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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特林走进沉睡的城堡,当他轻悄悄的回到寝室里的时候,不大的屋子里还燃着烛光。
“为什么还没睡?”法师轻轻的问道。
贝恩斯憔悴的叹了口气,回答说:“我害怕你会出事情,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看到你,你知道么……学校里闯进了一只巨怪,虽然老师们已经把它解决掉了,但是……”
男孩打了一个大哈欠,揉着眼睛钻到了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咕哝着:“还好你没事情,其实你应该也不会有事情……”
已经快要黎明了,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看着已经睡着的室友,伊尔特林却意外的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他静默的释放出一道睡眠术,贝恩斯翻了一个身,陷入了深沉的魔法睡眠之中。
“巨怪?我觉得半个城堡里跑的都是巨怪。”伊尔特林侧身做到了床上。
“好像是出了一阵骚乱,不过我并不大清楚,”埃及人漂浮在半空中,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如果是巨怪的话,那东西没有什么危险性。”
伊尔特林叹息的说道:“标准早就变化了,连爬虫都可以叫做龙的年代,巨怪当然也能威胁到巫师的生命。”
他换上睡衣,随手将弄脏的校服扔到角落里。
埃及人突然问道:“你去了哪里?”
“禁林,”伊尔特林停顿了一下,他的灰眼睛深邃而平静,闪烁着一丝从心底来带的寒意,“运气好的话,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离开我的魔杖了,这实在值得庆幸,是不是?”
有一段时间,祭司没有说任何话语。这气氛有些尴尬,在异乎寻常的沉默中,伊尔特林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是的,那也许是最好的事情。”祭司低沉的回答说。
就像是两个即将分别的好友,法师继续问道:“在那之后呢?你要去哪里?”
“……也许会回去吧。” 祭司的答案很模糊,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会是那里。作为一个拥有几乎永恒生命的神裔,如何在孤独中打发时间将会成为他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困扰。
伊尔特林突然轻笑起来。
埃及人疑惑的看着他:“这很奇怪?”
“不,只不过我以为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拯救世界。”他柔声的回答道。
“那很简单,杀掉你就可以了。”
“没那么容易,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宰了你,”法师独特的笑声响起在小屋中,一个日常的冷笑话,起码现在两个人都这样认为,“不过说真的,对于敌人,我从来不会手软。”
“以你那糟糕的健康状况?凡人的武器无法伤到你,但是如果是其他的……”
“用现代人的名词解释,我只是有点营养不良。”伊尔特林显得毫不在意,伸手拆散了发辫,让头发舒服的披在在肩膀上,“至于武器,你认为一个法师会愚蠢到拿起刀剑和敌人肉搏?”
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在短暂的交锋之后,法师站起身,走进了洗浴室。在他离去的那一刻,祭司的眼神黯淡下来,茶色琥珀一样的瞳孔里交杂着无法说清的情绪,他的眉头紧锁着,棱角分明的面孔映现出了痛苦的色彩。
“我看见你将主宰一场浩劫,在那并不遥远的未来……”祭司苦涩的低语着,“但愿那只是我的错觉。”
如果那是真的,他就必须阻止伊尔特林的野心。熄灭一个人野心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他。只要他重新获得一具身体,尖锐的刀锋随时都能割破法师的喉咙。同样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无论是出于本意还是授命,对付那些身体羸弱的施法者,快速而致命的一击永远有效。尽管牺牲者中没有弱小,但他依旧轻松的难以想象,决定胜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们甚至来不及吐出一个音符。
威严的外表与大祭司的形象很好的掩饰了他属于猎杀者的那一部分,但是他却无法肯定,在面对伊尔特林的时候,他是否能真的够举起手里的弯刀。
这种彷徨来自他的内心深处。
“你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洗完澡的伊尔特林揉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仍然漂浮在半空中的埃及人。他皱眉的样子让法师有点不高兴。
“我只是在思考,”埃及人把所有的痛苦与彷徨都收进了心底,转过头,却看见那个男孩正和他的头发斗争,因为它们太长了,而伊尔特林又大喜欢用魔法烘干。祭司的目光柔和下来,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很多人犯错误都是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做之前的思考却太少。”
“你不能期待每个人都长脑子。”
伊尔特林依旧卖力的擦着头发,埃及人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伊尔特林看着他拿过了属于自己的毛巾,明显还没弄懂将要发生什么的他疑惑的问道。
“帮你整理它们。”埃及人用毛巾裹住法师湿漉漉的头发,慢慢帮他擦起来,灰色的长发像是最精细的丝绸,潮湿并没有减少它们的美感,细腻的手感忽然让这位正直的祭司产生了一丝说不清楚的别样情绪。
在这样长发下,应该藏着一双小尖耳朵。他回忆起曾经见过的精灵,在脑海里大概的勾勒出了灰发精灵曾经的模样。
伊尔特林全身都僵住了,不只是因为对触碰的天然厌恶,埃及人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他的脑海里响起了警钟,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盟约的存在,他几乎就要做出本能防御了。
伊尔特林突然有了一种觉悟,在这同时,另一种危机感深刻入灵魂。
他必须要做出决断!就在这里几秒钟里,打消所有成型与未成型的妄想!任何人!
法师从毛巾中挣脱出来,他愤怒的唤出几个咒文,黑色的火焰从毛巾的边角燃烧起来,几乎在一瞬间,这条宽大而厚实的白浴巾化成了一堆灰烬,从祭司的手中飘落下来。
看着一脸震惊的埃及人,伊尔特林的厌恶与憎恨来的毫不掩饰。法师甚至勾起了冰冷的假笑,在这样尖锐到刺眼的笑容里,他开口说道:“我允许你这样做了么?”
“别总那么理所当然,这只能让我更加厌恶你的存在,在你的眼里所有的巫师都一样可憎,在我的心中任何神职都该去死!”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言的魔法冲撞到了埃及人的心脏,那猛烈而突如其来的痛苦竟然让他疼到了窒息,他忍不住后退好几步,右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胸口。
“没有下一次,烧掉你的灵魂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而那可笑的契约却远远杀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