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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潋抬眸去看那狭小的天窗,冷风屡屡从窗户飘了进来,将阮潋的头脑吹清醒了些许。阮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与傅云琛打交道,仿佛在和一个身经百战又十分敏锐的将军交手,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傅云琛总是能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察觉可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无意,实则总是暗藏玄机。
而傅云琛今夜夜探阮府的确出乎她的意料,阮潋总以为傅云琛是有所图的,可这位傅小侯爷行事向来教人琢磨不透,却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眸光落在供桌上的纸包上,傅云琛带来的未吃完糕点还好端端的搁在那,若不是还有这存在,阮潋真觉得方才只是一场梦。可现实又很清晰的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傅云琛是的的确确来过祠堂。
可是转瞬一想,不论傅云琛是出何目的来阮府,总归他给自己带来了能抵御寒风的糕点,可以充饥的食物,也顺便陪伴自己度过了一段漫漫长夜。
夜深人静,人总是有点脆弱与感性,她感激傅云琛的到来,至少此刻,阮潋心下感叹,至少她没有饥肠辘辘的度过这阴冷的一夜。
清晨,阮玉特意起早带着丫鬟便从华芳居赶到祠堂,便是为看阮潋难堪的模样。想来昨夜没有丫鬟婆子给阮潋送吃的,待她打开祠堂门,定然能瞧见阮潋虚弱不堪的丑态。
思及此,阮玉的步伐更是轻快,转眼便来到祠堂前,而那丫鬟也惯是会见风使舵,忙“哎哟”一声,打开房门,张口便道:“二小姐切勿怪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都是奴婢忙活起来忘了这茬。”
她口上这般说,心底却是不以为然。总归合着昨夜她是听松鹤院的菱儿说了,老爷大发雷霆,怒罚二小姐去祠堂反省。老夫人也默许了,这代表什么,二小姐这是失宠了!
而眼前这位满面春风的三小姐才是她们应当巴结的对象。故而丫鬟们也是捧高踩低惯了的。
阮玉也兴奋的探头看去,哪知却瞧见阮潋端正的跪在团垫上,闻得声响,转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她,哪有一丝颓废与虚弱?分明就是神采奕奕。
阮玉一愣,眸子里溢满不可置信,这与她意料之中并不相同。故而她气恼的走了进来,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阮潋身旁那啃了半边的果子上,双眼一亮,便是大声道:“二姐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食供果!”
阮玉眼中布满幸灾乐祸,好啊,她就说呢阮潋饿着肚子还能精神满满。原来是动了供果,这可是对菩萨大不敬,倘若是被祖母知晓,定然轻饶不了她。
神思一转,阮玉向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便是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阮潋幽幽的开口:“站住,你要去哪?”
若是她没记错,这要偷偷摸摸离开的丫鬟正是方才那迫不及待推开门的那位。满口谎话连篇,惯是会唬人,她本就是负责看守祠堂的,谈何忙活其他事忘了自己还在祠堂祈福?
简直笑话,想来是想方设法讨好阮玉才是真的。
那丫鬟闻言一脸为难的瞥了瞥阮玉,到底不敢再迈出一步。毕竟阮潋是主子,她总不能不听主子的吩咐罢。
“三妹妹有所不知,大抵是我昨夜彻夜祈福的缘由,菩萨也被我感动,特意显灵。派了她座下仙童与我说了些话,这供果自然也是那仙童享用的。”阮潋道:“方才三妹妹的话才是对菩萨的大不敬。若是菩萨听了动怒,不庇佑咱们阮府,这罪名,三妹妹可是担当不起。”
阮玉哪能听信阮潋的胡言乱语,菩萨显灵,仙童造访祠堂?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分明是狡辩,我才不信你的话呢。”
说着目光定格在供桌上那油纸包上,以及那零散的糕点,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怒气冲冲道:“好啊你竟然敢让丫鬟偷偷送来糕点,你诚心是对菩萨不敬,不仅如此,你还敢违背父亲的命令。”
那丫鬟也探着头看了一眼,那糕点模样精致,却不像是府里厨子能做出来的。
阮潋也笑了,她神色平静的看着阮玉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定神闲的开口:“三妹妹并非如此,这糕点也是那仙童带来的,这滋味可不是咱们府里的厨子可以比拟的。三妹妹倘若不信,大可来尝尝。”
“你……”竟然让她吃阮潋吃剩下的,将她阮玉当作什么?
“我要告诉祖母与父亲,你等着瞧吧。”阮玉说完就打算亲自去松鹤院,让老夫人抓个正行。看阮潋今后怎么神气!
只是她话音方落,阮潋淡淡的嗓音便传了过来,她不紧不慢的道:“三妹妹大可去禀明祖母,总归这祠堂外有人把守,潇湘院的丫鬟婆子又怎能出入?父亲吩咐不许闲杂人等进入,这些丫鬟们可是很尽职尽责的。”
阮潋心知这些丫鬟都被蒋姨娘母女收买了,加上阮元术的吩咐,自然个个是假公济私。便是采雪采月有心想送膳也不得而入。
阮玉脚步一顿,面露迟疑之色,阮潋见状再接再厉道:“我相信三妹妹也不会质疑菩萨的显灵吧,要知道祖母可是很信奉佛祖。而三妹妹有句古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三妹妹应当要多多行善。指不定佛祖保佑,赐你一个如意郎君呢?”
最后一句话莫名有些诡异,阮玉听罢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意蔓延全身。不知怎的,她觉得阮潋意有所指,她直视着阮潋的脸,试图看出一点强撑的淡然,可却寻不到一丝破绽。
不可能,不可能,她绝对是说谎。可阮潋又怎么会没有丝毫弱点呢
阮玉心乱如麻,便愤愤的咬牙道:“我绝对不会信你的鬼话,而且就算菩萨显灵那又如何。那仙童有没有告诉你未来的夫君是谁呢?”阮玉恶意满满的盯着阮潋,精致的五官也扭曲狰狞,身后的丫鬟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遭受牵连,她目光轻蔑,冷笑着,“我看你这辈子也只是当姑子的命。”
“三小姐使不得……”跟在阮玉身后的婆子见阮玉口无遮拦,越说越荒唐,忙出口阻拦。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在老夫人面前给三小姐穿小鞋,蒋姨娘可不得扒了她们这些奴婢的皮。
阮玉也意识自己的确太过冲动,险些入了阮潋的道,她收拾好情绪,冷哼一声,却是等着阮潋的回答。
阮潋从始至终都是面色不改,看阮玉的目光有一丝嘲讽一丝冷意。阮玉刻薄刁钻的话对她而言简直是雕虫小技,对待这样的敌人,她只需气定神闲,毫不动容。
“那也比三妹妹日后不知嫁作哪位公子哥为妾的好,三妹妹目光短浅,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追求也不一致。再谈论也是鸡同鸭讲。”
鸡同鸭讲?阮玉一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登时又涌上心头,凭什么她只能嫁人为妾!自然不会的,姨娘答应过自己,不日便要让父亲将自己也变为嫡女身份。
届时她就与阮潋平起平坐,不止,她还要比阮潋嫁的好!然后狠狠地将她踩在眼底,一生都要碾压着她。
“三小姐,咱们走罢。应当要给老夫人请安了。”婆子提醒着,便是怕阮玉在祠堂与阮潋闹矛盾的事传去了松鹤院,惹来是非,最后倒霉的却是她们这些无辜的奴婢。
阮玉想了想,到底还是选择听婆子的话,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阮潋一眼,“阮潋你只管得意,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罢带着奴仆扬长而去。
阮潋出祠堂的时候,那原先殷勤推门而入的丫鬟此刻刻意垂着头,努力的想隐匿自己的存在。阮潋见状却是微微一笑,这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你若不能强大,也休怪他人随意践踏欺凌。
她看了那丫鬟一眼,不发一言经过,就在丫鬟就此松了口气时,却听见阮潋的浅淡的声音,“你是个好丫鬟,我记住了。”一如既往的嗓音,听起来柔和的紧,也仿佛含着几分笑意在其中,可是却又无端夹杂着嘲讽之意,一如阮潋面上的笑意,深究探去,丝毫未达眼底。
丫鬟只觉轰隆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原来二小姐不是不怪罪自己,这才是致命一击啊。在她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果然,二小姐是不能小觑的。还不知以后会想着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呢。丫鬟顿时欲哭无泪。
阮潋回了潇湘院,采月采雪连忙迎了上来,将阮潋打量了一番,采雪道:“小姐看起来精神甚好,奴婢能放心了。”
阮潋瞧见她眼底那抹淤青,有些讶然。采月便道:“小姐,我与采雪昨夜一夜未眠,为您担惊受怕,可老爷有命令,我们又不能去祠堂伴您左右。是以便只能在潇湘院等您回来。”
采雪俏皮的打了个呵欠,阮潋心下一软,“真是傻,你们两个快去歇息罢。我没事的。”
采雪摇摇头,“奴婢清醒的很呢,先为小姐沏杯茶水罢。”说着便转身去忙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