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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曙光微照,梦发轩的后院中,出现了一抹天蓝色的身影。
那是梦发轩新收的小弟子——苏白,只见他左手虚握,如同持剑的姿势,右手半拢,仿佛握住了珍宝。然而,他手中并无剑,因为七星剑已被瑶瑶作为礼物留下,而他昨晚使用的另一把锈剑,却因某些原因未曾取出。
他假装有剑地演练起剑法——无剑的自我挑战,随着夜晚的褪去,他的双手挥动间,渐渐带来一丝晨光。
榆林镇仍沉浸在梦境中,昨日热闹的市集虽给人带来兴奋,但也带来了疲倦。四周静悄悄的,无人会对苏白这凭空想象的剑舞指指点点。
苏白反复演练了他的无剑剑法,与昨晚不同的是,他的动作快速无比,快到让人目不暇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恋恋不舍地停止剑势,但他并未闲下来,开始打扫房前屋后。当他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时,正准备坐下歇息,瑶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看到苏白,瑶瑶的惊讶似乎比昨日更甚,“哎呀,苏白,苏白,你,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怎么了?”苏白一头雾水。
“我,我做了个噩梦,噩梦,真的是噩梦!”
瑶瑶话音未落,赵佶也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喊道,“师父,不好了,我,我也做了噩梦。”
紧随其后,李明和陈昌也从宿舍冲出来,一同高呼,“噩梦,好恐怖的噩梦!”
"孩子们,出什么事了呢?"叶恬披着晨袍,缓步从楼上下来,身后紧随着张谦。"是不是做了恶梦,为什么会这样?我和你师父刚才也有个怪梦。真是个恐怖的恶梦,苏白,你有没有做同样的梦?咦,苏白,原来你早就起来了,这些,这些都是你整理的吗?"
苏白搓着手,嘴角挂着微妙的笑意:"没错,师娘,我习惯早起,所以,我没有做恶梦,看起来早起确实是避免恶梦的好办法!"
三个师兄和瑶瑶面面相觑,都在琢磨,难道在他们做恶梦的时候,苏白已经起床了?
瑶瑶抿着小嘴,走到叶恬身旁,"师娘,我好害怕!"
叶恬轻轻梳理着瑶瑶漆黑的长发,"傻丫头,不就是个梦嘛,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是梦,是真的!"瑶瑶撅着嘴看着苏白说,"我清楚地看见苏白他,他……"
叶恬询问:"你看见苏白怎么了?"
"呃,我不敢想,不敢想,太可怕了,在梦里,我好像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似乎是个山谷,那里美极了,周围全是花,不知道名字的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大群人来追杀我,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奇特的武器,那些武器真奇怪,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最前面的人,是个大光头,他的模样更吓人,两个眼睛鼓得像要蹦出来似的。"
"啊,光头海,呵呵……"苏白有些惊讶地说。
"就是一个光头,你,你笑什么呢?"瑶瑶瞪了苏白一眼。
"光头,嗯,光头,瑶瑶,你也看到光头了吗?"三个师兄一起盯着瑶瑶。
"对啊,怎么了?"
"我们也梦到了光头,大大的光头,眼睛就像挂在眼眶外面,吓死人了。"三个师兄异口同声道:"他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那些武器都是我们没见过的。"
"啊!"这次轮到张谦和叶恬惊讶了,"大光头,为什么我们也梦到他了,而且情况和你们描述的一样,他也带领一群人来追杀我们!"
"哎呀,这就奇怪了,你们在梦里也被这个光头追杀啊。"瑶瑶疑惑地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同伴,然后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梦见大光头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剑啊,那把剑和我的七星剑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没错,七星剑,比你手里的那把锈剑强多了,我猜那才是真正的七星剑。"李明迫不及待地插话,他始终不忘展示自己,"那个光头握着宝剑,眼睛瞪得圆圆的,恐怖极了,他手中的七星剑竟然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七星剑闪烁寒光?"苏白低语道:"这,这怎么可能?那肯定不是真正的七星剑!"
“怎么可能不会呢,我们可不会对你撒谎。”瑶瑶抢先回答,接过了李明的话题,“那剑就悬在我脑袋后面,冷冰冰的,你说吓不吓人。”
“没错,就算是我这样的硬汉,在梦里也吓得直打哆嗦,更别提瑶瑶了。”赵佶不甘示弱,也跃跃欲试地发言。
“你们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搞错了吧?又不是我在追你们,要置你们于死地。”苏白显得十分委屈。
“虽然不是你亲自追杀,但那凶器至少和你有关吧。也许那个光头就是你雇来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做这种恶梦。”瑶瑶手抚胸口,显然惊魂未定。
“瑶瑶说得对,你来之前,我每天晚上都做美梦。”赵佶话到嘴边,正想提及梦见瑶瑶的事,但看到她瞪过来的眼神,立刻缩了缩舌头,把话咽了回去。
“瑶瑶,别害怕,慢慢讲。是不是后来,你逃到了一座高山脚下。”张谦平静地问,尽管语气淡然,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焦虑。
“对,我拼命跑,结果就跑到一座极高极峻的山脚下。我从没见过那么高、那么险的山。本来爬上去就已经够难了,偏偏苏白这家伙这时候出现在山脚,挡住了我……”瑶瑶一边叙述,一边用手比划。
“哎呀,不对,瑶瑶,我也和你一样到了山脚下,但拦住我的是一只怪脸猫眯眯。”赵佶一脸疑惑地说。
李明也困惑地附和:“奇怪,拦住我的是优酷小白。”
陈昌更是不解:“我的是呆呆熊笨笨!”
张谦和叶恬交换了一个眼神,“啊,我们面前出现的也是苏白,还有怪脸猫、优酷免和笨笨熊。”
“苏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瑶瑶怒视着苏白。
“大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想我是为了你们好。在你的梦里,我不是成了你的英雄了吗?”苏白嬉笑着反问。
“呸!你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梦里更坏!”瑶瑶冷冷地说:“你非得拦住我,不让我上山躲避。”
“为什么呢?”苏白问:“是不是因为山上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谁知道呢,你在梦里就是这么说的,说什么上面有更恐怖的东西。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梦?”
苏白故作认真地说:“瞎猜的嘛,这些情节在修真小说里太常见了,你这个修真迷不会不知道吧。”
“呸!”赵佶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那你那只怪脸猫眯眯拦住我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优酷免?”“还有笨笨熊?”李明和陈昌一并追问。
苏白一脸无辜:“我的眯眯、白白、笨笨现在都属于你们了,你们还怪我!”
赵佶、李明和陈昌面面相觑,顿时无言以对。
瑶瑶不管这些,直冲向苏白,举起她娇小的拳头,直至抵近苏白的鼻尖,“哼,都怪你,为何不好好训练它们呢?你说说看!”
面对瑶瑶那咄咄逼人的姿态,苏白慌忙转过身,躲到叶恬背后,“师娘,他们欺负我。”
“苏白,别怕,有我在。”叶恬毅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瑶瑶和其他人说,“别吓唬苏白,这怪梦可不能怪他。”
苏白从叶恬身后探出脑袋,“就是嘛,怎么能怪我,再说,若非我及时出现,你们的噩梦还不知何时结束呢!”
瑶瑶和几位师兄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认同苏白的话。
瑶瑶向前一步,对苏白说:“苏白,看在此次我们安然无恙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犯,加倍惩罚。”她思量着,就算梦境再恐怖,醒来便无事,这算是真正的虚惊一场了。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罚我?”苏白一脸无辜地回应,“再说,也许在你的梦里,我为了救你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呢。”
“沉重的代价?不至于吧,啊,对了,你,你不是被那个光头一剑刺死了吗?”瑶瑶突然想起什么。
“嗯,对啊,我的怪脸猫也是被光头杀的,鲜血淋漓的,吓死我了。”赵佶接话道。
“还有我的优酷免。”李明附和,脸色略显古怪。
“还有我的笨笨熊!”陈昌也说,脸色更显得奇异。
三位师兄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整齐划一地,以接近音速奔回各自的寝室。
紧接着,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又飞奔而出。
赵佶怀抱着怪脸猫,竟然异常轻柔地梳理着它的灰毛。“好宝贝,幸亏你救了我,否则,我可能就无法逃脱那个恐怖的噩梦了。哎呀,不对,mimi身上怎么多了一道伤口,难道是光头的剑造成的?昨晚我还看见它这里完好无损,不会吧!”
“有这样的事?”李明半信半疑,举起他的优酷免,凝视着它的眼睛,“哈哈,小免免,我想,你一定是我的幸运兔,才会在关键时刻救我脱离噩梦。哎呀,不对,我的白白身上也多了一道伤口,正是那个光头刺中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老三,你的笨笨熊怎么样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陈昌将笨笨熊斜挎在肩上,“只有我的笨笨熊是我的灵兽伙伴,你们没看到它如何奋勇对抗那个光头,如果看到了,一定会感动得不愿离开那个噩梦。咦,我的笨笨胸口也有一道伤口,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一切究竟为何?" 张谦满面困惑。如果一个人做了怪梦,再离奇也能找个说法,但若是几人梦到的恶梦如出一辙,又该如何理解?更不用说,那三个布偶身上微不足道的裂口,正对应着他梦中光头手握的七星剑所刺之处。为何它们会在梦的尾声出现,拯救众人?这,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他稳住心神,转向赵佶等人:"在你们的梦结束时,是不是那个光头朝..."
"啊,师父,求你别说了,没错,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我,我亲眼看到光头的剑刺入苏白的心窝,鲜血直流,我吓得魂飞魄散。" 瑶瑶看着苏白,回想起梦中的恐怖画面,惊恐地问:"苏白,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苏白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双手合十,向前一推。
"哎呀,不对,苏白,你在梦里就是这样冲过去的!" 瑶瑶大叫:"然后,那个光头的剑就向你刺来。"
"我也是,那个光头好凶,剑起剑落,可怜的怪脸猫和优酷免、笨笨熊就倒在血泊中,我吓得不行!还有苏白,你为了保护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结果撞上了光头的剑。苏白,我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在梦里肯定完了。" 叶恬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她抱住苏白,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孩子,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叶恬的眼泪触动了瑶瑶,她也拥抱着苏白,呜咽起来:"苏白,乖,以后姐姐会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她全情投入,完全忘记了刚才对他的严厉。
"师娘,别怕,这只是个梦。" 苏白有些尴尬地说。
"梦,只是个梦吗?" 张谦惊讶道:"我的梦和师娘的完全相同,这,这一切是不是预兆着什么?"
"师父,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至于吗,我们!" 苏白突然笑了:"不就是个梦嘛,再可怕也过去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但我们为什么会做几乎一样的梦呢?" 张谦迷茫地问。
"巧合罢了。" 苏白无所谓的说。
"这也太巧了吧!" 瑶瑶喃喃自语。
"我听说过,梦里的景象往往与现实相反,所以呢,恶梦可能是好运的开始。" 苏白乐呵呵地说:"你们梦见我被光头杀害,说不定将来遇到这个光头,呵呵,倒霉的就是他了。"
"对啊,我们都安然无恙,光头,滚一边去吧!" 瑶瑶破涕为笑,"臭苏白,害得姐姐白担心一场!"
苏白也笑了,"谢谢大师姐,你担心我,说明你心里有我呢!"
"自恋鬼!"瑶瑶一如既往地傲慢,"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失态,哼,这里除了师父和师娘,你们都得听我的吩咐!"
"我们深感荣幸!"四个男孩异口同声,完全忘记了刚才关于那个无关梦境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