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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许进臣兴奋的是明军对孟加拉国库的处理问题,为此南亚军政高层有过激烈争论,被莫卧尔军阻隔在恒河之外的中线军团巴不得在撤离前洗劫达卡城,搬空孟加拉国库,但他们鞭长莫及,留守的总督府大多数人都信仰儒家文化,坚信所谓的仁者无敌,洗劫盟友或属国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许进臣没有丝毫jīng神负担,他从不认为孟加拉王国是自己的盟友,孟加拉王国在他看来只是明军征服的产物,是明军的战利品,明军有权做出任何处理。
“我们军队付出的十万死伤,无数移民的十年心血,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许进臣代表军方努力争取,与留守zhèng fǔ激烈争论。他列数远征军和移民进入南亚遭逢的所有损失,无数的伤痛:不包括辅助军和仆从军,七年间至少有三万人失去生命或者健康,他们大多数是被疾病折磨而死;军营里曾躺满染上不同疾病的士兵,军医唯一能做的只有试验,安慰,或者帮助他们解脱;帝国移民遭受的侵害,邪恶的,除之不尽的猎头族,食人部落(见印度相关中关于印度民族),敌意土著的侵害和掠夺,防不胜防的疾病和瘟疫;为了将荒山野岭开拓成田园(注),帝国移民付出的血汗和辛劳。
总督府中也有不少远征军时代的“老人”,许进臣的讲述勾起了他们对往事的回忆,军人的牺牲不能白费,移民的血汗需要补偿,这些“老人”从反对转向了默认。
但“新人”无疑毫不领情,哪怕许进臣激烈地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蒙奇城的苦难,这些人仍然坚守着“仁道”,并且坚称:绝不能将对莫卧尔的仇恨转嫁给孟加拉人,并且训斥许进臣坚持的只是强盗逻辑。
“难道我们不是强盗吗?”许进臣愤怒地说。
“不是,我们是来传播大汉文明的荣光,让全世界分享先进文明的先进果实。”卫道士丝毫不觉得虚伪和无耻,就像耶稣教教士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一方是大汉文明的荣光,另一方是“主”的荣光。
后世的西方学者在研究明国殖民化时,惯于与西方的殖民话比较,他们认为儒家和基督一样,都是宗教。但东方人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后世的汉化学者坚持认为儒家应该归于哲学范畴,儒家的治国理念不同于宗教法权。
汉学家的理由是,儒家的政治地位远高于基督教的主教,或者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教长老(不同地方有不同翻译)。即使在教皇爸爸的中世纪,主教的地位也不能压制贵族(世俗政权)的权利,他们的权利是并行相互节制的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西方以宗教为幌子,行使的确实杀人掠夺,东方文明则奉儒家学者为统治者,身体力行地执行儒家的“仁道”,“王道”思想,即使在殖民化,汉化的过程中出现过“无道”的杀戮,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暴民的不服教化,而不是像西方人那样,为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能毁家灭族。
后世人会怎么想许进臣不管,他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愚蠢固执的家伙挡道,他就可以洗劫达卡城和孟加拉国库,有了足够钱粮,明军很快就可以卷土重来,即使因帝国内政停止了南亚扩张,这笔财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无数失去亲人家园的军属和移民的伤痛。
南亚总督马诗源一直企图置身事外。在私下交流中,他告诉许进臣,他是多么希望带走孟加拉王国最后一块铜板,但他必须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如果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帝国的学士阶层将不会再接纳一个做过强盗的翰林学士,他以后只能在候补官员或者告老还乡中做出选择。
许进臣无法说服马诗源,王忠义会因为连番惨败而被送上军事法庭,但马诗源并没有过错,他不需要承担军事失利带来的任何损失,南亚悲剧会让他的履历沾上污点,但并不影响他的前程,也许,反而会有更多的殖民地需要他这样大起大落过的殖民总督。马诗源的坦白得到了许进臣的原谅,甚至让他感动,但许进臣从此不再信任儒家的人,认为他们都是些没胆的投机者(注)。
可笑的是,最后解决关于孟加拉财富的处理问题的人是孟加拉国王,他主动提出以孟加拉国库三分之二的财富补偿明军“为了帮助孟加拉抵抗莫卧尔军入侵所做出的牺牲”。
孟加拉国库在许进臣的亲自监督下打开,无数金银财物不仅晃花了他的眼睛,也让所有在场的士兵和官员疯狂了,许进臣做参谋时候也见识过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但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金银财宝堆积在一起(注)。
三分之二的国库,明军动用了数百辆马车,即使是再有意见的人,在数百辆马车装载的黄金白银面前也哑口无声了,现在不是嫌银子不够多,而是担心怎么带走。许进臣仿佛都能在孟加拉贵族痛惜的表情下看到一点的幸灾乐祸:“格老子的,吓着了,看你们逃亡路上怎么带走!”
“你们甘心就这样一路无所有地回去吗?”许进臣走进院落就被包围,他没有理会这些急躁的人的催促提醒和谩骂,他跳上一张桌子,大声喝问。不需要过多的提示,移民中从不缺少冒险者和亡命之徒,他们见识了孟加拉国库里拉出的金银财物,他们很快明白,留下来是一个收获极大的赌注。
王忠义得知许进臣自愿留下断后的消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这个白痴”的表情,也没有人露出不屑的神sè,他深深考虑一番之后,签署了若干张空白任命让信使带回去,并以私信请求马诗源配合。
正月十六,达卡城的明国移民渡过了不安的元宵(书中只有殷yīn历纪年),终于忐忑不安地离开纷纷扰扰的达卡,或者南亚,踏上回家的道路。王忠义尽力激起中线军团的斗志,全力牵制莫卧尔军,以免莫卧尔军追击行动缓慢的移民大队。北线的肖楚联军团也在努力阻断北线莫卧尔人的同时,派遣小部队清剿沿途的盗匪武装——督抚府驻军撤离,各地盗贼四起,很多盗贼自称义军,帮助土著抵抗明军暴政。
二月份,肖楚联遭遇北线莫卧尔军的三线推进,勉力击溃其中一路,但终究没能阻挡莫卧尔军大举逼近撤离中的移民大队。移民的自发武装以及少量明军和民兵未能完全保护移民,死伤枕籍,加木纳河一度被移民的鲜血染红。
三月份,肖楚联,沐蓝剑,赵思远兵分三路袭击莫卧尔军,沉重打击了骄狂的莫卧尔人,移民安全问题得到缓解,下旬,感知喜马拉雅不稳的肖楚联七rì行军五百里,及时镇压了喜马拉雅诸国的“叛明yīn谋”,保住了喜马拉雅通道的安全。
同月,被士气低落士兵逃亡问题折腾的焦头烂额的中线军团在后撤中被击溃,余部在拉杰加西附近渡过恒河,追赶移民车队。在孟加拉水乡沼泽中染上疾病的莫卧尔皇帝病情加重,放弃追赶,匆忙将大军交给距离最近的三王子,临时任命二王子为孟加拉总督兼监军,由三王子负责孟加拉军务。皇帝带着少数随从会合南下的大王子,返回阿格拉城,士卒所剩无几的四王子随行回国。
达卡城内,对孟加拉财富垂涎三尺的并非仅许进臣,还有三个督军和七个家族的私兵(庄园护卫队)留下来。对于这支赖在达卡城不走的队伍,孟加拉贵族几乎是又恨又怕,许进臣相信,这些孟加拉人早就做好了迎接莫卧尔军入城的准备,也许还有盛大的凯旋仪式,仿佛莫卧尔人不是入侵者,而是他们凯旋而归的将军。对于南亚这些土邦主的嘴脸,许进臣一直抱着蔑视态度,当年明军刚进入南亚,莫卧尔军的顽强抵抗让统帅部几乎认为都督府制定的南亚征服计划是个笑话,但他们在击败莫卧尔军之后,却难以置信地发现,达卡已经敞开城门,整个孟加拉已经奉献在新的征服者脚下。
“这些土邦主(王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土邦和家产,征服者只要仍然依赖他们管理地方,他们根本不在乎到底由谁统治。征服者来来去去,从雅利安到大月氏(贵霜帝国),土耳其,莫卧尔,这些征服者无不是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征服庞大的人口,征服者需要他们统治和稳定地方局势,对于他们来说,新的征服者不过是换一个新的主人,他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和他们谈忠诚是件可笑的事情,那玩意儿,早在一千年前雅利安人入侵时期就被阉割了。”没有历史的南亚人没有民族尊严,没有民族认同感,武力的征服不足以保证帝国的稳定,整个南亚一直处于这样的分裂状态,短暂的统一是由征服者造就的,缺乏统一的文化基础,缺乏普遍的国家认同感,南亚永远只能实现短暂的统一。
“南亚人清楚自己注定是被人干的,也许开始会有些害羞,有些反抗,但习惯了,他们也就不在乎了,即使有些反抗,也是那些鸨母的抗争,他们担心失去管辖权。”这是某些极端分子研究南亚历史后得出的结论,以此证明明国对南亚的征服是这样的崇高和伟大(类似于英国人征服印度实现了印度统一,英国人轰开华夏的大门给华夏带来了现代文明)。
事实总是证明,后人的所有奇思妙想都来源与前人的提示,明军和移民离开之后,留下的五千多明国人都在内部传扬着对整个南亚的不屑,他们说服自己,抢劫孟加拉是为了全球人民的利益,是伟大的,神圣的,光辉的,圣洁的,然后骄傲地仰起头,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有理有据地申辩:“老子不是屠夫,老子是清道夫;老子不是强盗,老子是在合理分配财富!”
许进臣拥有道义上的领导权,但兵力并不占优,留下的三个督军和七个家族联合形成三个集团,每个集团的人数都在一千人以上,许进臣手上只有六百人。保证他领导权的是孟加拉王宫的八百守卫,他们都是当年退役的远征军国防营军士,包括两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营官,但这支武装只是名义上支持他,总的说他们是中立的,他们是孟加拉国王花钱养着的雇佣军。许进臣怀疑,如果留守部队抢劫国库和王宫,有cāo守的王宫守卫会奋起反抗,保卫雇主的财产——也许正因为忌惮这支守卫部队的存在,督军和家族私兵才没有洗劫达卡城。
没有剑兰一样的铁血霸气(以杀戮制造权威),许进臣决定逐步收回军队控制权,首先他利用王忠义留给他的空白任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任命为达卡城戍卫军统领兼王宫侍卫长,将达卡城和王宫卫队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
接着,以守卫达卡城为由,许进臣将孟加拉军划归自己麾下,利用空白任命文书任人唯亲,牢牢掌控城内的三千土兵,分化拉拢三大集团中势力弱小的督军和家族,保证他们得到更多道义上的分配权,诱使他们脱离原来的集团。
莫卧尔皇帝离开前线,三王子立刻终止对明军移民队伍的进攻,莫卧尔皇帝曾被明军打的非常窝囊,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气,几乎是不顾后果地打击报复,三王子虽然一样地仇恨明军,但他坚信,增加明国对莫卧尔的仇恨绝对不是件好事情,他不亲明,但他不希望过度招惹大明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
完成军队接管,三王子立即领军渡过恒河,兵临达卡城下,他坚信明军撤离后的达卡城不过是座没有设防的城市,孟加拉军的战斗力根本不放在他眼里。
许进臣得知三王子亲领军队兵临城下,并且总兵力不足五千,差点笑出声来,他愉快地对各私兵势力的代表说,“让我们煮一锅王子汤。”
留下剑兰看顾城池,许进臣领着三千私兵和两千土兵出城,向大摇大摆的三王子发起突然袭击。这场堂而皇之的偷袭让猝不及防的莫卧尔迅速溃败,据说三王子依靠潜入茅坑才躲过追捕,狼狈到了极点。
不幸的王子回到军中迅速调集大军,发誓要血洗达卡。
受胜利鼓舞,许进臣异想天开地想守住达卡城。从军事角度讲,达卡城的确有利于守卫者:达卡位于托莱索里河和加尔尼河交汇处,两条河流隔断了东西两面的交通;南面是恒河和托莱索里河交汇形成的河心岛;北面是布拉马普特拉河众多支流交汇形成的水乡,同样不利于大军行动。许进臣相信,只要达卡守军能够合理利用水道,完全可以将莫卧尔军各个击破。
“莫卧尔人十数万大军征战已过一年,兵疲国敝,已成强弩之末,达卡周边到处都是移民的经济庄园,土著普遍家无余粮,以莫卧尔人落后的后勤保障能力,不能因地就粮,他们根本无力支持长久的围困,我们,能守住城市!”
私兵首领不置可否,私下里根本不把许进臣的提议当回事,剑兰小心提醒肖凤芷,让她注意许进臣是不是过度伤心,发疯了。
四月中旬,私兵们再也不能忍受担惊受怕的等待,自发劫掠城中的普通民众,私兵首领有心试探王宫守卫的反应,没有做出任何约束。暴乱愈演愈烈,不仅私兵,就连孟加拉军也开始抢劫自己的首都,许进臣以王宫侍卫长的名义要求孟加拉国王再次开放国库,平息暴乱。孟加拉国王害怕明军(私兵)攻击王宫,被迫同意。
“大家不要急,每个人都有,拿了钱好好办事啊。”许进臣很有些天真地劝导私兵和孟加拉士兵。
从决定留守达卡开始,许进臣就入魔一样地不断筹划怎样守住城市,他认为,如果他能够守住孟加拉城,一定能够挽回明国的信心,很快,明军就可以卷土重来。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信以孟加拉的富有,一定能够集合足够力量拖垮莫卧尔人的围城,他甚至联络欧洲人,希望从他们那里购买到海军的支援。
“他疯了。”即使是许进臣的嫡系,也无法接受许进臣的执著,他们觉得许进臣真是太天真了。
肖凤芷理解许进臣天真举动下的悲伤——他不愿意承认事实,所以她几乎是以母爱的关怀来安慰和开导许进臣,同时很理解地在背后帮助许进臣整合能整合的力量。
四丫从不关心许进臣以外的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她也帮不上许进臣什么忙,但这段时间她得到的宠爱胜过了一切,因为整个达卡城大约只有她是坚决相信许进臣的做法很英明,许进臣将她引为平生第一知己。
能走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周顿平在撤退路上引起统帅部重视,有望重新恢复参谋职务,他带走了自己的妹妹;进臣旅残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只有四个人还能继续服役,许进臣不忍心留下他们,关照统帅部推荐他们入学军事学院,谋个更好的前程;蒙奇明军的四十几个老营官大多阵亡,幸存的几个好心营官劝诫许进臣离开未果,遗憾地道别了,作恶多端的萧全村活下来,他有心留在达卡城发财,被许进臣毫不犹豫地拒绝,他讨厌没有原则的屠杀。
“最后,还是要依靠自己家乡的人啊。”肖凤芷四处联络熟悉的人,最后留下的只有许肖两家的族人,至于其他人,哪怕许进臣从田家集李家庄带回来的人,他们留下来也是为了钱财,绝对不会与许进臣共患难的,她只能暗暗地,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仿佛对一切茫然不觉的许进臣。
国库重新打开的当天,私兵和孟加拉兵都疯狂了,一旁监督的两百王宫守卫没能及时开枪阻止,转眼间被疯狂涌入的人群淹没。疯狂的抢劫持续了整整一天,国库中上千万两银子的财富被士兵和问讯赶来的土著洗劫一空。
“我们发财了,我们要回家了!”在许进臣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私兵和孟加拉兵一哄而散,他们的衣服口袋里塞满了金银珠宝,除了在乎怎么把它们花光,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国库打开前他们的承诺和誓言。
空荡荡的金库无声地嘲笑着许进臣,只有王宫守卫们担心地看着这个“过于尽职”的许将军。
“发财了,回家了,哈哈!”许进臣手舞足蹈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疯子一样地呼喊,四丫紧跟在他身边,在他的后面,是肖凤芷和剑兰以及二十几个许肖两家的族人。
锁欢,田家兄妹,还有几个土匪和李家的人在远方远远观望,他们脚下沉重的包裹在阳光下反shè着金sè的光芒,他们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留下来。
“许哥,不是我不讲义气啊,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锁欢叹口气,转身,却发觉没有人回应他。
“我的命是他救的。”田草MM忽然对锁欢说。
“老子光棍一个,吃喝玩乐,哪不一样?”某土匪说。
“我们大小姐留下了。”李家的人很直接。
锁欢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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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行军》就到这儿,本来还有几节是有关行军的,放下一卷了。
主角的心态转变本来很微妙的,但写不出来,唉。
注:
看过《鲁宾逊漂游记》的读者应该能知道,欧洲人殖民美洲并不是直接侵占现有农田,而是通过购买山林荒原,再开拓成庄园。印第安人的农业极为落后,大多数都是渔猎或者刀耕火种,殖民者必须首先开荒,将“生地”变成“熟地”然后才能耕作。本朝知识分子下乡时期,“北大荒”变“北大仓”是最近的真实记载,殖民地开发绝对不是轻松的事情。黑人奴隶在殖民开发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这并不代表殖民者就可以坐享其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温习一下《鲁宾逊漂游记》,其中有很多殖民者开荒种地冒险的情节,一点也不浪漫。
某玄幻小说中有一段这样的话评价儒家:让统治者理解自己的职责,让人民知道自己的本分,所谓牧民而治,极端的说法是愚民——类似的说法记得是在一本英国人写的哲学史上看到的,与国学大师相比很肤浅,但很好理解:儒家的核心是伦理,将国家看成是一个大家族,儿子顺从老子,妻子顺从丈夫(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只要遵循了伦理,国家就有秩序,有秩序就能安稳,所以中国历朝都崇尚“以孝治天下”。
从伦理到道德,过度的追求往往会导致极端,从《二十四孝》,《列女传》(?)中的表态可见一斑,什么母亲婆婆想吃肉,没钱买肉的儿子儿媳割自己大腿肉之类的。历史上,士大夫为了表现自己的高尚情cāo,对己对人以致到了残忍的程度,比如,明朝著名清官海瑞活活饿死自己七岁的小女儿,仅仅因为小女儿没有遵从“男女授受不亲”,接受了一个老男人(?)送的松糕。
关于孟加拉国库,详情见印度相关,英国人(十八世纪中期?)当时从孟加拉国库劫走了3700万英镑的财富,如果那个时侯还是金本位思想,大约相当于,呃,除非是那个来自《全球通史》(美国:L#8226;S#8226;斯塔夫里阿诺斯著,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美国)的数据有误,相当于16782937.649公斤的黄金!!十九世纪(?)的《傲慢与偏见》中,男主角年收入上万磅就能让一群女人羡慕地发qing,3700万英镑是什么概念?假使换算成银两,哪怕只有五千万两,那也是整整两千五百吨(如果不是那时候的计量单位小于现代的两,则万两等于半吨)!!
阿弥陀佛,好多小说的主角动不动就能拿出几百万两白银(黄金),好可怕!!
)以下属于相关殖民的题外话,与注释关系不大,本书也不会给出额外板块:
英国对印度的殖民进程相对美洲要轻松,因为印度的农业很发达,社会体系也很完整,与其说是殖民化,倒不如说是直接的掠夺。英国人甚至不需要殖民印度,他们只需要派人征税就行了,所以,印度的殖民庄园很少,不像美洲,到处都是武装起来的大小庄园主(华盛顿只是无数庄园主的代表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说,明国殖民南亚的进程给土著造成的伤害更大,更直接,因为移民抢走了土著的农田。不过,底层土著可能感觉不到明国的侵害,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农奴,他们不过是换了个主人,受创最重的是土著社会中层的地主阶层。
和英国人一样,明国也会保障土邦主的基本利益,比如,让移民庄园向土邦主缴纳一定护赋税——反正经济化庄园农业的收益要高于传统农业,移民们缴税之后也有赚头。但移民的傲慢是很明显的,所以双方的摩擦可能要比英国人的殖民化频繁,帝国殖民zhèng fǔ当然不能让移民吃亏,否则,移民流失将违背帝国殖民法。为了尽可能消除摩擦,殖民zhèng fǔ只能想法消除土邦主的数量,逐步收回土地所有权,这一点也与英国人是一致的,英国人的做法是制定苛刻的继承法,让土邦失去继承人,再合法收回,著名的占西女王(印度大起义,见印度相关)就是因为失去继承权而奋起反抗“暴政”。
不过,英国殖民化的基础是上层渗透,明国殖民化的基础是大量移民,这势必导致不同结果:明国殖民将从根本上改造南亚,英国人的殖民只是从旧有体系中擭取利益。英国人留下的是一个极端贫穷的保留传统的印度(上层被英国化),明国也许留下的是一个汉化的印度。
下一卷不太好写,废了好几万字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