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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的几个灯台相继点燃,6仁已经在桌几前坐了下来,而糜贞则在向身边的几个侍女吩咐道:“我与义兄有要事相谈,你们几个去院门口守着。(网站若无紧要之事不许他人入内。”
“是!”
几个侍女应了一声悄然离开书房,踏出院时还小心的合上了院门,静静的守在院门之外。这也就是6仁与糜贞,如果是换在一般的人家,奉命守门的侍女多半会猜测着6仁与糜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但这几个侍女却知道6仁与糜贞之间不会生这种事,因为她们曾经悄悄的偷看过。而她们每次偷看,都只是见到6仁与糜贞坐在书桌前参照着桌上的图本文书商量着什么,并没有看到什么“刺激感官”的事情。而每次商议之后用不了多久,糜贞就会搞出些什么能在许昌赚钱的新奇东西。就这样久而久之,这几个糜贞的侍女都懒得再去偷看了,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说,万一被6仁与糜贞抓住了,她们还会死得很难看。
却说6仁坐下之后先端起杯喝了几口热茶去去酒气,放下茶杯之后才向桌对面坐好的糜贞问道:“妹子,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连夜商谈?”
“哦……”糜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稍的低下了些头趴到了桌几上,双眼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幽幽的犹豫:“义兄,这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6仁见糜贞如此不由得怔了一怔,心中猜想着糜贞可能是想对他说出当天和糜竺吵架的事,一时间歉意上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点破,只能摇头干笑再扯出别的话题:“自你这次去中山贩铁归来,到今天我们才见着面……我都不知道你这次的行商可获利多少呢!”
糜贞抬起头冲6仁笑了笑:“小妹出马,义兄你还怕你会亏本吗?赚钱是肯定的,中山甄氏那里也稳住了。此外小妹按义兄的意思,把即得的行商之利拿出了一半尽数捐赠给许都城中的四所义舍。听郭先生说,那些说义兄你如何如何不足为官的人,现在已经一个个都没了声音……想想也是,义兄兴建义舍意在利民助民,从不计较个人得失,那些朝堂重臣又有谁拿出来过什么?”
6仁心有感触的沉吟道:“说实话,你该知道我这样做其实有些欺世盗名的味道,真正为的还不是我们自己?捐掉一半的行商之利,能进收入囊中的钱财是少了不少,不过……总之义妹你放心,捐出去的只是行商之利,而在这萌县我准备留给你的产业会很多的,所以你别去心痛捐出去的钱。我们现在就是在花钱买名望,等有了足够的名望,在颍、许一带就能真正的立住足。”
糜贞淡淡一笑:“小妹知道义兄的苦心……”
这番话一说完,6仁忽然感觉再找不到什么说辞,只能沉默了下来。而对面的糜贞也一声不吭,只是趴在桌几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两个人都不说话,书房中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6仁眉着眉,抓了好半晌的头才轻声问道:“妹子,你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我说?”
糜贞沉默了一阵,忽然间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向6仁露出了她迷人的微笑:“义兄,你觉得小妹怎样?”
6仁愕然:“什么怎样?”
糜贞可能是和婉儿在一起的时间也挺久了,学来了婉儿有心事时就喜欢咬嘴唇的习惯。这会儿见到6仁那茫茫然不所所谓的样子,糜贞便紧咬着嘴唇离席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灯光交汇之处如跳舞一般转了几个妙曼之极的圈,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向6仁问道:“义兄,你看小妹美吗?”
再看咱们的路人一号,眼珠子早已经瞪得溜圆,因为他刚才在糜贞转圈的时候才查觉到今夜的糜贞比平时要艳丽得多、性感得多、诱人得多!就拿着装来说吧,汉唐时代的仕女宫装裸露出双肩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只不过一般都会加上细纱精绸的披肩作为不完全裸露出来的遮挡,但这种可以戏称为挡了等与没挡的披肩反而会增加一份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还有,糜贞的衣物式样源自与6仁做给婉儿的两套梦璃装,而下身绣裙左侧那里,按梦璃装的原版是露出了整个小腿的,6仁当时做给婉儿的时候没敢这么大胆,里面加上了条裤子。糜贞在仿制婉儿衣裳的时候也是照这种式样做的,可是这会儿6仁却清清楚楚的看到糜贞雪白的左小腿完全裸露在衣裙外面!
6仁作为一个现代来的穿越者,对糜贞这种小范围的暴露其实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的。说得再现实一点,糜贞现在着装的这种暴露程度,可能还不及现代一些正式场合中大牌美女们穿着的晚礼服暴露得多!可问题在于6仁清楚这是在汉末时期,糜贞现在的着装已经大胆得过了头,对汉时人们的观念来说,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了!
说是说这么,可6仁此刻还是瞪圆了双眼望定了糜贞。真要论暴露,6仁看得绝不会少,但眼前糜贞的美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者说在6仁的观念当中,中国古代的仕女宫装最能够体现出东方女性身上那份含蓄而纤细的美感。而恰如其分的暴露,不仅不会让人往邪恶的方面去想,反而能够显现出东方女性在水一般温柔的外表之下那颗如火一般热情的心。正是因为如此,6仁每每在夜静更深,只与婉儿独处的时候,总是喜欢让婉儿褪去裙下的绣裤、划低一些肩上的披肩,就在月色下听婉儿吹奏长笛。这并不是什么心理上的病态,只是追求一下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份唯美而已。
只是婉儿的特别,主要是特别在那份清纯柔弱的气韵怎么看都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有味道,但若真要说起来,糜贞却比婉儿要漂亮得多。突然之间,糜贞穿成这个样子站到6仁的面前让6仁欣赏,6仁不看得楞才怪了!
许久过去,6仁才回过神来,但口齿还是有些打结的道:“我、我说妹、妹子!你、你这样穿着也、也太、太大胆了吧!?这这这、这要是给旁人看见岂不是、岂不是……”6仁瞠目结舌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糜贞慢步轻摇,转到了6仁的身后,一伏身趴在了6仁的肩背上,头也跟着侧了过去,樱唇几乎就快要贴到了6仁的耳廓上,以至于6仁甚至都闻得到糜贞口中的幽幽兰香:“怎么了义兄?平时你不是经常让婉儿妹穿成这样让你看的吗?婉儿妹偷偷的告诉过我的。”
突然一下被糜贞这样缠住,6仁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脑子里也冒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脊背间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糜贞胸前的两点。可是不知为何,6仁却下意识的向前直了点腰身尽量避开与糜贞的接触面积,愕然不已的向糜贞问道:“妹、妹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糜贞把头枕到了6仁的肩上,幽幽的道:“义兄,小妹的心难道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是不是我不及婉儿妹漂亮?”
“没、没有的事!其实、其实你比婉儿要漂亮得多……”
糜贞又贴到了6仁的身上:“你我相识多年,而记得从初识起,我就给你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到现在甚至害得你丢掉朝中重职,可是你从来就没有怪罪过我,对我无比的宽容,甚至要把这里所有的产业都留给我。我不是不解情义的木头人,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6仁此刻的脑中乱如浆糊。说实话,6仁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当然也有玩种马加后宫的想法与念头。而糜贞是个大美人,又跟在6仁的身边,6仁当然对糜贞有过不轨的念头。只是因为诸多的因素,6仁知道糜贞绝对不能碰……到现在6仁都还记得,当初糜贞突然提议去贩铁时曾开过一个过份的玩笑,被吓了一跳的6仁一时心急按了一下糜贞的双肩,糜贞当时就差点翻脸。
在此之后,虽说随着6、糜之间的渐渐亲近,彼此间的谈笑也不再那么小心,甚至会冒出些荤腥,但都只是仅限于口头上,真正来说6仁是碰都不敢碰糜贞一下的,生怕无意中惹着了这位在历史上敢跳井求全、性格刚毅的义妹。特别是在查觉到自己在这几年里必须得借助糜贞的能力来聚集实力之后,6仁更是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是他正在这里“小心戒备”着,糜贞却突然一下粘了上来,看样子是大有“任君行欲所为之事”的味道,6仁的脑子不乱才怪了。
糜贞的脸庞在6仁的肩头轻轻的厮摩了起来:“我是你的义妹,因畏于人言,还有为了你日后的仕途,我是不能嫁给你的。可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感觉对你真的是无以为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我,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没来由的,6仁的牙齿打起了颤——自己一直在幻想的事,此刻居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着实让6仁的心中竟然着起了慌。一直紧紧的抓住双膝的双手有如不听使唤一般,在颤抖中缓缓举了起来,渐渐的触碰到了糜贞枕在自己肩头上的面颊……
“怎怎怎、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做了很多事,她、她想报答我吗?”指尖在糜贞的脸庞上轻轻划过,6仁的心中也是浮想连篇:“对、对啊!糜贞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长坂坡跳井自尽了。现在她听说我将来会把这里所有的产业都留给她,当、当然会对我心存十二万分的感激,因而想报答给我点什么……妈的,老子还***是不是男人?送上门的美色不尽快享用,还在这里乱想些什么?”
一念至此,6仁的胆子也变大了一些,整只手掌在糜贞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见糜贞没有反抗,6仁的心中也有了些底:“看来是没错了……这事可真好啊!因为她是想报答我,所以就算我搞了她,她也不会要我负责,还会帮我……当然也是帮她自己隐瞒。这么便宜的事我不捡干嘛?”
抚摸糜贞脸庞的手轻轻的放了下去,6仁想转回身来去抱住糜贞。只是就在6仁将要转身的那一刻,心头却猛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不对啊!我怎么总感觉糜贞现在的这种举动并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以糜贞那么刚烈的个性,她就算是想报答我也不应该是用这种方式啊!而她前几天才刚和糜竺吵过架……”
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推算了一下糜竺可能会说出来的话,6仁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了点什么,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突然扭过身来把糜贞一把推开,喘着粗气向糜贞连连摆手道:“义妹,你别乱来啊!我们只有兄妹之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糜贞被6仁这一把推开便瘫坐到了地板上,眼中带着几分幽怨与愤眼望定了6仁。6仁可不敢正视糜贞的目光,扭过头去闭上了双眼,用力摇头道:“你别乱来,你别乱来!你那么漂亮,真缠上来我会失控的!”
糜贞幽怨的声音飘入了6仁的耳中:“你对我真的只有兄妹之谊?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上眼?”
6仁的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却无法说清也不能说出口的念头,当下只能临时找些说辞来唐塞一下:“你、你以为我不想染指你吗?可真要是做了,瞒得住旁人却瞒不住婉儿的!我不想让婉儿伤心!”
书房中沉默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6仁那粗重的喘息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糜贞忽然欣慰的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义兄你果然是一个没有半分虚伪,敢于说出心中所想而心胸坦荡,值得小妹我信赖终生的人!”
6仁闻言一窒,心中暗叫道:“好险!这丫头果然是在试探我!”
再睁开双眼时,糜贞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件长衫盖到了身上,面色凝重的正坐到了6仁的对面道:“义兄,请恕小妹如此无礼。其实今日如此,小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6仁面上虽然无语,但心底其实有些失望。
糜贞正色道:“前几日小妹与大哥面会,就为小妹与义兄之事而吵了一架。大哥的意思,是要我马上嫁给刘玄德为妻,不再与义兄纠缠不清……毕竟这一年下来与我义兄日益近亲,在大哥看来并不相信小妹与义兄之间清清白白。”
接下来糜贞又把自己想在许昌一带安置一支糜氏支流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小妹所能依仗者只有义兄一个。而当大哥向小妹提起义兄可能只是想、想……染指于小妹,然后就弃之不顾时,小妹也难免会生出几分怯惧之心,怕自己真的会看错义兄,所以才会设下此计来试探义兄。义兄你该知道宗族血脉之事非同儿戏……”
“……”6仁举手示意糜贞别再说下去,摇头苦笑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怎么就不想想,我6仁好色是出了名的,你在我面前来这么一下,万一我没有自控住把你给那个了,岂不是误了你我两族的大事吗?”
糜贞道:“如果真要那样,只能证明义兄你难以成事,而在这许都官场,你若是没有这几分自控之力就很容易为人所趁,再因过错而丢官时,只怕丢的就不止是官职,还会搭上这里所有宗族子弟的性命。所以小妹的打算,就是义兄如果真的染指于我,我会马上带着此间的糜氏族人另投他处。”
6仁无语到了极点,心说你这是什么破理论啊?难怪我刚才会感觉有些想不通了!简直是完全不符合逻辑了!!不过转念想想吧,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反应了过来,不然只因为自己贪图一夜之欢,却失去了糜贞这个绝好的帮手,之后的两年多时间会有多累说都说不清。于是乎,6仁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糜贞见状微微一笑,接着便有所感触的道:“不过义兄啊,你对婉儿妹的用情之专,真的是让小妹心中羡煞。若是数年之后到义兄辞官返乡之时,这里的宗族子弟已完全安定下来,小妹……小妹愿意真心真意的跟在义兄身边……”
“……”6仁干笑着连连摆手道:“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再说吧。”一个这么有心计,胆子又大得可以的女人跟在自己身边?免了吧:“真的很晚了,我们都各归各房早点歇息吧!”
“义兄不多陪小妹谈上一会儿吗?”
还谈?6仁现在身上汗都下来了:“我说义妹啊,我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你刚才为了试探我把我撩得浑身冒火,再和你多聊一会儿我担心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下错事的!我现在要赶快回房去找我家婉儿……”
糜贞的俏脸稍稍一红,摇头轻笑。
6仁低着头走向房门,心中却在暗道:“你这死丫头,竟然对我玩色诱术!要不是老子我突然一下反应了过来,我还就真着了你的道了!***,不甘心啊!现在我是要考虑到立足保身的问题不能动你,不过在我临回去之前,我一定要算准时间先把你给xxoo了才去玩‘白日飞升’!那时候只怕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哼哼!!”
伸手拉开房门方欲抬腿出房,6仁一抬眼间却突然楞住。
“嗯!?婉、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房门廊下,婉儿低着头站在那里,合抱在胸前的双臂上搭挂着一件御寒外套,看样子应该是想来给6仁披件衣服的。
此刻婉儿虽然低着头,但6仁能听见婉儿那轻轻的抽泣声,6仁顿时便慌了神:“婉、婉儿你别误会,我和义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的!你你、你别哭啊,我什么都不怕,可我就怕你掉眼泪!真的,我和义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婉儿抽出只手轻轻的按住了口鼻,缓缓的抬起头来轻声道:“婉儿知道……刚才你们的话,婉儿全都听见了。主上,婉儿……婉儿是喜极而泣。”
6仁一楞神的功夫,婉儿忽然扑入了6仁的怀中,轻轻的抽泣了起来:“主上,您不用对婉儿这么好的……真的,不用对婉儿这么好的……”
6仁抱着怀中婉儿,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轻抚婉儿的脊背。这时糜贞已经赶了过来,见到这场面脸上固然是欣然一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真羡慕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