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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皮之上忽然出现一缕青烟,就像是一缕清魂,缓缓融入到周平的身体里。
这一夜,周平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来到一处地宫之中,那是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地宫。
地宫中央有一个高台,而高台之上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位绝色的美人!
那美人一身碧绿宫装,头戴金色凤冠,双眸紧闭,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周平看着面前这绝美的女人,此女的美色已经极其接近司马云锦,属于那种惊世骇俗的美艳。
就在周平站在那女子面前看着的时候,那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这突然的变故让周平惊愕了一瞬!
而那女子则对着周平说了一句:“来救我,来救我,我会把全部宝藏都给你……都给你……”
此时,周平忽然醒了过来!
外面天色还是黑的,周平长长舒了口气。
烛光摇曳之下,周平回想着自己方才所做的梦,感觉尤为奇怪。
那绝美女人是谁?
周平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张兽皮之上,烛光映衬下,周平隐隐看到兽皮之上有线条,他连忙拿起一看,却感觉像是见了鬼一般!
奇了怪了!
之前还看不到任何图案的藏宝图,此时,一张清晰的藏宝地形图呈现在他面前,正是虞国的藏宝地图。
而且,说来也巧,这藏宝的位置就在天嵇山,竟然和那老道士说的一般无二!
难道天嵇山真有虞国宝藏?
周平沉吟半晌,他决定,路过灵州天嵇山,一定要去探查一番,若是能找到这些宝藏,那么对于琅琊王族来说,将不用再担心军费的问题,将来决战爆发之时,便可不再受钱财的制约!
要知道,打仗就是烧钱!
只是,周平隐隐有种直觉,这一趟天嵇山之行,恐怕绝不会太过顺利。
还有那个老道士,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
荆州城,一处隐蔽的宅院内,一位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正看着手中的情报,柳眉却是越皱越深。
半晌之后,女子猛然将手中的信笺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岂有此理!梁萧竟然如此大胆,他竟然伙同北蛮异族,要在天嵇山活捉琅琊王世子!梁萧终于要暴露他的野心了吗?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下方躬身行礼的女子,若是周平在此,他一定会认出来,此女便是曾经在苏州城商卖会后与周平有过一夜之缘的婉悦。
而他躬身参拜的白衣女子,便是古蜀如今唯一的皇族后裔,古蜀国的公主孟莼。
婉悦躬身一拜,道:“公主,梁萧之野心已昭然若揭,他定然是想自己控制住琅琊王世子,然后以古蜀的名义,要挟琅琊王,从而借助琅琊军挑起大觐战争,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想为古蜀复国,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瓜分天下,自己当皇帝!”
孟莼眼眸中满是怒意,沉吟许久,她目光阴冷地说道:“绝对不能让梁萧的阴谋得逞,若是让他控制住了琅琊王世子,必将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绝对不能让琅琊王世子前往天嵇山!”
婉悦颔首道:“公主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莼沉思许久,然后沉声道:“婉悦,你立即去一趟灵州,通知谷老,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调动古蜀暗军,梁萧也不行!”
婉悦躬身领命。
孟莼幽幽一叹,道:“至于如何让琅琊王世子改变主意,绕道天嵇山,就只能我亲自前去了!正好,我也想亲眼见一见,琅琊王世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公主,您真打算亲自见他?他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又奸又滑,还不讲规矩,公主您可要万分小心啊!”
婉悦一想起在苏州城与周平之间发生的事,她面颊就有些微微发红。
孟莼微微一笑,道:“放心,既然要与他相见,我自然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你去把风老叫来!”
“是!”婉悦应下。
次日,辰时。
周平准备离开荆州,前往灵州。
过了灵州,便是越州,李太白就是在越州长大。
一想到自己即将见到自己曾经的至交好友,周平心中就满是期待。
周平知道,李太白最大的遗憾就是少年时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相继被南越侯迫害离世,而无能为力!
周平此去越州,除了要截断南越侯获得天道圣火的机缘之外,还要从南越手中救下李太白的至亲之人,他要让自己的这位好友不再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洒脱不过只是太白的表象而已,只有周平知道,太白一生都活在悔恨当中!
去往灵州的路上,周平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南方的天空,眼神深邃而期待。
“太白,你现在过的好吗?”
周平喃喃出声。
南越州。
南越城外,青莲乡。
破败的土屋里,李家人均是叹息声不断。
越州遭遇大灾之年,李家过的异常艰辛。
十四岁的李太白,正在案前读书,昏暗的烛光下,李太白神情专注。
桌子旁,太白年迈的父母和姐姐围坐在一旁,小声商议着,生怕打扰了李太白读书。
“怎么办啊,灾年啊,欠南越侯府的租子,要怎么才能还上啊!”
李太白的母亲掩面而泣。
李太白的姐姐,李太彤,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叹息道:“爹,娘,要不,女儿就应了刘家那门亲事,也只有他们家,才能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
“不行!”李太白的父亲李江目光坚定,说道:“刘家的那个儿子乃是一个痴儿,如此之人,你不能嫁,租子,爹来想办法!”
然而,就在李江话音方落之时,土屋的门忽然被踢开了,一身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带着数名护卫闯了进来。
此人正是南越侯府的管家,赵乾。
赵乾看了一眼李家人,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道:“李江,侯爷家的租子,你们也敢欠,是想找死吗?”
李江连忙朝着赵乾跪了下去,道:“赵管家,求求您的,再宽限几日,这几日我一定能借到银子!”
赵乾却是冷笑道:“还宽限?这里是越州,是我们侯爷的天下,侯爷让你还,你还不上,那就得还命!”
李江一听连忙求道:“赵管家,求求您,在侯爷面前说说情,三天时间,我一定筹到!况且,这些地原本就是我们家的,只是被侯爷强占了去……”
“放屁!”
赵乾上前狠狠扇了李江一巴掌,飞扬跋扈地说道:“你家的?什么是你家的?整个越州都是侯爷的,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赵乾目光瞥了一眼仍在案前书写的李太白,沉声道:“侯爷说了,可以给你宽限些日子,不过,你这个儿子,要到侯府里当几天奴,我们侯爷就喜欢让读书人给他倒恭桶,想想都觉得有趣!”
“不行!太白还小,他还要读书出仕,求求你,赵管家,再宽限我们几天吧!求求你了!”李家人都在朝着赵乾磕头。
赵乾却一脸冷漠,声音傲然地道:“你们是想死吗?敢不按侯爷的意思办?”
说话间,赵乾便拿起棒子,准备毒打李家人之时,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住手!”
赵乾手中的棒子顿住,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案前的少年太白终于放下了笔,抬头看向赵乾,烛光映衬下,映出少年坚定的眸光……
“我随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