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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闻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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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姓方,四十出头,双眼有神,蓄着胡须,一派文人风骨。

    李延宁从这些年方县令的所作所为中看得出,这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大人。

    任职期间,各个乡镇治安管理非常好,还发动群众修了路,否则他们村来县城的时间会更长,路也不会那么平坦。他虽然加收了商税,但加的不过分,还免除了农民不必要的苛捐杂税。

    “免礼,各位小友请坐,今日是给各位小友办的闻喜宴,恭喜诸位从现今起皆是有功名之人。老夫敬诸位一杯。”

    李延宁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路漫漫其修远兮,诸位切莫荒废光阴,当勤耕不辍,精业笃行。三年后考中秀才,为我秀越县的文风再添一笔。”

    “我等一定尽力。”众人道。

    方县令环视了一圈在座的童生,好三位十来岁的少年,便问:“哪位是李延宁小友?”

    李延宁出列,行礼:“学生李延宁拜见大人。”

    “免礼。”

    方县令打量着李延宁,随后哈哈大笑:“尔等的县试卷子皆糊名,你那一手字让老夫误以为是哪个老生,没想到定了第一名后竟发现是个十三岁的小儿。我县有如此人才实乃意外之喜。”

    “多谢县令赏识,学生当秉心克慎,奉植唯勤。”

    “如此甚好,进了县学当更用功勤勉。”

    接着方县令又点了几个人问话,尤其与顾淮谨谈的最久。

    最后称公务繁忙先行告退,留各位童生继续吃席。

    李延宁虽然是县试案首,但众人的重心依然在顾淮谨身上。李延宁也听了一耳朵,知道顾家是秀越县的世家,顾淮谨的太爷爷在前朝官至三品,后来据说因为前朝腐败,辞官回乡。

    现在顾淮谨的父亲是五品京官。李延宁腹诽,老子在京州当官,儿子在县城读书,怎么不带在身边教导呢?怎么说京州的师资力量也会比县学好吧?李延宁好奇地想。

    别人不理他,他现在倒乐得轻松,和胡鹏程好好品尝了一番县衙的厨娘厨艺,嗯……一般,还没有他娘和伯母做的好吃。看来以后来县城开食肆绝对能赚。

    李延宁吃着吃着,总感觉有一股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可他环顾四周时又没发现。

    算了,感觉目光主人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遂又塞了口点心。

    嗯,点心还可以,清甜不腻。

    闻喜宴结束,众人互相道别。李延宁也跟顾淮谨道了句别,顾淮谨面色平淡地点头。

    李延宁也不热脸贴冷屁股,跟胡鹏程一道出了县衙。

    回到家,李延宁跟家人分享了闻喜宴上的事,重点说了县衙厨娘的厨艺还没有叶柔和杨芳华的好吃,建议把香酥饼的生意也拿到县城去买。

    李青鹤也正有此意。他每天都要送李延宁和胡鹏程来往县城上下学,运一些香酥饼去卖不成问题。

    今天是去县学报到的日子,李青鹤早早地将两人送到县学里。在县学管事的带领下交了三两银子的学费,领了书籍,又去参观了一圈县学。

    县学环境幽静,院子里有孔子神像,四面抄手游廊,两侧种了翠竹,有石山点缀,石径曲折,有种古朴典雅之感。

    县学分两个部分,前院是童生学堂,一般县试前五名有入学资格,学费三两银子。

    若不在前五名,家长愿意花钱买个名额也可以,但买的前提条件必须是童生或者至少也得上了副榜,不是童生再有钱也进不来县学。

    后院就是想要考举人的秀才学堂。院试时考中了就是秀才,院试前五名同样有资格入府学进学。

    不是前五想进府学就必须参加一年一度的入学考试,考中了可入学。而入不了府学的秀才都会在县学继续努力。

    县学也分甲班和乙班,甲班是优秀班,乙班是基础班。这里每月一次月考,一年后十二次月考成绩都名列前茅者可入甲班,甲班时常能得到县里教谕的亲自指导,还有机会得到县令的指导。

    县里除了科举考试的内容外,也有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的教导。李延宁决定以后这些也得来学一学,有备无患。

    再往后是学生宿舍和食堂。因为李延宁和胡鹏程并不住宿,所以县学的宿舍便没去看,直接参观了县学的食堂。

    县学每天辰时开始早诵,接着夫子讲课,申时散学。每月逢五休沐,一月只休三天。有要事可以跟夫子请假,不影响学习,夫子都会批准。

    了解了整个县学的环境和制度后,两人正式入学。

    李延宁和胡鹏程去学堂,李青鹤赶着骡车去南城,那里有一个码头,每天都有船只经过,人流量不错。

    李青鹤的选择没错,等到午时,工人们见香酥饼是新玩意儿,又有油水,都愿意买一两个尝尝。午时过后,香酥饼也销售一空。

    李青鹤顺道去牙行了解县城商铺的租赁情况。县城的租赁普遍比镇上贵,人流量多,繁华地方的商铺有钱都买不到,大多是富商地主的财产。看了几间铺子都不太合适,只能先去接两个孩子散学。

    回到家后,李青鹤跟李延宁提了租赁的情况。他其实想在镇上租一套前面铺面后面居住的商铺,这样两个孩子就不用每天早起赶路,他和叶柔可以边做生意边照顾他们。

    可这样的铺面普遍贵,偏僻一些的地方人流量太少,他们香酥饼靠薄利多销,不划算。人流量多的地方,租金又太贵。

    李延宁道:“爹,你可知那日当街纵马的人是谁?”

    李青鹤摇头。

    “那日我曾听旁人提起这人是陶家少爷。我留了个心眼,刚刚等你时去茶肆跟人打听了一番。

    “那位嚣张跋扈的陶家少爷,是县里最有钱也是最有势力的富商陶老板的嫡子。陶老板的胞妹是府城通判之妻。而景和镇的陶员外是陶老板的旁支兄弟。听闻陶员外的女婿经常出入陶老板家”

    陶员外的女婿不就是李青榆!

    李青鹤沉默了,就算租了食肆,也难逃被李青榆和陶家刁难的命运。

    “爹,我有个主意,就是冒险了些,若是能成,李青榆和陶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老李家也不敢再来我们家放肆。”李延宁拿出了一张图纸。

    “宁儿这是何意?”李青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