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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授受不亲
木屋之外,花香阵阵,白雪皑皑。朗轩见惯了江南的草长莺飞、小桥流水。偶见这银装素裹,红梅映雪的景色,心里倍感惊诧。一时间,竟似忘记了浑身的伤痛。
忽听得木屋之内,有人大声喊道:“新月丫头,你可是把那伤者带到了吗?”
新月怀中横抱着一个大男人,虽是有着一身的武功,却终因是男女授受不亲,而心生羞赧。此刻站在木屋前,已是娇喘吁吁。
“师父,你自己不背,偏叫我背,可是累死了我呢!”音乐嘟起娇艳的嘴唇,抗议似的走进了木屋。
灵芝师父微微一笑,示意新月将朗轩放在塌上。朗轩举目环顾,却见木屋之内的布置虽是简陋,却是洁净异常。堂上只有一桌一几,此外别无他物,而在几案之上放置着一个琉璃花瓶,瓶中一枝红梅正含苞待放。
“新月,去把我的药箱拿来。”灵芝吩咐道。
新月挪动莲步,向右侧转去,推开了壁画后的一道小门,进了内室。片刻之后,她取出一个檀木药箱。
灵芝看了看朗轩,有些为难道:“公子,我们得替你验伤,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如此甚是为难。公子可有良策?”
朗轩心中也甚是尴尬,可是自己周身都疼痛难耐,这伤不治怕是不行。他略一思索,开口道:“在下朗某不慎坠入悬崖,幸得二位侠女相救,感激不尽。不过却是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二位侠女可以将在下的眼睛蒙上,替我疗伤。”
新月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有没有搞错?是我们要解开你的衣服,替你验伤。占便宜的是我们,蒙你眼睛干吗啊?”
“新月,休得无礼!”灵芝低声呵斥道。
自从六年前她偶然救下了这个小女孩,并且收她为徒以来,两个人相依为命,情同母女。新月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天资聪颖,性情活泼,却是解了灵芝独居谷底的百般寂寞。
而新月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身世和记忆,她自己不愿再提,灵芝也不想提起。他们师徒二人早就说好,要相陪相伴着就这么一直在这与世隔绝的谷底生活下去。
灵芝虽然总是责备新月,可是这责备中,却更多的是关爱。她真不知道,假如有一天,新月离她而去了,她将要怎么度过那些梦泪残年。
朗轩听新月这么一说,脸上也飞起了红云。灵芝微微一笑道:“罢了,既是看病救人,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新月,你去把壁火燃得更旺些。为师来替公子诊治吧!”
新月娇笑着退了下去。灵芝解开了郎轩的衣衫,只见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伤的不轻。毕竟,朗轩坠落之时,速度甚猛,加之谷深数丈,虽是下有积雪和枯草,但是那么大的冲力下落后,人没摔死,已是奇迹了。
灵芝为郎轩细细的诊治后,发现他身上的多处都只是皮外之伤,只是他的右腿却已被摔断。朗轩忧虑道:“师父,可有良方保住我的腿吗?我的妻子儿女都在家里等着我去和他们团圆呢,我的腿可是万万不能断的!”
朗轩听新月叫灵芝师父,也就随着叫了起来。
灵芝微微蹙眉道:“你的腿伤很重,怕是腿骨已断。好在发现及时,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与新月一定能把你的腿伤治好。”
说着,灵芝让新月取来一副夹板,将朗轩的右腿牢牢的固定好。然后又取来一剂秘制的黑玉断续膏敷在了郎轩的膝盖处。
等这一切忙完之后,天色已是渐晚。灵芝对新月说道:“丫头,你快去做些粥来,朗公子大病之中,需要好好将养,只可惜我们这谷底人迹罕至,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客人,倒是委屈公子了。”
朗轩忙抱拳道:“师父如此一说,倒是折杀了在下。我乃是不速之客,给二位带来诸多不便,深感不安,怎能再劳新月姑娘侍候呢?”
新月却嫣然一笑道:“朗公子不必客气,我从小深居谷底,能幸遇公子,已是造化。公子今番有难,新月若是能尽微薄之力,自是快慰呢。”
灵芝瞥眼看看新月,笑而不语。
这天夜里,朗轩就住了这外室,灵芝带了新月,住在别处去了。朗轩本想客套一番,想问问二人除了这间木屋,还能住在哪里,细想想却觉不便,遂连连致谢后,不再多语。
朗轩躺在榻上,因为腿上绑着夹板,却是一动不能动。心里又甚是挂念清荷的病体,想着自己被困于此,不禁百感交集,暗暗的垂下泪来。
此时,正逢月圆之日。一轮皓月斜挂天际,朗轩所住的木屋虽是谷底,却也能望见那皎皎月光。长夜漫漫,朗轩百无聊赖的从怀中取出玉箫,所幸的是他坠崖时候背部着地,玉箫并未被摔坏。
想起了清荷愁肠百转的箫声,朗轩更是嗟叹不已。他情不自禁的捧起玉箫,忘情的吹奏起了那首《两相依》。
箫声中渗透着他对清荷无边无尽的思念,一时间,山林寂寂,箫声悠悠,天地万物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蓦地,窗棂之下一声轻轻的叹息,一个袅娜的身影惊鸿般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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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第一百七十六章:肌肤相亲
第一百七十六章:肌肤相亲
此情此景,让朗轩突然想起了从前在古书中看到的一阕词:
缺月挂疏桐,
漏断人初静。
惟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
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外面是谁?”朗轩低声问道。
“朗公子,是我!”新月轻轻的推门走了进来。
月光下,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头上梳着两根乌黑的辫子。月影萌动中,只见新月的肤色雪一样的莹白娇嫩,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眼神如秋水般清澈纯净。朗轩看着新月,不仅想起了少女时代的清荷。
清荷,她现在到底怎样?拿不到雪莲,她的性命还能维持多久呢?但愿天佑良人,清荷能活下去,好好的等着和他重逢。
一想起清荷,朗轩的心就狠狠的痛了起来。他只恨自己不能插上双翅,去那天山顶上采来雪莲,然后再飞到清荷身边,亲自为她端茶奉药,慢慢的陪她一直到老。
可是,自己此刻身陷谷底,还不知道怎样能上得那山崖去。况且,他的右腿也已摔断,樱花师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他能自己走路时,却不知道清荷那边该是怎样的情景?
“朗公子,我是听到了你的箫声,知道你睡不着,特意过来看看你的。”新月不加掩饰的说道。她自幼就独自和师父生活在这谷底,和外界基本断绝一切来往。自然也是很少知道世间的人情世故,说话做事总是异常的直率天真。
朗轩看看新月,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姑娘,我的箫声必是惊扰了你。害你不能入睡,都是朗某的过错了!”
新月撅起小嘴道:“别总姑娘姑娘的叫人家吗,人家是有名字的!”
朗轩微笑到:“那好,以后我就叫你新月。”
新月娇媚一笑,脸色微红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月儿的。我小的时候,哥哥就经常这么叫我呢。”
朗轩的生性原本是继承了其父广乐皇帝的几分轻薄,只是后来他一心一意的向着清荷,才渐渐改了那不规不矩的坏毛病。
现在他看见新月这么乖巧可人,心里把她当成小妹妹一般,有意的想要逗逗她。
“新月,灵芝师父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跑到我这里来,不怕被师父骂吗?”
经朗轩这么一说,新月登时就羞红了脸。讪讪的笑了一下,就欲转身离去。
朗轩轻笑道:“月儿,你来都来了。不管呆的时间是长是短,都要被骂的。又何必急着回去?”
新月听朗轩这么一说,甚为气恼。娇俏的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在室内没有点灯,朦胧的月光下,朗轩并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
“月儿,我不和你闹了。替我倒杯茶吧,我口渴的很呢!”
“那,你现在是有求于我了,对不?”新月微微弯腰,贴着朗轩的脸问道。
朗轩见她腰肢袅娜,上身微颤,心中不禁一动。可是随即,他又暗暗的骂自己。他早已和清荷海誓山盟,彼此执手偕老。虽然自古以来的帝王,哪个都是三宫六院的,可是他朗轩偏偏就要做那最痴情最专情的君主。
想到此,他暗暗的修心敛气,神情也自冷漠下来。
新月并不知道朗轩的满腹心事,她只是乍见朗轩生的如此俊美潇洒,心里就觉得暗暗喜欢。加之朗轩谈吐从容,隐隐的颇有王者风范。新月本是出生在帝王之家,一见朗轩就知道他不是俗人。
新月见朗轩不再言语,自己也觉得甚是无趣,倒了一杯热茶后,讪讪的端了过来。却不想被地上朗轩的木屐给绊了一下,她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手中的茶杯却直奔朗轩的胸口飞去。朗轩猝不及防,被一杯热茶浇了个正着。不禁大声喊道:“你想要害死我啊!”
新月吓得小脸煞白,她刚站稳身,就朝朗轩直奔过去。可怜朗轩的前胸,已被烫出了几个大大的水泡,正痛得在那里倒吸着凉气。
“你这丫头,好狠的心肠。不想侍候我就明说吗,干嘛拿热茶泼我啊?”朗轩明知新月不是故意的,有意要让她着急。
新月果然急得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转。
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对不起吗,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哦!人家好心给你倒茶,谁让你的木屐那么大,还不好好的放在床下,倒是堂堂正正的摆在地上害人!”
朗轩哈哈大笑到:“你这丫头,果然是不讲道理。刚刚分明是你把我抱回来的,鞋子也是你给我脱下去的,现在反倒来怪我!”
新月细细想来,果然如他所说。也不再和他争辩,而是伸出纤纤玉手,解开了朗轩的衣衫。
“喂,小丫头,你要干什么啊?我可是有家室儿女的人,你可不能这样非礼于我!”朗轩边说边夸张的系上了衣襟。
新月跺脚道:“你这死人!人家是要给你治疗烫伤吗!你要是再这么胡闹,我可是真的不理你了!”
“别!我的胸口真的是被烫得好痛呢。你快帮我看看吧!”朗轩眼巴巴的看着新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