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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浩恕我直言。既然大难将至,而你暂居的城西小村实难幸免于难,你难道就没有避过这大难的打算吗?”
记得这话当时荀立也曾经说过,不过荀立貌似对6仁没什么帮助,但若是由糜竺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6仁并不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先躲到糜竺这里来避难的一个机会。
不过话是要婉转的说才行的,谁让6仁有那么的“清高”?还好6仁事先有作过一定的设想,于是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故意的轻叹道:“自黄巾、董卓之乱以来,天下大乱贼寇四起,汉室州郡多有崩坏,难寻安身之处……我本以为徐州是块安宁之地,可以长居久住,可是没想到才住了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打算在徐州购置好干粮行李之后,先南下寿春、庐江,再逆江而上前往荆襄九郡去看看情况。”
得!这本来是给荀立支的招,现在6仁自个儿到用上了。
糜竺恍然的点点头道:“难怪你昨日会购粟五斗之多,原来是在准备离开徐州的干粮。”
6仁闻言微微楞了一下,心说好啊,这是本人再一次荣幸的歪打正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6仁一口气买了五斗粟米还真有作为逃难时的干粮的想法。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摇头笑而不语,看看糜竺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糜竺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义浩,你这么急着离开徐州,是不是心中认定徐州此难无法化解,曹孟德真的能攻破我徐州?”
6仁道:“能化解如何,不能化解又能如何?兵革一起,玉石难分,而我不过是一介山野草民,征战来时为了保全自身,除了逃还能怎样?必竟我与糜别驾你比不得,你身为徐州别驾又素有名望,就算徐州城破,曹公也不会太过为难你才是。唉,自古兵争,真正受难的就是我这样的黎民百姓。”
糜竺闻言稍稍皱眉。他刚才说的意思是曹操如果打过来,徐州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而6仁直接就甩回去,不客气的说管你谁胜谁负,我们这些下层的百姓都是一样的倒霉。不过糜竺并不是不能理解,当下便附和着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6仁心底期盼的话:“义浩你曲解吾意矣!愚以为曹孟德未必就能攻占我徐州,亦或许他并不会出兵也未可而知,若是妄下定论便奔波千里,结果却非如所料岂不徒费辛劳?依在下愚见,义浩若心中忧虑,到不如先寄宿于吾处静观事态。却不知义浩意下如何?”
6仁心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努力的克制住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为难的沉吟道:“这个嘛……”
糜竺见6仁并没有一口回绝,知道6仁有些动心,不过不知道6仁根本安的就是这个心,当下便哈哈一笑自捋清须道:“昨日听义浩之言后,我已连夜差人沿路去追寻曹太尉一行,暗中打探是否会如义浩所言,张?会劫杀曹太尉一家。如若有事他们会连夜回报于我,到那时义浩再走不迟。若真的有什么事,糜竺也敢担保必能护住义浩的周全之身。”
“糜别驾的好意,6仁心领,只是……”只是什么?装的!
糜竺赶紧道:“实不相瞒,糜竺对义浩之才心怀仰慕,有意与义浩结交为友,时时倾谈去疑解惑。若义浩就此离去,糜竺深感可惜,故有此不情之请。如义浩肯屈就于此,糜竺必以上宾之礼而待之。”简单点说就是我怕你逃了,没人给我出主意,待遇方面的事咱们好商量。
上宾之礼?也就是以客卿的身份呆在糜竺的身边,与一般的家丁僮客那在性质上可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用明清时代的词就是“高级师爷”,放现代就是私人助理,而这对6仁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因这这样既能不失6仁“清高”的身份又能得以安身。那马上就答应下来吗?6仁还没笨到那个地步,自然是要假意的推脱一下,不然那可就太丢份子了。
总之一堆的客套话过后,6仁是“半推半就”的应承了下来。而既然应承了下来,糜竺有些话也就敢问出口了:“义浩,若曹孟德兵至徐州,当以何策解之为上?”
6仁心说你问我,我问谁?我除了能拿点所谓的“天机”出来唬唬人之外也就没什么本事了。不过一想到“天机”,6仁到是想起曹操在兵临城下时,就是糜竺向陶谦建议去北海、青州请孔融与田楷出兵救援,不过会把刘备给拉来应该是件意外的事。于是乎眼珠转了几转,故作神秘的笑道:“其实曹操兵临城下之时的应对之策,别驾心中应该已有定论,又何需问我?不过我只提醒别驾一句,真到那时别驾只怕会引来一个当世英雄,一个会令别驾侍奉终生的英雄。”
糜竺当即傻眼,其实他这会儿心里哪有什么定论?历史上糜竺向陶谦献策纯属临时想起来的办法,现在的糜竺可什么都不知道呐!听6仁的话说得那么玄,而且还说什么糜竺会碰上一个能侍奉终生的英雄,这真的是让糜竺怎么想都想不通。有心想多问吧,糜竺又不大好开口,只能皱着眉作罢。
饭要接着吃,话自然也要接着谈。不过现在6仁有些怕,怕糜竺和他谈这谈那的谈得太多,会把6仁的老底给套出来。一但那样6仁搞不好就要大出洋相,于是乎6仁就动起了歪脑筋,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可以让糜竺重视的。习惯性的把左手食指顶到了眉心激活芯片,6仁忽然想起来他的这个芯片中有便携式计算器,那么在这个时代论计算能力就没有谁能和6仁相比,而糜竺正好是个几乎天天要和数字打交道的富商……
(ps一下,各位看倌可别说6仁身上的芯片是不是太强大了的话。其实说白了,6仁的那个芯片功能就和一部中档手机差不多,而现在的手机有几部不能放mV、mp3、看文字、计算数字的?当然芯片那个256g的容量就yy了点……)
一念至此,6仁心中便有了定计,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6仁向糜竺微笑道:“承蒙糜别驾收留,使6仁能免受贫寒之苦,6仁心中不胜感激。只是以6仁这非才之身,只怕有负别驾的错爱。实不相瞒,6仁一未曾读过什么书,二也未曾习过武,根本就没有什么才干值得别驾如此厚待于我……”
糜竺一听这话就误会了,以为6仁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要走。还是那句话,糜竺已经认定了6仁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既然碰上了又哪里肯放6仁走?当下糜竺急忙离席来到6仁的面前,一伸手就挽住了6仁的手腕道:“义浩过谦了!莫不是嫌糜竺无才无德,不愿结交?”
6仁见糜竺如此反应自然是心里偷着乐,缓缓的抽回手道:“别驾误会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6仁现在得别驾收留,心中感激之下自然是想为别驾做点什么,只是6仁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想来想去,或许我只有一样才干能上得了台面,或许对别驾有些助力。”
糜竺松了口气:“难得义浩有心,实乃竺之幸也!却不知义浩有何异才?”
“别的我不行,但我精于算术。不是我夸口,再繁琐之数,我片刻即可算清。别驾若不信,可小试一二。”
“算术?”糜竺稍有些哑然的心道:“这算是哪门子的才干?我经商多年,几乎天天都和数字打交道,我手下擅长计算的家丁也数不胜数……等等,他是个不肯显山露水的人,性格又颇为高傲,眼下虽然肯暂投于我,也是迫于将来的兵难之举。此等不愿食嗟来之食之人,受我照顾必会寻思着如何报之一二,好求个心安。我既然想招纳他,就不能逼之太过,应该顺其意而为之。等恩德既树,结交已深,此人不失为一死士……”
想到这里糜竺便决定附合一下6仁的想法,给6仁一个台阶,好让6仁先留在他的身边再作打算。于是糜竺便笑着例出了几道经商时的算术题,不外乎什么“斗粟钱三十,匹帛钱三百”之类的加减乘除给6仁去算。
这些小儿科般的算术题能难得住6仁?说句难听点的话,这种整数乘除的算术题,6仁连计算器都懒得去用,心算一下就能随口报出得数。一来二去间,糜竺可就有些心惊了,因为6仁算得太快太准,很多时候糜竺自己还没算出来,6仁就已经报出了准确的结果……
再往下连屏风后面的糜贞都坐不住了。她七、八岁时起就跟着大哥糜竺一起经商,对数学计算颇为精通,能力还犹在糜竺之上,身边也总是带着一小袋计算用的竹筹。这会儿听到前面糜竺与6仁的算术题越来越大、越来越精,知道大哥糜竺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赶紧悄悄的取出竹筹在屏风后面摆算起来。只是任她再怎么摆、怎么算,就是快不过、准不过6仁,当算到一道糜竺已经心里没底的算术题时……
“……每户可分得三斛七斗五升,但分之不尽。不如取出七斗四升,如此每户可分得三斛七斗三升整。”
糜竺算不出来,傻楞楞的站在那里,就差没掰手指头了。糜贞在屏后才刚算到三斛这个大数,后面的数还没算出来,听到6仁的话之后试着在总数上取掉七斗四升,然后再算果然正好整除。惊愕之下把竹筹一推,暗自心道:“好厉害!在徐州我自认算学一事无人能出我之右,可今日里我尽然怎么算都算不过他!这个人……”
“此人胸有见识、身有神力,又有如此神算之能,实是世间少有的逸才!我可千万不能放过了!”这是糜竺。
6仁望望傻了眼的糜竺,见糜竺没有去到屏后问话,而屏后的糜贞也没有再出声,知道自己露这一手已经完全镇住了糜氏兄妹,颇为自得的一笑,缓缓的端起了案上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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