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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城有愧在先，默默低下头，任由米锐字字指控，字字怒骂。
“你要出国，挤破脑袋都拿不到名额，是她把自己的一切前途都卖了，换来三十万，给你在学校买了个出国的名额，你意气风发地踏往去往异国的求学梦，她在云家被爸妈打得皮开肉绽，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为了你的狗屁自尊，她一个字也不让我说，你特么让她等，轻飘飘一句话，她在槟城傻乎乎等你三年，可你呢？你特么给她的回报是什么？是和萧唯那个贱人巫山云雨！清遥追究你了吗？她没有，她就特么是个天底下最蠢最白痴的傻子，她如今遭人陷害，落到连门都不敢出的地步，你特么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她伤口上成把成把地撒盐？”
顾景城大震，高大颀昂的身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若不是扶住办公桌桌沿，也许他就虚软下去，脸上血色尽退。
米锐冷笑，目光如刀般直刺着他，一字一句：“顾景城，你真不是人，真的，是人都会有良心，可你没有？也对，能做出这些事的人，还谈什么良心，早特么被狗吃了！”
“顾总！”前台小姐送咖啡进来，就看到一脸死灰的顾景城，她担心地快步走过去，一把搀住他，“顾总，您没事吧？”
米锐利落地端起一杯温热的咖啡，对着顾景城那张脸直接泼上去。
哗啦一声，咖啡在他脸上炸开花，顺着他清俊的面容淌下。
“等着吧，你一定会遭报应！我会睁大了双眼，等着看你和萧唯怎么下十八层地狱！”米锐恶狠狠诅咒完，转身又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开。
“来人，来人啊——”前台小姐惊得尖叫。
“住嘴！”顾景城突然厉声：“出去！”
“顾总……”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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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伦敦，寒意渗骨。
在盘古集团驻英国分部的公司楼内，忙碌的工作已经忘记外面的气候。
分公司负责人Abel按陆绍秋的要求，把关于侵权案的资料连着几天都部整理了出来，有纸档的证据，也有电子档的文件。
他送进陆绍秋办公室时，陆绍秋人在电脑前正看着什么，神情凝重。
施兰给两人送咖啡进来：“Abel，资料都全了？”
“对，陆总，需要我再作个祥细的汇报吗？”之前在邮件里只简略说过。
“不用了，Abel，把这些资料都带回你办公室，侵权一案，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陆绍秋突然关了电脑，站起身，并拿过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呢绒大衣，望向施兰，“施兰，安排机组人员准备航线，我们回国！”
Abel吃惊地瞪着眼大叫：“why？陆总，国内出什么急事了吗？”
话说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自己来处理啊，可丫的非说要来参与，突然就一飞机飞过来了，他马上把自己脑海里准备好的方案都转移给他，这一折腾又耽误了几天，可现在又要撒手不干，又要一飞机飞回去，这可不像他认识的理智得令人发指的陆绍秋！
施兰也是愣住，申请的飞行计划确实是这个星期之内，今天起飞飞国内没什么问题，不过她以为，至少还要在这里逗留一个星期，怎么的也要Abel把事情处理完，当初来的目的就是为这。
“怎么？你不想走？”陆绍秋抬眸看施兰。
施兰随即回神：“OK！走！您到哪我就在哪。”
Abel看着这两人旋风一样地来，又旋风一样地走，内心很崩溃。
**********
十多个小时，抵达槟城。
施兰终于理解了百年难遇的陆绍秋反常行为。
在伦敦施兰没有时间关注国内新闻，入境下机后，随便翻翻手机，女艺人清遥便在热搜上占了好几条的关键位置。
尤其是她在餐厅被粉丝围堵的照片和视频，更是蝉联首们，久居不下。
施兰在心里叹息，像曲副总所说，陆总这次，是真的栽了。
反过来想也挺正常，陆总到底也是凡世肉眼凡胎的男人，虽然他很强干，巨高智商，逆天得让人几乎忘了他到底是凡人而不是神这一事实，既然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
唯一让施兰不解的是，在国内，人家那些有钱有势有权有地位的，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团团转，好搞定得很，怎么到了自家BOSS这里，好不容易动回凡心看上个吧，结果硬就是攻不下去，情路简直比开公司还艰难坎坷。
她倒没嫌累，关键是看着他这么烦心烦神，她替他心疼得紧，心疼归心疼，她也没谈过恋爱，经验值为零，除了尽量对他那个犟性子的小女人好一点再好一点外，也帮不上什么，她这个学霸级的高智商人才也很无力。
陆绍秋直接叫曲轲开车过来接的机。
上车就开始质问：“怎么回事？你曲大公子就这么点能耐，我把摊子架好交给你负责，让你培养全民喜欢的明星，你给我弄出个臭名远扬？”
曲轲很无辜，他哪有那能耐，能把人弄得臭名远扬，当初都特么是谁把清遥人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及时参加电影节？现在倒来责怪他，有没有天理！
不过，傻子都看得出来此刻的陆绍秋是怒在弦上，谁敢反抗那是拿自己个儿的肉身子往枪口上撞，压压火气，曲轲低声：“本来已经熄得差不多了，有人又发了篇微博出来……”
“我看了，所以说你旗下尽是些素质低下的货色，威胁萧唯，从她那里拿封口费？哼！”陆绍秋冷哼。
那个傻女人要有这份能耐，有这份心计，再被人整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地步！更不会为了赔偿部摄像机跟他死磕上！
也许那样，对她而言，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因为遇上他而发生后面一连串的事。
曲轲被训得俊脸更白，一声儿也不敢吭了。
陆绍秋又问：“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独自出门去餐厅？”
曲轲闭闭眼，豁出去了：“我约的，本来想着，她最近肯定没怎么吃好喝好，请她吃顿好的，她出门之前都交代了让做好掩护，一路过来也没事，后来服务员上菜时推开门，不小心让一个美院学生看到并认出来了，就去找了她同学一起过来，后来又打又骂，人就越来越多……”
曲轲声音越来越小。
施兰听到曲轲的话，都不敢看陆绍秋的脸。
陆绍秋很是平心静气：“你人呢？不是你约的她吗？你人没到？”
“我……出去接电话了。”
嘭，是陆绍秋踹向驾座椅背的声音。
曲轲人都弹了几公分远，要不是方舟盘和前车窗玻璃挡着，他估计早像人肉炮弹一样直射出去。
“下半年的分红不许领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是陆绍秋冷若冰霜的声音。
施兰倒吸了一口冷气。
“知道了。”曲轲想哭，想大哭。
操蛋玩意儿啊。
曲轲弱弱出声：“那现在，要怎么做？”
陆绍秋将身子靠向椅背，眯眸看了会儿车窗外熟悉的街景，淡声：“把那两个玩意的面目公示于众，我们是有名望讲真善的企业，总不能一直让无辜下属背负污名。”
施兰出声：“只怕他们不会肯。”
“不肯就打到让他们肯为止！”这一点还是小野马合他的脾气。
刚被扣了半分分红的曲轲故意寒渗他，闷声：“要洗就得彻底地洗，那电影节的事呢？怎么洗白？”
陆绍秋又是一脚踹上他的椅背：“弄份病历报告不会啊？”
曲轲没好气：“那当时为什么不发？”
丫当全民网友全特么傻子呢？
施兰冷静接口：“我去弄。”
两个男人齐齐看她。
施兰：“弄份相当于女人隐私性的病历就可以，那种病历，不到迫不得已，女人都羞于启齿，更惶论公示天下。”
曲轲：“……”
这也太剑走偏锋太拼了吧？
陆绍秋沉吟几秒，淡定点头：“施兰，照你说的去办。”
好吧，曲轲仿佛已经看到清遥杀人般的愤怒小脸了。
报告发到网上那几天，他一定要找个出差机会出去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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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的艺人都特别忙。
各种综艺节目，各种春节礼品的广告。
米锐跟的这位是公司最近力捧的新人，日程更是被排得满满当当。
米锐想多陪陪清遥，无奈两人中总得有一个人赚钱。
清遥现在前途未卜，连门都不能出，更何提工作赚钱。
因此当初跟艺人的活都是米锐自己跟曲轲提的，让他给她安排的工作，曲轲的原意也想让她多陪陪清遥，但奈何两丫头都是硬骨头，不肯要施舍之食，要自食其力。
曲轲跟她们认识也已数年，了解，所以也就听从她们的意见。
米锐又出差了，一早起来，清遥给自己下面条，只吃了几口便再吃不下。
她一点也没吃东西的欲望，不想让米锐担心，每天还是会坚持给自己做吃的。
吃完，又洗好衣服收拾好屋子，便再没有其他的事。
即使真有什么事也没有心情做。
赤脚坐在卧室的飘窗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街道。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因着过年的气氛，人人脸上都难得的喜气洋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