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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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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贵族的脸色有点像是马尔福庄主宅的墙纸,他霎那间的反应被伊尔特林的用余光扫进了眼底,法师保持着自己的微笑,自然的与他的教授攀谈起来:“我以为您会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

    “我是个成年人,斯内普教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而这种浮华的交际对一个学生来讲,没有一点好处。”他漆黑的眼睛折射不进一丝的光,伊尔特林从这阴晦的话语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在这时候,卢修斯已经悄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多一点交际,对于孩子们日后的成长也有好处。”像是羽毛划过了丝绸,铂金贵族的语调缓慢而优雅,“西弗勒斯,你太严肃了。”

    魔药课教授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的刻薄的神色:“你指的是成长成你这样的人么?”

    他讽刺着贵族,眼睛却紧盯着伊尔特林:“那他们最好还是保持在幼儿时期,以防止自己本就空空如也的大脑在被荷尔蒙占领。”

    法师恰到好处的笑了出来,他的声音不大,这样可以既不显得突兀,又不会让他人觉得他没有情趣:“听起来不错,起码我能更受欢迎一点。”

    这样的说法又引得斯内普教授轻蔑的哼笑了一声,他转过身,低声说道:“那是你的自由,只要你愿意舍弃自己的脑子,或者是多学学那些踱步的孔雀。”

    男巫离开了他们的身边,向庄园走去,晚风把他黑色的袍子吹起来,像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没有人想要陪伴在乌云的身侧被雷雨波及,所以在道路行走着的巫师们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他们依旧低声私语着,只不过谈论的话题换了一个对象。

    伊尔特林望着他特立独行的教授消失在大门内,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过了几秒钟,他抬起眼轻轻的瞥了一眼卢修斯,大贵族马上就发觉了他的动作,微笑着说道:“西弗勒斯总是这个样子,他的标准太严格了,我听说你们之间有一点小矛盾,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那只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问题。”伊尔特林不想叙述一遍铂金贵族早已知道的事情,有无数人在为他提供消息,斯内普就职魔药课教授后的第一位缺席者这件事情,也一定在他的搜集范围之内。

    卢修斯微微颌首,没有追问下去,随后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领着伊尔特林进入庄园,这里环绕着惊人的魔法结界,但是这还无法与霍格沃茨相提并论,他又发现,在巨大的喷泉边上,有几只高雅的白孔雀正伫立在那里,肆意的舒展着尾羽。

    “这真漂亮,而且它们看起来很友善。”伊尔特林赞美着,他注意到,有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孩子也待在喷泉边,距离孔雀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那些美丽的鸟却毫不在意。

    “感谢您的赞扬,这样的肯定让我感到无比荣幸,”卢修斯礼貌的说道,接着他解释起来,“从中世纪起,庄园里就一直饲养着白孔雀,现在它们已经在庄园里繁衍超过了三十代,所以对巫师们的恐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伊尔特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对于鸟类的饲养并没什么兴趣,但是因为身边有个特地陪伴他走进庄园的大贵族,所以法师才故意找些话题来谈论。

    他们很快就走进了庄园,华美的地毯覆盖了全部的地板,金色花纹的暗紫色墙纸低调的宣扬着主人的奢侈品味。

    晚宴还没有开始,甚至没有任何和食物挂上钩的东西,但是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巫师,灯光并没有法师想象中的那样的辉煌,屋中的景象反而有些昏暗,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带着兜帽,让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伊尔特林一进入这间大厅,几乎所有人都转过了头,注视着他的身影。

    “这位就是伊尔特林·库克先生,”铂金贵族比了个手势,向大厅内的巫师们介绍着年轻的法师,“最年轻的炼金学徒。”

    巫师们窃窃私语起来,离着伊尔特林最近的一位女士,头上挽着高贵的发鬓,她正与身边的一个低矮男人轻声谈论着,鲜红的嘴唇弯曲成了微妙的弧度,仿佛在共同分享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没有人主动上前与他搭话,法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大贵族尴尬的笑了笑,伊尔特林却只是抿了下嘴唇,没有理睬庄园的主人,他径直的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了下来。除了法师,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没有任何孩子,也许整座建筑物里也没有一个孩子。他在喷泉边上发现了几个,可是数量还是少的不正常。

    真是足够有影响力的威严,法师这样想着,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晚宴的开始。私语的声音渐渐消沉下去,更多的巫师步入大厅,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进来的巫师越来越少,又过了半个小时,人数大概饱和了,没有一个巫师在走进来。

    这时候,庄园的主人环视了大厅一周,然后他拍了拍手,在烛光点亮的同时,庄园的大门缓缓闭合起来。这间可以供五百人同时起舞的大厅,现在只站着不到一百位巫师,魔法的辉煌已经过去了,随着它的离开,一个族群也衰败下来。

    此刻,全英格兰四分之一以上的纯血巫师都聚集在了这里,披着华美的暗色调长袍,一同缄默着,等待着。

    在他们光鲜亮丽的身影后,所响起的,大概就只有最后的悲歌了。

    太可怜了。

    但怜悯是没有用的。

    随着大门的关闭,所有的巫师都站起了身。伊尔特林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魔药课教授的目光正停留在他身上,男巫阴郁的站在铂金贵族的身边,眉头紧锁,他的气息比黑湖下的地窖还要阴冷,他的眼神深邃到不可捉摸。

    法师注视了斯内普片刻,朝着他笑了笑,黑发男巫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之后便立刻厌恶的移开了视线。

    伊尔特林清晰的从他的唇间辨认出他未吐露的话语:站起来。法师感到了斯内普教授隐藏起的焦虑,他顺从了他的好意,也随着其他的巫师一同站了起来。

    他们静静的伫立了几分钟,等待的人才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所有的巫师都垂着头,随着他的临近,最前方的巫师已经开始匍匐在了地上。

    君主,而不是一个混血的疯子。纯血巫师们的领袖穿着黑色天鹅绒的长袍,灯火给奢华的大厅渲染出一抹宝石般的色彩,但是这种金色与紫色交织的梦幻却完全被纯粹的黑暗所驱散,伊尔特林仰起头打量着他,那双红宝石色的瞳孔也正如毒蛇一般紧盯着他。闪耀在那双红眼睛中的冰冷的光告诉他,眼睛的主人现在心情十分不佳。

    卖相不错,伊尔特林无声的说道。

    他成功的看到汤姆的脸色变黑了,幸好在场的巫师们都已经跪倒在了地上,时刻准备亲吻他的袍角,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主人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黑暗公爵停住了脚步,用深沉到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我在之前见到了你们中的一些人,现在又见到了另一些。”

    汤姆立在楼梯的中心,正好可以俯视那些不住颤抖的蠢货们,还有那个控制他灵魂的家伙,他会摆脱他的控制,然后杀死他,但那不是现在。黑暗公爵轻轻的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就像是黑天鹅绒长袍柔软的质地。

    “你们惧怕我的报复,因为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一边缓慢的说着,一边步下台阶,“而我在一段时间内,确实钟爱那些有效惩罚。”

    “你们之中有一些人背叛过我,也出卖过你们的同伴。我知道有谁在隐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清楚是谁率先投入了伪善者的怀抱。”

    他平静而柔和的声音像是毁灭一切心灵屏障的铁拳,现在这位二十世纪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已经站到了他的仆人面前,他依旧居高临下,脸上毫无表情。

    “宽恕我,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我只是,我只是……魔法部控制了我,我什么也没有——”一个中年的巫师哭了出来,他惊慌无措的向汤姆爬去,忏悔了泪水覆满了他的脸。

    黑暗公爵举起了魔杖,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一道红色的光芒从杖尖中飞射出来,精准的击中了正打算攀扯他的长袍的巫师。

    这样的力量也让他自己感到满意,汤姆的笑容就像是吹走了暖日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展露出了他的强权。

    中年的巫师来不及惨叫,便抽搐的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翻滚着,眼泪鼻涕把华美的地毯蹭脏了一片。

    但他的痛苦是无声的,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咙,他连一丝□□也发不出来。

    从未有人见过这个魔法,也没有人听见一丁点的咒语。巫师们为更加强大的主人而战栗起来,他们中的狂热者一半留在阿兹卡班的监狱中,另一半在全世界的逃亡里,剩下的这些人,都是爱惜自己胜过敬爱主人的奴隶。

    所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第一种情绪便是恐惧。

    “很难,让我宽恕你太难了,”里德尔的目光就像是他知道任何人的任何事情一样,“你亲手杀死了我们中的九个同伴,九个最纯粹的巫师。”

    “所以,无论是我的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无法宽恕你,一个忘却了纯血荣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