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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几天总是要找出来由头给自己难看的。
宝玉下棋下的头上都冒汗了,半晌黛玉总算是微弱的赢了一盘,放下手上的棋子,黛玉抬眼看见宝玉头上的汗珠,抿着嘴一笑拿着绢子给他擦汗:“屋子里凉爽的很,如何你身上热的这样?知道的全说我怕热,谁知你比我还要娇气了。军机处那个地方这些天也不知道热不热,就是端上来冰盆子,来来往往的这些人总是不舒服。”宝玉眯着眼睛享受着黛玉的软语温存,一阵浅浅的香气从黛玉的袖子里面透出来,真叫人觉得神魂飘荡,仿佛是在百花丛中。
宝玉舔着脸抓着黛玉给自己擦汗的手笑着说:“没什么,军机处也不是很热的。皇上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去江南呢,现在慢慢的把车架等等的事物安排起来正好!妹妹的棋力越发的长进了,甘拜下风了。”说着宝玉吻一下黛玉的纤纤玉指,一副不正经的标准像。黛玉嗔怪的把手抽回来,给了宝玉一个白眼:“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呢?”
原来黛玉顾及的是白天啊,宝玉对着黛玉龇牙一笑:“是妹妹教训的是,等着晚上咱们慢慢的说话~”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黛玉听着脸色一红,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小丫头们的话:“格格,五阿哥府上的薛格格来了。”黛玉一听很是奇怪,宝钗如何能出来了?按着宝钗的身份是不能独自出门的,况且当初在贾家的时候黛玉和宝钗的关系也不好啊。
黛玉正在猜测着宝钗的来意,宝玉不高兴的哼着:“如何她来了?这些天没听见薛家大哥哥说什么啊。”那个五阿哥虽然跟着小燕子似乎是藕断丝连,可是五阿哥对着宝钗还是很宠爱的。她好好地跑来干什么呢?
“宝姐姐向来是关心你这个弟弟的,来看看你不是正好。我听着晴雯说当初宝姑娘可是有时间就去你那里坐着的。”黛玉对着宝玉扔下一句,对着外面说:“你们请了薛格格好生在花厅坐着。我等一会就出去。”黛玉白一眼宝玉,宝玉忙着说:“我想起来好些的事情还没办呢,先走了!今天你只管招待着薛格格吃饭,我不回来了。”宝玉慌张的跑出去了。
这边宝钗被两个婆子领着坐在黛玉花厅里面,正是天气炎热的时节,这个花厅却是凉爽的很,整个院子里面草木葱郁,沿着为围墙都是和墙一样高的蔷薇花的架子,上面星星点点的全是各色的花朵。院子当中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海缸,里面养着荷花睡莲,一些金鱼在里面欢畅的游着。花厅也是简洁大方并无华丽繁复彩画藻井什么的,一色原色木器,地上是整齐的青砖地,墙上也是糊着白墙,一洗富贵气象倒是闲适的很。
宝钗打量着屋子心里真的不是滋味,自己当初真的太浮躁些,一心想着能攀附上一门好亲事,也能帮衬着家里。谁知命运造化不是人力能移动的,自己一心向上,结果跟着五阿哥那个不孝不悌的混在一起,将来也不知是什么命运了。想着五阿哥和自己说的话,摸着袖子里面的银票,宝钗决定了,还是和黛玉照实说。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一阵清风送来一阵环佩之声。接着绸缎的窸窣声越老越近了。宝钗听着这些声音辨别出来一定是好些的人簇拥着黛玉来了,只是一点人声不闻,可见黛玉管家的本事比自己可是要高多了。
帘子一掀开,宝钗忙着站起来,福身下去:“奴婢薛氏给格格请安!”黛玉扶着春荣的手,见着宝钗穿着一件浅色旗装,头上的钗环也还算华丽,衣裳的料子也还好,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看,气色还是好的。黛玉微微一笑:“薛格格,好久不见了。咱们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呢?”说着一抬手,自有一个大丫头出来扶着宝钗坐下来。
宝钗也不敢坐,等着黛玉坐在主位上,还要上前磕头的。黛玉忙着叫丫头们扶着,虚虚的一伸手:“宝姐姐如何这样疏远呢?二爷和薛家的大爷交情好,我也时常见着见着姨妈呢。当初我还在外祖母那里见着姐姐呢,现在虽然身份不同,可是姐姐是五阿哥身边的人,若是真的跪我岂不是显着我不懂事么?”宝钗无法只好斜着身子坐了,嘴上说着:“这是格格谦逊,不肯受礼。只是礼不能废,若是我只管托着以前的交情,倒是我不知事了。”
这个宝钗不是一向喜欢托大的,仗着自己的年纪比三春要大些,很喜欢一张嘴就是旁征博引的,谁知今天见着倒是卑微的可怜了。黛玉端着茶杯抿一下笑道:“这些时间没见,你的身子如何了,今天来是什么事?”黛玉不喜欢和宝钗兜圈子的,干脆开门见山。
宝钗看看这些丫头忽然站起来对着黛玉跪下来:“格格,这些话只能和格格说的。”黛玉叫丫头们全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黛玉和宝钗,黛玉亲自上前扶着宝钗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有话慢慢的说。我这个地方虽然和五阿哥的府上不能比,但是说句话是能的。放心,没人嚼舌头!”
宝钗把五阿哥府上的事情慢慢的说了,当初五阿哥被小燕子离开的事情和自己在朝里面的地位变化给刺激着了,听了宝钗的话也是要改变一下。五阿哥不会干别的,念书还是不错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阿哥就是不得皇帝的喜欢了,也是个皇子啊,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还是有的。不能和是炙手可热的十二阿哥扯上关系,跟着五阿哥也是能狐假虎威的。于是在一些狗头军师和枪手的帮助下,五阿哥编出来几本书,得了皇帝的喜欢和夸奖。还闹个荣郡王的头衔一时间风头无两。
五阿哥开始的时候觉得宝钗是个聪明的,想着以前小燕子霸着管家的权利,宝钗和侧福晋都是可怜兮兮的,自己也觉得亏欠了宝钗和侍妾们。尤其宝钗,一向是最会察言观色,笼络人心的,忍着委屈的样子也是很动人的。五阿哥对着宝钗宠爱有加,宝钗自然是日子很舒心。可惜好日子没几天就被心细如发的宝钗给觉察出来异样。
侧福晋自然不会把管家的权利旁落给宝钗这些侍妾,本来五阿哥对着宝钗很喜欢,侧福晋正是心里磨刀霍霍,想着找时机收拾宝钗呢。宝钗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每次见着侧福晋都是小心翼翼的。侧福晋找不着她的短处也生气,每天虎视眈眈的,等着宝钗的短处被自己抓上好动手。
正在宝钗韬光养晦的时候,偏生五阿哥很喜欢宝钗,什么好东西啊,料子啊,吃食啊,甚至是银子,五阿哥总是变着法的从账本上直接支出来说是赏赐给宝钗的。可是宝钗也不是傻子,自己得的赏赐和侧福晋跟着胡氏泛酸的时候讲起来总是对不上。
明摆着账本上写着是五阿哥叫人拿来宫里面新分下来的缎子给宝钗,可是宝钗那里只是一般的料子,数目还是对不上。明白是五匹缎子,可是宝钗到手的只是两匹。吃的什么的,都是一般厨房的点心,可是管事的言之凿凿的说五阿哥把赏赐下来的御膳房的点心全拿走了,说是给宝钗的!还有很诡异的银子,宝钗很糊涂,谁家爷们拿着银子给福晋和侍妾的?自己也就是那点月例银子,剩下的全是薛家贴进来的。自己根本没见着五阿哥的银子啊!
宝钗忽然明白了,五阿哥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给自己,五阿哥也不是非洲难民,一个人能吃几盒点心,五阿哥一定是在外面有了人了。宝钗不会做什么挡箭牌,跟着侧福晋和胡氏一哭,几个女人赫然发现最近五阿哥总是借口着商量差事出门,甚至是整晚上不回来。
找来五阿哥身边的小太监问了,果然五阿哥和小燕子藕断丝连,那些东西全是给小燕子的。本来柳青的会宾楼还能保证温饱的,谁知小燕子那个灾星,会宾楼的生意总也不好,加上小燕子是个喜欢闯祸的,不是打烂的东西就睡伤着别人。五阿哥也只好往里贴钱了,尤其是现在肖剑和晴儿还有个什么回疆人,白住着,更费钱了。
宝钗这些女人也没法,只能忍着了。等着含香的事情尘埃落定,五阿哥打听着含香被给了黛玉府上做奴才,耐不住小燕子的威逼和晴儿苦情,跟着宝钗布置任务花钱把含香赎出来。本来按着小燕子和晴儿和五阿哥的想法,根本是不要给钱的,含香和蒙丹如此美好的感情你们竟敢这样对待他们?!真是太可恶了!你们这些不仁慈,不善良的,还不把含香洗干净供起来,拿着全副的多罗格格的依仗把含香送来。
五阿哥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对着宝钗说:“那个贾宝玉和你是亲戚,都是一家人。一个下人有什么打紧的,你只说是爷想要一个丫头身边伺候的,就把那个含香给爷要来就成了。谅他们不敢说不的!那个宝玉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钟灵毓秀,谁知酸腐穷儒一个,每天汲汲营营的,在皇阿玛跟前进谗言!”一副爷不屑跟着这些人讲话,**份的德行。
宝钗市场能见着薛姨妈,加上外面的消息,宝钗听着五阿哥的话心里发苦,别看着五阿哥是皇子,可是真的比谁的势力大,宝玉未必能输给五阿哥。皇上对着五阿哥是夸奖,爵位也进了。但是看看人家十二阿哥是嘉亲王啊,宫外有个自己的府邸,如今还在毓庆宫办事见人。五阿哥呢,这辈子也就是到头了,宝玉和自己家都是站在十二阿哥的身边了,宝钗真的恨死了令妃,一个年轻的妃子给年长的皇子指什么身边的人。
“爷说的是,只是奴婢这个话要跟着格格说的。谁家的爷们也没有个管家里的琐碎事情的。况且我那个表弟是额附,一切都要看格格的意思呢。况且,既然是说是放在爷身边伺候的话,也不是奴婢的身份能说的。爷想想,格格是和亲王福晋的干女儿,也算爷的堂妹了,再没个堂兄的身边人跟着妹子要了府上的奴才做身边人的。那个含香皇上钦定的阿里和卓谋逆案子的人犯啊。”宝钗发现五阿哥和小燕子那一伙在一起,脑子就会一塌糊涂的惨不忍睹。
五阿哥很不情愿的拿出来一百两的银票给宝钗,跟着死了爹娘一样心疼的说:“那个贾宝玉贪墨之徒,早晚爷一定要和皇阿玛说的!”一百两银子就算是贪墨啊,你小子没见过上辈子你八叔爷的大手笔呢。新进的翰林一送就是繁华地段的三进院子,精装修带着佣人的!一百两毛毛雨啦!
宝钗对着五阿哥是失望到了极点,贾赦买一个丫头还六百两呢,含香虽然不能和嫣红那样的专门调教出来的尤物比,可是黛玉和宝玉的面子摆着,这一百两拿得出手么?其实宝钗不知道,五阿哥以前是在宫里养成的不识稼穑的德行对着银子没概念。后来和小燕子混在一起,不知怎么的也把银子看的很重了。当然五阿哥的看重是见不得别人花钱,别人活着喘气都是浪费,自己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宝钗对着黛玉担心的说:“都说阿里和卓是谋反大罪的,含香是阿里和卓的女儿,听说在回疆也是个人物呢吗,是什么圣女,呼风唤雨的好不威风。如今皇上把阿里和卓赐死,他们这一支死的死散的散的。那个叫什么蒙丹的听说是武功高强,说出来都觉得臊得慌,在回疆的时候竟然和含香私奔了七次!那个含香出去有了蒙丹帮做出来什么行刺的——那个时候,不仅害了格格和宝兄弟,就是五阿哥也跟着。格格千万要拿个主意!”
黛玉听着还有个蒙丹,对着阿里和卓的无知无畏黛玉只能叹为观止,一个私奔七次的女儿还敢献给皇上!弘历那个小子就是再不济也不能见这个淫妇就失魂落魄的把廉耻全扔了。难不成乾隆喜欢将来的青史上也留下和朱厚照一样的名声,纳荡妇入宫,秽乱宫闱么?
想着蒙丹会武功而且和晴儿肖剑五阿哥混在一起,黛玉对着宝钗说:“宝姐姐这些年也是不容易。放心这件事总不能叫你落不是,那个含香年纪也不小了,她么不会干活,言语不通,孤身一人看着可怜。恰巧府上要放出些丫头配小厮们。那个含香已经拿出来身契嫁人了。我也不是她主子,如何能做主呢?”
宝钗听着黛玉的话也就明白了,含香嫁人了,那个蒙丹也该死心了。就是不死心也和自己没关系了。宝钗稍微松口气走了,坐在轿子上,宝钗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神里面全是冰冷,自己这些天感觉似乎是有喜了。宝钗忽然盼望着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然后五阿哥最好死在小燕子身上。那样自己的生活就真的安静了。
听见五阿哥带来的很无奈的消息,蒙丹发疯了!一阵狂风之后会宾楼的客房和大堂全遭殃了。看着蒙丹嘶叫着,一边和大猩猩一样敲着自己的胸膛砰砰响,小燕子上前劝自己的师傅,结果被蒙丹给扔出去,五阿哥哀号一声:“小燕子你怎么了?”飞身上去接了小燕子。尔康想起紫薇也跟着嚎叫,肖剑眼看着蒙丹要抓着晴儿摇晃,撑着一条没长好的断腿上前阻止,结果伤口咔嚓一声,肖剑昏死了。会宾楼乱成一团,柳青和柳红无奈的叹息着。
黛玉等着宝钗走了,叫来林安吩咐一些话,赵六欣喜若狂的接了含香的身契,喜滋滋放在怀里,自己赎身出来,那个含香也成自己的了。
赵六得了这样的奖励,对着差事越发的上心。这天赵六牵着一匹菊花青的公马到林家马房配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