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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参观过来,百里兮惊叹的不止是莫寒叔叔艺术派的创作,更是对于他颇丰的收藏,光她所认识的古来中外多少知名画作就有不少,更何况还有那些她不认识的。
对于那些山水墨画,人物花鸟她还能欣赏个一二,而至于那些抽象派的画作还有油画之类,她除了能说一声,嗯,这颜色不错,还能干什么?这红一坨蓝一坨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嘛?
百里兮一边腹诽一边继续往前看,这边应该是个拐角处,人不多,挂上的也画都是些她不不知该怎么欣赏的,一眼扫过去,本该是随意看看,却不知怎么的在一副画前生生定住了视线。
那种感觉像是从心里的召唤,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玻璃窗内的画作渐渐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在她仅有的认识里,她看的出来那是一张帛画,家里瑾叔就收藏有一幅,挺珍贵的,年代越久价值越高,而这一幅看来莫寒叔叔保存的很好,线条分明,颜色可见,宛如新作。
画面上的背景应该是一片竹林,青中带墨,翠滴,几片竹叶从空中飘落,清逸而悠然。而竹林里两只长得像狐狸的动物,一前一后肆意地奔跑着,前面那只要比后面的那只长得要健壮些,它边跑边回头看着后面的那只,不仅如此作画的人将两只狐狸的神情也表达了出来,两只狐狸相对而视,那种眼神,百里兮居然从中看出了幸福。
难道说这两只狐狸是一对夫妻?
两只狐狸被画的很漂亮,一只毛色雪白,一只棕色泛金,就像形容他们人类男女,男的俊美,女的漂亮。
她越看越被吸引,脑海的不由得产生一幅动态的画面,一对狐狸伴侣,在竹林里嬉戏,公狐狸跑在前面,母狐狸在它后面紧步跟随,偌大的竹林里只有它们二狐的身影,公狐狸时不时转头看着它的爱侣,眼神爱怜而又幸福。
此画没有那么多的渲染,笔法简单,勾勒细腻,却很轻易的吸引人,可见作画之人的观察细致与深厚的功力,百里兮在画的周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可惜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作画者的信息,也不知哪朝哪代哪个大师所作。
正叹息着,视线右侧兀的被一抹阴影笼罩,她下意识的偏头,未诚想这一眼,却撞上了心尖。
熟悉的五官,清冷的气息,她与他又一次偶然相遇。
不是擦肩而过也不是淡淡一眼,他就站在她身边,虽然他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他似乎也是被这幅画所吸引,但是注意力太过集中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有个女的一直在打量着他。
百里兮回头看了一眼画,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围绕着男人和这幅画之间,而且她好像从男人的眼神里读出了伤感,那样的神情泄露太过哀动,衬得他太过孤凉。
这幅画是不是触动了他,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里会有一丝丝的心疼。
祭祢一眼就看出这幅画是母亲亲手所作,那样的感觉太过熟悉,萦绕在记忆里却也只是记忆里,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的模样,有的也只是一种缺失而又无法替代的温暖。
那是他的父母,雪狐与赤狼,两个截然不同的种族,不被允许的禁忌恋,却留下了他的存在,有时他在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太傻还是太勇敢,爱的太过热烈,从而忘记了痛苦。
画里父母之间的感情显而易见,而他就是痛苦的存在,一直因身世而被嘲笑,不被承认,曾经的痛恶和愤恨隐隐在心头翻涌,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有这么一天,那时他们还会相爱,还会一如既往的生下他吗?
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祭祢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
“你还好吧?”奈笙询问道。
“我难道不好吗?”祭祢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反问道。
“祭祢大人,你不开心吗?”奈笙肩上的花毛鹦鹉也就是木呆的化身,声音尖细的叫道。
奈笙抖了抖耳朵,有些不适应他这个声音,“你还是闭嘴吧,声音也太难听。”
木呆扑腾着翅膀不开心道,“那怨谁,谁给我弄成这样的,小爷我之前的样子多么帅气,多么迷人。”
奈笙喝道,“你再乱动我就给你扔出去。”
这句还是有威胁的,木呆收好自己的羽毛,颓丧个身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委屈的冲祭祢道,“祭祢大人,你管管这只臭……唔……”后面的狐狸二字还未及说出口,嘴巴像是被人封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奈笙警告般的瞪了木呆一眼,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差点说漏嘴了,小眼睛瞟了一眼旁边已是目瞪口呆的百里兮,暗地拍了拍胸口,幸亏刚才奈笙将自己制止了,否则要是被这女人听见了,可就不得了,哎,这凡界就是有这一点不好,说话都不自由。
百里兮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观,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肩上站着一只花里胡哨的鹦鹉已经很刺激了,结果这只鹦鹉跟成了精似的,不仅听懂人话还能跟人对话,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怂的时候就怂,鸡贼的模样的简直逆了天,还有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作为一只鸟该有的吗?
百里兮不禁看了一眼这只鹦鹉的主人,俊俏的五官和她想象中能把鹦鹉训练成这样的男人完全不搭,再看他和男人似是相熟的样子,心中感叹果然怪人的朋友也是与众不同啊。
奈笙注意到旁边打探过来的视线,他偏头看了过去,正巧看到了百里兮眸子里还未消逝的惊异,他对她笑了笑,对于这种眼神他似乎是习惯了,毕竟一路走来,肩膀上的那只花鸟可不是为他吸引了不少视线。
他挪回视线,看着玻璃窗内展示的画,关于祭祢的身世,这在妖族并不秘密,他自是知道祭祢是如何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可是这种事情谁能说对与错,只是可怜的祭祢,本来那些不应该承担了,他应该也是无忧无虑在父母身边幸福成长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告诉你的。”
祭祢视线未动,神色木然道,“好在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祭祢,你恨他们吗?”画中祭祢父母相视的眼神太过柔腻,而他们甜蜜的样子对于祭祢来说,不知是开心还是伤感亦或是愤恨。
祭祢敛下眼帘,“或许吧。”
曾经恨过,如今随着时间随着过往,他也不知对他们不知是什么感情。
他们之间对话的声音不高也不低,离他们很近的百里兮自然容易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两人说话太过无厘头,一直在说着‘他们’,这个‘他们’是谁倒是没有明说,不过看怪人的样子百里兮猜测应该是与他父母有关,而这幅画应该是让他想起了父母。
听怪人的意思他应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更不知他们长什么样子,难怪一开始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她倒是抓住了,她听到那个男人唤怪人‘祭祢’,刚刚哪知鹦鹉也一直在叫他祭祢,原来,他叫祭祢,可是是禾子季还是绞丝旁那个纪更或是三点水这个济?祢又是哪个祢?
很困扰啊?可是又不能直问,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读起来很好听的。
百里兮嘴角微微上扬,视线偷偷的看向祭祢。
这里估计也就只有百里兮认为画里画的是两只狐狸吧,木呆看着画,有心的要说些什么,可惜嘴被人给封住了,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用翅膀抽了抽奈笙,想让他给自己解封,结果死狐狸跟没感觉似的,和祭祢大人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理都不理他。
木呆很郁闷,他又不敢去打扰祭祢大人,而且看祭祢大人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眼睛只有往四周无聊的乱瞥着。
等一等?木呆头一怔,他撇过视线看向旁边不远处的女人,顺着她的视线慢慢地寻了过去,卧槽!这女人一直在偷看祭祢大人。
木呆怒了,他身为祭祢大人最贴心的小可爱,怎么允许人类的女孩用那种冒犯的眼神一直盯着祭祢大人看?当即扭过身子张开翅膀挡住她的视线,小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百里兮还在偷偷盯着祭祢看,猛地被花花绿绿的东西糊住了视线,弄的她一愣,待看清楚原来是那只鹦鹉张开翅膀故意挡着她,而且一双小豆子眼警告似的瞪向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鹦鹉简直没法说了。
百里兮调皮地冲它挑了挑眉。
这女人居然敢挑衅小爷!木呆以为百里兮是在挑衅自己,当即炸毛了,头往前冲,翅膀不停地扑腾,仿佛下一刻就要攻击对方似的。
祭祢和奈笙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视线齐齐看过去,看清楚百里兮的样子后,祭祢眼神一顿,视线停了几秒后又收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奈笙,一手薅住木呆的身子,将它拉过一边,对百里兮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这小家伙有些不老实。”
百里兮瞟了眼祭祢,“没事,它挺可爱的。”
“我们走吧。”祭祢说完率先转身。
奈笙冲百里兮又笑了笑,带着木呆跟上祭祢。
百里兮还在原地看着祭祢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祭祢,我认识你了。”
格格手札:如果是一次相遇是偶然,两次相遇是不经意,那么三次四次呢,会不会是上天的安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