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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夫——
夜凉如水,黑幕下的温度要比白日的时候低上几分,阿难换了衣服准备就寝。行动之间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她龇牙咧嘴的。放下微湿的头发,用干净的帕子擦着发梢,阿难的心思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没了工作她就没办法见到叔叔了,今日这份工也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如今看来,明日得重新找工作去了。
“阿难,在吗?”
屋外忽然响起阿翼哥的声音,阿难忙跳起身开门。|阿翼哥。你怎么来了?”
门外,黑子翼依旧是一袭黑衣直挺挺的站在外面,瞧见她开门后,眉峰不由的敛了下来,幽深的眸子飞快的瞧了阿难一眼,眼神里闪着异样神采。
许是他眼中的神色太过于明显,阿难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只穿了单衣便来开门,俏脸倏地一红,惊呼一声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黑子翼表情冷峻,剑眉扬了扬。许久之后屋子里才传来阿难小心翼翼的声音,“阿翼哥,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不明白两人交谈为何要隔着门板,但黑子翼很明快的表示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沉吟了会儿开口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屋内的阿难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印在窗上的人缓缓的离开,影子越来越小。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缝看到阿翼哥缓缓的朝着园中走去。不清楚阿翼哥要做什么,阿难还乖顺的穿好衣服,乌黑的长发如瀑一般散落下来。长发及腰部,发捎刚好过了她的腰身,行走之间黑发在轻轻的晃动。
宛若犯错的孩子一般,阿难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负手而立的黑子翼。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黑子翼没有回身,他知道阿难就在他的身后。
“阿翼哥,我来了。”
“嗯。”黑子翼淡淡的应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却让阿难不敢再开口。
两人之间沉默着,在这黑夜之中除了偶尔吹起的风之外,这一方土地之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阿难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轻声问道,“阿翼哥,你叫我有事吗?”
黑子翼缓缓的转身,伸出手摊开手心递到阿难的面前。“手给我!”
被一个男子这般要求,阿难到底还是个闺阁小姑娘,脸皮没有某只狼那么厚,手指动了动不太好意思交给他。只是怯生生的开口,“阿翼哥,要做什么?”
“给我!”声音里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阿难不敢在迟疑,忙将手交给他。掌心碰触的那一秒,两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一抹电流而过,阿难手指颤了颤缓缓的放在了他的掌心。
黑子翼也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碰触女子的皮肤,掌心下的皮肤相当的柔嫩,似乎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破掉一般。手掌不自觉的用力,直到耳边传来她的痛呼他才缓回神,定了定心神摸上她的脉搏。片刻之后他放开她的手,转而朝着她逼近一步。
阿难保证,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刚好拉开两人的距离。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立刻感觉到身边冷飕飕的,这一抬头对上一双冷眸,她下意识咧嘴而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所以她就傻傻的对着黑子翼道。“阿翼哥。我——”
定定的瞧了她一会儿,黑子翼鼻息之间轻哼了一声。声音极小,恐怕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没人知道。
在阿难心脏受到严重考验的时候,黑子翼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大掌稳稳的抓住她受伤的位置,阿难疼的龇牙咧嘴。再也掩饰不了的叫出声,“疼疼疼,阿翼哥,你轻点。”
黑子翼眸光微闪,当下手掌用力,只闻撕拉一声,裂锦的声音传来,下一秒阿难便觉得自己一条手臂凉飕飕的,垂首看去就见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撕掉了,手臂上红肿的伤痕暴露在黑暗之中。
阿难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惊讶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着了,温热的大掌很有技巧避开了她的伤口。发觉阿翼哥认真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阿难今日受到的委屈似乎在这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他盯的越久阿难心里的酸楚越深。心头宛若被一刻石头堵在了心口一般。甫一张口,才觉得心头闷的发疼,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阿翼哥!”
软软儒儒的三个字自口中而出,黑子翼眼角看了过来,瞧见她眼圈发红眼中冷意不由得更甚,冰冷的吐道,“你是傻的吗?任人宰割?”
原以为可以得到他的安慰却没想到被骂了,阿难心里更委屈了,扁扁嘴反驳道,“她是长辈,我——”
“闭嘴,从现在起,不准发出任何声音。”黑子翼冷喝一声。他真担心自己再听到她这样委屈的声音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
阿难到了嘴边的委屈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眉眼娇嗔的瞪了一眼黑子翼,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倒有几分风情。黑子翼不自觉的想到阿难仅着单衣开门的模样。喉咙顿时一紧,垂眸专注的瞧着她受伤的伤,掌心微动,内力缓缓的注入阿难的伤口。
阿难觉得伤口的地方热热的痒痒的,刚要开口问,想起阿翼哥的吩咐,扁扁嘴殷切的看着他。
察觉她的目光,黑子翼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浅笑,笑容很淡。却柔和了他整个五官,阿难顿时看呆了。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的侧脸、
一条手臂解决了还有另一个,对于另一条手臂,黑子翼自然也是比照办理了。阿难只好忍气吞声的看着自己一件衣服被毁了,但又不能开口。直到黑子翼出声,“好了,还疼吗?”
阿难低头看了看,没什么感觉,然后伸手碰了碰,没有了之前的刺痛,她咧嘴笑了笑,算是回答。
“你可以开口了。”黑子翼给她了豁免权。
阿难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奇的问道,“阿翼哥,为什么不疼了?你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黑子翼淡笑不语,手指微动缓缓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下回顾着点自己,不要受伤了。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阿翼哥。”阿难展颜灿笑。
认真瞧了她一会儿,黑子翼没再说什么,“回去休息吧。”
此时阿难并不想去休息,许是黑子翼刚才那个举动让她心里放松了,她现在想找人说说话,而目前看来阿翼哥是个很好的人选。
“阿翼哥,我不想睡。”
黑子翼扬眉问道。
阿难似乎也没打算让他开口,接着说道,“阿翼哥,我想见叔叔,我想知道怎么回事?叔叔不会做那样的事的。可是我见不到,进了京城,我才知道,见自家人需要有钱才能见到。我去打工,被婶婶看到了,婶婶说我是煞星,老板不要我了,阿翼哥,我想赚钱,我想见叔叔。是叔叔把阿难养大的。叔叔对阿难很好,阿难要见叔叔,阿翼哥,阿难想要见叔叔。呜呜呜……”说着说着,阿难便抱着黑子翼的手臂哭了起来。
这段日子里,她受到了多少的委屈,她不是没有落泪过,可却从未有这般痛快的哭过。这一哭,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
伸手摸着靠在手臂上的脑袋,黑子翼发现自己很快便习惯了这个动作,手上的力道有着他自己未察觉的轻柔。他并未开口,只是静静的聆听着。就如初见她时,八岁的阿难对自己做的一样。
阿难这一哭,哭的收不住了,断断续续的抽噎了小半个时辰才在黑子翼越来越冷的眼神下止住了。
两手抹去脸上的泪珠,阿难扬唇笑了笑,“阿翼哥谢谢你不嫌弃我,我没事了。”
幽深的眸子在黑岩之中闪烁着,他忽然伸手拇指轻轻的楷去她脸上的泪水,在阿难惊愕的眼神下发到了嘴边浅尝了一口。咸的。
“阿翼哥!”阿难跺脚娇嗔道。见他吃下自己的泪水,笑脸顿时宛若红霞,滚烫不已。当下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黑子翼并未发觉自己的作法有何怪异,舌尖微动舔吮着咸咸的泪水,有些奇怪,为何眼泪在指尖是滚烫的,含在嘴里却是咸的。
阿难一路狂奔回到房间,用力关上房门之后整个人瘫坐在门口,心宛若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一般,砰砰砰的乱跳。她下意识的捂着心口,似乎怕它不小心从嘴里跳出来。滚烫的脸颊烧的她整个人都是热烘烘的。忙爬起身早水盆边捧起水拍拍滚烫的脸颊。脑海里一直闪过的便是阿翼哥含下自己泪水的那一幕。
双手捧着粉颊,阿难懊恼的跺跺脚,讨厌,阿翼哥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以后怎么面对阿翼哥啊?
微凉的水顺着脸颊滑落,阿难瞧着水中倒影出来的自己,如水的眸子眨了眨。下一秒跑到*铺蒙起被子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一幕。
ps:小黑,你心动了吗?某灵好倒霉的说,这二十天。手机丢了。新的手机还没到手,接着,住的房子要拆,外面房子那么贵。住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