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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黑发的女士带着她的侄子如约而至。
伊尔特林的表现可以用优秀来形容,面对欧里斯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脸颊,他充分的体现了一个小主人所应有的态度,并且很大度的表示,自己早就原谅了他的过错。最后,小库克先生在啃掉第三块菠萝蛋糕之后,擦了擦嘴巴,对男孩问道:“想学会怎么使用魔法么?”
“我是个哑炮!”沉默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欧里斯紧咬起牙关,手指紧扣着桌子,他几乎是挣扎着让自己保持冷静。伊尔特林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斯诺德女士本能的想要搂住愤怒中的男孩,埃伦则已经抱紧了自己的小女儿。
“伊尔……”他的母亲扶住了额头,忍不住担忧起来。
“那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么?”伊尔特林漠然的看着他,然后换了一种说法,“那么,我在说清楚一点,你想成为巫师么?”
“你能让我成为巫师?!”欧里斯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伊尔特林,他几乎喊了出来,“你在骗我!”
伊尔特林撇了撇头,发现他的家人正惊讶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难道你认为我在开玩笑么?”
男孩依旧瞪着他,脸色苍白的追问道:“你要怎么做?我知道没有一种方法能让哑炮变成巫师!你能做到?你为什么能肯定?”
斯诺德女士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搂住了欧里斯,啜泣着恳求道:“如果您有方法,请帮帮我的侄子,他还很年轻,如果有任何方法,能够让他使用魔法……”
法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流泪,听她说着语无伦次的话语,薇薇安轻声安慰着黑发的女士,然后抬起头,询问她的儿子:“你说的是那种让我也能学习魔法的方法么?”
“是的,”伊尔特林对她的母亲肯定道,尽管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方法,而且那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他也无法保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法师却不能告诉薇薇安他所计划的真相,他认为适当的欺骗有助于维护家庭的和睦,“但是那很困难,会有危险,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所以,你有两种选择,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的一生,还是打算拼搏一下,回归魔法的世界。”
法师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摆在了男孩面前,他无意于说谎,也不会随意做出承诺。是否做出选择,全在于欧里斯自己。
“我要当巫师!”阴郁的男孩低吼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猛然间从绝望中看见了一丝希望,所以绝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伊尔特林好心的提醒道:“你不需要认真思考一下么?你可以更稳重一点。”
“稳重能让我拥有魔力么?!”欧里斯反问着,他的声音如此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这让埃伦吓了一跳,他抚摸着露西安的长发,不住的摇着头。
“伊尔说这可能有危险,”他劝说道,“而且我也不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有多么的差劲。”一想起对角巷的糟乱,心有余悸的父亲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满意。
伊尔特林用眼睛的余光瞥见斯诺德女士眼中的希翼,他笑着回答自己的父亲:“爸爸,这就像是动物园里的蛇总想回归大世界一样,你能说动物园里的环境不好么?只不过它们太向往自己的故乡了。”
也许把大世界和动物园这两个词换一换会更贴切,法师恶意的想着,只不过没有人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他的眼睛如同镜子般平静,冷漠的看着家里的客人们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更加剧烈的颤抖。
“好吧,我没法理解……”埃伦不情愿的承认,然后看向黑发的男孩,“所以,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千万要小心点,别冒险。”他又把头转回自己的儿子,认真的叮嘱道,“你也一样,别出事故。”
伊尔特林略带笑意的点着头,承诺说:“我会尽量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因为一段悲惨的生活即将过去,欧里斯有一段时间兴奋的无法言语,他缓和一会,才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需要有准备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这个假期结束之前,你就可以回家了。”法师的声音平淡无奇,但是他话语中的内容却足以让任何一个哑炮疯狂。
“回家…我的家……”男孩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词语,愣愣的看着伊尔特林,泪水又涌上了他的眼眶,这让法师感到很不舒服。
伊尔特林假装自己疲惫了,这一场谈话好像榨干了他的精力,现在他迫切需要睡眠。家人们知道他的伪装,但是客人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男孩立刻就恢复了精力。
“伊尔也要教他们魔法么?”小姑娘抬起了头,仰望着法师。
“不,我只是给他们一个使用魔法的工具。”
“工具?”
“对,就像是你的胃,你要有胃才能消化食物。”伊尔特林举了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小姑娘很容易就理解了,她点了点头,伊尔的长头发垂下来,弄得她有点痒痒,露西安把头埋在男孩的怀里,不停的磨蹭他,咯咯的笑着。
薇薇安把她从伊尔的怀里抱了出来,无奈的问道:“这真的没什么事情么?”埃伦也凑了过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伊尔特林从容的回答道:“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引起死亡,我会在实验失败的那一秒中将他从死神的怀抱里拉回来。”
法师一边微笑,一边试图缓解父母的焦虑:“那真的没什么,记得我曾经使用过的医疗魔法么?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法术。”
薇薇安揉了揉伊尔的脑袋,没有在追问下去。她很清楚在她的儿子不想透露秘密之前,追问是毫无意义的。
伊尔特林告别了他的父母,爬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一进门就瘫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没有做过这类的实验?”埃及人坐在他的床头,低语道,“那很危险么?”
“准确的说,我知道怎么做,但是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做过,所以我才说这个实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你打算怎么做,激活他的血脉么?”
“那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魔法,要是真的能办到,那费伦的街道上拥挤的就全部都是术士了。”伊尔特林嘲讽的笑着。他曾经简略的描述过他的故乡,所以大祭司也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度。
埃及人抱着肩,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做,重新创造一个魔法?”
伊尔特林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温柔的灯光下,双手摊开:“不值得为了他而浪费我的精力。炼金术,并不只有人类才可以施法,我可以帮那个孩子获得别的生物的特质。”
“恩,让我想想,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术士?”他无辜的笑了起来,很有耐心的讲解道。
埃及人盯着他,蹙起眉毛:“如果失败了,你会怎么样?”
法师吃惊的打量着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是在问我?你确定自己没问错目标么?”
但是他刚一说完,就认真望向埃及人,露出了自己特有的笑容。
“那个男孩伤害过你的家人,如果你一定要惩罚他,没有人能够阻止你。”
“尽管你十分的厌恶我的做法,”法师笑着问道,“这是埃及人的法律?”
“这是公正,善与恶的循环,”埃及人面色凝重的诉说着,“我再问你的实验,我知道巫师们都热爱那些危险的实验。”
“善与恶,如果那真的有用,我早就死亡过几万次了,你也不会被困在坟墓里几千年,”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我的朋友,别忘了,我的身体内流淌着神性的血液,那东西在滋养我的灵魂,你觉得我会因为一次实验的失败而死么?即使没有它的帮助,浩瀚的魔法之海中仍然有几十种方法能使我逃离死亡。”
“所以,别为我担心,”法师看着祭司越发难看的脸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了然的说道,“我不会因为死亡的威胁而遗忘自己的承诺,放心吧,如果我一定要死,那死亡也会降临在我释放你之后。”
他的话再一次激怒了埃及人,他握紧双拳,低吼道:“你以为我会担心那咒语的效果么?自大的巫师,你活了四百岁却还没有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有脑子!”
他非常的气愤,半年多的生活让埃及人彻底意识到,他的盟友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这位大法师无时无刻不在猜疑着别人,他所作的全部事情都是为了他自己,他也根本不屑于接受除了他的家庭以外的,任何人的善心。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却总是不厌其烦的打算改变我,”法师勾起了一抹假笑,他的语气变得正常起来,“除了这点小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处理,我已经通过魔法看到了那个男孩,他就在伦敦,像是所有孤儿那样,寄人篱下,生活困苦,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对于你来说,有什么不是机会?”埃及人冷冷的说道。
伊尔特林轻笑着,埃及人的语气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我即将帮助斯诺德女士和她的侄子完成他们毕生的心愿,那他们也一定得感谢我才行。如果只是照看一个孤苦的孩子,我想这并不太困难。”
“我会在有一个学徒,尽心的教导他,然后看着他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你在挑起战争,”大祭司的脸上充满了疲倦和痛苦,“然后呢?你还要做什么?”
“别太在意,我的朋友,如果打算重启一个牌局,我得先洗牌才行……”法师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只有战争才能挑起混乱,而混乱的世界才更加适合播撒信仰,牺牲是无法避免的,但是那能让后来的人沐浴神祗的光辉,而死亡将不再可怕,离开身体的灵魂会在我的神国里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