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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下楼,几乎是最后一批走出这栋楼的,楼里的明火几乎都快被扑灭了,可见起火并不严重,而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开始左顾右盼。
苏晨想要寻找想要获取信息的办法和对象,白枫却想要借机跑掉,他不想伤人,但逃出疯人院才是他的真正计划。
但两个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发现,这个时间点上,天色已经彻底沉暗下去,法森堡弥漫起了浓重的雾气,可视范围已降低到了二十米作用,而雾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重。
这是……
雾城伦敦?
不对,这里不是法森堡吗?
苏晨想到很久之前他唯一一次曾拨通的那个连通向远辽之外的电话以及从中获得的只言片语,瞬间警惕起来,不管这里是哪里,但有异常情况,可能就有危险或恐怖存在!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两个,等一下……”
苏晨和白枫瞬间警惕回头。
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白人女人,她拥有一头浅栗色的波浪卷头发,面容姣好,宽松的白大褂也难掩凹凸有致的精致身材,内衬随意解开的领口,让她平添几分性感与妖娆。
她从后面跑过来,看向苏晨和白枫,道:“你们两个怎么样,没事吧?”
“我们好得很,凯瑟琳医生。”白枫热情地打着招呼,没有任何违和,“真是倒霉,约翰·陈为什么会这样做?”
凯瑟琳却皱起眉头来,露出思索之色:“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亚裔保安,而且,我为什么觉得你有些眼熟……”
“这……你记错了吧……”白枫战术挠头,步子悄悄后撤,“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拥有一张独特的大众脸,所以谁都觉得眼熟。”
苏晨却踏前一步。
“不对!”凯瑟琳这时想到什么,指着白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404号的病人,那个间歇性失忆症患者!”
苏晨闻言立刻扫了白枫一眼,却拦在两个人中央,用手压住女人的肩膀,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听见他们身后的浓雾天空里,传来一声如鲸鱼般绵长的嘶鸣!
凯瑟琳脸色陡变:“是游荡者!快!我们找地方躲起来!”
声音才在天空响起,地面上就是一片惊慌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医生驱赶着患者们跑向其他的建筑或可以隐藏的位置。
面容姣好的凯瑟琳也露出惊悚的神情,看向白枫和苏晨,道:“我们也得找地方躲起来,快!快!”
苏晨很听话。
虽然他想要问很多问题,但与此相比,苏晨更谨慎也更怕死,虽然他觉得自己在远辽市里已是能和眷者刚正面的角色了,但雾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游荡者更不是他听过的任何一种怪物的名字,因此,先跑为敬。
白枫却似乎也是很怕死的人,他弄不清楚情况,甚至不再自己趁机逃跑,也紧跟着凯瑟琳。
他们几乎就是最后一批出来的,这时候也只好重新躲回身后的大楼里,好在大楼里的火势几乎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生死之间,人们爆发出了惊人的素质,公立精神病院花园里刚刚聚集的一堆人迅速躲藏起来,就连纵横的天赋者约翰·陈也被控制住了,迷雾悄悄弥散,医院却重新归于死寂。
凯瑟琳、苏晨他们三个人也混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进入了一楼的一个大房间之中,乌泱泱的一群人,保安、看护、患者混在一起,十分地混乱,一个似乎是副院长的中年男人正在安抚大家的情绪。
苏晨却拉着凯瑟琳一路来到窗边,凯瑟琳出奇的配合,她知道应对这种患者,过激的举动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且她看出这个人有话想和自己说,才十分配合,等来到角落,她才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哪个病房的患者,我能帮助吗?”
苏晨这时才松开她的手,看了一眼窗外,那绵长的嘶鸣还缓慢靠近,迷雾中却什么也看不清,他直视对方,直接道:“我不是患者,甚至不是这里的人,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要问你一些事情,人多嘴杂,容易产生误会,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苏晨——你猜的没错,我不是安保,但我也不是本地人,而是远辽人,我来自于消失的远辽市。”
听见苏晨的这番话,凯瑟琳立刻露出吃惊的神情:“你说你来自于远辽市?这怎么可能,你……”
白枫茫然地问:“远辽是什么地方?”
苏晨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因为有阿诺瓦尔之环的空间,保存这类东西并不困难。
身份证不能证明什么,但这是这里的患者所没有的,苏晨道:“我遭遇了未知的情况,从一个空间裂缝里挤了出来,才到了你们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弄清楚情况,我想知道远辽市怎么样了?现在外面有没有关于远辽市的情况?还有这里是什么情况?外面的雾气是特殊的异变吗?还有游荡者是什么?”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凯瑟琳被苏晨连珠炮式的问题问的发懵,而且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给人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力,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一样,说话问话,哪怕没有明显的逼迫语气,都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在被这个人那漆黑的眼睛凝视的时候,凯瑟琳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发自生物本能般的恐惧感,仿佛被一个恐怖的猎食者盯上了一样,这种本能,哪怕她本身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竟然也难以自我疏导。
凯瑟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这一幕颇为不可思议,她一个神经学和心理学的双硕士竟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她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有些乱了阵脚的样子。
不过,光是那一双沉静如深潭一样的眼睛来看,这就不是一个思维混乱的患者。
做出这样的判断,凯瑟琳才答道:“我昨天连上网的时候,看新闻,好像有自称远辽市的人出现在了伦敦,但我不敢确定……”
听到这一句,苏晨的心中就是微微松了口气,也许科研所的人找到了出来的办法,不过,他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伦敦?是空间上错位了吗?
苏晨没太注意凯瑟琳的表情上的微变化,有些振奋道:“既然如此,他们在哪?你有手机吗?能打给联邦吗?也可以你来打这个电话——你可以如实汇报我的情况,我需要和当局的人取得联系。或者能上网也行,让我看看你看过的那个新闻,我想自己确认一下……”
“看你的反应,还有这个问题,我基本可以确信了,也许你真的是一个从消失的远辽重新归来的人。”凯瑟琳正在努力适应苏晨带给她的那种奇异的压迫感,作为法森堡公立医院的医生,她很善于调整自我,管理情绪,但她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会不受控地慌乱与紧张,对方虽然表现的很平和,但杀伐之意却同样难以掩饰,仿佛那是刻进他骨子里的经历导致的,因此一举一动之间,不需要刻意就能表达出惊人的压迫力。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又经历过什么才能拥有这样的气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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