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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咬出血来,她也看不见,所付出的力气未免太浪费了。
他疼,她也看不到。
不行!
她要亲眼看着他疼,狠狠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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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提她(三十四)
这座城,气候与香港相仿,冬天寒流不来袭热得穿短袖,但在此刻,天瞬间就变冷了,降温降得厉害。
夜色深沉,冬风在车窗外刮来刮去,呼呼的响,没有方向感。
一如他的心。
“疼吗?”他抱着她问。
她不说话,侧着头,紧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躺在他怀里,没有一点暖意,只有阵阵寒意,从内心深处泛起。
“不要揉眼睛,再忍忍……”
是,再忍忍!
她还能再忍,她不可以恨!
即使此刻被伤得千疮百孔,她也不可以恨!因为,怕来不及。
他扶着她的头部,掌心一片潮湿。
他的手指触到了她脸上的水,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她的泪,他不想去想,一切与泪有关的液体。
也许是泪,是疼的想流,止也止不住的泪。
快接近目的地,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
车子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停下。
开门,关门,他抱她冲出,以最快的速度,送入附近的医院。
那段路,十分钟,她一直闭着眼睛,不看他表情,不想他心情,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不做思考。忽略掉。
只是心里是害怕的,甚至微微的恐惧。
毕意有孕在身,怀着一个他和她的宝宝,怕牵连到,怕伤害到。
所以,她为什么不能恨!
这个时期,你叫她怎么去恨?
每一个恶劣的情绪都可能使宝宝受到影响,她不想生下一个不健康的宝宝。心情最重要。所以她要开心,要快乐,要欢笑。不可以伤,不可以怨。不可以悲,不可以痛。
为了宝宝,连恨,都不可以!
到了长廊,他在她头顶上方,呼吸急促:“忍着点,很快就到了。”
“医生!医生!!医生!!!”
他拍门,拍得很重,很响。他一向冷静,很少激动,指情失去他的孩子,情绪也没有这样激动……
他仿佛无头苍蝇乱撞,不知哪儿是东,哪儿是西,看见有墙就撞上去,看见有门就拍上去,叫喊。
“医生,医生!!”
“医生都到哪里去了?医生快出来啊!”
“再不出来,我炸了医院!”
他喊了无数遍,嗓子撕痛,这个医院不知怎么了,叫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奔来。
终于有白白的影子,从护士站那一端走来,问了句:“先生,病人伤到了哪里?”
“眼睛,眼睛,我的眼睛……”李明远焦灼的,狂乱的喊道,声音已有些沙哑。
“刀枪,枪伤,还是烧伤?”话一问出,那护士巡视对方。
女的华美衣装,男的高级西装,不沾一丝硝烟,不像是枪战片从炮火堆里爬出来的伤者。
只是抱着女人的那位男人,却像是冒着敌人的炮火,逃生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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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提她(三十五)
穿白衣服的人不是眼科的医生,但职业的原因,也许都懂得一些应急救护常识,好心提醒:“排除以上,如果液体流入,伤到了眼睛,可以用大量清水冲洗啊……”
“洗手间在哪里?”李明远快速截断话。如果冷静下来,他也会想到就地取材,可是太过于慌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应该持有的冷静。
“前面直走,左拐——”
“谢谢……”匆忙之中,还记得使用礼貌用语,不过这也代表着,他已渐渐恢复冷静。
他抱她朝着走廊的尽头奔去,那火箭似的速度,足以让后面的人联想到火海蔓延。
冲进洗手间,踩上洗手台,他左脚蹲下,右脚跪下,以固定她微蜷的身体,双手捧着她头部侧放于水喉下,拧开关,自来水哗啦啦而下,反复冲洗眼睛。
他的呼吸喷洒到她脸上,一片火热,水淋下来,一阵冰冷。在冰与火两重天里,她听见他一直在问:“水凉不凉?”
凉。
而且冷。
可是她不想说话。
他用手指轻轻翻转她的眼皮,细语柔声地说:“别怕,试着将眼球转动一下,这样清洗的范围更大一些。”
眼眶里溢满了水,湿湿的,她双手抓住他衣领,抓得紧紧的,却不配合他的动作,因为无法再有配合的心情。
他细心地托起她脸部,不遗漏眼眶内任何角落。
她闭着双眼,侧躺在他掌心上一动不动。
水不断地流向脸庞,又不断地从脸庞流下,迅速地划下无数条水印,浸入耳下的颈窝,凉凉的,更像是泪。
微白的嘴唇,紧抿,情绪略有些复杂的颤抖。她缄默,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他把她化得精美的妆都洗湿了,大片苍白的脸色露出来。
她担心这个狠心的男人,会将自己放入水喉下,让水灌进鼻呛死。于是,更抓紧了他的衣领,手里却一松,好像把什么东西扯掉了。凉凉的滑过她的指尖,飘落下去。
冲洗了至少有10分钟,她半晌不出声,他还以为她就这样睡过去。
李明远心里一慌,腾出一只手,撩开垂落在她腮边的秀发,焦急地低唤:“指柔……指柔……”
她不应,身体抖了起来,想必疼得厉害,而这样胡乱的冲洗,也不知残留的液体到底有没有清洗干净。
不敢再耽搁,他抱起她,跳下洗手台,冲出去,一路叫医生。
湿湿的指尖往下滴着水,他克制住慌张,不多时眼科医生迎上来。
安静的医院里顿时忙碌了起来。
刚把她放在手术床上,她腾地弹起,要下地的意思。
李明远没有防备到她突然的起身,微微一惊,旋即用一只大掌按住她胸口,喝道:“躺下!”
正文 不要提她(三十六)
她如若未闻,一点也不配合,只说:“麻烦医生给我叫护士,麻烦医生给我叫护士。”
一护士就在旁边,轻声接道:“我就是护士,李太太让李先生一个人扶着就好。”
她不要他来扶。
如今他的手碰过来,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闭着眼睛,她只管不依的说道:“医生,我要护士。”
“好,给她护士!你,还有你,都给我进去,好好扶住她,不准她乱动!”
李明远下了令,科室里的医护人员一切听令行事。
正在这时,紧随其后的林如墨赶了过来。
“让我来。”他轻轻过去,扶着她肩膀,一脸紧张之色,感觉到手心中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他俯下了身子,柔和的安慰,“别怕,没有事,很快就会好的。”
指柔在意识里把手交给他,摸索到他的掌心,很温暖的感觉。她嘴角抽动,轻声说:“林先生,我很抱歉……今晚的事,是我……”
“嘘——”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松的笑容,尽管她看不见。
似乎明白她将要说什么。
她此刻心里内疚,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的心情,而开除她。
毕竟第一次陪客户,就出了岔子。
虽然她认为,这不算什么事,酒液溅到眼里,眨几下眼睛,应该就没有事了的。可是有人,偏偏将事情闹大了,风风火火把她带到医院里来,兴师动众的。害得老板也跟着担心。
不远处,李明远站在旁边看着,那样平躺着的她,将脸朝上,整个柔弱的身躯呈现,瘦得怵目惊心,一览无余。
目光移到她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手握手,他面色阴沉,眼底冒出一阵阵冷意。
洗眼开始,一个小水管对着她眼部上冲下冲,眼珠得配合着上看下看,还有一个小针头左扫右扫。脑侧戴个耳罩接水,以免流入耳朵。
眼睛本来就很敏感,不冲水的时候还能勉强睁开,刚才是大量清水,现在换生理盐水,经这么一捣弄,难受得不行,酸涩难当,连睁都睁不开了,眼泪和洗眼水一个劲儿地流。
尽管洗眼的小姐,轻声细语,哄小孩子似,声音极好听,却还是缓解不了她那颗紧绷的心。
林如墨只能握到她一只手,而她另一只手冰冷的蜷着,搁在床沿,时松开时攥紧,想要握拳,终究无力。
突然间,无处安放的手猛地被人握住,有股强力扶着自己,顺着指尖输进她内心。
指柔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此时眼睛还没清洗完毕,不能轻易乱动。
李明远一边皱眉,一边看着,手指攥紧她,轻轻给她一句安慰:“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有多疼,我都陪着你。”
有种怜惜,或者还有心疼。
正文 不要提她(三十七)
她嘴角抽搐,想说什么,终是哑口无言。
不能感动,不受感动。他太会表演了。一切假的,都演得很真实,很感人。连一旁的医护人员都禁不住艳羡的叹喟。
他一来,林如墨明显看到自己有点多余了,眸光一暗,渐渐松开她的手,带走她手心的温柔,退出到门外等候。
李明远攥着她的手,仿佛要将全身所有的力量输灌给她,让她别怕。她的手柔若无骨,可是有什么东西烙疼了他手心,他微微一怔,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结婚戒指。
她还戴着?
舍不得丢掉吗?
忙活了一阵,总算洗了眼睛,还开了些眼药水,她高高的仰着头,坐在那儿休息片刻,才在护士的搀扶中下地行走。
经过这么一折腾,好好的眼睛,即使不伤,也生生的伤着了。
微微睁眼,眼瞳红红,看起来像哭过。
无法适应强光,她只得又闭上,水线沿着眼角流下来。
李明远怔怔的看着,一度以为那是泪,不是水,是她珍贵的泪。
医生的建议是:“李先生,我建议李太太,作个全身检查。”
李明远点头。
一手拉过指柔,她反手一甩,用力甩开,“对不起医生,我想我不能配合你的建议。”
医生是好意,见她脸色发白,还有在她躺下时,那孕育着小生命的腹部,被医生职业的眼睛探查到,很明显那儿有个喜讯,因此笑容满面的说:“李太太,我觉得你很有可能已经怀……”
“医生,我不希望你乱说话!不管你已经怀疑到了什么,我不想听你说!”
阻止对方的话过快,她有点激动,但很快镇静下来,流泪的眼睛对着医生,神情十分严肃。
医生看着两人,虽觉可疑,但也会意的点了点头,没将怀孕两个字说露嘴。
李明远只道她是不配合医生的检查而已,以前她也经常这样,生了病,却总说没事,往往低烧到高烧了,起坐吃力,甚至晕眩,严重到无法想像的地步才不得不在他的压迫下,去看医生。
她觉得看医生,是一种属于丢脸的行为。
结婚之前,徐凤珍怜惜地说,指柔是从小浸泡在药灌里长大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