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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一百七十六回 孤欲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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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城破,吕布身殒,打了胜仗的曹刘联军自然要犒劳军兵并设宴庆捷。只不过宴虽为欢宴,但酒宴之中却少了一个在这场下邳之战中颇为活跃、功劳非常之大的人——没办法,这个人因为“真元受损”需要好好的静养,这会儿正躺在下邳城中的某所宅院中睡大觉呢!

    大宴散去,曹操只是留下了郭嘉陪他在偏厅中对坐小饮。酒过数巡,脸色一直十分阴沉的曹操缓缓的放下了酒杯,紧锁起双眉望定郭嘉,欲言又止。

    郭嘉明白曹操是想问什么,执勺为曹操舀酒时轻声道:“主公莫疑义浩。他始终是那个心中只爱佳人,不恋功名的、的……”说到这里郭嘉忽然觉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6仁,尴尬的笑了笑才随意的找了个词:“小人……”

    曹操又凝望了郭嘉一阵之后却轻轻摇头道:“怎么奉孝以孤为不识人者乎?孤并非心疑义浩,而是在忧虑他事。”

    “嘉愿闻其详。”

    曹操把着酒盏站立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天,沉吟道:“其实义浩施用禁咒打破下邳城门时孤心惊不已,也的确怀疑过义浩心存异志。只是回想起自孤与义浩相识以来的诸般种种,孤却随即打消了这种疑虑。他这个人心性散漫,所求者是如何逍遥世间,凡事没有逼到他几无退路的时候他根本就动都不愿动一下。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能做大事,也无心去做大事的人。”

    顿了一顿,曹操又接着道:“此外孤犹记得当年黄巾之乱时,孤受朝庭诏命领兵讨贼,曾与张角兄弟交锋数次,故此得知张角兄弟不过是在用一些花巧之法欺瞒大众、蛊惑世人,然后便纠结起一班乌合之众起事作乱而已,其本身并没有什么才干亦或是奇能异术可言。但义浩却并非如此……”

    忽然间曹操的眼中精光闪过,隐隐然还带着一丝杀意,不过因为是侧对着郭嘉,所以并没有让郭嘉觉到:“不知奉孝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其实以义浩胸中的富国之术与的理民之干,兼之身怀奇能异术,若是真的有意而为之只怕会远比昔日的黄巾张角更加可怕。他可能真的有能逐鹿天下、问鼎中原的能力,至不济亦可以雄霸一方且令人不敢轻易招惹。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在……”

    说到这里曹操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他根本就是在混日子。”

    “……”郭嘉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主公这个‘混’到用得真是贴切。”

    曹操转回身来,浅饮了一口酒之后道:“所以孤并不心疑于他,甚至很喜欢他这种‘混’的心态,故此也能放心任用。但也就是他的这个‘混’法,实在是让孤心中忧虑不已。”

    “请主公明示。”

    曹操饮尽杯中水酒,复又在桌几旁坐下,自取酒勺舀酒并轻叹道:“孤现在真正所忧虑者,正是义浩这从不以功名利禄为念,胸无成就大业之心。孤知他胸中常怀辞去官职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之心,眼下是还有一些宗族安定之事在束缚着他,等他宗族立足已定,他必然会弃官而去。而孤忽然觉真到那时,孤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良策将他留下!”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郭嘉也觉得头痛。

    曹操又接着道:“孤本以为可以用绝色佳人把他留住,故此把蔡琰许配于他,可是……”

    后面的话曹操没说,那是在“可是”什么呢?很简单,曹操知道蔡琰肯听曹操的命令下嫁6仁是因为蔡琰想躲开曹操!再简单点说,曹操就是知道蔡琰并不与曹操一条心……哦,这种说法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应该说曹操知道蔡琰绝不会与曹操站在同一个阵营。那在这种情况之下,到6仁哪天手上的事情都搞定办妥准备要闪人的时候,蔡琰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举双手赞成,然后就收拾包袱行李和6仁一起跑了呢!那曹操就真的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哦对,这段典故目前还没生。

    至于婉儿那就更加不用说,一颗心全在6仁的身上,对6仁那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想到这里,曹操不由得轻叹道:“若使子修尚在,或许孤就不会有这种忧虑了。唉,子修……”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曹操看来,曹昂与6仁、婉儿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而且当初曹昂还与6仁一起打入田氏宅院救回婉儿。如果让曹昂以一个好大哥的身份去说服婉儿,从婉儿这方面来下手,让婉儿觉得亏欠曹昂这个好大哥太多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让6仁安心的留下,至少是把6仁给绑住……当然,这只是曹操自己的推想而已,6仁真要走的话诂计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郭嘉微微皱眉,试探着问道:“主公会不会把义浩看得太重了?”

    曹操摇头道:“奉孝你该知道,现在虽然诛除了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孤可得一时之安宁,但用不了多久孤便会与本初对阵决机。今日的本初虎据河北,其势何等之大?公孙瓒虽能斗,但必为本初所破,介时本初坐拥河北全境与孤争锋,以孤之势又岂能不忧?而在这段时间里,孤于内真的需要像义浩这样的人才来为孤修政理民、屯草积粮,作好万全之备方能与本初一战!”

    郭嘉闻言轻轻点头。其实吕布也好,张绣也罢,甚至再把袁术也算上又能怎么样?真和今时今日的袁绍相比,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

    论综合实力,吕布、张绣这些人其实还不及曹操,但袁绍的综合实力却可以说是曹操的数倍!而实力如此强劲的对手,却又是曹操避无可避的对手。对此曹操说过诸如“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之类的话,郭嘉也有那有名的“十胜十败”论断,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都只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鼓劲的漂亮话而已。想和袁绍这样强劲的对手交手,不是动几下嘴皮子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解决的,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实力、还是实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用实实在在的政绩证明了自己有能力确保充足的钱粮、稳定的人口与兵源,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用“奇门遁甲”来助阵的6仁对曹操而言会是一个多大的助力?

    此外还有两个原因令曹操不愿放走6仁。

    其一是6仁的“能力”虽强但却没有野心,虽说6仁是属于那种不逼到头上,不在屁股后面踢上两脚就不会去动的人,但对曹操来说实在是比胸中有才却又有着极大的野心的人要强出太多太多,因此曹操用着能格外的放心……又有哪个成功的老板会放弃一个能帮自己赚大钱,却又不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才?

    其二是曹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6仁现在虽然做了不少事,但实际上仍未尽过全力。如果能逼着6仁全力施为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真的很难想像……不得不承认,曹操作为一个乱世枭雄真的很有识人之能,咱们的路人一号还真的是一直没有全力施为过。不过呢,6仁没有全力施为也是有多方面的原因在里面的,就心态而言6仁只是想混日子,当然不想做得太过火、太过引人注目;此外很多6仁本来想取用的农、工业知识,则是因为现时点的相关生产力还达不到要求才不得不作罢……

    曹、郭二人在无言中又是数杯水酒饮下,曹操沉吟了许久才轻叹道:“奉孝,你素与义浩深交,义浩为人如何你最为知晓,那你可有良策使彼全力助孤?孤亦绝对不会亏待于他的!”

    “这个嘛……”饶是郭嘉人比鬼精,可是真提到有关6仁的这种心态的问题时却也是头大如斗。以郭嘉算计人的本事,要坑死6仁那是小菜一碟,但想要让6仁全心全意的为曹操出力而且还不伤着6仁什么,那这个问题可就有点麻烦了。

    曹操看出了郭嘉的为难之色,自己也细想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时你告知义浩,说婉儿病重一事只是你在戏弄于他,还害得他折了十五年的阳寿……这折阳寿一事可否有诈?”

    郭嘉沉吟道:“嘉亦不知其真伪,不过义浩对婉儿的那份依恋与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曹操道:“孤实在是想不通,婉儿虽佳,但终究只是一女子,男儿丈夫应不以女子为意,义浩他又为何会如此依恋?”这种事还真不是曹操这种为了其胸中大志什么都能舍得的枭雄所能明白的。

    郭嘉笑了笑,把当时6仁所出的感慨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嘉以为,义浩自幼便浪迹天涯、乞食为生,尝尽了世态炎凉、讥讽冷眼,故此心中最为渴求的便是有真正关心他的亲人在身边为伴。而自他出仁以来,主公与嘉一直都是在以常理而度之,故此这些人间亲情都没有能给过他。唯独只有婉儿……”

    曹操皱起了细眉道:“婉儿于孤有义女之名,孤回还许都之后向婉儿示之以父亲,再由婉儿去劝诫义浩,如此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有些无奈的自拍额头道:“主公不应自欺……”言下之意很明白,你老曹这个时候玩这手也未免晚了点。假不假的先暂且不论,现在的婉儿当然只会听6仁的,老曹的命令还得往后排。

    不过说完这句话时,郭嘉却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向曹操举手示意不要打扰到他的思路。曹操知道郭嘉一出现这种情况就肯定会有妙计出炉,故此也就没有出声,让郭嘉静静思考。

    过了一会,郭嘉忽然笑道:“人间亲情,最需要的是培养,不然又怎么会有一句‘日久生情’?主公,嘉有一策,或许不能完全令义浩用心办事,但至少应该可以把他对婉儿的情义分一些出来,不至于如此之专……这一策在嘉看来不过是一缓兵之计,不过只要多些时间,使主公对义浩多示一些亲近之举,以义浩重情之心性,又何愁不能打消其辞官归隐之心?”

    曹操急切的问道:“是何良策?”

    郭嘉晃了晃手指:“主公忘了曾应允过义浩,在攻灭吕布之时会把谁赏赐给他吗?”

    曹操顿时为之气泄:“奉孝说的是貂婵啊。奉孝,昭姬是义浩口中的三美之,孤许配于他都没什么效果,加上一个貂婵又能有何用?不过孤既然应允过义浩就一定会给他。”

    郭嘉笑道:“不不不,貂婵之况不同于昭姬。这昭姬虽是为主公所救,但……”说着向曹操很古怪的笑了笑。说起来曹操的那点事郭嘉知道得很清楚。

    曹操也笑了笑,随意的一摆手道:“奉孝无须忌讳!这昭姬是何等令人心动的女子?孤亦男子,又怎么能不为之心动?”这是在给郭嘉找台阶下。

    郭嘉释然的笑了笑,接着道:“真论起来,主公于昭姬并无甚恩情,昭姬亦不怀报恩之心,所以在昭姬身上主公是做不了什么文章的。但这貂婵自追随吕布以来就未曾得到过什么,况彼虽为王司徒之义女,实则却是歌伎出身,只因王司徒待之甚厚而舍身求义。今日吕布已亡,嘉料彼已有为主公所纳之自知,但若主公以厚恩结之,再明告其义浩为人如何,令彼得知必能得义浩之厚爱恩宠,如此必对主公感恩……”

    曹操终于明白了过来,来来回回的在厅中转了几个圈,忽然大喜道:“奉孝之言甚合孤意!想旧日孤便与王司徒厚交,昔日刺董之时亦蒙王司徒借七星宝刀为助,以念及旧日王司徒之交为名再厚待貂婵甚是合情合理!”

    郭嘉又补充道:“主公既有此意则当作为之,因为眼下义浩真元受损、身虚体弱,极需一温柔之人在身边照料,如此正是让貂婵亲近义浩的绝好时机……”

    话未说完,曹操便大手一挥道:“事不宜迟,奉孝现在便与孤同去说之!”

    “……”郭嘉见状心中暗道:“主公也未免太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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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城中,吕布宅院。

    貂婵此刻正在细心的梳妆。说起来她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打扮过自己了。樱红的唇纸轻轻放下,貂婵对着铜镜静静的看着自己,默默的想着心事。

    “貂婵何在?快出来迎接曹公大驾!”

    貂婵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细心的整理了一下衣着才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