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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哭的真丑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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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会有几个人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倾听你那些糟心事了,大概是没有了,除了类似村门口蹲着闲聊的吃瓜村民们,安慰共情不过是表面上的慰藉,转头就将你的心事儿散播的全村都是,风言风语就是这样子来的。

    我这样子的事儿经历多了,就忍住了倾诉分享自己心事的欲望,脸上戴上了面具,不该说的话全都放在心里吧。

    心事重重这个词汇真是形容的很贴切,重重是重复的重,形容心事儿如堆积的秋天落叶繁杂的数不清;重重也是重量的重,心事似乎有了质感,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那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仿佛一旦开口,那份压抑就会如泄洪般倾泻而出,连同我内心那份坚韧的力量也会一并消散。

    因此,我常常选择用鼻子发出哼哼哧哧的声音来回应他人的询问和交谈,这也成为了阿慧指责我不尊重她的一个重要理由。

    其实,我并非有意忽视她的感受,而是内心的那份挣扎和矛盾让我难以启齿。

    每一次想要开口,都会觉得心中的那口气仿佛要被挤压出来,连同那份努力维持的坚强也会一并崩溃。

    我不敢说话,就怕我一开口就绷不住情绪而涕泪横流,而我已经是大男人,还流泪真的让我感到自己很丑陋无能,我想别人见一个大男人只会哭也是很没用的样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刘皇叔。

    这种感受,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我学会了用各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情感,而沉默,往往成为了我最好的保护色。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只是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和情感。

    我不说,但不代表我不在乎,但不代表我满意。

    我想到现在有时候领班会问我累不累,我思绪从给机台打精度作业里拔出来,呆了一下后我笑了笑没说话,还好吧。

    我曾经的同事红伟就说我你还真是个面团性子,任谁都能来捏上两把,有啥问题都自己憋着也不说话,到最后整得自己不高兴了,也是活该了,做人做事如果能做到爷乐意那才算是活得通透。

    我觉得别人家都过得挺任性的,不想干的事儿心情不好了那就歇着或者肆意妄为,吃的喝的玩的全都要有,有钱没钱都要玩,骑自行车到KTV,主打的就是一个该省省该花花。

    而我却是清醒的一直攒着永远都不够的钱,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都过着低欲望的戒断生活,并且这种生活状态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就好像我买了一袋子的苹果放着,每天都捡丑的扁的破皮生虫果肉坏的苹果吃,把好吃好看的苹果都放在后面慢慢吃,慢得好苹果也给放坏了,结果我吃了一袋子的苹果都是坏的,这多么像我现在的人生啊,什么先苦后甜却苦了一辈子。

    那么坏的苹果挑出来放到一边,先紧着好吃好看的苹果吃,这样子好歹还能多吃几个好苹果,只不过到最后坏苹果坏得无法入口,如果我人生这样安排的话,我似乎看到了我开局富二代,中途小地主,桥洞乞丐结余生,这人生似乎还是短命点儿就好了。

    又一条心中妄想破灭,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稳稳当当的挣钱吧,负债总会还清的,还不清不过是我还不够省,三四千的工资还不够,我就该换个工作再试试吧。

    当我破落了以后,我之所以还能够接受理货员这份工作,就是拿着我在格力总装分厂打螺丝的最高薪资五千四来说的,我想理货这份工作应该是比打螺丝轻松多了,钱少挣点儿也是应该的,后来想了想,虽然到手的薪资是差得不多,但是在格力工业园上班的时候,住宿和餐厅它们都提供,每月吃住五百就够了,五险格力也给我交着,每天上班十点和下午三点都还有两次下午茶的,这么一比的话就差得太多了。

    上班前我在五洲小区里和同事兼朋友合租一间九百的大主卧,上班的地方也离我住的地方有五公里,每天都要骑单车或者乘坐公交上班,吃的还是就那么两三样没得选,品相味道营养没一个是可称赞的,我只能说能吃能吃饱,别的就不能再多说了。

    而我在海仓二楼理货的时候,阿慧有时候就问我,吃饭了没?睡好了没?你觉得怎么样等等乱七八糟的话题。

    我统统都以嗯——呐——哼——好——对来回应,闭紧嘴巴以喉咙深处或者鼻子发音,任谁看了都觉得真是不够礼貌的,也就不想再搭理我了。

    我从格力总装分厂出来以后,我之所以选择了进轩儒集团去做金融销售,一方面就是因为自己的嘴太笨,人情往来也不太懂,人也挺俗气质朴的,所以我就想去销售这行当去锻炼锻炼自己,给自己养出一副能说会道的嘴巴,给自己养出一个西装白领的职场人的气质,给自己养出一个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的眼力劲儿。

    就因为这个,我就算是底薪都拿不到了,打电话说得嘴巴都秃噜皮了,一次次感到了说话就很累却硬挺着直到下班,就这么内心抗拒却仍旧坚持一天天打电话邀约客户,仍旧还要当个自来水捧个人场的,贷款投资项目了却最终打水漂了也后悔入错行,只懊恼自己上头投资不谨慎。

    然而我坚持了一年一直到公司老总兼法人老马被抓入狱判刑六年了,一直到公司近乎倒闭了,我从轩儒集团出来了以后,不过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就故态复发了,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不懂人事的人了。

    从2018年的十月中旬开始,一直到2019年一月中旬的时候,我在保税物流园里干了三个月的临时工,就只认识了两个女人,其他人都是属于那种见面眼熟名字仍旧叫不得出来,呼唤要么是叫岗位名称要么就是喂,我这真够是“晚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