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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百零九回 折笛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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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数日之后。

    自当日的酒宴上生了那么一场事之后,6仁是有意的想对袁尚敬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出多远去。就这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6仁真不想节外生枝,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反正他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就随便推说哪里的春耕出了点问题,想先出去转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等袁尚离开之后再回许昌。

    可是就这个时候,曹操却让荀彧很婉转的告诉6仁,让你6仁在这段时间里哪儿也别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许昌,不过你要出去也行,但最好不要把婉儿带在身边……6仁一听这话心里就紧张了起来,甚至差点抓狂。很明显,老曹这是动了点疑心,怕你6仁就这么跑了。而6仁呢?只能咬咬牙硬忍下来。没办法,为了将来还要留下来的蔡琰他们,6仁必须得强忍到可以玩“天外飞仙”的时候。

    因为心里烦闷,6仁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萌县散散心,一则先避开袁尚再说,二则他顺便向6诚、6信他们交待一些该交待的事。只是6仁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其实已经掉入了一个双重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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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回来啦!”

    心烦人易累,6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许昌府坻。喊过这么一嗓子之后,蔡琰先迎了出来道:“义浩回来了。萌县那里的事办得如何?”

    “还行啦……咦?怎么是你先出来接我?一般不都是小兰丫头先蹦出来的吗?”

    蔡琰道:“兰丫头陪着婉妹到抚幼义舍去了。最近这数日你一直都心情烦闷,却又不肯对我们说你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再加上你这次去萌县又没有把婉妹和我带上,连带着婉妹的心情也有些不好。见今天天气不错,婉儿就去抚幼义舍看看,权作散心解闷。”

    “哦……她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哎文姬,袁三公子这几天没来找过我吧?”

    蔡琰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这些天里,袁三公子一直呆在营盘中静休以候朝庭诏命,既不出营游玩也不与人交接。”

    6仁稍稍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说实话,我现在头痛的就是他。”

    “义浩贤弟——刚回来吧?”郭嘉忽然冒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几瓶酒:“我适才出门,准备去青果酒肆中小饮几杯,听人说你方回许都,就买了几瓶酒过来找你喝上几杯。唉,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连个酒伴都找不到。”

    蔡琰见是郭嘉也只能莞尔一笑,彼此见过一礼之后蔡琰道:“义浩你陪郭祭酒先去后院花园中小饮,我去吩咐厨下给你们准备些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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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昌街市当中。

    “婉儿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野丫头6兰此刻正摆弄着街市中某个摊位上的小物件,扭过头向婉儿问询。坐在马车中的婉儿凭窗望了眼6兰手中的小物件,随意的笑了笑再点了点头,6兰便和那商贩讨还起价来了。要说这野丫头6兰那真是聪明伶俐外加伶牙利齿,小丫头人又漂亮,不过几个回合便使那商贩高举白旗败下阵来,乖乖的给6兰打了不少折扣,于是6兰就笑嘻嘻的抱着几个小物件放回了车中。

    其实每次婉儿与6兰从抚幼义舍回来的时候都会在附近的小商业街里走走,偶尔也会买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不过婉儿的心性比较文静,一般不怎么下车,但也喜欢在车窗那里看着6兰是如何的“斩将夺旗”、“大杀四方”……没办法,喜欢逛街买东西似乎是女人特有的天性,甚至很多时候买都不一定会买,只要能逛就行。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逛着,忽有一队士卒拦住了婉儿一行人的去路,为将军装束的人细望了一阵婉儿乘坐的马车,又细看了一下野丫头6兰与随侍保护的六个6氏子弟,随即拱手一礼道:“敢问可是6仆射府中之人?车中所坐者,是否是6仆射侍妾婉儿?”

    6兰“咦”了一声,马上站到前面施礼回应道:“正是。小女子敢问将军是谁,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末将蒋奇,乃袁三公子袁显甫随行护将是也。姑娘,6仆射自萌县归还,未及入城便被我家三公子请去了营中饮酒。而我家三公子素好音律,此番便欲与6仆射以乐会友,只因听闻得6仆射与婉儿姑娘双笛合鸣可谓天下无双,故此差末将来请婉儿姑娘去营中与6仆射相会,顺便求6仆射与婉儿姑娘能合奏一曲,以慰平生之愿。末将来得唐突,还望姑娘转告婉儿姑娘切勿惊怕。”

    “哦……”6兰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其实6仁在宴场上“不慎摔倒”的事,6仁虽然怕家里人担心而并没有对家人里提起过,但这几天过去6兰多多少少的也听到了一点传闻,知道袁尚当日求曲未成。再算算时日,6仁也是差不多该从萌县回来了。于是便向蒋奇回了一礼,转回车前向婉儿说了一下。

    “主上回许都了?还被袁三公子请去了营中饮酒?”婉儿心中记挂的就是6仁,现在一听说6仁在袁尚营中,袁尚还差人来找她去与6仁相会,婉儿在略有些心急之下也不疑有他……人袁三公子是相当有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谁又会怀疑什么?当下便让6兰转告蒋奇,请蒋奇头前引路。又让6兰先带两个6氏子弟回府坻,向蔡琰转告此事。

    于是,蒋奇引着婉儿的车马向城外袁尚的营盘行去,6兰则蹦蹦跳跳的赶回府去向蔡琰报信。只是她才刚回到府中……

    “咦——大人你不是去了袁三公子的营中吗!?怎么却在这里和郭大叔一起饮酒啊!?那婉儿姐她……”

    6兰回到府中,刚想向蔡琰回报婉儿的事,却猛然听说6仁正在后花园和郭嘉一起喝酒,心知不妙的她便急赶到后花园。一见到6仁的面,6兰的脸色可就变得煞白无比。

    咚的一声,6仁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接着便疾跃而起,按住6兰的肩头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去了袁三公子的营中?你婉儿姐那!?”

    6兰楞了好一会儿的神才明白过来,把刚才在街市中的事说了一遍,6仁的脸色也马上就变得铁青。不作他想,6仁急呼道:“快去给我备马!我要赶去把婉儿接回来!”

    不说6兰急忙赶去备马,6仁在这里抬腿欲行,郭嘉已经赶了上马用力一把拉住了6仁道:“臭小子你冷静一点!别一听说婉儿有事就慌了神!很明显袁尚这是想借婉儿一事来害你!你与我去主公府上,请主公出面向袁尚要人方为上策!你自己这样风风火火的赶去那里,肯定会因为言语不合而动上手,那岂不是在给袁尚杀你的借口吗!?”

    6仁一甩手就把郭嘉给甩了出去:“袁尚既然是想害我那就肯定会对婉儿做些什么!而婉儿的心性外柔内刚,见事情不对就会……我现在追上去可能还来得及……”

    言未罢,6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花园之中。郭嘉勉强翻爬起身,也顾不上揉按一下身上摔痛的地方便急步离去,口中亦急道:“糟了糟了!袁尚一连数日足不出营,使我疏而无备,却怎么也没想到袁尚竟然会用这种无耻伎俩!动谁不好偏偏要去动婉儿!?不行,我得赶快去到主公府上,不然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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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身在车马之中的婉儿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她的车马方一出城蒋奇便喝令士卒们纵马狂奔,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被劫入了袁尚的营中。而一路的疾行颠簸,婉儿在车上都无力去做点什么,到车马方停时就已经有人跃入车中制住了婉儿,随即便押入了袁尚的帐中。

    帐中的袁尚见婉儿已被押到面前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呵呵笑道:“婉姑娘勿惊,尚虽是着人哄骗姑娘至此,实则只是想请6仆射至此小坐片刻而已。只因尚欲与6仆射相交言欢,6仆射却始终对尚不理不睬,故此尚只得出此下策。”

    “……”婉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向袁尚。她虽然柔弱善良,但却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此刻望着袁尚脸上阴邪而自得的笑,再联想一下6仁这数日中不肯对她说起的烦闷,婉儿很快就明白了袁尚此举的用意。

    再看袁尚双眼直勾勾的望定了婉儿,口中啧啧有声的道:“难怪6仆射对姑娘会如此的眷恋,姑娘虽无国色之容,然气韵清丽素雅,实令人望之而目不愿相离。比起曹瞒给我的那些庸脂俗粉实在是有如天壤之别矣……”

    说着袁尚便起身离席,脸上带着淫笑向婉儿走过来。而一旁的田丰可能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开口提醒道:“三公子,适可而止!若真的有辱与她,三公子清名难保矣!”

    袁尚冷哼道:“6仁今日不来则已,来则必死。他若能隐忍不来,而转求曹瞒向我要人,那此计岂不成空矣?所以我要玩他最钟爱的女人,让他因怒而狂来找我寻仇。也只有这样,我才能除掉此人。”

    田丰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根据打探来的情报,6仁当初曾为了救婉儿,什么后果都不计较的就单人独身的杀入田氏府中,最后是带伤而出;然后就是6仁在下邳的时候,只是为了早些回许昌去见婉儿就不惜折寿的用出“七星禁咒”。由此可见婉儿是6仁最大的弱点,一但婉儿有点什么事,6仁就会失去冷静的乱来。

    虽说沮授也曾探听到6仁已有去官归隐之意,但和曹操一样,袁尚这边也对6仁的事放不下心来,不亲眼看到6仁死在他们的面前不肯罢休。所以抓到空子把婉儿劫入营中,为的就是使6仁急而狂冲入袁尚营中强行救人。只要6仁动手一冲,袁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6仁杀掉,曹操还怪罪不得袁尚——袁尚必竟是袁绍派来答谢天恩的使节,而使节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曹操的脸上挂不住。再说了,那年头的女人算什么?说穿了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器物!而婉儿一直以来在名义上都只是6仁的侍女、侍妾,如果6仁只是为了一个侍妾就大动干戈,曹操这里也一样的说不过去,毕竟在明面上袁尚是数邀6仁未果,只好用此下策来邀请6仁。

    而从大势上来说,田、沮二人亦看出曹操现在在全力避免与袁绍开战的事。毕竟曹操四面都是敌人,如果冒然就与袁绍开战的话风险太大。基于这种大势之下,一但与袁尚生了什么冲突,以曹操的心性就肯定会舍车保帅,即以牺牲6仁为代价而不在这个时期与袁绍为敌。总而言之,袁尚一方是布下了一个完备的陷阱,就等着6仁往里面跳。

    而为了保证这个除6之计的成功,那越是把6仁往疯狂里激那成功率就越高。既然是想让6仁越疯狂越好,那袁尚去污辱婉儿的确是最狠的一招,甚至会比杀死婉儿更有效。因为婉儿如果现在死了,6仁就没有要赶来救婉儿的必要,曹操也可以强行把6仁拦下来,到6仁冷静下来之后就肯定会全力帮助曹以图报仇……

    只见袁尚在淫笑中靠近婉儿,在离婉儿还有几步的时候,婉儿忽然向袁尚淡淡一笑,十分平静的道:“三公子莫要如此,若只是要婉儿侍寝,可否放开婉儿,容婉儿为三公子宽衣解带?”

    “咦——”袁尚一听这话便停下了脚步,满腹狐疑的望定了婉儿。

    婉儿低头轻笑道:“婉儿终归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方才听闻三公子之言,已知主上今日只怕是难逃一死。若主上身死,婉儿日后又如何存世?若三公子不弃,婉儿愿改侍三公子,只求三公子能见怜,让婉儿安渡余生。另外主上毕竟对婉儿有恩,如若身死,还望三公子能施恩厚葬,以全婉儿心意。若能如此,婉儿愿终生永侍于三公子左右。”

    “……”袁尚皱起了眉头,侧头望向了帐中的田丰、沮授。而田、沮二人都皱眉不语,到是逢纪忍不住冷哼道:“哼!再怎么受人疼爱,终归只是一贱作女子。不过三公子,若是6仁赶至营前时并不动手,而是温言求见,三公子若是与这贱作女子在6仁的面前示以欢好……”

    后面的话逢纪没敢说下去,因为田丰与沮授都在对逢纪怒目而视。

    不过袁尚转了几下眼珠便笑道:“你既有此意,我成全于你便是。本公子现在也不碰你,等6仁死后,我纳你为妾,你那时再来给我侍寝吧。你们两个,放开她吧。”说真的,袁尚这也是在照顾一下田丰与沮授的感受。

    婉儿的双臂被松开,赶紧恭敬一礼道:“奴婢谢过三公子成全之恩!”

    袁尚转过身去,冷哼道:“哼……到底是女人。罢了,现在我也不想碰你,不过听说你的笛艺与6仁同出一脉,亦堪与6仁并称。而你既愿投我,可吹奏一曲以示已意!”

    “奴婢领命。只是奴婢惯用长笛尚在车中……”

    袁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一个甲士去车中把婉儿的长笛取来。而婉儿环视了一下周身,复又向袁尚恭礼道:“适才一路颠簸,奴婢妆皆乱,可否容奴婢暂退梳妆?”

    袁尚很不耐烦的又想摆手,田丰却急挥手道:“可就在帐中梳妆,勿离此帐!”说完又向婉儿身边的甲士使了个眼色。袁尚等人见状却也明白过来,有关婉儿的传闻不少,可是婉儿现在突然却变得这么恭顺,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搞不好就是想寻机自尽,于是也都盯紧了婉儿。

    再看婉儿神态自若的又向众人赔了一礼,伸手先将头上的那支簪取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左右见无处可放,就只能先咬在口中,然后再稍低下些头解开头上有些凌乱的鬃,再从袖中取出了木梳轻轻理平。

    过不多时甲士将婉儿的长笛取来,婉儿的妆却也刚刚梳理好。从口中取下簪重新插好,再接过甲士递过来的长笛,婉儿却又再次低下了头去,并不引笛而鸣。

    袁尚见状愠道:“既已妆罢,可奏乐!”

    婉儿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方才脸上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清冷与平静:“婉儿手中长笛,从不为欲害我家主上之人而奏!你们虽劫婉儿于此,但主上仍在萌县未归,你们想以婉儿以诱主上,休想!”

    袁尚等人闻言大惊,而婉儿身后的两个甲士刚想上前按住婉儿,婉儿的身躯却猛然一颤,紧接着婉儿便伸手捂住了嘴。只是尽管捂住了嘴,却仍有一丝黑血自指缝中溢出。

    田丰惊道:“她什么时候服的毒!?”

    婉儿冷冷的笑了笑,手捂着嘴转过了身,向帐外缓缓行去。而众人在惊呀之下,竟然没有人上前去拦住婉儿……或者应该说,婉儿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但此时此刻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一股令人不敢阻拦的气势。

    许久过去众人才回过神,而那边的婉儿已经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了很远。田丰赶至帐门前望了数眼,摇头轻叹道:“授意众人,不可拦她。她既服毒身死,我等计已败矣!而她竟是此等烈女,我等若是在其身死之后还要强自为之辱其清白,则神人共愤矣!”

    此刻的袁尚不知怎么的,牙齿竟然打起了战:“此计已败?”

    田丰长叹点头道:“我等将她掳至此间权且扣下,无非就是想于时激得6仁赶来救人。可是6仁尚在萌县未归,婉儿又已身故,曹瞒自有办法会将6仁强留住而不来寻仇。除非6仁正巧今日方回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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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血珠,正在一滴一滴的自婉儿的指缝中滴落到婉儿的衣摆之上。不知是不是貂婵赠给婉儿的那支簪里暗藏的毒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变质的缘故,婉儿身上的毒性作得有点慢。而婉儿此刻就在袁尚军营众人的无声注视之中,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出了军营大门。

    强忍着腹中的剧痛,婉儿抬头望了一眼许昌城,轻声自语道:“不知道我还能走出多远……主上,婉儿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

    言罢,两行清泪自婉儿的眼角划落。只是泪虽落,婉儿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主上,婉儿终究还是保全了清白,不负主上之恩。而这次,婉儿也终于能为主上做点什么了……只是婉儿现在好想见一见主上的面……”

    又抬头望了一眼许昌城门,尽管心中满是期待之意,婉儿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主上,千万不要来……”

    6仁对婉儿如何,婉儿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婉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6仁见到了她,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入袁尚营中去。因此婉儿在坚持着往许昌城门的方向走,希望能碰上谁,然后把她的话转告给6仁:“主上,千万不要为婉儿寻仇,勿中袁尚奸计……”

    又坚持着走出了一小段路,婉儿忽然听见有马蹄声在向这里靠近,心中一喜之下抬头望去,脸上却马上就变了色:“主、主上!?”

    急赶而来的6仁也望见了婉儿,当下便滚鞍下马快步上前。而婉儿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6仁急急的把婉儿抱入怀中,却也看清了婉儿衣襟上黑色的血迹。

    “婉儿,婉儿!你这傻丫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叫你无论如何都要等我的啊!”

    婉儿在6仁的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主上,你不该来的……袁、袁尚是想借婉儿来害你……主上快、快走吧,千万、千万不要给婉儿报仇……”

    “傻、傻丫头,别说话,我带你回城去找医者!”

    “来、来不及了,我、我若不候至毒,袁、袁尚也不会放我离开大营。主上快走吧,如果不走,不知道袁尚还会、还会用什么诡计来害主上……”

    “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城去!”

    强抱起婉儿,6仁却没办法把婉儿横放上马背,一时心急之下连体能强化状态都不记得激活就抱着婉儿向许昌城狂奔。而他奔出没有多远,许昌方向又有马车在疾驰而来,6仁急忙上前拦住想抢下马车,却觉车中坐的竟是蔡琰与6兰。

    “快!快下来!婉儿她快不行了!”

    蔡琰与6兰见状也都吓了一跳,各自急忙的跳下马车。而当6仁刚刚把婉儿放入马车中时,婉儿忽然双手把住了6仁的手臂摇头道:“主、主上,婉儿已经不行了,以后、以后不能再随侍在主上的身边,主上记住,千万不要为婉儿寻仇,赶快带着蔡姐姐离开许昌……”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

    婉儿又摇了摇头,另伸一手握住了蔡琰的手,勉强施力把蔡琰的手放到了6仁的手上:“蔡姐姐,其实你对主上心意如何,婉儿早已心知。现在婉儿将去,主上以后就托付给蔡姐姐了,还望蔡姐姐能代婉儿好好的照顾主上……”

    蔡琰的泪珠早已划落:“婉妹,别说话!坚持住,你还会有救的!”

    婉儿依旧摇头:“蔡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拦住主上。记住,千万不要让主上为婉儿寻仇……还有,婉儿告诉你一件事……”

    轻轻的在蔡琰耳边低语了几句。才方说完,突然之间婉儿就喷出一大口黑血,再向后仰倒时已经气若游丝。此时此刻,任谁都能看出婉儿已是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而婉儿强撑起一点气力,又握住了6兰的手道:“小兰,婉儿姐要走了……以后、以后你也要代婉儿姐好好的照顾主上……”

    没有他话可说,只有呜呜的哭泣之声。

    婉儿奋起了最后的气力,紧紧的抱住了6仁的腰际轻声道:“最后还能见到主上一面,婉儿心愿已足……义、义浩,让我、让我最后这样唤你一次吧……我其实好想、好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的家乡……义、义浩……”至此,再无声息……

    蔡琰与6兰都再也强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6仁此刻全身都在打着颤,紧攥着的双拳骨节都在轻轻作响。缓缓的站直身躯,6仁的语调有如被什么东西强压一般阴沉:“文姬,你带着小兰马上去萌县,找子真、子良安身……”

    蔡琰猛然一惊,再抬头望向6仁时,只见6仁在眉心上轻轻一点,接着便长剑出鞘,剑鞘也被6仁扔去了一边。

    “义浩!你不可以去!你忘了婉妹临终时是怎么说的吗!?”

    “我顾不了!”6仁终于咆哮了出来:“婉儿死了,那我留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文姬——趁着我现在还有一点冷静,走!!”

    没有再理会谁,6仁紧握着长剑向袁尚的营寨快步而去……

    (……这一回写了改,改了写,最后就写成了这样。说实话,这一回瓶子明知道写得味道不够,还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有如写流水帐一般写出来,因为……唉,算了,不说了)

    (再,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所以今天是2o8、2o9的两更。明天是周一,瓶子加班可能会来不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