞抬头看了看石川,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壮子和易龙,三人一起松开了手。
然而就在三人松手的瞬间,卓展倏地弹起,嘶吼着在地上打着滚。
石川叹了口气,猛一用力,从后面用双臂紧紧钳住了卓展,轰地坐在地上,又用双腿将卓展的双腿紧紧勾住,此时的石川就如同一座石山般岿然不动,将卓展死死地固定在他的身前。
“来吧。”石川看了一眼齐坤,从容说道。
“小姑娘,我需要借助你的眼睛,告诉我那股红色力量的具体位置和走向。”齐奂深吸了一口气,肃容命令道。
“明白。”段越的眼眸再次化为银色,紧盯着卓展的心口处,屏气凝神。
随着齐坤有力的手指在卓展心口处按压游走,卓展痛苦地哀嚎着,整个洞穴都充斥着阵阵凄厉的回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卓展才逐渐安静下来,但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人虚弱的不成样子。
赤不顾一切地跪下去紧紧抱住了卓展,不停地用脸蛋摩擦着他的头发,满眼的忧伤。
此时的齐坤也已是满头大汗,双目布满了血丝,松手的一瞬间,一屁股瘫软在地上,还好被段飞扶住才没有摔倒。
“这段期间,都不要再让他发动巫力了,他体内的另一股巫力,乃至纯上阳的巫力,正与他原本的至阴巫力相克。自古冰炭不能同器,阴阳相冲,定会两败俱伤,伤的正是灵主的神元。
不过好在他至阴的冰冻巫力已进阶升级,若是他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坚定,抑制住那股上阳的巫力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坏就坏在这元果,让这上阳巫力起的太快,这才造成了他的走火入魔。”
“都怪我……”段越的嘴唇已被她咬出了血,眼角泪光闪烁。
“这怎么能怪你,来到这里的每个人,怎么可能不尝一尝这元果,你不让他吃,我也会让他吃的。”段飞拍了拍段越的肩膀,安慰道。
“哦,对了,齐坤大哥,刚刚我在用幽冥之眼观测卓展哥哥的巫力及神元的时候,瞄到你后背脊柱上方有一条紫色的液带,当时我注意力都在卓展哥哥身上,也没看清楚。你转过身,让我再看看。”段越朝齐坤冷峻说道。
齐坤一听到自己体内有紫色液带,微微皱眉,思忖片刻,立马转过身,爽快地答应道:“好!”
“没错了,一掌多长的紫色液带,就在这里。”段越用手在齐坤后背比划着。
“小姑娘,你再给石将军看看看。”齐坤说着赶忙起身,拉起段越快步走到石川的背后。
段越点了点头,按照刚才的方法查看着石川的背后。
“齐坤大哥,跟你猜想的一样,石川将军背后也有一条紫色的液带。”段越肯定道。
齐坤表情一阵惶然,又骤然大喜,兴奋地跳起来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齐坤大哥,你明白什么了?”段飞茫然问道。
“我终于明白嚣人是如何用药物控制我们的了。”齐奂欣喜道,“他们强行给我们灌下的毒液,效用之所以能持续这么久,并不是药效好,是因为这团毒液并未在我们体内扩散,而是集中到了我们脊柱这里,由此控制着我们。”
“哦,我明白了,毒液在脊柱这里通过麻痹脊髓来控制你们的中枢神经,原来如此……”段飞恍然大悟道。
“脊髓?中枢神经?”齐坤不解地看向段飞。
“啊……那个……我们家乡那边的医学术语,你可能听不懂,但大概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段飞尴尬地笑笑。
皱眉沉思片刻后,齐坤突然眼眸明亮地看向石川,异常的兴奋:“将军,也许,也许我们不用死的!”
“怎么做?”石川平静地问道。
“开刀,放出这毒液。”齐坤坚定地说道。
“开刀?不是吧……咱们现在可是损失了第二战斗力了,要是大块头这第一战斗力也损失了,还怎么跟那帮嚣人抗衡啊?”易龙一听齐坤要对石川开刀,吓得脸都绿了。
“动手吧。”石川并没有理会易龙,依旧平静地盯着齐坤的眼睛,波澜不惊地说道。
“谁有匕首?”齐坤环视着众人,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齐坤的目光在满脸犹疑的易龙身上停住了,径直走向了易龙,伸出了手。
“哎呀哎呀,也罢也罢,给你!”易龙无奈地弯下腰,一脸不乐意地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丢给了齐坤。
齐坤微微一笑,摘下一枚元果,用匕首划开,来回蹭着刀刃。
下定了决心,齐坤便稳步走到石川身后,举起匕首,看了眼段越。
段越会意,再次启动幽冥之眼,仔细在石川后背上比划着液带的位置。
齐坤大气不敢喘,握紧了匕首,刃尖轻盈快速地划开了石川的后背。
皮肉开裂的瞬间,一股黑紫色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
令人吃惊的是,滴落在地上的黑紫色液体却向着彼此聚合在一起,再次汇聚成为一滩冻状,绿光的映射下发出凛然的幽光。
“靠,这玩意儿是活的啊,还会动呢?”壮子惊叹道。
“这群嚣人,真是恶毒,竟用这种东西控制我们。”齐坤朝那紫色液冻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地说道。
“段越,咱们包里有消毒贴,快给石川贴上。”段飞招呼道。
“好。”段越应着从背包里拿出消毒的药物和贴布,给石川处理着伤口。
齐坤的手法很是利落,刀刃只是浅浅划开了皮肉,并未伤到血脉分毫,段越只要贴上两贴消毒贴布就可以了。
“谁来帮我处理一下。”齐坤举着匕首看着众人,然而却没有人敢接这匕首。
“不是,齐坤大哥,你这技术太高端,我们这手的,一点儿没学过医啊,不敢呐。这群人里啊,也就壮爷我会点儿厨师,肉片肉丝切得倒还不错,你若是不怕死,那就让我来试试?”壮子看了看众人,一脸便秘样,很是为难。
“算了,我来吧。”赤慢慢放平卓展,起身上前,接过了匕首。“我在淬火宫的时候,给玄梅姐打过下手,泡药、走针、刮脓都尝试过一些,手法虽没齐坤大哥好,但起码不是门外汉,至少能避开细小的经络。”
“赤姑娘,齐坤能不能活过下个月,就全靠你了。”齐坤双目明亮地笑笑,随即背过身去,脱下了破破烂烂的衣裳。
赤学着齐坤的样子,用元果清理了刀刃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在段越的指示下轻轻划开了齐坤脊背的皮肤。
一阵忙碌后,总算是有惊无险。赤长吁了一口气,接过段越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头上的汗珠,挥手将刀扔给了易龙。
“哎,你们听到谁在说话了吗?”易龙握着匕首,瞪大眼睛神经质地转着眼珠。
“这不你在这儿呢吗?”壮子白了一眼易龙。
“不是,不是我们这伙人,有别人……”易龙掏了掏耳朵,肯定道。
“易龙你幻听了吧,这里除了我们哪还有别人,若真是有其他人,那就是洞口下面那张脸了。”段飞也不屑地笑笑,跟壮子两个人挤了下眼睛,鄙夷地看向易龙。
“不管有没有人,咱们都要抓紧时间了,白王派人下嚣冢是迟早的事。”齐坤合上前襟,起身说道。“都过来帮忙,把这些树枝折断,拿过去造上去的梯子。”
“可这枝丫上都结着元果呢,直接折断也太浪费了吧。”段飞咂吧咂吧嘴,不忍心地说道。
“大哥,这一天只能吃一个,再多你也不能吃了。难不成还给那帮嚣人留着不成?”壮子调侃着,已一把掰断了一截半人多高的枝丫。
断了的枝丫瞬间黯淡成枯瘪的灰色,只剩下残留在地上的断茬还往外冒着幽幽绿光。
不一会儿,众人的眼前便堆起了一大堆灰色的枝丫。大彪解下腰间的绳子,跟魏子两个人将这堆枝丫捆着,拖出了洞窟。
众人再次穿过那片森然的黑暗,回到了洞底明耀的光斑之下。
“不是,你们这卓老大都这副德性了,还怎么冻出冰梯啊?”易龙一拍脑门,恍然道。
段飞看了看在赤和段越搀扶下虚弱的卓展,皱眉沉思着,半晌,才抬起头,看向魏子:“魏子,你的粘合能力除了能让你自己和其他物体相粘合,能不能让物体与物体之间实现粘合?”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些枝丫都给粘上?”
“没错,你要是能把这些枝丫粘合成长柱,我就能将其硬化,到时候,咱们顺着这个爬上去,问题应该不大。”段飞胸有成竹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魏子看了看自己手掌,有些迷茫。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就像我的硬化,除了作用在自己身上,还能作用在生命体以外的其他物体上。来,我来教你。”段飞说着就带着魏子走向那一堆灰色枝丫前。
“哎,都别出声,有人说话!”易龙再次开口,抬头向洞口仰望着。
“没听着啊……”猴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没错,肯定有人在说话!在说……在说什么……下面,万石……梯子……别让他们跑出来……”易龙痛苦地拧着眉,喃喃说道。
虚弱的卓展眼睛一亮,悠悠说道:“也许易龙说的没错!”
众人齐齐看向卓展。
卓展加强了语气,尽力解释道:“也许刚刚在元果那里易龙就觉醒了巫力,只是这巫力并不明显,当时没有感受出来。”
“卓展,你的意思是,易龙这是有了顺风耳了?”段飞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向易龙。
“什么?顺风耳?太好了!”易龙顷刻间喜形于色,使劲晃动着猴子的肩膀语无伦次:“猴子猴子,我有顺风耳了,我有顺风耳了!”
“龙哥,我早就说过,您是人中龙凤,这巫力觉醒是迟早的事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嘻嘻嘻……”猴子一脸谄笑,嬉皮笑脸地向大彪他们炫耀道。
“都别高兴了,如果易龙说的是真的,那他们马上就会下来了,都别大意了。”卓展提醒道。
正说着,头顶上的洞口处“咣当”一声巨响,一架颀长的绳梯顺了下来,开始不断有人陆陆续续地往下爬。
“魏子,不用学了。哈哈,正愁没法子出去呢,刚好送来一个现成的。”段飞赫然起身,摆手畅快道,“不过老子还需要给这梯子再加固一把,壮子,送我上去!”
壮子立马明白了段飞的意图,随即掉转个方向,躬身拄腿,侧着头,坏笑地看着段飞。
段飞几乎在壮子弯腰的同时,起腿一阵助跑,双手撑着壮子的后背,翻身跃起,一把抓住了绳梯的下缘,大喊一声:“硬化。”
纤软飘荡的绳梯自段飞手掌处瞬间固定在半空,吓的正顺着绳梯往下爬的人们一阵惊呼。
段飞又用力拉了拉绳梯,使劲晃晃,很是满意:“不错,固定住了。”
“亏你想得出。”壮子起身,看着段飞得意的的样子赞叹道。
“这不是怕上面那些嚣人孙子使坏吗,万一把人都放下来,再把梯子收走,咱们就得傻眼了。走吧,趁着他们还没全下来,赶紧上。”段飞蹭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看绳梯上不断爬下来的一串人。
“我来打头阵,你们跟上。”
石川说着就已大步跳上绳梯,两只粗壮的手臂飞速捋着,巨型蜘蛛般地向上爬去。而堵在他前面的那一串人,他就像没看着似的,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就像一颗抛出去的保龄球,把挡在前路上的球瓶全部撞翻,毫不留情。
看着周围相继掉落下来的惊呼的人们,壮子缩了缩肩膀,感叹道:“这也太霸气了吧。”
“别磨蹭了,赶紧上!”段飞推了一下壮子的屁股,催促道。
“急什么急,小心壮爷我放屁崩你。”
“小心我手指硬化,戳你菊花。”
“那你这高度洁癖患者得洗一年的手了。”
“滚,麻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