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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禾在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只能勉强把腿慢慢从男人身下移开。
双腿能动弹后,再将上半身慢慢挪动出来,她终于得以喘息,侧过身一脚踹开冉铭寒。
怎么老是猝不及防砸在她身上,方禾揉揉腰,从地上站起,真是晦气!
她越想越气,又给了他一脚。
冉铭寒受了一脚,痛出声。
这一脚竟踢得他能动弹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立马结结巴巴的道歉,“我......我、你没事吧?对、对不起......”
他神情紧张,手忙脚乱。
方禾拍拍身上的灰,“方靳炜呢?”
就在这时,方靳炜突然从拐角处黑漆漆的洞道里冲了出来。
看到冉铭寒跟方禾逮在一块儿,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快跑,它要追上来了!”
狮子追逐带来的震感愈发强烈,三人不再磨叽,朝洞外跑去。
奇怪的是,这狮子追到洞口又折回去了。
方禾:“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明明近在咫尺,那狮子不追他们,反而转身回了洞。
像是在守护什么,无端闯入洞内,会被它驱赶出来。
他们都没受伤,说明这狮子只是驱赶,并不想取他们性命。
苏晚想了想,“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感觉越往里走越热,那狮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突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一直追我们。”
“也不知道那狮子抽什么风,就指着我俩追,竟然不追你。”
方靳炜抱怨道。
三个人一起进去,那狮子偏偏不追苏晚。
冉铭寒则在想,洞内发生的事儿,他默不作声,任由他们讨论。
“你手上是什么?”
方禾瞥到方靳炜指缝中有毛发,示意他摊开手。
方靳炜听话照做,乖乖摊开手掌,意外的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缕红色的毛发,还有几根卡在游标尺上。
他恍然大悟,“哦!我好像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然后我们才被追的,这毛估计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方禾:“是狮子的幼崽,洞里应该至少有一头母狮。”
她刚刚看到那头母狮子身上的毛,比方靳炜手中的长,且很粗糙。
那缕兽毛,只能是小狮子的。
那么,雄狮去哪儿了呢?
带着疑问,方禾决定进洞一探究竟,而现在,紧要的事就是,先检查胸前的伤。
她胸前隐隐作痛,刚刚又被冉铭寒砸了一下,加剧了伤势,必须查伤得如何。
方禾举起刀,刀尖指着方靳炜和冉铭寒,“转过去!”
方靳炜指着自己,一脸懵,“为什么?”
她拿刀对着冉铭寒还说得过去,他可是她弟弟!
方靳炜刚出声,便挨了方禾一记眼刀,只能乖乖转过身去。
相比之下,冉铭寒就识相多了,转得那叫一个快!
没有一丝犹豫!
方禾将背包放下,拉开衣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
苏晚留意到,方禾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抬起袖子帮她擦掉。
细心的接过方禾脱掉的衣服,站在她身旁。
方禾轻轻拉下领口,滑至胳膊,露出滑嫩的肌肤,胸前一个手掌印,若隐若现,红了里透黑。
里面的黑色胸衣,也跟着露出一角,那掌印在锁骨之下,轻轻触碰,有股窒息感。
仿佛万缕青丝缠绕心头,抽干了空气。
苏晚心疼的问:“姐姐,你要吃糖么?”
她听说,人在痛苦的时候吃点甜食,可以减少痛苦。
她喜欢吃糖,各种水果味儿的糖,从养老苑也带了一点出来。
那一掌肯定很痛,姐姐都吐血了。
“我更需要疗伤的药。”
方禾泛白的嘴唇张合,“看看附近有没有宽叶十万错,就是血通草。”
苏晚眨巴眨巴眼,模样看起来蠢得很,方禾将衣服拉好,觉得还是自己去找靠谱点。
一般的跌打损伤药草,在野兽的洞穴附近都生得有。
苏晚拿着衣服快步跟上方禾,“诶——”
“姐姐,我认识!真的!你要相信我呀!”
两个男人好奇的同时转过头,只见方禾和苏晚一前一后走远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反正也出不去,方靳炜选择在原地休息。
有了刚才的肢体接触,冉铭寒想拉近自己和方禾的距离,于是便跟了上去。
“我去看看。”
方靳炜瘫坐在地上,“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绕过湖泊,对面就是崖壁。
崖壁下有许多草药,之前兜圈子的时候,方禾就留意过,其中就有宽叶十万错。
方禾在一堆草药中,一眼就找到了宽叶十万错。
她伸手去摘,留下了几株。
将摘下的宽叶十万错,拿到石头上,再找来小石头将它捣碎。
跟上来的冉铭寒,看见方禾在捣药,他心下疑惑,苏晚的手不是快好了么?
“你的伤,严重吗?”
方禾抬手将碍事的碎发撩到耳后,“本来没什么大碍,拜你所赐,现在会死。”
她毫不避讳,而冉铭寒却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关切道。
“对不起......我当时被那头狮子顶了一下,就在石壁上动不了了,没想到会砸到你......”
这么久以来,方禾第一次对他一句话,说了那么多个字。
他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方禾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眸睨着他,“你没有失忆吧?”
冉铭寒的脸顿时僵住,不敢直视方禾。
是啊!他记得,记得那晚发生的所有事!
“对......不起......”
他垂下眼眸,低着头,失了神一般,有气无力的往回走,每一步都充满愧疚。
苏晚秉着看戏的原则,尽量将存在感降到0,静静在一旁待着。
自从在废弃工厂,从方靳炜嘴里了解到,方禾跟冉铭寒从相识,到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
她觉得冉铭寒看起来还不错,很好奇俩人为什么分手,只是不敢问。
就算俩人已经分手了,他对姐姐也很照顾。
可姐姐似乎特别抵触冉铭寒,这应该跟他们分手的原因有关,不过就连方靳炜都不知道原因,姐姐肯定也不会告诉她。
苏晚叹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姐姐,你还要什么草药么?我真的认识一些......”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冉铭寒只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
脑海中,一幕幕都是当初自己犯浑的画面。
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他轻轻转动指环。
啪嗒——
一滴清泪悄然落到戒指上。
“姐姐,现在还疼么?”
身后再次传来苏晚的声音,他慌乱的擦掉眼角的余泪,依旧低着头,将窘态掩藏。
苏晚和方禾经过他身边时,他心慌意乱之下,蹲下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穿的是皮鞋......
他穿的不再是帆布鞋,也不再拥有她。
他的多此一举,被苏晚看在眼里。
苏晚没忍住呲笑一声,方禾好奇的偏过头去看她在笑什么,只看见冉铭寒慌忙站起来整理衣服。
“姐,苏晚,你们去那边做什么?是不是找到出路了?”
方靳炜懒懒的站起来伸个懒腰,“姐,你身上这个绿油油的是什么?”
他指着方禾胸前。
方禾不理他,苏晚挡在他面前,指尖抵着他的胸口,一步一步逼退他。
“受、伤、了,看不出么?”
苏晚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还是说,你真的不太健全?”
她把脑子有问题,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方靳炜被逼到退无可退,后背抵上高大的石头,他一只手反扣住苏晚纤细的手腕。
苏晚本来个子就小,手被他捏住后,跟拎小鸡似的。
他将苏晚的手慢慢放下,“行,算我眼瞎,我的错。”
然后凑到方禾跟前献殷勤,“姐,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比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