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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江涯第一个窜到马尔斯身边,扯开他的领子:“会不会有事?”
但是马尔斯却没什么害怕的反应,只是皱皱眉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被骗了?”
“什么意思?”
“这人……显然是将自己体内的病毒或者药物当做可以二次传播的性质了,但是很明显,这种改变细胞更新速度和常态的东西,是很难进行这样有介质性的传染的,如果能够,那就是丧尸变种,世界毁灭了。”马尔斯很淡定地捂着自己的伤口,拿出两个消毒棉球,仔细擦着。
但是另一边,原川显然还心有余悸,看着地板上死状狰狞的中年人:“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研究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我父亲是这一场交易的中间人。他们通过我的父亲,联络当地警局或政界高层,拿那些死刑犯人或者是没有人探望的被人遗忘的人做实验……小东山,应该就是他们在东城的据点。”
“这么说,小东山的爆炸未必是人有意为之,因为据点毁了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啊?”毛小天捏着蛇鹫松垮垮的面皮,很是嫌恶地拿纸巾擦了擦手。
江涯看着地上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看向原川;“原家杰有涉及这些药物吗?”
原家太子爷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前几年,蛇鹫刚出现在我家的时候,父亲并不看重他,除了必要的商业联系,二人根本没有交集。直到去年年初,父亲遭人暗算,受了伤,是蛇鹫救了他,那之后他们就开始日间亲密……若说是救命之恩而导致的信任也就罢了,只是过去这一年,父亲的女人……明显变多了,看着很不正常。”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种尚在试验阶段的药物,产生了巨大的憎恶之情。阿木博士摸着下巴,先让藤田将尸体搬回他们刚设好的验尸房去,然后道:“月亮正好待在原家打听消息,现在任务完成,也不用急着撤离了,接着留在那里做太子爷的保镖吧……”说罢,有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女人,生怕她不愿意。
谁曾想,姑娘却果断地点点头:“刚好,我也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好歹上万条人命么。”
“月亮?你是,金月亮?”原川猛然站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几乎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姑娘:“我以为……”
“你以为传说中的月亮应该挺老了?”
“是……”年轻人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心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更厉害的保镖了吧,心中大石骤然一空,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这边,江涯挥挥手,道:“我和阿木带着马尔斯去医院看看狄波涛,毛小天尽快处理接任刑警大队的事情,月亮跟原川回去,兵分三路,尽快把事情解决掉。”
马尔斯点点头,却又道:“我建议把提科叫到中国来,他对于这种细胞学的药物,比我研究得更加透彻。”
江涯点点头,掏出手机来。
众人正待出发,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软糯糯的童音响起:“大家,去吃饭么,有宫保鸡丁哦。”
屋内,原川忽然有些激动,被柳欣慧瞄了一眼,又黯然了下来。柳老师打开门,弯腰摸着小姑娘的头顶:“小鹿乖,叔叔们要去做事情了,等晚上回来再吃饭。”
女孩儿听话地点了点头,看着房内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众人倒也没有阻止原川的露面,就见鹿峤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年轻人,道:“你是上次帮我捡起钥匙的哥哥。”
“哥哥”二字似乎触动了年轻人的心肠,他看了众人一眼,见无人反对,便也弯下腰来,摸摸小女孩儿的头顶:“是啊,小鹿记性真好。”
众人依次散去,只有柳欣慧拉着小姑娘站在原地,女孩儿仰起头看向她的柳老师,轻声问道:“他们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吗?”
柳老师没有说话,静静地将攥着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她们的身后,灰蛇无声地落下:“去吃饭吧,染青等着急了。”
“好。”
——
中心医院。
江涯等人赶到的时候,医生正拉开手术室的大门,脸上带一点怆然的神色,对着众人,轻轻摇了摇头。门口守候的警察们,都犹如魂魄被人瞬间抽走一般,一个个轰然倒地,痛哭流涕。饶是见惯了生死的欧阳牧,也揉着太阳穴,半躺到了长椅之上。蒋天行一脸惶然地看着匆匆赶来的众人,嘴巴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狄波涛的尸体,就这样被推了出来,一张薄薄的白布,隔绝了两个世界,走廊里哭泣的,是刚刚的成年女儿,华发早生的妻子和行将就木的母亲。在场的大多都是经历过生意的亡命之徒,这样的场面显然见得不少,但是今日不知为何,素来铁铸的心肠,竟也有了一丝痛楚。
身穿米色风衣的年轻人,挂着空荡荡的左臂,停在了长椅上中年人的面前:“既然是朋友,那就动用一切手段,去报仇吧。”
尸体被运送到警局的法医室,欧阳牧打通关节,让马尔斯一同参与了验尸。副局长的办公桌面上,摆着除了暂代局长的命令之外,还有一份新任刑警队长的任命。
照片上的年轻人如此年轻,一双桃花眼泛着充满戾气的柔情,当他看着你,你会不知道他下一秒是想亲吻你,还是捅你一刀。
“是毛家的孩子啊……”祁副局长捏着那厚厚一沓资料介绍,轻轻叹了口气。
拨通一个久违的号码,副局长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一点紧张:“老师,小天要来东城上班了,您知道么?”
电话对面的声音,不怒自威:“自然是知道的,我很早就想他从ICPO回来,如今到你手下任职,可以好好摔打锤炼,不用顾忌我这个老家伙。”
新队长的到来如此迅速而突然,刑警队众人在听说了来人的年纪之后尤其感到不服气。
头一个发难的却是个鼓着金鱼眼似的中年男人:“这么个女里女气的小年轻,能做什么?”
队里自然有捧他臭脚的:“就是啊,怎么着也应该是马哥上啊,上一回就便宜了那个新来的祁天,仗着是副局长的亲戚,一上来就做了副队。”
“有什么不满,怎么不当着祁局长的面说呢?”敲门声悚然响起,众人汗毛一竖,回过头去,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容貌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正是今天新来的大队长。
“马思浩是么?”毛小天整理着帽子上的皱褶,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乐呵呵笑了笑:“背后议论长官,胆子不小啊。”
中年人开始还有些紧张,如今看他直接摘出来,并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也生气起来,狠狠一甩帽子:“老子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毛警官好整以暇坐下:“那马警官不如说说自己有什么资格担任刑警队长啊?”
“我入职警队已经20年,论资历这里没有人比得上我。”
“可是论其他,你又比得上谁呢?”中年人话音刚落,门口便又走进一个年轻人来,看模样三十来岁,小麦色的皮肤,体格健壮,眼睛十分明亮坦诚。
毛小天挑挑眉,心知这就是副队祁天,副局长祁越的大侄子。此二人皆是毛家门生,于情于理,都该给自己几分面子。
只见这位年轻的副队长施施然落座,拿起毛队长的资料翻看着:“16岁赴日本修读法学,两年后进入国际刑警培训系统,20岁之前便破获拉斯维加斯碎骨者案件、东京十一位自杀者案件,打破了日本雅扎库和香港三合会的合作,在本次回国之前,更是替北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抓获了杀害家主的凶手……这样的资历,确实不是我等所能置喙的。”
祁天话音刚落,外面便敲门进来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请问谁是马思浩?”
众人都转头看向已经十分尴尬的中年人。
“这是你的调令。”
“什么?”马思浩茫然地结果文件夹,打开一看,不由得叫到:“交通队?”
“是的,您升任副队了。”只是,却不是刑警大队。
对着一群年轻人似笑非笑的神色,马副队忽然心头一跳,猛地向坐在凳子上的年轻人扑去。只可惜,他怎么可能是毛队长的对手呢,不过一个伸腿,中年人便自己露了丑。
“行啊,准备新官上任吧,马副队。”
一出闹剧过后,毛警官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众人落座,祁天代表大家站起来:“刑警队祁天,代表大家欢迎毛队长。”
毛警官挥挥手,笑眯眯道:“行啦,不用这么拘谨的。刚才那人说的也不是很错,我的确太年轻,虽然忝为队长,但是大家喊我小天就行了。”
众人这才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并不是个恃才傲物的类型,顿时也服气起来,开始讨论起局长遇害的案子。
热火朝天之际,法医室的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马尔斯并另一个年轻姑娘伸进脑袋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