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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61章 第七章:天下战事(第三十五节)(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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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节:名重天下志不移,舍我其谁无人敌。

    (61)

    过了年不久,开了收心会,新定了规矩章程,下达了目标任务,宗政军务,均呈现良好势头。而易铭府邸内务,亦是新年有新气象。府邸太监宫女,外头文武群臣,均照着封建王权模样,自上而下体系渐而完备。易铭独掌大权,居于中枢,坐机关下命令,出口即为政令,凡言出必行,行须有果。如若胆敢有人不当回事,不遵号令,轻则可打板子蹲禁闭,重则抓进班房甚至砍脑壳。自此一来,下边越是怕他,易铭越是觉得这主公干着过瘾。

    他但凡说话,既是训示;就出个门,是为巡视;下边见他,称为觐见;他见属下,叫做接见;甚或给人钱财,即为恩赏。吃饭叫用膳,睡觉为就寝。一天二十四小时,干了什么事,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姓刘的夫子(琦玉他们称为内史官),总是抱着书本本,煞有其事地记着。即便拉着怡晴小手,抑或和怡晴亲个嘴儿打个波,这厮也不放过,这让易铭顿有时光错觉之感,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李千秋近来忙于政务,不得休闲,早先的时候,一天数趟往易铭处跑。由于军国大事都压在了他和赵龙甲、朱信、秦任几人身上,近些时日,只是隔天才会前来。而来时往往又行色匆匆,和易铭相处不了许久。好在这几人的副手倒还愈加恪尽职守、能力非凡,军政要务,梳理得井井有条,李千秋、赵龙甲、朱信、秦任方才轻松了一些。

    这日,李千秋不请自到,其时易铭正在卧室与怡情嬉闹,那大门处,呆若木鸡站了几个太监。

    怡情尚还不习惯当着外人撒娇,所以每当易铭撩拨,或者说些情话,或者亲她小嘴,亦或抱着她占些便宜,她只是涨红着脸,不敢放肆。

    外面太监见了李千秋,即刻警示易铭,不知何时兴起的规矩,所以就高声唱了一句:“资政大人到。”易铭听得,慌忙撇开怡情,正了衣襟,平复心情,走出卧室。

    李千秋早就长揖于地等候,易铭一抬手,算是领了,自个儿往书房赶,李千秋跟着易铭进了书房。

    他看了看四下,不等易铭问话,自己抢先开口说道:“这里不再有外人,我就不顾及那么多了,眼下军政要务,有龙甲、朱信、秦任等署理,我也就放心了。我打算此时去完成一件要事,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你看如何?”

    易铭听罢大惊,问道:“你放着好好的资政不做,又要朝哪里跑?”

    易铭以为李千秋就挑这个时候和他告别,定然是如李千秋原来说的,将以后的大事,移交易铭处理,而他,则自然回到遥远的那个时代去。所以易铭心里瞬间就慌了,他虽然感觉到终归有这么一天,但几个月来,他过问军政事务较少,一切都是李千秋等人在操劳,也是这些人在拿主意,这突然之间听说李千秋要走,所以惊异之情,可以想见。

    好在李千秋全然洞悉易铭心思,他笑着说道:“你看你都急成什么样子?我是去几年前,对那时进行一点小小的干预,让李侔活过来。当然,如果成功了,就省得你以后再去做,这样也很好是不是?”

    易铭总算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这样走了,他们不知道情况,问起来我该怎样回答?”

    李千秋答道:“我自然会对他们讲,说你安排我暗中查访,为将来北伐及东征作准备,你不细说,他们怎敢多问。”

    易铭想想,觉得也是,就不好再说什么。

    见此事总算交代清楚,李千秋又递给易铭一封书信,已拆了火漆,李千秋对易铭说道:“主公,我已看过,这是南明皇帝朱由榔写给你的,你看看,都是好事儿,那使臣就在外面。还有,清廷和孙可望的使臣也都来了,我将他们一并带来,你准备准备,出去见见。”

    易铭心情轻松了一些,说道:“好啊!我都见见,你去,让他们都进来。”

    李千秋答了声:“是!”自转身出去,易铭自信皮里掏出朱由榔亲笔书信,读了一遍。只是用文遣词,艰涩隐晦,好在写得不算潦草,易铭一个挨一个,艰难读完,也不免有好几个不认识。易铭知道,这恐怕是朱由榔手下那些穷酸迂腐之人,代为草拟,以至于好些个用词,易铭没有弄懂,竟不知其意。好在通篇书信读了,易铭还算知道个大概。原来朱由榔先是湖南战事不利,接着又桂林失守,广西大部几乎丢失殆尽。无奈之下,眼见得易铭占了两川,正是兵强马壮之时,所以这朱由榔就想笼络易铭,信中对易铭极尽赞誉,将他比作周公一旦、诸葛不亮,要易铭兴师北伐,匡扶明室,建不世之功,并封易铭为黔王,世袭罔替,同时赐姓为朱,改名李易铭为朱易铭。等等……。

    易铭看着看着,心里冷笑不已,他心想: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这丧家之犬未免自我感觉太好。要叫老子说:你这个皇帝可差劲得很,除了会逃跑,别的本事一概的没有,就只剩下一张朱明皇室传人的招牌了。他想着这朱由榔就到了如此田地,居然还敢妄自尊大,要是自己屈服了,那才真是姓猪,只不过猪狗不如的猪。

    一念至此,易铭旁若无人、恣意妄为大笑了起来,恰逢李千秋正领着各方使臣进来,这一行尚未见礼,却稀奇看着易铭在那儿哈哈地笑,所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惶惶然不明就里。

    三方使臣,等得易铭止住笑声,这才一一见过易铭。通过李千秋一旁介绍,易铭方知,这第一位来自大清,出自河南河内府,易铭老家人士。姓曾名敬宗,年纪五十来岁,看上去文质彬彬,恐怕也是个酸儒。可能是清廷考虑他来自易铭故里,所以千挑万选,寻得此人前来。李千秋对其根根底底、来龙去脉,自然清楚,说此人先在大明为官,大顺牛X的时候,投了大顺,所以与易铭及李千秋等,也算同僚。后来清军南下,他又投靠清廷,博得户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做。此番前来,临行之前方才见过多尔衮。

    易铭与他客气两句,赐了坐,香烟茶水,招待妥当,那曾敬宗白眼看了一眼其余两位使节,懒得打招呼,自坐下一言不发。

    第二位来自孙可望处,其人大名鼎鼎,易铭有所耳闻。此人叫做白文选,号毓公,本是陕西吴堡人。他生于公元1615年,其年方三十四五岁,原为张献忠部将,眼下在孙可望领导下,领军驻守云南。此人历史上最终投降清军,被封为承恩公,加太子少师,隶汉军正白旗,康熙六年,封授光禄大夫,十三年病卒。死后次年,康熙皇帝还派礼部侍郎杨正中御祭于他,看来清廷对其颇为看重,所以官儿当得顺利,在那些造反的义军头头中,就此人活得风光顺溜,得以善终。

    易铭知道人家康熙大帝都看重的人,自然有些本事,值得敬重,所以易铭对这白文选一阵的客气,又递了一颗烟过去,并亲自划了火柴点上。

    余下一人,来自南明朱由榔处,刚才那书信,就是他带来。易铭对永历并无好感,加之刚才书信里,对易铭也多有得罪,所以对南明使节,爱理不理。只是听着李千秋介绍了此人,易铭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

    原来此人是钱邦芑,这人在易铭家乡县志上,屡屡提及,大凡和他家乡有过交集的,这个名气最大,比范旷还厉害。想到范旷,易铭侧目一看,这夫子也在场。易铭对于这个自称“大错和尚”的钱邦芑,后来倒是知道一点,早先的时候,他老是听人说起此人大名,一度不知这个“钱邦漆”是个什么“漆”?起先以为又是什么山寨的洋漆品牌,后来再问了李千秋,才知道原来这钱邦芑竟是个人。

    钱邦芑何许人也?竟值得浪费篇幅一再提及。钱邦芑生活年代在明末清初之际,他是江苏丹徒人,生年虽不考,卒年却有据,为公元1673年。南明永历时期,先以御史巡按四川,永历六年(1652年)任贵州巡抚。翌年,张献忠残部在孙可望率领下进占贵州,他隐居黔中,孙可望曾多次派人征召,他历数拒绝。孙可望大为光火,将自己佩刀交与派出使者,说:“钱邦芑若是听命来归,自有官爵相待,如其依然顽固不遵,可割其头见我复命。”谁知钱邦芑乂命自安、不为所动,因而不了了之。为表明心志,他还曾赋诗一首,其诗如下:“朝衣著破僧衣披,扶杖溪边送落晖。鸥鸟也知机虑尽,随波来往不曾飞。”

    至永历八年,遂于贵州修文潮水寺削发为僧,自号大错和尚,从此纵情山水之间,聊以诗文自娱。又游历湘黔,与士人讲《易》,后居衡山,卒于宝庆(今邵阳),葬于衡山集贤峰下。他一生著述颇丰,凡二十余种刊行于世。据李千秋说,此人在世时,与隐居在易铭家乡的那些南明遗老,多有交集,也在此流连数度,还留下来不少诗篇……。

    易铭见了钱邦芑,尤其亲切,走上前去,拉着钱邦芑,热情说道:“原来是钱先生大驾光临呀!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来,先生请上座。”

    钱邦芑不曾料想易铭会对他如此盛情,客气说道:“在下听说明公宅心仁厚、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呀!”

    易铭也客气地说道:“我听得人家讲,说先生博览群书,乃学界泰斗,尤其对易经,造诣颇深,改日定当专门请教请教……。”

    钱邦芑赶紧谦虚,说道:“不敢不敢,要说学问,老朽那及明公万一,老朽来的时候,有幸拜读明公《宗主文集》,其中诗词歌赋、道德文章、科学论著、政论见解,涉猎广泛、蔚为大观,真所谓无所不包、无所不及。令老朽自愧不如……。”

    钱邦芑死劲夸着易铭,大概是被冷落,一旁冷坐的曾敬宗便不高兴起来,只是碍于李千秋情面,未曾发作。

    这边易铭自然还在和钱邦芑套近乎,两个说了好多话,直到李千秋叫进来侍女重沏了一杯茶,二人方才止住闲聊。那钱邦芑见两人很是投机,相见恨晚一般,心里就兴奋异常。对着易铭行拱手礼,又说道:“明公,老朽有一推心置腹的话,想对明公直言相告,还望明公定夺……。”

    其余人等,听见钱邦芑如此说,即刻止住闲聊,侧着耳朵,听钱邦芑说话。

    易铭知道这家伙接下来说的才是正事儿,所以坐直身体,说道:“钱先生,有话请讲。”

    钱邦芑接着说道:“明公,眼下明公坐拥四川黔北,兵精粮足,年前方才大胜,明公何不挥师北上,驱逐清狗,直捣黄龙?”

    易铭不想与他说这个,因那清廷使臣,就在堂上端坐。易铭内心清楚,这钱邦芑是故意这么说,他这样熟视无睹,是在有意挑逗清使。果然,曾敬宗坐不住,站起身,说道:“钱邦芑,你这老不死的听着,你去给朱由榔说,他日我铁骑南下,定要叫他如丧家之犬、无处容身。今日本使来此,所为大事,我大清黔府之间,本可息兵交好,如非此大计,本使自不愿与你同处一室……。”

    易铭见这两个要吵架,于是看了一眼李千秋,心里埋怨他,就想到:你这下好,瞧你安排的这档子烂事,老子分别接见不好吗?省的这几个一语不和就吵得老子头痛。

    李千秋自是知道了易铭所思所想,于是赶紧将这两人劝住。钱邦芑止住胸中火气,转而又对着易铭说道:“明公,将来明公北上,海内晏平之时,老朽敢问,明公是想效仿诸葛武侯呢还是司马一族?”

    易铭懒得和他争论,于是易铭并未直接回答,就转而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钱邦芑接着说道:“明公,眼下我大明江山社稷,形势堪忧,然而国之皇统,尚且犹存。当今皇帝,温良敦厚,天资良善,为君数载,并无失德。明公何不效法诸葛武侯,兴兵讨虏,中兴汉统。并将川黔之地,复归大明,力挽狂澜,明公功德美名万古长存,岂不巍巍壮哉!”

    易铭对他一番鼓动,不以为然,正想不到如何回答之际,突然间就想起朱元璋。易铭心里就有了应对之语,他望着钱邦芑,却反问道:“钱先生,咱们不说这个,这话说起来伤感情。要是如先生所说,当年朱元璋向西灭了陈友谅,向东俘虏了张士诚,又兴兵北伐。那我问问你,他为何不以小明王为主,反而要杀了他?”

    钱邦芑不会料到易铭会这么说,对于两百多年前的这段史实,他身为大明臣子,如何敢妄加评论。所以结结巴巴说道:“明公,这、这、这……。”

    见他窘态,易铭笑了起来,那曾敬宗幸灾乐祸,也笑着,完了说道:“明公,在下来的时候,摄政王亲自接见于在下,想来我大清黔府,大可捐弃前嫌,共分天下。明公大德,可据西南四省为王,凡四川、云贵、广西,我大清甘愿息兵罢战,全然退出,双方缔结友好,共济天下。明公以为如何?”

    易铭听罢,正想答应,突然意识到多尔衮之所以许以西南四省,其意却包藏祸心。这西南四省,易铭眼下不过是控制了半个贵州及四川。另外两个省,云南在孙可望手里,广西虽然清军已得大半,不过几年来和南明反复争夺,鹿死谁手亦未可知。他多尔衮大大方方都一股脑送给易铭,无异于让易铭四面树敌,等易铭将这几家得罪完了,陷于孤立、难以兼顾之际,或许清军反败为胜的机会就来了。何况这大凡打江山、争地盘,西南就是半个天下,古往今来,这道理谁不明白。刘备以此成三足鼎立之势。那多尔衮熟读三国,这个厉害他自然懂得。

    所以易铭对多尔衮这一招,颇为佩服,他看了看钱邦芑,心里说道:你这家伙,算来也是个历史文化名人,怎地政治上不开化,跟了个碌碌无为娘炮一般的主子,害得后来无甚去处、心灰意冷,只好出家当和尚。就要跟主子,也得多尔衮这样的成功人士……。

    易铭一阵胡思乱想,半天不说话,那清使急了,只得忐忑不安,又问了一遍。

    易铭见众人等他表态,看了看李千秋,两个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易铭站起身,屋内踱步走来走去,想好了,清了一下嗓子,缓缓说道:“各位,我看这个睿亲王多尔衮说的还算不错,只是他大概忽视了,这中原也好,满蒙也好,新疆西藏,都是我中华民族疆域。他们入主中原,要是能够一统天下,建立个什么大清王朝,也是可以的。但现在朱家不干呀!孙可望不干呀!何况我也不答应,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咱们走着瞧……。”

    那几人未曾想易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感觉倒是有新意,其义不言自明,就是不管你是谁,不论是否正统,也没有华夷之分,只要你有实力、有本事一统天下,当个皇帝也是顺理成章的。

    易铭接着又说道:“我这些地盘,是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一州一县打下来的。既不是他朱由榔的,更不是你满清的,你占得,老子也占得。费了那么大劲儿,为了这些地方,不惜和你们几方搞牯,甚至大打出手,这要让老子让出来,凭什么?所以这个可得珍惜,要不然,弟兄们不答应,老百姓不答应,老子也觉得亏。你们说,老子是不是傻呀?”

    那众人听易铭这样一说,黔北土话,本听之费劲,但一席话听完,意思全然明白了。所以竟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易铭言语之间,老子翻天、粗俗不堪。似乎和这黔北大地广为传颂的那个宽厚仁慈、高深莫测、文武全才的主公的主公形象不甚相符。

    当即就有钱邦芑不高兴了,只见他红着脖子黑着脸,开口就说道:“明公,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请明公示下。”

    易铭大咧咧说道:“先生有话请讲。”

    钱邦芑又拱手礼毕,却说道:“老夫听人讲,说明公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旷世奇才,而才高思敏、尔雅温文,尤其不同凡响。所以嘛!这个这个,刚才明公情急之下,这“老子、老子”之低俗之谓,从今而后,当慎之戒之,明公以为如何?”

    易铭一时不防,被这厮点着老包,所以尴尬不已,只是说:“是是是!”

    不料一旁范旷听了,却站过来,拉着钱邦芑的手,对众人说道:“各位、各位,请听老夫一言,方才钱先生所说,老夫不敢苟同。咱们主公自称“老子”,有何不可?叫老夫说,这个贴切得很。老者,考也!亦可引申为大也,主公是我等主子,犹如我等父母,将来主公得了天下,贵为天子,就是我等君父。子者,古代男子之通称也,也是尊称,荀子也说:“圣王之子也,有天下之后也,执籍之所在也,天下之宗室也”。所以咱们主公自称老子,既大亦尊也,以老夫看,最为合适,老夫斗胆建议,主公当颁布训令,以后老子之称谓,主公当以政令固定下来。寻常人等,不得再行以此自称,否则即刻锁拿问罪。”

    他这一通话牵强附会、强词夺理,众人除了开心笑笑,也真没有将他的话信以为真。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替易铭解了围。易铭心存感激之余,对其博古通今、好学强记的本事,佩服佩服。

    易铭心里烦这几个,以为有必要尽快打发出门,于是,他又说道:“各位,这样吧!我黔府自有外交衙门,隶属总理管辖,你等可与我秦任总理,先行对接商议。要谈得拢,咱们就签订个条约什么什么的,或者搞一个谅解备忘录。也可以考虑设立军事缓冲区,先实现军事互信……。”

    易铭如此一讲,涉及诸多新概念、新思想、新提法,那几个听得神情惶惶、不知所云。李千秋自然知道易铭心烦,其心不在道上,所以不失时机,将这几个领出门,自然前往总理府,与秦任商议细节问题去了。

    因钱邦芑与范旷曾同朝为官,易铭想笼络钱邦芑,下来就安排范旷正事儿不干,专门陪着钱邦芑黔北各地走走看看,所到之处,钱邦芑震慑不已。

    他想不到易铭治下,竟如此生机活力、国势强盛。但他似乎心灰意冷,无心归附,那范旷禀与易铭,易铭安排说客若干,几天下来,无甚效果。他知道这家伙终归当和尚的命,只好悉听尊便,礼送出境。

    孙可望使节来遵,倒还收获颇丰,白文选带了几个草签文本回去。那孙可望好不容易吃透精神内涵,心里高兴,就专司云南事务,不敢与黔府为敌。可能觉得自己和黔军较劲毫无胜算,所以一时心血来潮,不知谁人撮合,突发奇想。如同历史上一样,他居然将南明皇帝迎进安龙,又亲笔书信,劝易铭与他一样投靠南明。说共襄义举,力挽大明即倒江山,共做中兴大明千古功臣。

    易铭看了信件,一阵大笑,他知道,就是这个孙可望,历史上是当了汉奸的,且是青史留名的大汉奸。不过后来下场凄惨,死得不明不白,这勾起易铭无边的兴趣。他心想:将来如果有时间,一定玩儿两趟时空旅行,去看看孙可望究竟是怎么死的。

    孙可望收到易铭回信,看了心都凉了,他对易铭企图,无法揣测,自然惶惑。因意见相左、话不投机,易铭顽固,自此再不联系。