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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从智惠嘴巴里找不到多少有料的东西,凌多多只能跑过来找自己的亲师傅,没想到智能自己本身对佛法的研究就很有限,对《菩提心法》的了解也并不深,并没能解决他的疑问。
凌多多本来想着等明天晨跑的时候去梅花胜地问问五梅师太,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至善门下弟子叫了出去,说是掌门方丈让他过去。
凌多多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能够惊动少林方丈的事情,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去了方丈禅房。
他先前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此时再来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忐忑,很平静地在门口轻声道:“方丈师伯?”
至善端坐在台子上,明显就是在等他,见了他并不感到惊讶,一脸慈善地点头道:“三礼,进来吧。”
凌多多走了过去,双手合十行礼道:“不知师伯有何事吩咐弟子?”
“老衲听智能师弟说,你对《菩提心法》很感兴趣?”至善从旁边另外拿了一个蒲团示意他坐下就可,不必紧张拘礼。
凌多多谢过后坐下了,点头道:“是的,师伯,弟子是跟随师傅外出的时候,跟人比武时内力一时岔了,运功调息时师傅让弟子念这个心经,发现确有奇效。”
至善也听智能说过当时的情形,先对此表示赞赏:“你能够在比武中精进武功,是有大机缘之人,勤加苦练,日后必当有所成就。”
凌多多的武学天赋相当不俗,再加上他对武学招式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观察力和领悟能力,这样的少年只要给他东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凌多多急忙从蒲团上起身,道:“弟子惭愧,当不得方丈师伯如此赞誉。”
年轻人很容易听了几句称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凌多多这样的态度很容易惹人好感,至善示意他放松坐下,而后切入正题:“三礼,老衲问你,少林内功以何为最?”
“自然是我少林瑰宝《易筋经》。”凌多多没有任何犹豫就答了出来,虽然武学真经难分高下,但是易筋经是少林当之无愧的魁首,只可惜难有人能够修成。
至善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禁叹息道:“少林至宝《易筋经》,千百年来,练成者寥寥,我佛家武学讲究缘法,缘法到时心灵空澈,修炼起来进度极快;缘法未到心思懵懂,就算面对秘籍耗其一生,也无法练成。”
凌多多摆出受教的模样来,道:“师伯说得是。”
至善又道:“三礼,少林排行《易筋经》之下的是何种功法,你可知道?”
选出老大来很容易,但是选出老二来却显得特别难,凌多多为难了许久,就算是以他的武学眼界来看,少林几大内功都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踌躇了半天,见至善还在耐心等着他的回答,凌多多只能说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对的答案:“弟子认为,若是从各位堂口的掌事来看,应当推《降龙伏象功》。”
至善问刚刚的问题确实是有意为难他,听了他的回答禁不住一笑:“你倒是会取巧。”
少林寺各个堂口的掌事分配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如同戒律院掌事的选择标准是性格以及爪功一般,按照寺里的规定,一直都是让掌法和内功最高的一位长老担任般若堂掌事,而般若堂掌事修炼的内功心法就是《降龙伏象功》,这样看来,凌多多说得倒也没错。
至善对他的小聪明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转而道:“你先前沉思许久,显然也是知道,天下武功各有所长,没有绝对的优劣之分。凡练成《降龙伏象功》者,在攻击上胜一筹;而《菩提心法》,并不以攻击见长。”
凌多多隐约有点明白了,道:“您的意思是说,《菩提心法》更加侧重平和内息、抚平心智?”
至善道:“《菩提心法》是由千百年来我寺中在佛学研究上最有建树的长老不断精研修改,终成如今的形态,可谓是字字珠玑,佛武相溶。”
前面说了这么多,其实这句话才是凌多多真正想要的解释,少林其他武功应当都是由武艺高强的长老编纂的,唯独这本心法,更侧重的是佛学,怪不得能够有这样的功效。
这样一来,自己先前的设想可行性很高,《菩提心法》更侧重领悟,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来修习。凌多多盘算着,若是他在此心法上有所建树,应该就可以摸索着拾起上辈子的《紫霞神功》了。
《武当九阳功》和《紫霞神功》并不兼容,他上上辈子练了前者,上辈子练了后者,这辈子优中选优还是选了九阳功,本来还颇为放弃《紫霞神功》惋惜,没想到它还能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凌多多心中颇为喜悦,对着至善道谢道:“多谢方丈师伯点拨,弟子受教无穷。”
至善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给了他多大的点拨,不过就是从智能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加之他确实看好凌多多,方才把人叫进来讲了一讲。
此时再看凌多多仿若得了大便宜的神情,弄得至善有点摸不到头脑了,却也没有多说,只是点头道:“无妨,老衲身为少林方丈,为本门弟子答疑解惑是为职责所在。”
凌多多很明白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够得到少林方丈亲自指点的,仍然表示了一次感谢,而后方才告辞离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一回到自己房间,跟同住的三戒三痴打了一声招呼,也送了自己从广州带回来的礼物。
三戒三痴常常帮他些小忙,对他的态度也很不错,凌多多心中存着的许多事情虽然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但是心中还是很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的。
他前两辈子在武当和华山都有过这样一段温馨平静的生活,然则平和的岁月终究会被搅得支离破碎,凌多多对此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最开始的第一辈子,作为一个光荣的战地记者,凌多多对许多事情都听过一耳朵,他抽空也看过几本金庸的武侠小说,是以经历第一次和第二次身份转变后,都很快就回忆起了世界大体的剧情走向。
然则这次的情况又有明显的不同,这次来到的绝对不是金庸小说,凌多多不知道后续的走向,也就没有提前做出准备,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能做的就只有一心一意完善自己,对身边的人好一点,以不变应万变,希望不论日后发生了什么,都能够从容应对。
凌多多简单收拾洗漱了一番,铺好床褥,就势躺下,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路前前后后走了一个多月,他是真的累了。
三痴提完水洗了脚,把脏水倒掉后,也很快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三礼,六天后就是少林弟子比武竞技的日子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凌多多本来迷迷糊糊眯着眼睛就要睡过去,被他一句话弄得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道:“这么快?”言语中颇为惊慌。
他对这个比武大会其实相当不感冒,去年智能第一次把他的名字报了上去,凌多多给自己定的名次是前十名。
然则到了真正比武的时候,许多本能的反应是压制不住的,更何况周围观看的除了少林弟子外,还有所有的长老,这些人的眼睛雪亮,可都不是好糊弄的。
看到有人一拳打过来,凌多多下意识要抬起右手阻挡,第二个反应才是自己需要藏拙,然则那时就已经肩膀挪动了,若是硬生生把反应压下来,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
他好多次都只能这样硬着头皮打下去,眼看着一路打到前三甲了,实在是风头太过了,才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自己犯了一个低级失误,算是比较艰难地把输赢定了下来。
就那么一次参加比赛的经历,都已经把他弄得烦不胜烦了,要是再来一次,如今他把身体锻炼得更好了,反应更加敏锐,速度也更加迅疾,要想还装成失败,那也太难为人了一点。
每年比武第一名可以进入少林寺达摩院,学习少林最为精髓深奥的武功,凌多多不是不动心,但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短,任何一个门派都会有败类小人,人的劣根性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树大招风。
无论怎么说,十岁的达摩院弟子都太惹人眼红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不愿意出的风头,而招惹额外的麻烦、树立不必要的敌人。
凌多多趴在枕头上斟酌着,觉得自己得想个法子避过这次的比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