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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淋淋沥沥的下了半个月,在九月的最后一天终于放晴,第三节课不上课,全校师生到操场上听校长讲节假日安全知识。
“亲滴同学们……”校长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钟罄听的很痛苦。
师生们立在操场上,神色肃穆的听着校长的讲话,可心思早飞到了即将来临的假期上。
校长慷慨激昂的讲了一节课,直到放学铃响起才堪堪止住话题。
其实钟罄很佩服校长,可以连续讲话一个小时,且声情并茂,情绪饱满,最重要的是,他中途从不停下来喝水。
假日安全课结束后,是全班的大扫除,钟罄阿朵叶丹三人人高,被分任务擦窗子,半边天抱着手在班里来回巡视,时不时的伸手指点。
“声声,放假你干嘛去啊?”叶丹长手长脚干活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擦完了一扇玻璃,挤开她身边的阿朵蹭到钟罄身边。被挤开的阿朵恨恨的咬牙,使劲一扭手里脏兮兮的毛巾。
“我妈说让我去她那里过。”钟罄回答,手里动作不停。
这半个多月来,叶丹已经成功的打入阿朵和钟罄的小团体,奇怪的是从没人说过她们的闲话。
“哦。”叶丹很失望,他都打算好了,如果明天天还晴,领着声声和阿朵去山上摸八月瓜呢。
“声声声声,你要去帝都啊,真好,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带礼物。”声声的妈妈改嫁去了帝都,这事儿亲近的人家都知道,阿朵很羡慕声声,因为她可以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她去的最远的地方是林木县。
只是一想到声声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而她有爸爸有妈妈,她又觉得没什么好羡慕的了。
钟罄笑着点头答应,阿朵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好吃的可以给她带个苹果,好玩的给她带片树叶,只要不是望果乡这地界儿的,她都高兴。一转头,不期然装进叶丹可怜巴巴的眼里,她不觉莞尔:“也给你带。”
那一瞬间,叶丹的眼睛,亮的像夏夜的启明星。
大扫除很快打扫完成,去扫任务角的同学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钟罄三人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大家互相道别。
“声声再见,阿朵再见。”这是钟罄和阿朵的前座。
“再见。”
“声声再见,阿朵再见。”
“再见。”
......
阿朵和钟罄两人最要好,在班上人缘也不差。钟罄为人沉默寡言,但很温柔,阿朵活泼大方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最重要的是,两人都不说闲话,和她们分享小秘密不会被别人知道。
和阿朵叶丹道别回到家,她大舅已经在她家等着她了,她大舅叫梁鹏,比她妈妈梁玉大了两岁,现在是林木县政府的一个官员,平时很忙,钟罄一年中只有在重大节日才能见到他。
“大舅。”钟罄乖乖叫人。
“声声回来了,快去收拾东西。”
钟罄点点头,背着书包往楼上走,钟奶奶跟在她身后。
“声声,到了你妈家,不要给她惹麻烦,家务活你要帮着做,吃完饭要洗碗,睡觉前要洗澡......”钟奶奶低着头,帮着钟罄把衣服塞到书包里,“你妈妈也不容易,你去那里住几天,别给她惹麻烦,让她难做,听说那家有一个儿子,比你大几岁,后妈难当,他要是欺负你你忍忍……”
“好。”钟罄心里很难过,明明还没走。
钟奶奶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钟罄也没有不耐烦,钟奶奶说什么她都答应着。
收拾完书包,钟奶奶去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给钟罄,让她换上。
这套衣服是钟罄裁剪出来,钟奶奶给做的,布料是米白色的棉布。上身是斜襟盘扣修身的长袖,衣襟和袖口用银色布料包成的边,衣摆处绣了几朵精致的粉红色山茶花。
下身是一身同色系百褶裙,长及脚踝,褶子里面小巧的茶花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换好衣服,钟罄拿出一件粉色外套披上,把全家福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用透明袋包好,装到衣服暗袋里,全家福很重要,放在哪里她都不放心,唯有随身携带才能给她一点点安全感。
钟奶奶给钟罄梳头,头发辫成鱼骨辫垂在身后,梳好头发,钟罄从床底下拿出今年年初钟奶奶给买的粉色小皮鞋穿上,跟在钟奶奶身后下了楼。
钟奶奶一路把钟罄和梁大舅送到门边:“她大舅啊,我把声声交给你了,你得照顾好她啊。”钟奶奶越想越不放心,“声声,有什么事你给家里打电话,刘大嫂家的电话你记不记得?”
这句话从刚刚到现在,已经说了无数遍,钟罄没有丝毫不耐烦,认真的回道:“记得的,奶奶,这两天你不要上山了,下了雨,地还没干透,别摔跤了。”
钟奶奶连声应好,可钟罄知道,钟奶奶不会听的。
“大妈,你放心吧。快回吧。”梁大舅道。他家共有三兄妹,梁玉排老二,和他相差两岁,妹妹和钟诚结婚他是满意的,钟诚这人真诚正义有能力有担当,只是可惜了,英年早逝。
“嗳。”钟奶奶摆摆手,“你们快走吧。”
钟罄随着梁大舅往街上走,走到巷口,她回头,钟奶奶孤孤单单的站在门口看着她,见她回头,钟奶耐冲她挥挥手。她鼻头一酸,几乎落泪,她也朝钟奶奶挥挥手,大声喊道:“奶奶,等我回来。”
钟罄想,这大概是她这四年来说话声音最大的一次了吧。
身后,传来钟奶奶的回答。
渐行渐远,知道小孙女的背影再也看不见,钟奶奶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她杠上门梢回了房间。她的房间墙上挂着两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头子,阿城,我让声声去看她妈妈去了。我本来不想让她去的,可声声她外婆说的对,我老了,没准哪天去找你们了,咱家亲戚不靠谱,到最后咱家声声还得靠她妈照拂......”后面的话埋在了哽咽里,听也听不见。
***
梁大舅是骑摩托车来的,钟罄坐在摩托车后座上,风呼呼呼的从她的耳边吹过,风景飞速的王后倒退,天边的夕阳已经隐没在了云彩里,钟声声飘出来,坐在钟罄与梁大舅的中间。
“声声,我们去见妈妈了,高兴吗?”钟罄在脑海里问。
许久,钟声声的声音才传过来:“阿罄,我想奶奶了。”
“我也想。”
这时,梁大舅的声音传来:“声声,你学习怎么样?难不难,学不学的会?”风太大,传到她的耳朵里,有些失真。
“还行,不难,能学会。”钟罄大声回答。
之后便是一路沉默,虽是亲舅外甥,可他们对彼此了解的太少,以至于想聊天时连话题都找不到。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林木县政府大院。今晚她会在梁大舅家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梁大舅送她去楚云市坐飞机前往帝都。
梁大舅家住在政府大院第三栋二楼,三室一厅带卫生间阳台的格局。此时她大舅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了,同样在家里等着的还有梁大舅的独生子梁瀚宇。
“大舅妈,表哥。”一进门,钟罄乖巧的打招呼,梁瀚宇比钟声声大三岁,现在已经再读初二,和钟罄也不熟悉,听见钟罄的声音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声声来了,快来吃饭。”大舅妈热情的招呼钟罄,热情到客气。
“好。”
饭菜很简单,酸菜炒肉,西红柿炒鸡蛋,一个蔬菜汤,量挺大,米饭也管够。一顿饭,应付着大舅妈层出不穷的考较,躺在床上,钟罄沾枕头睡。
今晚的月光很好,洋洋洒洒的笼罩在大地上,钟声声坐在阳台上晒月亮,想着刚刚大舅妈的考较,钟声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做人有什么好?你看,多辛苦。
一夜无梦,第二天不到五点,钟罄被梁大舅叫起床,起床洗了脸穿好衣服吃了大舅妈煮好的面条坐上了梁大舅的摩托车。
七点半,钟罄已经在楚云市的飞机场,梁大舅带着钟罄去窗口买飞机票,飞机票买的是八点三十分的,买好了机票,梁大舅又在飞机场旁边的小卖店里买了一斤苹果。
梁大舅只是负责把钟罄送到飞机场,看着她坐上飞机。国庆节他的假期只有三天,不够来回折腾的。
“声声,一会儿上了飞机你睡觉,睡醒了到首都了,你跟着飞机上的叔叔阿姨往外面走,然后找到a出口。”梁大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abcd你认识吗?”
“认识。”小学一年级学拼音时半边天曾经很细致的讲过汉语拼音和英文的区别,只是算这样,也把钟罄搞得懵了好久,以至于英文字母是钟罄除了九九乘法表和汉语拼音以外记得最牢的。
梁大舅莫名欣慰:“你去找a口,如果不认识,你问飞机场里的警察叔叔,你妈妈会在a口等你出来。”说完还是不放心,从随身携带的皮革包里拿出纸和笔,把他家的电话,和梁玉在北京的家庭电话写上,“这张纸你不要丢,拿好了,要是找不到你妈妈,你打电话给大舅。”
“好,谢谢大舅。”
梁大舅揉揉钟罄的头发。
八点准,飞机开始检票,钟罄和梁大舅分别。(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