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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瘦的男孩从巷子里跑逃出来,他跑的太快了,还时不时紧张的回头向后看,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没办法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可是他却清晰的看见了刚刚从面包房里出来的维玛太太。全仰仗她的那个给别人当抄写员的丈夫,她是这个街区里为数不多的能买得起白面包的人。
男孩偏移了一点移动轨迹,一头撞到了这位胖妇人的身上,打翻了她提着的面包篮子。
“你这该死的杂种!”他扫了一眼维玛太太,并没有停住脚步,身后传来一连串嘈杂的吵闹声,男孩迅速的跑离了她,留下这位胖妇人在那里气的跺脚。
由于跑的太快,他灰色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一对细长的尖耳朵。几个强壮的孩子追着他的脚步,从巷子里冲出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男孩两倍那么健壮。幸运的是地上的新鲜面包吸引了这几个孩子的注意力,维玛太太正弯下腰打算把面包捡回篮子,她不断地咒骂着,在这个贫穷的街区里,吃饭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尽管在这群人里面,她已经算生活的顶顶富足的人了,但是浪费依旧是可耻的。
面包脏了,吹一吹也能吃。
但这注定了是一场美好的梦,兴奋浮上了男孩们的脸颊,饥饿总是困扰着正在长个子的孩子,他们一拥而上,哄抢着面包。胖妇人再次被撞到了,这一次比刚刚的还要不幸,她被撞的太狠了,以至于昏呼呼的坐在地上呆了半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男孩们不在了,面包也消失了。
这下子,丢失了晚餐的她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哭泣了。
男孩感受不到维玛太太的悲伤,面包引发的混乱成功的帮助他逃脱了那群孩子的追捕。这样子起码不用带着一身的伤回家,那里除了空酒瓶与拳头之外什么也没有,想要好起来可不容易。
他犟起了薄薄的嘴唇,靠在斑驳的墙面上休息着,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他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可是就像是他不喜欢维玛太太那阴阳怪气的调子一样,他同样厌恶这个所谓的家。但是很可惜,除了这里,他没有地方可去。
男孩揉着自己的肚子,慢吞吞的走着回家的路,心里期盼着自己的父亲这时候还泡在酒馆里。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这样他就能安安静静的给自己弄一点吃的,不至于再饿上一整个晚上。
在父亲回来之前,男孩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把自己锁在阁楼里,只要保持安静,那个男人就不会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十三岁的伊尔特林·安伯米尔不是个讨喜的孩子,他个字很矮,身体瘦弱,从来不会主动和人说话,而且不但性格孤僻,还喜欢撒谎,有时候也偷东西。
他的父亲曾经是个帅气的男人,他是个五级的战士,同时也是一个有名佣兵团里的成员,是这个街区里当之无愧的骄傲。在邻居的眼里,问题当然不会出在他的身上,那么组成伊尔特林的另一半血统就成了被迁怒的对象。
尽管有着长耳朵,但是这个干瘪男孩的外表却根本无法让人将他与那些美丽的精灵联系在一起,他灰色的头发显得颓废而苍老,蓝色的眼睛也总是空洞的可怕。人们宁愿相信是一只女妖欺骗了那个可怜的男人,生下了这只小魔鬼,又无情的将男人抛弃了。
所以他才会消沉成这样。
“又是这个杂种!我可怜的阿拉姆,他可真是善良,你得感谢你的父亲,他居然会让你活到现在。”在推他开那扇破旧的木头门的时候,坐在街边老妇人嘟囔道。
伊尔特林听得很清晰,但是却没有理会她,他确实是一个杂种,可是他相信恶心的那半血液绝对不是来自于他的母亲。男孩有一个小小的银坠子,这里承载着他对于母亲的全部思念,尽管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是这个雕镂着叶片与紫罗兰的坠子却让总能让他想到风吹过花海时的场景。
他坚信这东西是他母亲留下来的,这么漂亮,小巧,精致的东西怎么会来自一个女妖?
伊尔特林从地下室里找到了这个东西,它卡在裂开的地板缝隙里,为了不弄坏这个精致的坠子,男孩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的把它扣出来。为了不被父亲发现,他在衬衣里缝了个小口袋,就把坠子藏在自己的心口。
他走进屋子里,一股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出乎男孩的预料,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了。现在他只能默默的走进去,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一点。
“你抢了维玛太太的面包?”男人斜靠在椅子上,拎着酒瓶,借助窗外昏暗的月光,从他的脸上还能依稀分辨出当年的英俊模样。
“我没有!是安东尼他们做的,我那么小,怎么能抢得到维玛太太的面包?”
男孩的头脑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开始为自己辩驳道。但是这样的辩驳毫无用处,男人扔出的酒瓶划过他的脸颊,砸到墙面上,四溅的碎片划伤了男孩的脸颊。他呜咽了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