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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庭很好。”并没有否认,白苋坦诚的开口。
把玩着打火机的手一顿, 两秒钟后, 男人手上的动作才恢复如常:“看样子,他是一个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不然的话,以她的性格, 是不会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的。
眉头紧皱又松开, 男人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真皮座椅上, “好吧, 你能告诉我一件事么?”
“嗯哼。”白苋大约孟猜到他要说什么。
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近乎绝对的权势地位, 让男人永远都不必跟任何人虚与委蛇。
他想知道什么, 就可以知道什么。
猛的转头, 男人那一双冰蓝色的眼中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一瞬, 白苋就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犹豫, 她面无表情的将男人的脸推开, “boss再次重申, 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希望你自重。”
大概也只有埃尔维拉小姐能够在老板面前这么放肆, 并且还不会惹老板生气了。
前面的司机心下感慨, 但他面上则依旧是一片平静。
真是没趣。
在男人眼中, 一个之前浪上天的女人,现在突然从良了,这种反转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一些。
“你是不是……”轻轻了吐了一口气, 那一双蓝色的眼眸突然闪烁了一下,“爱上那个叫孟既庭的男人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没有半点窒息感,却平静的让司机从心底里发颤。
来了!
果然还是熟悉的感觉!
尽管埃尔维拉小姐跟老板平常相处的都还算不错,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冷淡,完全是互补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司机总觉得其中还隐藏着许多让他看不透的东西。
就像是两只蛰伏夜行的野兽,虽然暂时凑到一起捕猎,但一旦闹起了饥荒,它们又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用以果腹。
没有犹豫,不会手软。
脑海里再次出现这种念头,没过多久,司机就轻车熟路的把它给驱逐了出去。
白苋的表情从踏上罗马这片土地开始就没了太大的起伏,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更是这样了,“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相互之间不干涉对方的感情问题。”
“你越线了,阿克塞尔。”
清冷寡淡的女声让男人面色一僵,念出自己的大名,证明她现在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
埃尔维拉是在警告他。
为了那个叫孟既庭的华国人。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男人,也就是阿克塞尔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温和一笑,宛若春风化雨,“作为朋友以及你的合作者,我只是稍微关心一下你的生活而已,不要那么敏感嘛。”
“对了,晚上吃点什么?”
见对方迅速更换了个话题,不再纠缠这个,白苋面色跟着和缓,“披萨和意大利面都行。”
“时隔将近两年的时间,你终于重新回到了欧洲这片土地,第一餐吃这么简陋,被媒体拍到了,我可是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阿克塞尔满脸的不赞同。
思考了一下,他声音变得低沉,“老地方怎么样?”
“可以。”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白苋并没有拒绝。
大约三十分钟后,车子停靠在一家法式餐厅的门口。
望着那块招牌,没由来的,白苋突然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当时的孟既庭真的很卖力了,又凶狠又冷酷。尽管最后她眼角的那点湿润,完全没有办法跟孟既庭身上滚落的汗珠相比,但他似乎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一个男人在维护自己地位的时候,确实让人心醉。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走神,但阿克塞尔还是捕捉到了。莫名的,他心绪有些烦躁,“走了。”
听到宛若大提琴一般悠扬的男声,白苋跟着动作。
将近两年时间没见,面前的女人确实是变了。褪去满身的尖锐与锋芒之后,她如今就像是一泓秋水,整个人愈发的淡定从容。
伤痕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腐烂或者愈合,都得在隆冬过后才会有答案。
感觉到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白苋嘴角抽动了一下,“容我提醒你,你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拿起红酒杯,将里面的东西泼在你昂贵的西装上。”
“咳。”知道这女人一向说到做到,大庭广众之下要是真的被浇了一脸红酒,就真的丢大人了。
想罢,阿克塞尔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说真的,两年时间没见,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念我么?”
温吞有礼的男声,加上男人近乎于完美的容貌,尤其是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仿佛容纳了江河湖海,其中倒映的,全部都是面前的人的影子。
这一刻,白苋只在那里看到了自己。
如果是别的女人在这里,肯定抵挡不住这种诱惑。然而,白苋并不吃他这一套,“没有,在华国的日子很舒服。”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跟重新回到了摇篮里一样。”
没有纷争,没有烦扰,多年动荡的心都有了安定的意思。
“没了你,我这日子可是难过的很。”尽管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女人到底有多无情无义,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阿克塞尔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
本来以为自己都已经够人渣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渣的人。
如今的情况,可能就是报应吧。
“别告诉我,你并不打算在意大利这边长住。”猛然间,阿克塞尔想到了这个问题。
舀了一口奶油蘑菇汤放入口中,白苋十分随意的点头,“没错。”
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她得多多照顾一下男朋友的情绪。
沉默了一瞬,阿克塞尔扶额,“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她有没有良心这人难道还不知道?白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从女人的表情里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幸好被专门的礼仪老师教导了十几年,不然即使是阿克塞尔也会忍不住失态。
轻轻拭了拭唇角,他收敛起了所有的笑意,神情认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需要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人可以相信的话,那一定是你。”
男人的这两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这点判断力白苋还是有的。不过既然是请求,她想她有拒绝的权利。
“阿克塞尔,我累了。”迎着那双蓝眼睛,片刻后,白苋终于吐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今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想要争取的了。”
之前跟对方合作是为了保命,现在她什么都不缺,完全没有理由再去冒险。
阿克塞尔闻言,握着叉子的手当即一顿:“你看过电影么,中途退出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保命的本事我还是有的。”白苋笑了一下,面上一派平静。
确实,她说的是真的。
不过阿克塞尔并没有放弃,也没有急躁,“你既然已经插手进去了,并且把我那两个哥哥给惹毛了,如果不是我的庇护,你觉得你还能好过?”
之前都说了,他是即将继承那六百多个亿美元的遗产。只“即将”这两个字,其中包含的事情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
一共二十多个继承人,阿克塞尔如今不过只是其中最有希望的三人之一。而他能够走到这一步,白苋差不多占了一半功劳。
“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为我出谋划策。”
听到这句话,白苋微不可闻的叹气,“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啊,boss。”
可能是天生长了一根反骨,她压根就不知道委曲求全这四个字怎么写。越是被威胁,反扑的时候就越是凶狠。
白苋以为面前的人已经充分的体会过了,不过事情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其实她也不吃软的,这话完全不能信。如果软的有用,自己早去求她了。
捏了捏鼻梁,阿克塞尔整个人越发的温和无害,“好歹也是我一手把你捧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白苋可以说是半点心虚都没有,“这是我自己凭本事换来的。”
这个女人狡猾的很,这么多年下来,愣是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阿克塞尔算是彻底没借口了。
幸好公司有她的股份,忙这个女人可以不帮,但设计师的还是要做的。只要她在公司上班,一切就还能徐徐图之。
勉强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阿克塞尔先是叫了餐厅的小提琴手过来单独演奏,在用完餐之后,他又亲自把白苋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甚至于,阿克塞尔还顺手把钱给付了。
从下飞机到现在,一共过了五个小时了。
临走的时候,阿克塞尔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想收手,跟你男朋友有关系么?”
将头发别至耳后,白苋淡淡道:“你猜。”
两年不见,这人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轻轻的吐了口气,阿克塞尔识趣的没有再追问。等下楼重新坐到宾利车上,他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酒店大楼。
“真是个好命的男人。”
这话不知道是说谁,只在空气中游弋了一瞬间,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此刻本来就是深夜,霓虹昏黄,车子转了个弯,稳稳当当的行驶在马路上,一直到远方。
——
另一边,法国。
几乎是第一时间,一个版图南边,一个版图北边的两个男人都接到了同样一条消息。
“埃尔维拉现身罗马机场,与阿克塞尔共进晚餐。”
这两个人时隔两年又凑到一起了,难不成,这天要再变上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