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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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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里纳斯·奇洛蜷缩在办公室的书柜后,他苍白着脸,感到一种令人惊悚的寒冷从自己的心底蔓延而出,就像吸血的藤蔓那样,一边扎破纤细的血管,一边继续攀爬……

    作为一个残存有自我思想的生物,他不可抑制的害怕起来。随着腐朽之力的逐渐渗透,这幅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虚弱下来。他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无论壁炉烧的多么旺盛,他都会感到寒冷。但当他拉开窗帘,妄想晒晒和煦阳光的时候,温暖却会在一瞬间转化为炽热,燃烧得他痛苦不堪。

    当然!对主人的忠诚和信任使他有用了对抗这种悲惨生活的武器,他认为自己的付出肯定会带来难以估量的报酬:智慧,力量,权利,甚至……也许还有他的主人。痛苦发作的时候,他就用这些幻想来支撑自己,并且在一次次的寒冷洗礼下,越发坚定起来。

    当伊尔特林敲门进来的时候,奇洛教授已经恢复了原状。他哆哆嗦嗦的从这个拉文克劳的手里接过一摞卷子,继而又磕磕巴巴的做了一番感谢。

    法师很满意他谦卑的态度,他嗅了嗅空气中那股死亡的味道,就跟所有的霍格沃茨学生一样,迫不及待地逃走了。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愿意给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留出足够的时间,去干他生命里最后一次本职工作。

    他曾经兴致勃勃的观察过这个可怜虫,不过这种兴趣消失的很快。费伦有很多类似的例子,那些长期侍奉不死生物的仆从,或者生活在强力魔法残留区域的居民,身上就会显示出许些亡灵的特性。奎里纳斯·奇洛无疑正是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他的步子更大一点,死亡也会来的更快一点。

    “请等一等,”黑发的姑娘追上了他的脚步,“你假期有什么计划吗?”

    一股晒过太阳的薄荷香味钻进了法师的鼻尖,微风般冲淡了徘徊在他心里久久不散的恶臭。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一只飞翔在尼罗河上空的水鸟。幻象一瞬即逝,他无声的笑了笑:“多吃一点拿破仑泡芙算不算计划之一?”

    “当然算,可还有呢?”

    “如果你是指一次探险的话,现在是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件事了?”

    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他们说的是真的?”

    “那我必须要阻止你,太危险了!”她严肃地说,显然忘了上一次他们相处的不愉快。

    也许是血脉里的一丝相近,伊尔特林对这个姑娘总是很宽容。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撒了个谎,目光轻柔地说,“所以我本来打算带他们去麻瓜的电影院。”

    “……电影院?”

    “嗯,看看侏罗纪公园,6月放映,”他回答说,“请放下心来,你觉得我会是那样草率鲁莽的人吗?”

    “电影院,我听说过电影院,就像我们的油画那样……,”她的脸上带着一点尴尬和羞愧的潮红,吸了一口气,“我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伊尔特林摊开手,微笑着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当然,我也欢迎你一起来。我家有两间客房,男孩们睡在一起,你可以独占一张大床。”

    “真的可以吗!”凯琳德丽尔顾不上难堪,叫了出来。

    伊尔特林点点头。

    “梅林呀,那真是太好啦!”收到自己所喜欢的人的邀请,她的声音活泼而欢快。她是那样的开心,让路过她的学生们都觉得高兴。好在女孩马上意识到这样做有些冒失,不大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谢谢……,谢谢你。”她立刻低下头,扯了扯裙角,风一样的逃走了。

    伊尔特林打发完这个傻姑娘,就回到寝室,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休姆围着箱子来回打转,想要找机会跳进衣服堆里。法师把它拨开,它又探着脑袋挤过来,喵喵叫了两声,就一屁股坐到了主人的拖鞋上。

    “把你带到学校里来,是我做过的最蠢的决定之一,”伊尔特林叹了一口气,把他抱了起来,“我忍受了你将近三年的折磨,……这真不可思议,不是吗?”

    休姆听不懂主人在咕哝什么,它只是瞪着圆眼睛,一边往男孩的肩膀上爬,一边用爪子勾他的垂下来的灰头发。

    他继续自言自语:“这不是我。”

    “我竟然可以继续忍耐下去,没有扼断你的脖子,也没有剥下你的尖爪,”他突然笑了,“我抱着你,日复一日,给你梳理毛发,打理指甲。我允许你趴在我的床上,甚至是我的书桌。”

    他把苍白的脸颊贴在休姆的背上。他听见一颗很小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血液把一丁点的温暖通过猫的身体传递给他。

    法师闭上了眼睛。就因为这一丁点的温暖,在不可思议的感性下,他承认了自己的忧心。他自嘲的想,我在担忧那个人。他试图引诱我,使我堕入深渊,现在他失败了,又仓皇逃亡。可我在担忧他。

    他肯定地说:“我在担忧他。”

    “……我对一群孩子做恶作剧。”

    “我试图教育一群蠢货。”

    “……我把自己困在这座幼稚的城堡里。”

    休姆从他怀里跳出来,抖了抖蓬松的毛发,又跃上了衣柜。它站在房间的制高点凝视自己的主人。

    “……我挤压自己灵魂,在这具人类的躯壳里。”

    “我在满足于当一个废物。”

    “……真可笑,我竟然从这些难以理解的行为里得到了欢愉,”他把自己埋在手里。那双修长,消瘦的手微微颤抖着。“就是这种欢愉,它要摧毁我,让我变得脆弱,多虑,不堪一击,……这个男孩是一只被捉住尾巴的老鼠,被拔了羽毛的秃鹫。……这不是我。”

    “我不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